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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但天罡幻阵的格局是进来了别想出去,在外面的别想进来。”

    心头一动,“你是说那通道就在这阵中?”

    古羲勾起唇角,“小愿,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这个阵一旦运转,进来的人就别想再出去。”我蹙起眉,心中隐隐不安:“你是说我们出不去了吗?你也解不开这阵?”

    “不是解不开,而是没法解。”古羲沉定而述,“严格来说,它的阵法并不是设在这,而是在我们所处的空间之外,等同于我们如今是站在一个巨型的气球里,阵法就是这个气球。不过这个阵有个弊病就是必须要人为启动了才会运转,否则就等同于无。”

    我有些明白他意思了,也凝眸去看那具尸体。这个人当初定然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既然他能进来,代表当时这阵还没运转,而现在却已经处于运行当中了。也就是说有人启动了这里的阵法!光这个推断就让人震惊。

    立即想到谢泽那几人,连忙询问:“难道是被谢泽与梅姑他们给开启了?”

    可见古羲依然摇头,再次指了那具尸体问我:“你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吗?”

    我一怔,下意识就回:“不是中了青龑毒而死的吗?”

    古羲轻笑:“他不是毒死的,他是饿死的。”

    这回我是彻底愣住了,想过很多种可能怎么也没想会是这样。不由再去细看那人,由于尸体不腐,所以面容都还能看得清楚。只见这人面色微青,消瘦到皮包骨,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双手也是骨瘦如柴,确实像是饿到极致。

    可是我就想不通了:“他难道没中青龑?”

    “中了,但是又解了。让他身体不腐的原因并不是青龑,而是这个空间。”

    “什么意思?”之前青龑已经被分析透彻,此毒碰过必死无疑,怎可能会自行破解?还有为何这个空间会让人身体不腐?

    听得古羲回道:“自然是因为他吃了什么能解这毒性了,这种地方最常见的就是蛇虫鼠蚁,人在饿时哪怕是寻常最厌恶的东西也不得不吃。而这类东西四处都钻,饮的必然也是那河水了。所以其实原本这人可以循着这类动物的踪迹离开此处,但偏偏这个阵开始运转了,至此别说动物再进不来,他也怎么都出不去,等待他的必然只有死这条路了。至于尸体不腐,是因为当这阵法一旦运转,时间就会停留,阵外的人哪怕过了十几年,在这阵中依然停留在这一刻。”

    我震惊的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好长一会才从他话意中慢慢辨析:“你是说这阵是在十几年前开启的,并非是刚才?还有阵法能让时间停止?”

    古羲浅笑依旧,双眸湛然若定,“一个阵法要运行成熟是需要时间与空间的胶合,如果是初开的话我倒是有把握能够寻得契机从内破解了。阵法并非让时间停止,而是让身在阵内的人永远在当下活着,或者死去。要不然你以为那类猿人当真如此长命?现在我好奇的是,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先一步已经堪透悬棺之谜,并且还能操纵这里的阵法。”

    羽!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一个人。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19生死选择

    从地下围城即可知此人在奇门术数上的造诣极深,几番与古羲较量谁都没赢也没输,可说是在伯仲之间,心机沉浮也相当。只是十几年前他应该还不是很大吧。

    我越来越不敢肯定了,到底这个羽该如何界定?而刚才古羲提到类猿人,终于解了我惑为何这动物能在幻洞中活千年以上。

    首先洞穴内有数之不尽的“食物”供它生存,不至于像眼前这个人一般活活被饿死;其次这必然是洞主人预先就想要的结果,他需要有个守阵者来阻止窥知了幻洞秘密的人将之带出洞去,除非这个人被类猿人认可。

    现今我们深陷于此,岂不是也与外界的时间决断,现在过的每一分钟其实都是无效的?

    这些可暂时放一边不去想,至少目前我感觉不到这种时间的空逝。有一个疑问始终就在口边,值此机会我蹲在古羲身侧轻问:“那个道非是他吗?”

