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誓不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枯楼
在青蓝阁一起修习了四年,要让这小霸王提笔做首诗,那叫一个比登天还难,若是让他论兵书战术,他能给你讲三天。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见瞭望台燃烧。虽猜不到后营的状况,以他的个性,又岂会假攻。
他心里憋着劲儿,定会全力攻击。
而后营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他的偷袭,也无法去支援,硬碰硬的情况下,输赢,就看他的实力了。
至于阵前那边。我早已经交代过,只须阵前呼喊,敌人开城门应战,便迅速收鼓撤退。等到敌人撤回城里,半个时辰后,便再次击鼓叫阵。
一鼓做气,在而衰,三而竭。
反复几次后,敌军已经不会在出阵了,等到明日辰时,后帐的撕拼也已快接近尾声了,到时候,赫连云沼若是发起进攻……
那便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兵者,诡道也。
计划的在周密,临阵许是都会变化。如此虽和原本计划大相径庭,不过……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微微一笑,命令剩下的将士藏在安全地方休息,自己也两个跳跃,依在一处横树杈上微瞌着眼睛。
火光冲天而起,无数哀嚎连成一片。
远处传来厮杀和狼啸,我的心竟也是分外平静。
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只希望那队信兵不出什么意外,顺利将口信送到赫连云沼那里了。
身边一阵清响,我睁开眼看,是轩辕宸坐了过来。
“累了吧,给。”他将手里的绢包打开,里面是几颗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子,我拿了一颗,上面有水渍,是洗过的。
轻咬了一口。果子酸酸甜甜,还挺开胃的,我便又拿了一颗放进口中,嚼了几下,我想起早上的粥,便问,“喂,早上的肉丝哪里来的?”
“这可不能告诉你。”他弯起唇角。左右看看,然后从怀中掏啊掏的,竟然掏出一包糕点递给我,“呐,你喜欢的荷糕,吃一个吧,我一直护着,半点都没碎。”
荷糕和桂花糕差不多。都很易碎,但他手里这些,处了有几块略有挤压,竟是完整的很。
军中粮草缺失,这定然是他之前就带在身上的。我说这一路走来,他走的怎都小心翼翼,原来,是护着怀里的小糕点。
还是凤青鸾的时候,我从小便最爱吃槐花糕。小时候总有牙痛的毛病,父相心疼,便不许我在吃甜饼,连槐花糕也不许吃。
那时候不懂事,以为父相对我不好,每每总是哭闹。母亲心疼,总是偷偷将糕点藏着,然后给我吃。
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晚上,母亲拿出用绢子打开,露出里面糕点的时候。
那感觉,和现在,竟是出奇的相像。
糕点在月下,散着清白的韵光,我突的一笑,伸手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丝丝的甜,缕缕的荷叶清香。
糕点慢慢的化开,我咽下,他又递了一个竹筒过来,仰脖喝下一口,是紫萝花酿。
侧头去看,他此时也盯着我,易了容的脸庞略有陌生。唯独那双永远溢满了笑的桃花眼,熟悉的好像刻进眼里一般。
他的唇角渐渐弯起,手一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白绢帕,很自然的伸过来。
“你做什么!”我本能的想后退,这才想起自己正靠在树叉上,略一愣神间,那帕子已经触到了我。
一下。两下……
他轻轻的抹掉唇角的荷糕渍,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竟然愣在原地,没有继续阻止他。
月华沼沼,那双桃花眼的笑意在逐渐加深,慢慢靠近,最后停在我面颊不足两寸的地方……
脸突然很热,感觉心脏急促的跳了一下。靠的这么近,他要做什么……
我正想着呢,就见他似乎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没由来的,我竟是更加紧张了,这时候他突然笑了,然后伸手在我眼角轻轻的抹了一下,退后回去浅声道“几天没睡好了,明天一定好好睡个觉。”
额……
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感觉,窘迫,或是其他,我便又拿了一块糕点。
一只松鼠突然从树杈旁边跑走,远处狼啸阵阵,我有些乏了,干脆将头靠在树叉上,想着微瞌一会养养精神,谁知睁眼时,天空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还是依靠的姿势,不过,旁边依着的树叉已经变成了轩辕宸。
“醒了。”他递过水袋,“喝点水吧。”
我脸色一烧,摇头说不喝,站起来两个起跳跃上树尖,凝神向敌营张望。
几个时辰过去了。此时的蛮营一片狼藉。
残骸,狼首,燃烧的帐篷,咬断了脖子的兵卫……
昨日还整齐的营地,此时,已成半片废墟……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那里的状况,那便是:惨烈!
