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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莞尔wr

    韩氏的诅咒声越离越远,屋中其余几人吓得‘索索’直抖,容大老爷喉间干涩,吞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发问:“上明……”

    “七爷,七爷,不好了!”

    外间穿了金吾卫服的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俞昭成领骁骑,将容府包围了!”




长嫡分节阅读410
    第五百八十三章 禽兽

    容涂英转过了头,去听侍卫的回话。

    他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容大老爷正有话要与他说一般。

    他听着俞昭成领了兵围困容府,眉宇间仍带着不甘之色。

    此时的容涂英就像是一匹被困到艰难绝境中的狼,可却呲牙咧嘴,冲着猎人露出他尖锐的爪牙与凶悍却不服输的神情。

    可是容大老爷大受打击,韩氏被人拉了出去,可是她临走之前所说的话,所喊出来的事,容涂英却好像是全然不在意。

    他甚至没有因此而愧疚难当,他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天经地义。

    “上明!”

    容大老爷有些动怒,喝了一声,容涂英却仍在吩咐着侍卫,准备突围。

    不知为何,容大老爷便想起了当日,他派容顾声前去送死时的神情,微笑着,毫不在意的,仿佛即将要死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只是一只无所相关的虫子。

    他为成大事,不拘一切。

    儿子可以牺牲,当年的郑国夫人可以牺牲,自己的嫡长子又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容大老爷突然涌出难以言喻的痛恨,一个年纪已长的男人,此时在面对堂中一群人,竟然忍耐不住哭出了声音:“父亲临去之时,分明交待我们,要兄弟齐心……”这些年来,容涂英既有野心,两个哥哥都一心一意助他,从没有生出过旁的心思,可是容涂英怎么能杀他的儿子?怎么可以杀他的儿子,那可是他的嫡长子!

    “大哥,你能晚些时候再说这个事吗?”

    容涂英皱了皱眉,转过头来问他。

    外间情势很凶险,此时众人得想方设法突围而逃。

    容府占地极广,门廊不少,错综复杂,外间各侧大门通往洛阳各处。当初祖辈先人,在建府之时,便未雨绸缪,早想过最坏的情况,令人在容府之下,暗挖陈道,直通皇城,出来之后恰在献安门外。

    这是当初容涂英事败之后,又发现船只被毁,当时便先回容府的原因。

    容大老爷被容涂英一番斥责,登时神情复杂,说不出话来。

    他此时与众人商议,说完这话,一干人即刻准备离开。

    外间张巡还在,领了兵有些惶恐不安,显然是在等待着容涂英的吩咐,下一步要该如何做,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抛弃。

    众人有条不紊的走,容大老爷有些愤怒,容三老爷拍了拍他的肩:“大哥,有话出去之后再说不迟。”

    倒是有人看了外间张巡一眼,有些不忍:

    “这张巡……”

    容涂英便冷笑:

    “他要将俞昭成等人拦住,否则如何拖延时间,使我们安然离城?”

    他这话一说完,先前开口的人自然不敢再出声。

    众人都起身要走,人群之中段正瑀却叹了口气:“我不能走的。”

    他伸了指尖,揉了揉眉,一双眼睛通红充血。

    到了此时,他已经看得出来,容涂英已经败了,此次败得十分彻底,没有再翻身的可能。

    段正瑀嘴角边带着苦笑,伸手捂了眼睛,语气中露出挫败之色,他仿佛能感觉得到,苏颖等人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他,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有逃生的机会不要,却偏偏要留下来等死。

    “容大人,对不住了,内子胆怯,夜里我不在她身边,她总是难以安睡。”

    这样紧张的时刻,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却在担忧他府中的老妻睡不安稳。

    容涂英就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忍耐不住,笑出了声来:“段大人?”

    “我不能随您出城。”段正瑀摇了摇头,神色认真。

    是他不好,连累了妻子,这样的时候,他在外间,妻子更是担惊受怕,怕是惶惶不安。

    “她身体柔弱,我不希望她再为我担惊受怕的。”

    段正瑀一面说着,一面开始系自己身上的披风带子。

    容涂英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他,最终却转过头,喝了一声:“走。”

    临走之时,他还想着吩咐了一个死士:

    “将青园之中,郭播、善正二人杀死。”

    他到了这样的地步,还不忘要郭播性命。

    那死士应了一声,转头出去,容涂英再看了段正瑀一眼,他定定的站在那里,转头望着段府的方向出神。

    虽说一开始拿住段正瑀,就是因为他妻子的缘故,可是容涂英不能理解段正瑀这种做法,就如他觉得段正瑀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受制于一个区区妇人,妇人还对他有如此大影响呢?

