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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随后,居然又有两个渔夫路过,船上的渔网里就扔着个一看就很珍贵的金属盒子。

    这里就是清泉村。

    她在村子里这么长时间,四下查看,早就把里里外外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红尘深吸了口气:“林家,国师,厉王,皇帝!”

    此事有些大!

    “等等,相柳醒了,要想封印必须用一个灵师,然后我就落了水,国师真这么看得起我?”

    封印相柳,用灵师作为祭品引子,那也不是所有灵师都行的,至少要国师那个级别。

    她再厉害,也只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吧?

    红尘皱了皱眉,低下头盯着在她膝盖处爬来爬去的相柳,低声道:“我要出去,至于你……”

    轰隆!

    她还凝思苦想,空中忽然一声巨响,龙吟声阵阵,相柳一瞬间面孔狰狞,仰天长啸,身形化作庞然大物,猛地冲开石壁,飞了出去,大块大块的石头滚滚而落。

    红尘闭上眼,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扫开脸上的碎石子,抬头望着天空。

    相柳只剩下元灵,寻常人看不见,真是再好不过了。

    呵呵!

    十月初十。

    本该飞雪漫天。

    整个大周朝却是大雨瓢泼,这雨水下了整整十一日了。

    看着大雨,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传,说是有人触怒水神,必须要选一批修为高深的灵师做活祭,才能安抚水神,不至于有灭顶之灾。

    清泉村村口停放着好几辆驴车,还有牛车,车上的行李满满堂堂的。

    不过,行李没有出村子,到是有后生犹犹豫豫地往家里运送。

    村里村外,好多士兵走动,个个都是银甲宝刀,其中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家,立在村口一个高台之上,抬头张望,老百姓们看不清楚他的眉眼,也不敢看。

    那些兵丁们把想出村子的村民都赶回去,面容冷酷,个个浑身煞气。

    到也有几个斯文人,小声劝慰,口口声声让大家不用担心,尤其是成家,朝廷官员出马,县令也来了,都说黄水泛滥不是成家的罪过,肯定没事儿,让不用担心,安安静静地在家里等着就好。

    成老爷敏感地感觉到有一点儿不妥,可人离乡贱,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

    朝廷既然说无事,那自然就没事儿,大家安安生生过日子,度过这一劫便好了。

    “哎!”

    他一低头,还是忍不住想起那落入滚滚黄水丧生的郡主,其实比起朝廷的兵丁,比起村口高高在上的那位——国师大人,他更愿意信貌似耍了他们一回的荣安郡主。

    京城

    城里到处都是积水,仿佛怎么清理也清不干净。

    老百姓都不敢出门,商铺酒楼茶肆,很有几家关门不开,整个京师,一片萧条景象。

    可老百姓们还要活着,只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日子也要照过的。

    一家茶楼照常营业,也照旧有几个出外做工的粗人在大堂里避雨,偶尔说几句闲话,都是满面愁容。

    外面忽然有一行人走过去。

    周围有几个衙役跟着,说是押送,到也不至于,但言行举止,绝对说不上客气。

    中间被押送的人,或者打着油纸伞,或者穿着蓑衣,有老有少,有的衣着华丽,有的粗布衣裳,到挺奇怪的。

    “咦,那不是曲家的大师吗?”

    “是曲乌小姐,我听说她犯了事儿,指使人行凶谋害荣安郡主,真的假的?”

    “谁知道,还有人说是荣安郡主触怒了水神,曲乌小姐是替天行道,最近消息那么乱,哎,咱们老百姓只能听天由命了。”

    “……”

    “这些是不是,都是那个?”

    跑堂的小二轻轻关上窗户,压低声音问了句,其他人都吓了一跳,闭上嘴。

    还是掌柜的叹了口气:“造孽,造孽!”