    他侧眸看我,幽光静谧中低声反问:“你不已经看出来了?”

    我心中一顿,那就是不是了。想了想又问:“你是如何判断的,从他那被毁的外貌吗?”

    “年龄。”古羲轻吐两字,“在布林地下时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给我的每一项信息都在证明他的年龄不可能太大。一个人毁了容貌、没了声音,确实很难辨别真实信息,但是人的骨骼是最诚实的,它不会因表皮的改变而蜕化。”

    “所以你们在交手时就已经判定他不是了?那你为何后来还要激他下水去?”

    “他是那场上唯一能威胁你们的人,我会留着他在岸上自己下去吗?”

    也确实是,我正欲沉念所思,听到古羲在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好像对他特别感兴趣。”

    抬起眼与他黑眸对视,轻摇了下头坦然而认:“不是对他有兴趣,而是咱们一直都活在羽的阴影里,当看到你对他有所疑时就不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了。后来看你从水下上来时看他的神色异样,就猜你应该确定他不是羽了。”

    提到水下我就想起那气息问题,乘着这机会一并问了出来:“当时你与他一同潜水,怎么能坚持十多分钟之久?”

    古羲勾了勾唇角道:“你其实是想问把细管藏于草皮之间的人是谁吧?”

    被他说中了心思微觉赧然,这个疑惑确实一直在心头,因为当时我只发现了一根管子,代表了肯定就只有一人在使用。不过现在已是能肯定,有这先见之明的肯定是他。

    只听他说:“水下与地面不同,气息的控制需得非常精准。我既有心要试探于他,那肯定先作准备了,老实说这道非确实可以,能在水中与我战得只稍落下风且还能兼顾到气息。可惜埋没在这蛮荒之地,空有一身本领也无用。”

    听他话意似对道非有惺惺相惜之意,我在心里暗想其实道非也不算落于下风吧,那十分钟里他可完全没有呼吸,光这一点就要比古羲略强了吧。

    没料古羲洞察了我心思冷哼一声后道:“你也莫以为他能屏息如此长久就很了得,那只不过是一种吐纳归息之法。”

    我刚看了他一眼,他就怒了:“你这什么眼神?当我不会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屏息给你看,然后你计时看看能不能超过十分钟!”

    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就是不太懂何为吐纳归息?”

    恼怒的眼神锁定我审视了一番,才稍有缓和之色:“吐纳归息是一种闭气之法,一般修习道术的人都会,属于基本功。这个道非应该修习时间不短了,故而屏息也可相对较长。”

    我一边点头一边暗暗观察他神色,心说总算是把话题绕过去了,要不他很可能真的要在这里给我演练屏息十分钟以上的。在某些时候,他那任性的脾气就像孩子。

    只不过若现在如他所言,我们在这阵法之内出不去那也就只能聊天了。我瞥了他一眼,看他神色悠然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紧张咱们出不去呢?”

    “紧张有用吗?”他反问回来。

    确实没用,只不过这是当身临绝境时的人之自然心态,就像人对死亡本能会恐惧。

    假如我们真的出不去,那可能就会像那具尸体一样活活饿死在这里。所有的食物都在秦舟那只背包里,包括水,原本我还想秦舟与童英可能会不甘心,也从上面想办法下来。现在既然有阵法作屏障,他们就是想下来也没办法了。

    所以这刻我们其实已然身在绝境,可能受了他的感染吧,我也不想那许多往他肩膀上轻靠。疲倦很快涌来,眼皮阖上时我对他说:“古羲,有你在就好。”

    困意将我包拢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腰间被他的手臂给揽住,气息顿被暖融包围。我放心睡去,黑甜之乡无梦,一觉醒来睁眼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处。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19
    感觉身周暖融,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被古羲抱在怀中,肩背靠在了他弯起的腿上,而垂在我肩侧的重量是他的头。听他每一下呼吸都均匀,应当是也睡着了。

    严格算起来,我们这一路几乎是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从夜探村寨到现在,快一天两夜了吧,虽然被这阵法困住,有一点却可保证就是暂时没有人能进得来这空间,也就不用无时无刻去防备了。