    俞昭成开始令人准备攻占容府,张巡在外等得越来越急。

    一天的时间,他经历太多大起大落,此时眼眶通红,疲惫不堪的伸手抹脸,大声的催促金吾卫去问问容涂英究竟该如何行事。

    金吾卫奔进了容家主宅,可却奇了怪哉,之前还人满为患的容府大宅,此时却像见了鬼,一干人等全不见了!

    他跌跌撞撞出来报信,张巡一听这话,顿时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竟然没有力气再站稳,软软的滑倒在地上。

    他被容涂英当成了棋子!

    事到如今,他已经被容涂英抛弃,还有什么指望?张巡顿时觉得万念俱灰。

    跟着他的心腹手下满脸焦急,问他该怎么办。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呢?他随容涂英造反,皇帝不会容他的,被捉拿到是死,负隅顽抗只是正中容涂英下怀,为他拖延时间罢了,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逃出去。

    想到此处,张巡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只是刚一张嘴,他却发出绝望的哀嚎,说不出一个字来。

    人为财色而死,鸟为食物而亡。

    当日若他不是贪花好色,循规蹈矩,是不是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而云阳郡主府中,燕玮把酒言欢,正是兴致将起之时。

    她坦胸露乳,正与新得的面首调笑,有人匆匆闯进来,说是容涂英起事谋反却被秦王镇压,此时大军已经围困容府,宫中容妃情况也不见好,令她快想办法。

    燕玮一听这话,先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得知发生了何事之后,顿时吓得没有端紧自己手中的酒杯。

    第五百八十四章 早知

    “你说什么?”

    “郡主……”那宫人正要开口说话,‘铛、铛、铛’的钟声却响了起来,仔细听后,却像是皇后殡天该敲响的钟声。

    可是嘉安帝元配之后早死,此时又哪来什么皇后呢?

    燕玮却想到一个问题,顿时慌了:

    “我母亲是不是出事了?”

    这样一说,那宫人也觉得有些发慌。

    若当真是容妃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嘉安帝向来宠爱容妃,以往虽然没有听说过要封容妃为后的声音,可是在燕玮心中,她的母亲早与实质的皇后无异。

    “我要进宫去看看。”

    她拢了拢襟口,压了压鬓角,站起身想要进宫里一趟。

    那进来传话的宫人听了她这样一说,却是吓得不轻。

    不过这位主子向来行事随心所欲,又十分任性嚣张,当年容妃将她宠得太过,她万般情况皆不放在眼里,无法无天的。

    这会儿她说要进宫,怕是真的是想要进宫,不是看看而已。

    “我要看看我母亲怎么会死了。”

    她并没有对宫人口中所说的‘谋反’有多大反应,毕竟当初她曾经历过简叔玉之乱,只是简叔玉功败垂成。

    此时想起这个人,兴许是已经简叔玉死了些年,尸骨怕都化为泥水,她一时半刻竟想不起简叔玉长个什么模样,再忆及当初,便只剩淡淡的心痛而已。

    “不能啊郡主。”

    宫人连忙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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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宫中乱成一团,奴婢远远的就见到重玄门前,血水往外直淌,死了不少人。”

    宫中兵慌马乱,戒备森严,云阳郡主若是此时前去,怕是会遭有心人逮拿的。

    燕玮一听这话,眉梢间见了煞气,想也不想便抬手一巴掌抽去:“贱婢,我要进宫,有谁敢挡的?”

    那宫人挨一巴掌,噙着眼泪却不敢说话,慌忙跪在地上,云阳郡主却仍不解气,又提脚踹了她好几下,才正要开口吩咐人来为自己换衣裳,却听外间又有侍人如背后有人追赶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郡主……”

    那侍人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快跑啊,宫里崔皇后殡天了,皇上要求捉拿叛党,您也牵连其中啊。”

    云阳公主听了,先是觉得荒谬,后又忍不住大笑:“崔氏乃是贵妃,什么时候又是皇后了?我是帝姬,事情怎么可能牵连到我身上?”