    国师说,要拿灵师祭水神,为了这个,京城里最近出了很多事,当兵的和灵师互有死伤。

    现在是灭顶之灾还没有降临,**先来了。

    老掌柜年过五旬,看过的,听过的事情太多太多,如今也只愿意做一介愚民。

    第266章 祭祀

    做愚民好,有一口饭吃就心满意足,谁去管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奈何现如今却只能听天由命,自己什么都求不得,也不敢去求,浑浑噩噩度日罢了。

    大雨下得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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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士兵拖拖拉拉地拖着灵师们在泥汤里头走,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灵师脚下打滑,扑通一下子就栽了进去,忍不住蹲着抹起眼泪,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那些士兵叹了口气,到也并不怎么凶恶,还帮忙扶着站好,又找人去路边开门的茶馆里买了一小盒点心。

    “吃吧,吃点儿甜食就不怕了。”

    其他人扭头只当没看见。

    这些灵师大部分不是犯人,当初他们接任务的时候,上面就传了话,除了不能让他们乱跑乱走,一定要带到地方,别的方面都让周到点儿些。

    别的兵士衙役心里慌乱,动辄不给好脸色,可他却不会如此,还叮嘱手下人都客气点儿,这帮都是些什么人?在今天之前,那都是天上的人物,他们这等人连见一面也难。

    朝廷下的旨意,也不是说什么活祭,只是说让他们为国除去此妖孽,只是国师说了,唯有以灵师祭祀,才可解天下大难。

    风呜呜地吹。

    雨水打在人的头上,脸上,身上,就和棍子打人一样疼。

    曲乌背脊挺直,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回想她刚才看过的几册笔记,最近不太平,家中长辈特意送来给她看,也好在出事儿的时候,有个防备。

    “大家快一点儿。都跟上,马上就到了。”

    出城十五里,便是明希宫,是皇帝的行宫,大周的祭天台便建在此处。

    南北东西,四方都有人来,陆陆续续。

    明希宫门前支着一张案子。旁边站着个面红齿白的小太监。拿着笔做记录。

    大部分太监都不能识字,会识字还没被弄死的,只能是皇帝的亲信。这一个别看年纪小,周围的宫人却端茶递水,殷勤备至,总之不能得罪。当然,要是讨好了人。被带回宫里去那就更好了。

    在行宫没前程,他们这帮宫人,宫女还好,到了年头总能放出去。可小太监们是不指望出宫了,要是不能离皇帝近些,没个好主子。那一辈子就真无出头的机会。

    “七十三。”

    小太监默默念了句,“够了。”

    他又站了片刻。不多时,外头快马加鞭,来了一匹马,马上的骑士尚未离开马背,就高声喊道:“万岁有口谕——令京城百姓至明希宫观看祭典。”

    小太监一愣。

    其他人也愣了愣。

    这到有点儿奇怪,以前正经的祭典都很少让平头百姓来看,到是达官贵人们都愿意过来,此次祭典很可能要死人,注定了是一场大热闹,他们这些宫人是跑不了,要是能跑,一早也跑得远远的,那些‘祭品’可是大活人,还是很有反抗能力的灵师,这要闹出事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现在可好,到主动让那些平头百姓们来添乱。

    不过既然是旨意,他们就做好招待的准备便是。

    明希宫的祭天台是旧的,建造了也有百多年,还是当初大周建国初期造的。

    自从当今天子登基以后,就不怎么用了,连每年的年终大祭,都是在宫中或者国师府举行。

    此次皇帝都没有露面,国师亲自奏请,要在此地祭天,这方面的事情,向来都是国师做主,这次也不例外。

    祭台和国师府还有皇宫里的都不同,是赤色的,透着一股子黑亮,上面绘制了玄妙的符文,四周还各设置一半人高的大鼎,鼎内燃烧的是臂粗的香。

    香在大雨瓢泼下也不见灭,烟雾缭绕,朦朦胧胧,国师府很多弟子都在,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惊惶。

    宫人们窃窃私语。

    来了那么多人,虽然可能心情全不好,但明希宫却是肉眼可见地热闹不少。

    不多时,外面驰入两辆马车,走在前面马车停下,有一个身穿玄色法袍的老人下来。

    此人须发皆白,鼻梁高挺,嘴唇清淡,虽是老人,却看得出年轻时毕定有个好相貌。

    第二辆马车也下来一个人,这人宫人们到熟悉,是钦天监的赵封,赵天师。

    “国师。”

    赵封快走了几步,先行一礼,国师笑了笑,扭头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一起登台。

    立在祭台之上,赵封一时间没说话,国师的表情看着却很轻松,笑问:“你修行多年,也算慧眼,看一看,我们大周的国运如何。”

    这话题有点儿大。

    赵封没吭声。

    国师一笑,扭头看向祭台下面寥寥几个走过来的灵师,笑问:“你们说呢,大周国运如何?”

