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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奈何如今这个场面如此欢乐,根本不合适她说这件事。

    思及此,张氏只得狠狠要紧牙关,在心中默默的盘算到底该如何是好。

    席间气氛欢快,纵然谁都知道明日就是皇上启程去行围的日子,白家这种远离了权贵中心的没落人家也根本挨不上边儿,是以这会子也没人会提起这些事。

    一餐饭用的也算是相安无事。

    饭毕,白希汐和白希澜去了白希暮屋里。

    确信外头没人,白希汐道:“三哥,明儿二哥二嫂他们便要随驾启程了,我们收了她的礼还都没机会还礼呢,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齐妙如今有百草堂做后盾,根本不缺银子。他们家中现在才刚做成个小生意,只得了定金都要庆祝一番,与官运亨通甚得圣宠的白希云家中比起来,他们用什么才能还的上礼?

    白希暮沉着脸并未言语。

    在祠堂中关的受了风寒,连同心都有些凉了。

    白希汐见白希暮不言语,便还要再问,却被白希澜暗中拉住了手。

    她惊讶的回头看向白希澜。

    白希澜便轻轻摇头,道:“三哥也乏累了,先休息吧。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心中想想罢了,来日方长,等二嫂回来了再想法子还礼不迟。”

    “也好。”白希暮含笑点头,送了两位妹妹出去。

    到了外头没人之处,白希汐才低声道:“姐,你做什么拉着我?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儿求了三哥带着咱们出府去看看二嫂他们吗?

    “你呀。”白希澜叹道:“你没瞧三哥都什么脸色了么,他人不舒坦,咱们也不好再让他受带累犯错是啊,母亲和父亲那个样子的,要是知道三哥带着咱们去看二哥和二嫂,还不活活扒掉了咱们的皮?更何况,现在偌大一家子的压力都压在三哥的肩上呢,他已经很累了。”

    白希汐就点头,同情的道:“生为白家人,真累。”

    “是啊。”

    “可是咱们要如何才能还清人情呢。”

    “这不愁,二嫂往后还要生产呢,日子还长着,总有机会的,其实二嫂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要往后能够常常走动,咱们真心与二哥和二嫂交好便足够了。”

    白希汐闻言再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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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辚马啸,皇帝出行行围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京都城,直奔着西北的普兰围场而去。

    齐妙跪坐在宽敞华丽的马车门前,笑着陪万贵妃说话。万贵妃的身边就只带了一个贴身服侍的落霞,所以他们说话也随意一些。

    自从出门,齐妙就想在自家马车上睡觉以度旅程,可万贵妃却命人来唤她。她只得前来,又不肯失了规矩。

    万贵妃所乘的马车宽敞结实,拉扯的乌云踏雪都是名品宝马,车拉的很是平稳,加上车内预备了汤婆子,还铺设了长毛的柔软棉褥子,环境倒是十分舒适。

    万贵妃就道:“看你气色尚可,如今可还有孕吐吗?”

    齐妙笑道:“回娘娘,还是有的,不过也还好。”

    “嗯。”万贵妃自从上一次发现二皇子看她的眼神不对开始,便有意的疏远白希云和齐妙,是以纵然关心之言只有三言两语,也是极为节制的。

    齐妙自然理解万贵妃所想,就微笑了一下。

    万贵妃也看着她笑。

    车内气氛很是温暖,但是外头的人听着就觉得万贵妃对齐妙有些冷淡了。

    二皇子一身锦袍,披着灰鼠领子的大氅,就策马跟在万贵妃的马车旁,隐约听着里头若有若无的对话,感觉万贵妃对齐妙的冷淡,心里便觉不忍心痛。

    齐妙好歹是个孕妇,母妃若没有别的事,做什么还要她来这里看脸色?还不叫她会去休息?

    二皇子便想起先前张氏与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万贵妃真的不是他的生母,如果白希云才是万贵妃的儿子,那么齐妙怀着的就是万贵妃的孙子了,做祖母的,哪里有为难自己未出世的孙子的?

    二皇子对张氏和白家老太君的胡扯再度嗤之以鼻。

    马车之中,万贵妃道:“这么坐着也累了。”

    二皇子松了口气,这便是要让齐妙回去休息了?

    谁知万贵妃接着道:“来给我松松腿。”

    “是。”是齐妙的声音

    二皇子皱了眉,又不能冲进去帮齐妙说话,眼不见为净,便策马上前追上皇帝的马车。

    万贵妃在马车里握着齐妙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动作。

    齐妙则是会意的点头。对万贵妃的谨慎安排十分赞同。

    此时的白希云正在陪皇上下棋。

    好容易可以暂且撂下国事出来行围,路途之中又有白希云陪伴,皇帝的心情很好。

    听见外头有新增的马蹄声,便道:“是徳王吗?”