我的心中突然燃起一股畅快之感。
蛮狗挑起战乱,这些年不知害的多少西祁儿郎埋骨战场,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这般滋味了。
“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战鼓响起,凝神远望,我看到赫连云沼身穿紫盔,骑一匹粽毛战马,一声令下后,挥着长尾挽月刀首当其冲纵马而攻。
我看见季云常手持一把红樱玄铁枪,一手持缰,一手横枪,盔甲后的藏青披风在迎风鼓动,杀气腾腾。
我看见朱将军,白面将军,秦檬,齐兰,还有数万西祁的大好儿郎……
他们呐喊着,激昂慷慨着。杀向了敌军的阵营……
我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边关战场,也是第一次看着两军交战。
这种厮杀的场面,处处透着舍我其谁,处处透着你死我亡。
前一刻,我躲过你一个冷刀,后一刻,便中了他的长枪……
不过好在,南疆兵昨夜与恶狼的厮杀已然伤筋动骨,西祁军此次又来势凶猛,短暂敌对后,我看到拓拔洪一声令下,南疆蛮狗当即不在恋战,转身便逃。
我西祁儿郎几月来尽受蛮狗欺压,此时哪容他逃跑,卯足了劲儿的便追。一连追打出了几十里,于一番激战后,打的敌人丢盔弃甲,重夺回了属于西祁的这座城池!
赢了,我们赢了!
将士们欢呼呐喊,拥抱着跳跃,每个人脸上都是激动的神色。那欢呼声随风一荡,传遍了整座城池。
于粮草不足。将士身体不佳的情况下,西祁打了数月以来,第一场胜仗。
这还不让人激动吗!
从山脉进入敌军腹地,巧以狼群攻的敌军还手无力,自这天起,苏倾沐的名字如同初春的清风,刮至整片军营,吹过城池,吹过民宅,吹到圣京,吹至整个西祁。
自那日后,他们都不在叫我宁安郡主,而是改口,尊敬的唤我为,苏将军……
西祁以武为尊,苏倾沐的名字,一站成名。
那天,我从山脉进营,最后站在了城池的城墙边,看着原本是我方营地的地方,突然问轩辕宸。
“我要巧袭,众人皆都阻挠,你为何不阻止我?”。
他说,阻止你做何?你去哪里,我都陪在你旁边。
你过山脉,我随你,你去敌营,我便跟着你就好。
我的小丫头要做什么,定有她的主张,我为何要去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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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赌约不谈,士为知己者死,我欣赏你的勇敢,更愿意跟在你身边。
轩辕宸说完,望将过来,忽的展颜一笑。
天很晴,阳光耀的人微暖。我侧头看他,亦是,展颜一笑。
☆、第一百零三章 有细作
夺回了城池,接下来要做的便就多了。首先要处理的,便是原本敌军营帐里的那些狼尸和蛮狗的尸体,然后便是打扫战场。
这些自有专门的兵卫去处理,兵卫们会把狼尸和蛮夷躯体拽到一片空地,洒油,然后将其点燃。
我不愿去看那些,便下了城楼。
“苏将军,找你半天了,可算是找到了。”刚一下城楼,齐兰便远远的跑过来,先是拱手一礼。然后语气中略有兴奋的道“苏将军,几位将军都在大帐中,王爷也在那里,大家都等你呢。”
“等我?”我有点懵。
“对呀!都等着给你请功呢,这次胜仗啊,多亏了苏将军了,哎呀,咱们先不说了,走走走,先去议事帐。”说完,她拉着我就走。
她火急火燎的,几乎是拖拉着我走,我本想挣开,又见她肩处包了白绑带,殷红的血已然透了出来,那是今日激战留下的。心中略有不忍,便随她拉着了。
“哈哈哈!果然是将门虎子啊。这小娃子,从第一眼见,我老朱就打心眼里边喜欢,不愧是苏帅的孙女,霸气,智慧,好!好啊!哈哈哈……”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道洪声传来。是朱将军的大嗓门。
“得了吧老朱!是谁第一眼看到,就吹胡子瞪眼睛的,这会又开始夸了,羞不羞啊!要说第一眼喜欢,还得是我老周,我老周可没跟那女娃子吹胡子瞪眼。”这声音也是耳熟。还是那位面面无须的将军,原来他姓周。
他的话音刚落,朱将军就不愿意了,道,“嗨我说老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老朱就是一副急脾气,后来我不是跟那娃子笑了吗?大伙可都看到的。”
周将军哼声道“就你那胡子拉茬的老脸,敌人见了都躲,笑了比不笑还难看,在吓着人家小女娃子。”
