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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莞尔wr

    “殿下……”

    她正要开口,燕追却站起身来,一只腿将椅子推开了些:“这样多有不便。”

    他站到傅明华身后,双手展开,似是要将她环在自己怀中一般:“总用一只手磨墨,时间久了手臂也是酸软,你恐怕吃不得这个苦头。”

    傅明华一见不好,伸手将他手腕按住,坚定的道:“殿下,这样就很好了。”

    燕追低头望她,她仰着脸,那杏眼樱唇的模样,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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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上回救碧蓝的燕追身侧的随侍,好似身手不凡。江嬷嬷对他印象不错,说起戚绍时眉眼都带着笑意的模样:“戚大人说是多谢娘子您的关切。”

    在河南府歇了两日,燕追也不准备再耽搁下去了。

    傅明华留了两个粗使丫环下来照顾碧云,临走时碧云清醒了,拉了傅明华的手,眼泪汪汪的样子,最终因为伤势,她还是被留在了河南府驿站之中。

    过了河南府,一行人便直直前往江洲了。

    只是路上竟然还遇到了昌平侯府的人,领头的正是当初白氏曾提过的娘家侄孙白滔,想要与傅明华同道。

    可惜连傅明华的面都没见着,就让燕追令人以‘刁民’的名义给拦了。

    出了这样的事儿,傅明华心里想着白氏不肯死心的同时,对于白滔自然也没有担忧。他出身昌平侯府,哪怕办事的官员碍于燕追名义,也绝对要不了他的性命,但苦头就难免要吃些了。

    不过这也是白氏一意孤行的后果,也该她自己承担了。

    进了鄂州,燕追邀傅明华去洞庭湖走一圈。

    此地风景优美,又有名动天下的岳阳楼。

    曾有诗句:昔闻洞庭水,今登岳阳楼。

    更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美称。

    不去实在可惜!

    最重要的是,傅明华难得出门一趟,前头又有燕追顶着,自然也就有了兴致。

    她是换了一身便于行走的胡服出行的。

    这里有一种与洛阳不同的婉约。

    此地是太祖亲拟的江南道,有鱼米之乡的称谓。

    进了江南之后,便能感觉到江南的富庶了。

    这种富庶并不是单指钱银丰足,而是这里气候温宜舒适,学子众多。

    自古以来江北战乱缤纷,民众流离失所,所以江北之上多出武将,而江南则是以学子文人出众。

    傅明华与燕追结伴而来时,燕追并未表明身份令人清理此地。

    所以上了岳阳楼后,此地已经有学子正在其中谈天说地。

    岳阳楼傍山而建,从楼上望出去,仿佛能看到缥缈的云层,惊心动魄。

    远处能望见老君山,底下是洞庭水,可惜就是有人了。

    看到燕追两人前来时,里面几个穿了儒袍的年轻学子站了起来,拱手笑着邀请道:“兄台可要进来喝杯水酒?”

    燕追性情高傲,有人礼让也没觉得有何不对。

    他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傅明华,傅明华觉得也颇有意思,便微微颔首。

    两人进了岳阳楼内,戚绍留在外间。

    几个书生让出了位置来,燕追与傅明华跪坐了下去。

    她虽然穿着胡服,做男子装扮,但大唐女子着胡服梳头又不是离经叛道之举,因此并没有引起众人诧异的目光。

    反倒是傅明华之美,一看就不是属于小家门户能养得出来,燕追往那儿一坐,先来的几人中都颇感受他压制。

    一位少年为燕追满了酒杯,杯里倒的是葡萄酒,只是如先前招呼的少年所说,只是水酒罢了。

    这种酒乃是葡萄发酵之后所出,与糯米酒取汁相同,并不复杂,口味虽然不算酸涩难喝,但也并不出众,倒是酒气有了。

    而燕追在洛阳宫中时,也喝葡萄酒,只是却是西域进贡,与这种葡萄酒又大不相同。

    他只举了杯子略略沾唇便放下了,几人就热情的问:“兄台是哪里人士,可是来这里寻亲访友?”