    “回父皇,是儿臣在此。”二皇子回话。

    皇帝道:“你上来瞧瞧,朕的这盘棋怎么样。”

    “是。”二皇子应声。

    苏公公便叫停了马车,伺候二皇子上车。

    第二百五十三章 喜恶

    二皇子才一上车,就觉得一股子暖风扑面而来,时已至深秋,马车上燃了小巧的黄铜暖炉,里头点着上等的银霜炭,碳上放了香片,随着炉火的燃烧,一种淡淡的清香萦绕开来。

    今日白希云陪皇帝下的是围棋,刚落下一白子,便听见二皇子上了马车,回眸对他亲切一笑。

    二皇子也回了一笑,先给皇帝行了礼,随即挨着白希云坐下,笑道:“父皇又遇上敌手了。”

    “可不是,和这小子下棋有意思。”皇帝落下一棋,端起粉蝶茶碗吃了一口茶,在二皇子面前丝毫不吝啬对白希云的喜爱,一反平日里铁面帝王的模样,笑着道:“他的头脑清楚,走一步能看出十步去,而且会下套子,会使绊子,最要紧的是他知道何时收放,总吊着人心,在你最得意的时候给你一下,或者在你即将毛躁的恼羞成怒的时候给个甜枣。你这位伴读可真真了不得。”

    二皇子很少看到皇帝如此眉飞色舞的夸赞一个人的模样。至少皇帝对他来说一直是个严肃的君王,一个严父。

    皇帝对白希云的夸奖有多中肯他当然知道,自小他就知道白希云是聪明绝顶的。只不过身体孱弱,极度的限制了他的发展。二皇子一直觉得这是他好友的可怜之处,是以对他多方施以援手,现在他身子渐好了,才能也显现了出来,他心里却感觉有些复杂,分不清是纯粹的高兴,还是稍微又那么一点疙瘩。

    但总归还是替他高兴的。

    “父皇说的是,子衿自小读书时就聪慧过人。我们念的一样的书,顾师傅总是夸赞他。”二皇子微笑。

    皇帝闻言来了兴致,“哦?你给朕说说顾卿家都怎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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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如此兴致勃勃的模样极为少见,白希云虽然伴驾时间不长,但对他性子也有些了解,恐怕这般兴奋且好奇的对一个人是极为罕见的,他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也知道出头鸟先死的道理,尤其还是与二皇子这个“正牌”皇子在一处呢。

    二皇子心里恐怕一直存着身世之谜,不论信与不信,在这样任由皇帝捧着他,都是祸不是福。

    “皇上,德王殿下古道热肠又心底淳善,自小就一直照顾微臣,现在这明显是在您跟前说臣的好话。”白希云叹息道:“臣的当年的身体状况,即便读书能读出什么来?顾师傅时常说我‘聪慧有余,急智不足’,加之身体状况,往后若走正当途径难成大器。”

    “这老东西,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是若走正当途径难成大器。”皇帝十分看好白希云,顾进忠虽是一代大儒,皇帝非常器重,却也知道顾进忠就是个木讷的酸人,平日里迂腐的惯了,对白希云的评价在他看来也太过不切实际。

    二皇子闻言百味陈杂,他们这些正牌的皇子,自小到大也没有谁受过这样的夸赞。

    但是白希云方才的解释,却足以表明了他的心思,倒是让二皇子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白希云便继续一面闲聊,一面与皇帝手谈,二皇子陪在一旁观战,虽然观棋不语,却也在心中描摹着每一步,若是他的话他会怎么走。有些时候他不明白白希云原本可以获胜的棋子,为何又要自己送上破绽,有些时候也看不懂他的棋路却莫名其妙的赢了。

    不过待到一盘棋分了胜负,皇帝以一子之差赢了白希云,不仅拍着膝盖哈哈大笑时,二皇子隐约明白了皇帝为何这么喜欢和白希云下棋。

    于谋算攻心之上,白希云果真胜了一筹。

    幸好这个人是自己的少傅。

    二皇子的心目中,虽然他现在只是徳王,但他是所有皇子之中第一个封王的,身他也认定了自己会是太子。

    皇帝的笑声凭空传开,跟随在御驾身畔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策马随行有了一阵子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对视一眼,面上都禁不住露出一些不悦和复杂。

    三皇子与四皇子分别出于吴妃和于嫔,母族的能力与万贵妃比不得,母妃的位分也远不及二皇子的母妃,加之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十六七岁年纪,且还没封王没有立府,如今见二皇子竟然如此得皇帝喜欢,竟然车厢中屡次传出欢颜笑语,不免都心生暗妒。