    我没去叫他,这般气息相近不是第一次了,肩窝里虽然感觉沉沉的,但是也代表了他对我完全的信任,愿意卸下所有防备就此在我怀中睡去。

    说起防备心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这个人给层层攻破,全身心的信赖。有时候心真的是没法控制的,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攻占。

    入睡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并非胡言,是真的感觉即使到了这般绝境,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可安然,哪怕直面生死。

    想到生死我不由深思起这阵法来,什么天罡幻阵我是没听说过,但之前在贵阳那山洞内也是进了像迷宫一样的幻层,假如不是古羲堪破玄机可能我们也像现在这般被困阵中出不去。所以,两个阵法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那么我能否设想成眼下这个阵并不是无坚不摧,一定也有着其玄妙之处能够破解呢?

    应该是古羲怕那老式手电筒耗电,所以在入睡前给关了。视线无论扫到哪一处都是一个感觉,跟闭了眼没差。我索性就真闭上眼,有时候常说肉眼没有心眼来得通透,真希望自己也能有心眼,或许就能堪破这个空间的秘密了。

    本是随意乱想,所以天马行空胡乱而之,忽然间有个念头沉入脑中:洞主人会不会把两种阵法都藏入那张羊皮画卷内呢?那幅画我能背出来了,虽然之前已经被古羲证实按照那画上青铜门的趋利避害法走是错误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即它确实是将那幻洞的缩略图给融合在了那扇青铜门上的纹路里,其心思当可算是精妙。

    我伸出右手在空中,开始慢慢勾勒那张羊皮画卷图,一笔一划都很仔细。从青铜门开始,到那几个人物,画完这面再画另一面,偏执地认定这其中一定还能找出没有发现的秘密来。

    当我画到第三遍时,感觉脑中呈现了一个个回路场景,不用手再继续勾画已然能自动生成那每一幕。可当全部串联起来时,我忽然发现真的有蹊跷。

    贵阳那幻洞从上到下可分为四层,现在这个地方虽然从进洞到这严格算起来是两层,可我们分别作了两次选择,一次选择算作一层的话,我们做了两次选择,等同于进到了第三层,现在所处的就是第四层。

    将青铜门上作为洞壁的线条撤去,只剩临界交叉选择的道,那它就不代表幻洞了,而是一个空间回路。两次岔道都以生死为判,假如真如我所想,那在幻洞之中的“心”与“勇”的选择,就属于“生”与“死”的选择。而生死判定就如古羲所言,不是用眼睛看到生门就一定是生路,有时候死路里求生才是正确的道。

    所以在上层我们一开始就选错了,也犯了我在幻洞时的错误。人之本能的生死两门选生门,却不料进到了生中的死结。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20哪一步

    另外,洞主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提示——回头无岸。

    在幻洞时“回头无岸”是指只能向前,回头就找不到原来的那条路。可是几次被逼无奈我都还是回头而走了,最终也仍然出了那个幻洞。

    就是说“回头无岸”其实并不一定是真的没有岸,只是让你从原点迷失。那这个地方进来了就出不去进来了就出不去?我发现自己找到了bug,古羲说此阵在十几年前应该就已运行,又说一旦运行那就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那么,我和他是怎么进来的?

    在我们进来之前阵法已经启动,却还是跌进了这空间,只证明一件事:这个地方在阵法环绕下并非固若金汤,它是有豁口的,而这豁口就在我们跌落处。

    当然,它绝不可能是爬到上面就算破解这阵法如此简单,想到这我打算去叫醒古羲一起去那边看一看,或许能发现什么。

    可是当我用手去推古羲时,忽然身体僵住了,全身血液在顷刻间凝固,额头与后背的冷汗层层沁出。居然,我推了个空!

