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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钟虚精神一振,朝大帐外张望,挡住帘布,低声问道:“你进来之时,可曾告知过他人此事?”

    那山民摇头道:“我也不知该找谁,直接来找诸位大人了。”

    钟虚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蓦然在山民背上一拍,那山民闷哼一声,蜷缩倒地,已被封住穴道。赤蝇惊道:“钟虚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他这等毫无武功之人,怎地得罪你了?”

    钟虚说道:“此乃天大的好消息,正是建立奇功的机会,可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免那些混账争抢功劳。”

    芬德尔笑道:“不错,合该咱们藏剑冢立此大功,如能捉住这西里吉,说不定大伙儿都能封爵封地。但被其他将领知晓,他们调兵遣将,咱们便没便宜可得了。”

    李书秀脸色不悦,说道:“门主,咱们武林中人,原不该将名利看得过重,只要擒住西里吉,平复战乱,造福百姓,也不必苛求首功。”

    李若兰、赤蝇皆称赞同。芬德尔颇为不快,说道:“你们三个小娃娃太过年轻,不懂道理,这叫天赐于福,取之有道。送到嘴边的肥肉,岂能拱手送人?”

    钟虚笑眯眯的对李书秀道:“阿秀妹妹”

    李若兰叱道:“你嘴里可别没了分寸,阿秀妹妹岂是你能说的?”

    钟虚脸色一沉,想要发作,但他生性狡黠,随即又装出笑脸,说道:“阿秀师妹,这并非咱们争名夺利,而是这山民恰巧送上门来,咱们却之不恭,唯有受之。谁教旁人没咱们这般德缘,以至于有这等好事呢?况且咱们藏剑冢乃是军中精锐之师,冲锋陷阵,屡建奇功,换做旁人贸然去捉,稍有不慎,只怕反而损兵折将。”

    李书秀被此人巧舌如簧的说了一通,无言辩驳,不再反对。赤蝇问道:“要不要去问问我师飞云师兄,看看他有无谏言?”

    钟虚最恨飞蝇,见他不在,良机难得,说道:“事不宜迟,当得速速发兵,若被那西里吉有了防备,或是逃之夭夭,那便是有罪无功了。”

    芬德尔等人也全无异议,于是赤蝇召集麾下将士,聚了约莫三千人,立时出兵,朝那科尔巴山赶去。城中其余守军不明所以,但藏剑冢众人武功绝顶,功勋显赫,众蒙人素来敬服,见他们夜行出城,也不敢多问。

    此次讨伐之中,钟虚接连争抢功劳,施展神功,出谋划策,树立威信,而他深感自身修为又突破玄关,更有进境,此刻俨然自封为众人首领,故而一马当先,连声发号施令。赤蝇虽军衔爵位皆高于他,但也懒得多事。芬德尔见他如此,自然大为不满,但此人并无其余违誓言行,他却不便斥责,只能一路生着闷气,他几位心腹:欢扎、蒙脱、殷严也心头有火,替芬德尔不平。

    趁夜奔行二十里地,已然来到科尔巴山脉之中,但见山势起伏,层次分明,或如卧马,或如睡牛,山中隐隐分布村落山林。李书秀忽然心生熟悉之情,环顾四周,暗想:“我我似乎来过此处,这附近似似有一条回藏剑冢的通道,但已荒废多年了。今夜之事怎地这般巧合?”

    藏剑冢本门所在之地极为神秘,独孤剑魔往往将徒儿带回门中,所有人可从密道外出,途中似有奇门遁甲的异术,除了李书秀之外,门人一旦离了本门,便需留下记号,等待李书秀或独孤剑魔领路返回。

    钟虚将那山民拍醒,说道:“那西里吉大军在哪儿?”

    山民见被大军包围,各个儿如同虎狼一般,哪里有胆抗命?如实指明方位,不多时已至一山谷之中,只见山崖高耸,谷中有空旷空地,空地中果然有军队聚集。

    钟虚大喜过望,对芬德尔说道:“芬德尔师兄,谁先取下那西里吉首级,或是生擒此贼,此战便居全功如何?”