    他们平日要去书房念书,因极少参与朝务,是以就连皇帝身边都不怎么能靠近。

    他们觉得自己念书都要念的愚了。连外头的事儿都快不知道了,这样一来还不知道要比二皇子落下多少去。

    此时的齐妙正窝在万贵妃的马车中拥着软枕小憩,万贵妃与她相对懒卧着,二人身上都盖着雪白的丝绒毯子,倒是亲昵的像是躺在一个炕上。

    对于万贵妃来说,齐妙是她的正牌儿媳,因为她治好了白希云,她的心里对她满是感激,而且对齐妙也真正喜欢。

    对于齐妙来说,万贵妃是她真正的婆婆,而且是一个背负了千斤重担和家族荣誉在深宫之中苦苦挣扎的苦命女子,是以她对万贵妃又是怜惜又是敬重,对她的身子也格外上心。

    二人在一处时,有很多时候不需要女人之间那般絮絮叨叨的交心谈话,却能在沉默之中流转着一种默契。就譬如刚才二皇子在马车外时,他们能够明白彼此的想法,默契的配合。

    马车摇晃,路况颠簸,万贵妃头上的金凤步摇晃动着,她睡不着,就只安静的看着谁在自己身旁的“儿媳”。越是看越是喜欢,越是看,越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融入白希云的生活之中去。

    可是这一生怕是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早知道如今会变成这样,当年她真的不该答应父母的请求。真的不该将那孩子和白家的交换,从而埋下如此大的一个祸根。

    父亲总说,白永春也不是傻子,该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开来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如今她看得清,白家根本就是拎不清的,女眷们一个个的都是二百五,就连赶走儿媳的事情都做的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万贵妃便想起了临行之前母亲入宫与她说过的那些关于如何处置白家的话……

    第二百五十四章 营地

    万贵妃的母亲庞氏并非是多么有主见的一个女人,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概念已根深蒂固于她的血肉之中,是以夫婿的话她奉若圣旨。尽管当初换子以巩固万家地位的大事她心底里并不赞同,然表面上她不敢对万从元有丝毫是忤逆,便也只能面上应允,背后垂泪,还要强颜欢笑的来劝说万贵妃一定要答应。

    这样性子的女人,却对白家深恶痛绝,极少言他人是非的人,当日入宫便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一定要让白家的无耻之徒受到惩罚,竟敢那样对待我的外孙!”

    万贵妃好笑的很。

    当初她死活不同意换子,是母妃的眼泪说服了她。如今却对外孙这般在意,难道不觉得可笑?

    “母亲,您的外孙现在是徳王了。”万贵妃当时的语气不冷不热。

    庞氏语气一窒,凝眸望向万贵妃,眸中逐渐聚集了水雾,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贵妃可是还在怪我与你父亲?是了。一定是了……”

    万贵妃当时便觉极为无奈。

    在母亲的眼泪跟前,她说什么都是徒劳,最大的本事是保护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让他们难过。

    所以她也只是叹息一声便不再开口。

    许久,沉默已久的庞氏才道:“总之,白家那般对待那孩子就是不对,这件事娘娘便不必操心知晓了,我们自然会想法子去做。”

    万贵妃终于来了兴致,自己的儿子难道她会不心疼?她早就想收拾白家的人来给白希云报仇雪恨了。可是她身为贵妃,平日里不论做什么都有多少双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何况轻易表达出来也会引人怀疑。她可以因为路见不平心存怜悯而帮衬朝中任何一个官员的内眷,却不能帮助白希云,因为她原本心里就存了秘密,是一旦说出来就会天塌地陷的大事。

    如今这件事既然都过了万从元的心,那就更好办了,相比较起来万从元的手段高明的多,也比她养在深宫之中做事方便的多了。

    此时的万贵妃随看着与自己躺在一处浅眠着的齐妙,在想想京都中不知道会怎么动作的父母,心里渐渐有些期待感升腾起来。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她早就想看看那些欺负过白希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了。

    半撑起身子看向窗外,此时已是天色渐暗,秋日里白日渐渐缩短,外头已经有随行侍卫和宫人在说着要安营休息的事。

    见身旁的齐妙依旧在睡,万贵妃仔细为她掖好毯子,一直抱膝坐在马车门口的落霞见了,便不仅微笑起来。

    贵妃娘娘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实则却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果其不然,不过半柱香时间,马车便缓缓地在路边停了下来,停车时候惯性之下的晃动让齐妙醒了过来,张开眼,看着精致的杨妃色锦绣棚顶,便想起自己是在万贵妃的马车上睡着了,忙撑起身来看向身旁的人。

    天色暗淡,马车中只点了一盏灯,万贵妃斜靠着引枕,身上绯红色的箭袖袄子和盖着的白色毛皮毯呼应出十分艳丽的光泽,万贵妃精致的眉目有种朦胧的美感,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也被灯光淡化了,看上去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妇人,而像是少女。

    发觉齐妙的目光,万贵妃面色平和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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