    曲乌回过神,听闻问话,一扬眉,神色间到很认真,叹了口气道:“历朝历代的国运都是定数,到了一定程度,国运自然衰退,大周朝也例外不了,看看国都吧,本是依山傍水临海,固若金汤,近年来却是气也浑浊,水也污浊,好好的紫气,快要变成黑气,你们竭尽全力弥补,想了各种法子,如今看着到是紫气升腾,国运兴隆,但这都是表,里面全是腐烂的,早晚要崩溃。”

    赵封皱眉,脸色大变。

    曲乌却哼了哼:“怎么,嫌我说话难听?不如去翻一翻早年的各国都风水纪要,陈国末年,他们的京城里风水和现在的永安城,大约差不太多。”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国师立在祭台之上,默默地看向台下,下面已经来了很多人,最前面的是几十个灵师。

    后面则是几百个老百姓。

    国师一身法袍,在大雨中丝毫也没有沾染到水汽,面容严肃,轻轻开口。声音却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诸位,到今天为止,大雨下了十九日,江南三县被大水淹没,数万灾民流离失所,而且水神若不被安抚,降服。这场大雨就不会停。只会越演越烈,到时候京畿要地,一片菏泽。我们就是逃得一命,将来也不会心安,身为灵师,此时此刻。本该担起责任,为天下百姓计。安抚水神,庇护大周。”

    底下一片安静。

    良久,有人叹气:“安抚水神是应该的,咱们这么多人在。各有手段,请朝廷主持祭典,驱散浓**水。平息灾难便是。”

    其他灵师个个面色难看,却也纷纷勉强应声。

    他们都是让朝廷强行带来的。想必也走不了,就算是灵师,有诸般手段,可朝廷有人有兵,他们难道还能强硬抵抗?自己也许能跑走,可家人呢?

    家中老幼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怎么办?除非是真正的乱世,否则和朝廷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他们肯定是要奋力一搏,这次服软跟着来,却不是想死,而是要求生。

    “只是传言纷纷,朝廷说得也不很清楚,到底是哪一个水神作乱?我们总得知道始末,才好对症下药。”

    国师轻声笑起来,目光很温和:“各位有此决心,我心甚慰,不过水神的真身我也不知,可能操控大水,致使天灾,肯定不一般,诸位要有准备才好。”

    气氛顿时僵硬。

    有些年纪小的灵师都忍不住打哆嗦。

    终于有人忍不住,眉毛竖起,冷笑:“什么准备?当祭品喂食水神的准备?我可不食朝廷俸禄,也没受朝廷册封,愿意送死的自己去,我可不去。”

    他话音未落,一下子就觉得心口剧痛,软倒在地,满头大汗,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众人才发现祭台附近好像有一些阵法,令人浑身乏力,灵气提不起来,他们来时竟然没有发现。

    大家脸色更难看,却再不敢吭声。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灵师,潜力不小,修为却差,也就曲乌等寥寥数人,可能还算不错,却也只是柔弱的灵师,哪里能反抗朝廷。

    且这一回事出突然,朝廷忽然发难,他们连做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气氛凝重,国师的表情却还是非常温和,叹了口气,高声道:“我知道诸位有怨言,但是请大家看一看,这里是大周的土地,我们是大周的臣民,我们的父母祖辈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们当真能亲眼看着生灵涂炭而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灭顶之灾到来?”

    他站在高高的祭台上,虽然浓云密布,可是他身上却带着强烈的气势,正气凛然。

    “至少我,我为了我的父母亲人,我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付出任何代价都心甘情愿。”

    一群灵师沉默。

    良久,忽然有人声音尖刺地吼道:“我听说是荣安郡主招惹了这劳什子水神,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啊,好像是说她要役使水神,结果自己本事不济,到把水神给惹怒了,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也咬牙切齿。

    这阵子京城的传闻特别多,光怪陆离,让人很难分辨真伪。

    国师摇了摇头,悲悯地叹了口气:“到现在的地步,追究已经毫无意义,荣安郡主很可能已经去了。”

    他并没有明说,可表情里掩藏不住的失望和惋惜,还有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罪魁祸首是荣安郡主夏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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