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西
他们狐疑的视线在温绍庭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陈眠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暧昧的笑意,看得陈眠耳根微微发烫。
温睿却临时插一脚进来,补充了一句,“她以后是我妈妈哦,叔叔你们不能欺负她!”
“噢……”
整齐地起哄声,那些人纷纷对温绍庭挤眉弄眼。
温绍庭淡然镇定站着,丝毫不受影响,陈眠却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扯住温睿,想要解释,却觉得这种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不知谁起的头,“原来是嫂子啊!”
“老大你也忒不够意思,竟然藏得那么密实!”
“来,我们竟嫂子一杯!”
就这样,他们一人一句,来来往往完全就把事实给扭曲了,陈眠对温绍庭投去求救的目光,不料温绍庭却勾唇淡淡地一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维护着她,“她现在不能喝酒!你们这帮孙子,差不多得了!”
“老大,不用护得这么紧吧?”
“这是**裸地虐狗啊!”
“心碎,一不小心被喂了一把狗粮。”
“哈哈哈……”
陈眠站在温绍庭的身边,无奈地接受他们的注目礼和敬重,和他们一起给温绍庭祝贺,大冬天的,一群人围在院子里,举着杯子高歌,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肆意岁月。
陈眠从所未有的窘迫,等温绍庭把他们赶去烤食物,她扭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温先生,你这样令他们误会很大!”
秀气的眉宇蹙成川字,早知道她刚就不应该出来,而是回房,等他们热闹完了再出来就好。
温绍庭的唇畔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背着光,看不分明,骨节微突手指握着玻璃杯,仰头,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两片薄唇全数纳入口中,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一杯酒见底了。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就着淡淡的酒气,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
陈眠微微一怔,目光微末地看着他。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30
确实,她一向活得自在,在她的观念里,怎么做事,怎么生活,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她总是过得很肆意,甚至,有点任性。
因为她的潇洒和倨傲,以及优秀的表现,所以被冠以女王的称号。
现在为何会在意别人的误会?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或许是顾忌到她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离婚之前,她依旧是袁家的少奶奶。
温绍庭睨着女人的脸,眼底一阵暗涌翻滚,错开视线,淡淡地说:“他们没有恶意,跟着他们好好放松一下。”
陈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温睿被一群大男人举在肩膀上逗乐,一片欢乐和谐,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带起头,一群成熟的男人,竟然像孩子一样打起雪仗,而且那阵仗大得吓人。
鸦青色的天际之下,一片朦胧的光,漫天飞舞的雪,群魔乱舞一般。
玩累了,秦彦堔去把生日蛋糕给推了出来,三层高的蛋糕。一刀切下去,不等陈眠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一哄而上,大咧咧地抓着蛋糕就往温绍庭脸上砸去。
陈眠看得目瞪口呆,饶是温绍庭身手在厉害,也避不开这么多的攻击,混乱中,温睿和阿牧也上蹿下跳,陈眠也被殃及池鱼,不幸被砸中。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是他们的疯狂,将笼罩在陈眠心头上的那一层雾霾,轻轻挥去。
闹腾到快十二点,一群人都喝多了,三三两两搀扶着在别墅里横七竖八地歇下。
温绍庭也喝了不少,步伐有些不稳,陈眠吃力地把他扶回房间安置在床上,把他身上的外套给脱下,又盖好了被子。站在床边犹豫一下,陈眠转身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帮他擦脸。
他双眼紧阖着,英挺的眉宇少了清醒时的凌厉和冷漠,刀削分明的轮廓柔和下来,陈眠看得有些出神。
蓦地,他掀开眼睛,氤氲着醉意的眼眸,又黑又沉,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一般。
陈眠盯着他的眼睛,心尖微微一颤。
“陈眠。”他微醺的模样,连名带姓叫着她,却意外的显得亲昵,他粗糙的温热的手,握住她骨瘦嶙峋的柔荑,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一寸一寸熨帖一般。
“尽快跟他离婚。”
那嗓音暗哑又性感,淬了酒意,如水般夜色低沉,卷着霸道和蛮横的命令。
陈眠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男人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一种强烈的心悸如翻滚的浪潮,几乎要将她湮没。
她猛得甩开他的手,逃似的奔出了他的卧室。
一颗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剧烈地跳动着。
从所未有的心悸。
“绵绵,我困……”身后的门刚合上,温睿稚嫩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困意,扯了扯她的衣服。
陈眠舔了舔唇瓣,低头看着小小的温睿,瞥见他又赤脚踩在地板上,眉头轻蹙,弯腰费了一把劲抱他起来,“困了怎么不睡觉?”