“噗……”
屋里传来一阵轻笑,我正好也到了门口,那朱将军被打趣的正窘,见我来了,马上展出一章笑脸,不过似乎又想到了周将军的话,马上又将笑脸憋回去了,一时间表情很是纠结。
倒是那周将军反应快,见我来了,直接拱手一礼,“苏将军来啦。”
他是征战杀场的老将,按照年龄算,我也得称之一声叔伯,如此行大礼。我略有些不适,赶紧回礼,谁知屋中站的几位将军皆是对我起了一礼,倒让我更不好意思了。
我忙回礼,道,“几位将军这是作甚。倾沐是小辈,这可折煞倾沐了。”
这回那朱将军憋不住了,道,“哎呀你这娃子,不就是个礼么,有什么折不折的。”
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刚点兵士来报,我西祁军这场仗仅伤亡不足百人,就将敌军赶出了麦城,这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啊,若不是娃子你引狼群破了敌营,咱们哪会胜的这么容易。”
我淡淡一笑,道,“朱将军过奖了,这都是凑巧而已。”
朱将军又道,“凑巧,也得有巧可凑啊,不管怎样,仗打赢了,功就是属你最大。我老朱可是个直性子,说服谁那就是打心眼里服,娃子啊,厉害啊!”
周将军也道,“刚才兵卫来报。南疆后营储备充足,存有马草千石,稻米无数,另还有肉脯若干,这下,可是缓解了西祁军粮草不足的燃眉之急啊!”
“哈。终于有粮了,不用在喝野菜汤水了,在喝,我可就变成野菜了。”荣子扬哈哈一笑,我这才看到,他站在人群后面。而在他旁边的,则是一身盔甲的季云常,在往后的椅子上,则是坐着赫连云沼。
此时,他已经换下了战甲,穿了一身轻便些的简甲。众人将我围在门口,他又坐在后面没说话,所以,便没注意到他。
他眸色深深,面上也无过多表情,我便过去打了个礼,他只是点点头,示意我坐在右侧凳子上。
众人见他神色凝重,便也不在说话,纷纷落座,越有半盏茶的功夫,七皇子赫连云泽,也就是如今的西祁副帅大步进来。
众人起礼,他示意大家坐下,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先是露出一抹赞赏,然后便清了清嗓子。宣布道,”这次打胜,可算是大震西祁之威风,将士们勇猛,我已千里传书,于陛下报明了情况,不出几日回函便到,到时候,自是论攻行赏。”
众人皆是一脸喜色。
赫连云泽点点头,便就开始于大家研究着怎样恢复城池内的繁荣。
打仗的关系,这麦城中原有的民众跑的跑,逃的逃。留下些老弱病残的,基本都不敢出门,麦城现在,基本就是空城,想要恢复城中原貌,似是有点困难。
几位将军各抒己见,列出了几个方案,其中那个少年将军说的方案最为靠谱,那就是,奏请陛下,免城中当年赋税。
仗打胜了,城夺回来了,又免了当年的税,消息传出去后,大部分原有民众都愿意重返家园,那么,城中繁华,也就指日可待了。
此计一出。七皇子和沼远王皆是点头,沼远王当即起笔,修奏御折子一封,加急送往圣京。
说到送往圣京,我倒是响起一个事来,就是那些滞留在汲城门口的流民。
等到班陛下免赋税的消息一散步,那些真正的流民便会散去许多,到时候,就算开了城门,打砸的几率也会降低很多。
我之前,便怀疑那些流民里藏着许多南疆蛀虫,若是这次开门放客,难保不会让蛀虫钻进西祁这大米袋里。
不过,怀疑归怀疑,我目前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破解或者瓦解这些蛀虫,也只能是先放任不管了。
只是……我有点奇怪。
南疆是马背上的国,一向以性子野蛮耿直驻称,虽说打仗也是要考脑中智慧的,但我竟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出这主意的不是南疆人。
难道我柯亦?
脑子越想越乱,我将一些细节打乱又重组,也还是梳理不出这其中异样。
这功夫,赫连云泽和沼远王又研究所两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便让众人散去。
我转身要走。赫连云泽却叫住我,让我留一下虽不知何故,我还是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没多会,朱将军,周将军,还有季云常和荣子扬陆续又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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