    傅明华趁他与人说话,目光望着远处打量。

    燕追一边回话,一边注意力又放在傅明华身上。

    “只是路经岳阳楼,拙荆早闻洞庭湖大名,想来瞧瞧。”

    傅明华听了这话,脸颊就微微浮现出红晕来。

    燕追嘴角边笑纹加深,又伸手搂了她腰,要喂她酒喝。

    亭外戚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傅明华没想到他会这样无赖,不由看了他一眼,只是她杏眼桃腮,脸颊粉红,这一眼望去哪怕她强作镇定,可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燕追微笑着喂了她一口酒,熏得她脸微红。

    他又喂了两口,傅明华将头别开,燕追才将杯子搁下了。

    他又与几位少年说话,傅明华却是没想到喝了酒只觉得头重,忍了又忍,最终仍是没忍住,支了手扶额。

    燕追注意到了,扶她靠在自己肩上,脸上神色更柔和。

    “严兄与令正伉俪情实在笃挚,令人羡慕。”

    说话的少年一句话恰好说中燕追心中欢喜之处,顿时令他抬起头来。

    那少年约十六七,穿了一身青长素袍,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

    见燕追看他,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江陵徐子升。”

    说得多了,燕追倒是觉得这徐子升有些意思。

    依燕追手段,不自觉间他便将这徐子升来历出身都摸了个透。

    徐子升虽非出身显赫,但其祖父也是大唐永昌二年的秀才,可惜自此之后未再得功名。

    这徐子升六岁能识字,八岁能通六经大义,十四岁便中秀才,十五乡试未能得中,并非是因为其才学不够,只是江陵太守张嵩担忧其年少成名多骄傲,有意阻挠罢了。

    他是江陵出了名的神童,也是各家府上竞相邀请的常客。他拜在江陵望族宇文氏名下的族学求学,得大儒严本之指点,又与宇文氏族几位嫡出的子弟交好,算得上是少年成才了。

    傅明华听了半晌,也想转过头去看看这位名满江陵的才子。

    燕追却一心二用,将她拦住。

    她头一回喝酒,脸颊浮出薄薄的红晕,眼波似是笼了烟雾,与平日端庄温婉的模样又有不同。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傅明华这模样,因此她才刚刚一动,他的手就伸了出来,按到了她脑袋上。

    手下细滑如缎的发丝在他掌心下摩擦,带起轻微的痒。

    那酥麻入骨的感觉让他神色一顿,才恢复了正常。

    “尚书周官可曾背得?”

    他跪坐在厚厚的垫子上,侧着脸看傅明华,嘴里又在问话。

    这样其实太不尊重人,不过他神态无比自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考验

    几个岳阳楼上的少年看得出来他脸上飞扬的神彩,都猜他来历不凡。

    最近江洲谢氏一族赵国太夫人七十大寿,早在半年前便放出了风声来。

    从月初至今,进江洲的人络绎不绝,大都身份显赫。

    徐子升目光闪动,点了点头,恭敬道:“背得。”

    “便从,‘王曰: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此处背来。”

    徐子升双手交叠举过头顶,认真道:“是。”

    说完,他微微整顿了一下衣冠:“王曰: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曰:唐虞稽古,建官唯百。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伯、侯。……”

    他声音抑扬顿挫,背来毫不停顿,确实习得书经不是说大话的。

    “冢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冠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燕追嘴里也说了一句,徐子升额头隐隐现出汗迹,他手放在傅明华头顶,转过头来望着徐子升,神情有些慵懒,嘴角边带着笑意:“此话何解?”

    这样一说,便更是托大了。

    他是以上位者的语气来考验徐子升的。

    傅明华虽然头脑发晕,只觉得脸颊发热,但也听得出来燕追恐怕是有意要提携这个名叫徐子升的年轻人。

    徐子升神情更显谨慎,想了想才答道:“冢宰主管国家治理,统帅百官,调剂四海……”

    他一字一句的答道,燕追倒是来了些兴致,又考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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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不乏提问诗经、礼经、春秋等,但徐子升都一一答来。