温睿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了,可还勉强地强撑着,“我还没洗澡,脏……”
才五岁,他就有一个坏毛病。不洗澡,绝对不肯睡觉,这个也说不上是什么坏习惯,爱干净的男孩子,总比邋遢得要好。
陈眠有些好笑,抱着他转身进了他房间的浴室,简单地帮他洗了个澡,抱回床上,没三分就听见他平稳的呼吸,睡得很香甜,阿牧用脑袋蹭开门,摇头摆尾地踱步进来。
陈眠看了阿牧一眼,刚它在雪地里也闹得厉害,顺着它的毛拍了拍它的脑袋,“阿牧,今晚不准上床睡觉,否则明天罚你蹲墙角,听到没有?”说罢,把它的狗窝给挪到床边,眼神警告了它一下。
受过专业训练的阿牧,自然是懂了她的意思,乖乖地趴在自己的狗窝里,不敢造次。
陈眠有些感叹,觉得温绍庭真是神人,这孩子跟狗都娇贵得要死,却也被训得服服帖帖。
温绍庭看见陈眠落荒而逃以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眼睛清明如昔,明亮深沉似海,他盯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
次日,陈眠是被腹部一阵阵刺痛闹醒,那种痛感太强烈,额头上全是冷汗,唇色发白,躺在床上几乎是无法移动身体。
温睿推门进来,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急得差点哭了出来,转身大叫,“二爸!绵绵生病了!”
温绍庭刚从健身房出来,听到温睿带着哭腔的叫声,快步走过来,“怎么了?”
“你快去看,绵绵生病了!”
温绍庭推开房门,看见陈眠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卷缩在被窝里,他小心翼翼地翻过她的身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眠从未承受过如此强烈的经痛,痛得浑身痉挛,嗫嚅着,“没事,躺一会就好……”
她开不了口跟他说自己生理期,毕竟他是一个大男人。
温绍庭身上还穿着运动服,不厚,但运动过后的他带着一身热汗,他像个发热体,让陈眠觉得有一阵温暖的气息扑来。
恍惚中,男人温热的手掌覆盖上她的额头,一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沉下了脸色,一把掀开被子,弯腰将她抱起来,“去医院。”
她那一次受伤又小产,身体问题可大可小,温绍庭不敢疏忽大意。
陈眠揪着他的衣服,因为疼,眼底有些湿润,虚弱柔软的抗议,“我不要去医院,我真没事,你让我安静躺一会。”
“冻成僵尸一样,还说没事?”他的语调有些冷硬,隐隐地藏匿着一阵怒气。
陈眠看着他这个模样,呐呐地说:“我生理期痛,真没事。”
说完。她推开发愣的他,翻了个身,扯上被子捂着头。
温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绵绵,生病要打针吃药,不然不能好。”
温绍庭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下去吃早餐,不能闹绵绵休息。”
“二爸,绵绵不用看医生吗?”温睿皱着小眉头,不是很放心。
“不用。”温绍庭把孩子带下楼,又去客房找到了还在熟睡中的秦彦堔,将他揪了起来。
秦彦堔睡得迷迷糊糊,有些不耐烦,“温老二,您老人家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啊?”
妈的,昨晚喝多了,今儿头痛着,大清早地拎他起来算个怎么回事?
温绍庭不理会他的暴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女人生理痛要怎么办?”
“什么?”秦彦堔觉得自己没睡醒,出现幻听了。
温绍庭冷冷地瞥他一记,“生理痛要怎么处理。”
“生理痛?谁?”秦彦堔楞了半响,蓦地想起陈眠,顿时脾气暴躁不已,“我说老二,虽然我是医生,但我是儿科不是妇科好么?你特么当我万能?”
他有没有搞错!
“她痛得太厉害,你上去看一下。”温绍庭完全听不进他的话。
“喂!”秦彦堔觉得自己真实上辈子欠了他!