    若是以往,念及容妃受宠,嘉安帝对其也颇为容忍的态度上,怕是府中侍人等也与她想法一致。

    可是此时情况又不一样,那侍人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了才跺脚道:“蜀王爷都遭废黜,奴昔日相熟的在宫中,好不容易逃得一条命……”

    听了燕信都遭废黜,嘉安帝甚至还令人捉拿他,燕玮才真正的慌了神。

    她虽自大,可此时好歹是回过神来了,若是嘉安帝连儿子都舍得废去,更别提她一个女儿。

    到了此时,郡主府中顿时慌成一团,尖叫声四起。

    吹弹着丝竹的乐伎此时面面相觑,都是粉脸煞白。

    以往那些油头粉面的俊美少年郎,在此时各个都撑不上大用场,听着这场变故,先就已经吓软了腿。

    云阳郡主唯恐自己会被逮到,也是慌不择路,令人收拾细软备了马车。

    她要先逃才是。

    到了此时,她本能的想要先去寻容涂英问问该如何是好。

    危急情况下,燕玮难得聪明了一回,让人从郡主府后门出发。

    只是一群人手忙脚乱,收拾了东西出了郡主府才将十来丈远,便遭人拦住了。

    车厢中云阳郡主又慌又怕,脑海中正竭力在想该寻个方法如何逃脱时。

    马背之上,穿了一身光明甲胄的男子翻身下马,一群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兵将缩在马车里的云阳郡主拽了下来。

    此时的她份外狼狈,浓妆艳抹,袒胸露乳,那华丽的衣裙在士兵的拉扯下,隐隐有使她春光不保的嫌疑。

    燕玮哪怕是在洛阳之中,名声并不好,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不由感到羞耻,大声的咒骂道:“大胆!放肆,我乃云阳郡主,是皇上之女,你们敢如此对我!”

    那从马上翻身下来的青年朝她走近,这位昔日眼高于底的帝姬此时已经骇得面色发白了,身体直抖。

    入夜之后原本的毛毛细雨更加密集,将她身上穿的轻薄绸纱很快浸湿,她牙齿撞得‘咯咯’直响,眼中掩饰不住的慌乱之色。

    “云阳郡主?”

    那从马上下来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听着十分年轻,燕玮却不知怎么的,莫名觉得他这声音有些耳熟,正要抬头去仔细探究他究竟是谁时,那青年自己却将头上戴着的头盔取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昔日与云阳郡主曾有婚约,酉阳王郭九忠的孙子,长房郭英的嫡长子郭翰,此时正神情讽刺的盯着她看,眼里露出鄙夷与轻蔑之色:“杀了。”

    云阳郡主原本看到是他时,还有些发呆,却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放声尖叫:“你好大狗胆!我是帝女,你敢杀我?”

    “不巧你撞到我的手上。”郭翰平心静气说道,一把将手中握着的头盔扔开,伸手捉住她丰腴肥嫩的胳膊,脸上露出嫌恶之色:“若是旁人,怕真不够胆,但我不同。”他一面说着,一面将云阳郡主一头绾起来的高鬓逮住,迫使她抬头,一只手便将燕玮制得牢牢实实,任凭如何挣扎也不能挣扎得脱。

    “只要对秦王有害的人,无论你是谁,”他小声的凑近云阳郡主耳侧,“哪怕是……我都敢杀!”

    他声音压得极低,呼出的热气喷在云阳郡主耳侧,可是此时燕玮却感觉浑身说不出的阴寒。

    当日容妃也不知怎么为她招惹上了这么一个煞星,他说着要杀死她的话,燕玮本能感觉不是在与她说笑而已。

    后背寒毛一层一层立了起来,她挣扎个不停:“你想要干什么?”她眼泪直往外涌,冲洗着脸颊上的脂粉,落到腮边时呈粉红色泽,一张脸庞显得狼狈异常。

    第五百八十五章 如此

    额角沁出密密实实的汗珠,汇聚到一起落进她的眼中,刺得云阳郡主眼泪更是流得急些了:“你要金银珠宝,我可以给你,高官厚位,你不是想进十六卫吗?我求我母亲帮忙,求求你放开我……”

    此时的云阳郡主再不见丝毫的骄傲之色,因为她能感觉到,郭翰在摸刀。

    他手上握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刀,捉她头发的手一松,她感觉原本紧绷发疼的头皮刚刚一缓,那胳膊已经绕到她脸前,将她脸压住,抬起来了。

    这样的动作让云阳郡主的脖子拉长,细雨漂落在她脖子上,吓得她直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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