    明明刚才是半躺在他怀中,而他的脸埋在我肩窝里沉睡的,突然这一刻消失了。

    后背在硌疼,事实在提醒我哪里是躺在古羲的怀中,分明是睡在地上,身背底下都是碎石。我使劲去回想,入睡后醒来觉得身体暖融被环抱,他的气息近在身旁,还觉得他其实也累有意不去吵醒,之后就一直在深思探索这空间。

    这中途不可能连他离开将我放到地上也毫无所觉,那又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他?

    思绪莫名一顿,我记起了一件事然后开始从心底深处起有一股寒意在侵漫。在贵阳的幻洞内,我出现过幻象!当时在迈进一层裂层的瞬间,看到古羲突然朝我进攻,并且以柳叶刀抵进我心脏。是被何知许给推了下,我才从这幻象里出来,事实上当时古羲根本就不再身边。

    难道我又一次进入了幻象之中了?

    可是到底我醒来感觉古羲就睡在我肩窝是幻象,还是现在他突然消失是幻象?或者我入睡前就进入了幻象,发现尸体是假,从上层跌落也是假,什么天罡幻阵也是假,一切都是假的?我混乱了,越来越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古羲!心底有声音在呐喊他的名字,可是周遭再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入睡前一刻还在说有他在就好,转眼他就消失,甚至于我都不能确定他是否真有跟我一起坠落到这一层。

    假如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象,其实掉下来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呢?

    绝望弥盖神智,我没了一点想要起身的念想,这个打击比从一开始他就没跌下来还要沉重到难以接受。就在思绪涣散的最后一霎,仅剩的一丝清明冒出了一个景象,是古羲用冷绝的黑眸越过我平缓落在身后何知许身上,语调微扬着质疑为何我和庄主都被幻象所迷,却唯独何知许没有产生?

    为什么何知许没有生出幻象?我拼命去想这个问题,蓦然一震,记起来了,是因为他受伤了,人的血气能够使人清醒。

    要想破我眼前困局,首先我得确定这时自己是在幻象之中还是幻象之外。

    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咬破,待血涌出时用力去吸吮,血腥味弥漫唇腔,散乱的神智渐渐凝聚。而心里的寒冷却一寸一寸在加剧,因为如果血气真使我清醒了,却依然没有回到之前那个与古羲相拥的温暖情景。

    等于说那个画面才是我产生的幻觉,而此刻是回归了现实。

    心没法不凉,可是清醒后不至于再沉浸那绝望之中。身体里有股力量驱使我去寻找真相,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我遁入了幻象!

    撑地而起,手在地面扫过似碰到什么,紧接着有滚动的声音传出。我心中一动,去一点点触摸地面,很快摸到一个圆柱形物,轻轻一按就有了光。低头看着手中的电筒怔忡,这确实是老式的手电筒,本该银白的金属表面如今变成了灰黑。

    但这不足以说明什么,人在幻象中并非神志不清,所有的行为都还是正常的,只不过是会有不存在的幻觉。我用手电光照了照四下,不太确定所处位置的方位,只能起身任选一个方向而走。大约走出五十米我就回转头,到达刚才的原点时再重新换个方向走,等到如此这般第三次时,我走出三四十米时就看到了墨族人的那具尸体。

    光照仔细扫过全身,从衣物到体型再到那脸,发现无一不与印象中的相同。甚至我都可以记得古羲在当时分析的每一句话,为何身中青龑却又解毒?为何身体能够不腐?为何骨瘦如柴?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在驳斥我,这些也可以是你自己的臆想!当古羲这个人已经完全渗透到我的生活中时,他的一言一行,包括眼神举止都刻画在心头,那么假如我在幻象之中,完全有可能会模仿他的思维来思考事情。

    沉顿了片刻,我敛回视线。不管如何,在没能确定真实与幻象之前,一切都做保留。但有一点却是可以借鉴,就是感知与判断力。印象中是从摔落的位置朝着一个方向笔直走,走出没有多久就顿停下来了,因为遇见了这具尸体。也就是说摔落位置离这并不远了,而且这次不用再去一一尝试方向,记得当时看到尸体是横向面朝另一侧,我只要走到那个相同位置向后倒走差不多的时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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