不过最后秦彦堔还是乖乖去看了下陈眠,在医院也听过一些女人生理痛到昏倒的案例,这回看着陈眠脸色发白的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他拿出电话,联系他妇产科的一位医生,把症状给他说了一边,试图给陈眠吃点药。
可陈眠药片刚咽下去,又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都痉挛起来,那模样太吓人,秦彦堔只要让那个医生亲自过来一趟。
幸好那医生距离这边别墅不是很远。大概半小时路程就到了。
这医生,是上次在医院帮陈眠检查过的那个男医生,他替陈眠量了血压,血糖很低,伴随着低烧的症状,因为吃药会吐,那医生给她扎了点滴。
“她这是宫寒引起的生理痛,没办法根治,只能慢慢把身体调养好,不要再受寒,另外,她要禁止吃避孕药。”
陈眠迷迷糊糊地睡了,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医生在说话,但是听得不清晰。
昏昏沉沉的睡眠里,总感觉有人时不时地回碰要碰她的额头,想要睁开眼看一看,但她实在太疲倦了,眼皮沉重地睁不开。
等她在醒过来,腹部的痛感已经缓了过去。房间里很安静。
房门被打开,温绍庭手里端着东西,抬脚走到了床边,淡淡启唇,“还会很痛吗?”
男人温淡的嗓音磁性十足,有些温柔缱绻的味道。
陈眠怔了怔,苍白的唇有些干燥,刚睡醒的缘故,温软的声线卷着些许沙哑,慵懒散涣,“好很多了。”
“起来吃点东西,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他上来本就打算叫醒她进食的。
陈眠摇动,“我没胃口。”
“多少吃点,阿姨专门给你熬的四红补血粥,快起来。”温绍庭这么冷硬的男人,竟然也软着话语哄慰着她。
陈眠不舒服,倒是没有发现他神情和语调的转化。
从床上爬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粥,小口吞咽,嘴巴清淡得尝不出味道,只是强迫自己咽下去,吃了小半碗,她实在吃不下了,温绍庭这才放过她。
温绍庭想要帮她擦拭嘴巴,却被她挡了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陈眠,”温绍庭盯着她苍白的脸,平平淡淡的道,“你这副身体到底是怎么糟蹋成今天这般模样的?”
陈眠的手一顿,呼吸微微一窒,微微侧脸,浅淡说道:“这是女人的通病吧?”
事实上,陈眠是第一次生理期痛成这样,以往会疼,也不会这么严重,她隐约明白,这一次的小产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自然,也听懂了温绍庭话里隐含的意思。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32
偌大的客厅,格外的安静,所有的人,表情都很怪异。
陈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掌心有些粘稠,但依旧保持这样平静的面容,慢慢走了上前。
“爷爷,爸妈……”
然而,不等她一一打招呼,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李敏慧,抄起茶几上的茶释数泼了她一脸。
陈眠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茶水微烫,万幸的是冬天。也不至于烫伤,只是眼睛渗了一点茶水,有些涩。
褐色的茶水从她素净的脸庞上低落,她抬手,镇定优雅地轻轻摸去残余的茶渍,有些微的碎茶末沾住了她白皙的肌肤。
头发被打湿,黏在脸上,湿腻腻的感觉并不舒服,尤其是,被他们袁家旁支碎人参观着,从所未有的屈辱。
嫁入这个家,李敏慧再一次将她的尊严碾压成灰。
陈眠掀开眼皮,长而微卷的眼睫带着湿气,眼底是一片冰凉,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一向会出言护着她的袁老爷子,这一次也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她,有明显的震怒,那怒气,显然是针对她。
不经意地对上袁东晋的眼睛,那不可置信地模样,有些滑稽,尤其是,他似乎也没有打算出口帮她。
真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哪怕她明白,站在这里,她一向都是只有一个人。
客厅里的光线偏亮又偏冷,照得她眉眼。是一片湛湛寒芒的笑,冷艳逼人,“妈,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敏慧抬手指着她,不可抑制地颤抖,“陈眠,你太不要脸了!你这样跟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
尖锐的指责,宛如一记凌厉的耳光狠狠甩在陈眠的脸上。
妓女。
多么刺耳的刺眼。
十几号人坐在,没有一个人出声,个个都心有戚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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