    显然这位名满江陵的年少才子,并非浪得虚名而已。

    可傅明华却注意到燕追。他在考校徐子升的同时,也显示出他非凡的造诣与才华。

    若是不通六经,恐怕在考问徐子升时,不会这样面面俱到。

    虽然早知他颇有文彩,绘画、字儿都颇有大家风范,可是此时见他并非金玉其外,又通武艺,不免有些惊艳了起来。

    她仰了头含笑望着燕追看,眼里露出欣赏之色来。

    燕追嘴角边笑意更深,说了半晌,才望着傅明华,温声道:“可累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展现自己出众的一面,傅明华向来冷静,此时用这样的眼光来看他,自然更令燕追心情舒快。

    在岳阳楼也坐了有一阵了,这里离江洲并不远,若是此时赶路,恐怕晚间时候便能到达。

    她点了点头,燕追就起了身,并将她也拉了起来:“天色不早,还要赶路,便不再耽搁了。”

    几个少年之前听他与徐子升对话,一来一往间都颇有体会,此时听燕追说要走,不免有些惋惜,连忙便道:“兄台,后会有期。”

    燕追看了徐子升一眼,此人有宰相之才,恐怕将来确实是会再会的。

    他与傅明华出了岳阳楼,戚绍连忙跟了上来。

    其余几位学子又跪坐了下去,徐子升却维持着恭送他时的姿势,并未直起身来。

    傅明华终于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只是可惜没见到这位江陵才子的脸,只看到他穿着的那身宽袖窄袍的深衣,倒是颇具风采。

    “好看吗?”

    燕追见她头转不回来,不由咬牙问了一句,傅明华愣了一愣,转过头来时含笑看了他一眼:“殿下看来对这位徐家郎君颇为赏识。”

    他有意任用徐子升,否则刚刚在岳阳楼上时,便不会与他说这样多话了。

    燕追神情不置可否,嘴里却道:“元娘从哪里瞧出来的?”

    哪里都瞧出来了!

    傅明华还有些头晕,走得较慢,燕追拉了她的手,陪她缓缓下山。

    等到几人走得人影都不见后,徐子升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与他同座的人有些不解,替他斟满了一杯酒后才问:“子升看起来对那位兄台十分看重的样子。”

    徐子升闻名江南,在宇文氏的族学中学习,与他来往的都是有识之士。

    虽说众人都瞧得出来燕追似是来历不凡,但却没有谁猜到燕追真实来历。

    徐子升端起酒,抿了一口:“再过些时日是江洲谢府赵国太夫人的七十大寿,张大人有意为我引荐谢家大爷,诸位可愿前往?”

    宇文氏虽然是望族,可与四姓相比,又有差别。

    若是能得谢家举荐,将来入朝为官便是青云直上,前途无限了。

    一群人听了这话,神色不由一振,自然都乐意前往的。

    徐子升握着酒杯,脸上显出几分红晕来。

    这倒不是醉酒之后的窘态,而实在是因为此时兴奋得很。

    他看出燕追气势神态非同一般,再加上又考验他功课文采。

    “子升可是瞧出刚刚那位郎君与太太身份了?”

    有个少年凑了过来,他是江陵知府丁昌的嫡子,丁昌向来提携徐子升,当初徐子升便是由江陵知府丁大人引荐给太守张嵩的。

    此时见说话的人是知府嫡子,徐子升便有意指点他一番:“你可知他是谁?”

    几个少年一听这话,都有些好奇。

    “能见到他,都是我们今日之幸了。”徐子升叹了口气,见众人都面露焦急之色,催促他快说,便也不卖关子了:“他极有可能是,当今,”他伸手指了指了天:“那位大人的三子了。”

    ‘嘶。’几个少年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话何解?”

    丁鲂又问,徐子升便笑道:“江洲谢府赵国太夫人大寿,前来拜寿的人最近已经要将江洲谢家的门坎踏平。”

    “那也不能说是三皇子呀。”另一个少年也张嘴。

    徐子升看了他一眼:

    “这位赵国太夫人出身青河,当今三皇子生母贵妃娘娘同样也出身青河,乃是嫡亲。”

    “可是,可是三皇子只是定了亲事,并未大婚,怎么会带着妇人来江洲,并且还自称是他……”丁鲂喃喃道,话未说完,他便伸手拍了拍自己脑袋:“错矣,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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