    芬德尔心想:“怎能输给你?”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钟虚雀跃无比,他今夜境况极佳,只觉体内真气旺盛,举手投足皆得心应手,自然而然便信心十足。他大笑起来,纵辔疾冲出去。

    赤蝇大声道:“钟虚师兄,慢些!咱们一起上。”

    钟虚喊道:“放一百个心,他们绝伤不了我。”

    芬德尔骂了一声,也催马狂奔,杀人敌营,那西里吉残兵本就心气涣散,胆颤心慌,一见这二人拍马杀到,登时惊惧,营中吵吵嚷嚷,手忙脚乱的接连爬起,仓促出来迎战。

    钟虚施展“斩马剑法”,长剑横前,几乎凝固不动,但剑气发出,霎时斩杀三人,接着纵身而下,缓步而前,每走一步,皆杀一人,当真是狼入羊群,有生杀予夺之能。

    芬德尔赶上,见钟虚如此功夫,脸上变色,暗想:“此人剑法本就极高,短短数月,为何竟又大进了?”赤蝇率大军赶来相助,势如破竹,转眼便稳操胜券。他遥遥相望,见了钟虚出神入化的身手,不禁也由衷叹服。

    钟虚朝那最大的营帐突袭,刹那之间,有四大高手同时现身,喊道:“休的无礼,拿命来吧!”挥舞兵刃,刀、剑、枪、斧,各砍向钟虚四处要害,势头凌厉,招式迅猛,却又难以捉摸,单看这四人这一招,便知必是极为难缠的硬手,且练有一门相辅相成的阵法。

    钟虚面带微笑,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转动容魂剑,剑上散发蓝光,宛如冰霜一般,那四人猛然巨震,四件兵刃顿时粉碎,四人倒飞出去,在空中鲜血狂喷,竟被钟虚一剑杀死。

    赤蝇心下震惊:“若我对上这四人,无论如何,万不能在一招间反败为胜。这钟虚此时武功,只怕远胜过阿秀师叔了。”

    钟虚破了四大高手阵势,仰天长啸,单手举剑,气势恢宏,喊道:“我乃独孤剑魔传人,受独孤剑魔倾囊相授,尔等还不束手投降?”

    李书秀等人见他招式宛若天神,超凡绝俗,无不忽生敬畏之情,暗想:“他他这武功与独孤师父一模一样,莫非师父真的在天有灵,选他当做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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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千里血
    钟虚一时意气风发,颜面有光,见营中有数人骑马奔出,各以披风挡身,他喝道:“哪里跑!”长剑挥舞,剑气宛如风暴,卷过山谷,登时将那几人斩的人仰马翻。

    他迈步腾跃,霎时追了上去,见其中一人正是西里吉,将那西里吉提起,说道:“叛王,借你脑袋一用!”

    西里吉喊道:“我死不足惜,但求英雄放了我妻子孩儿!”

    钟虚往旁一瞧,见有女子少年躺在地上,鲜血淋漓,已然不活了,当是死于他剑气之下,他笑道:“你罪过不小,累及家人,还假惺惺的说些什么?”

    西里吉这才发觉这等惨剧,刹那间泣不成声。营中将士见主公被俘,心气丧失,不敢抵抗,接连投兵而降。

    李书秀、赤蝇、李若兰等人见西里吉妻儿尸首,心有不忍,暗想:“欺凌毫无武功之人,并非侠义之举。我藏剑冢受朝廷重用,将来免不了多做此事。”不禁深感无奈,都有罢手之心。

    钟虚捉着西里吉,威风凛凛的来到芬德尔面前,说道:“芬德尔师兄,此战功劳,你还要与我争么?”

    芬德尔脸色难看,说道:“不错,你立下大功,回去必受重赏。但咱们同门一体同心,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钟虚挺直身子,凝视芬德尔,目光咄咄逼人,他说道:“门主之为,能者居之。师父在天有灵,眷顾于我,传我真艺独学,难道你瞧不出来么?”他经此一战,惊觉自己武功突飞猛进,竟似脱胎换骨一般,再也压不住掌控之欲,也不遮掩,随口便直说出来。

    芬德尔听他此刻旧事重提,心头大震,茫然四顾,却不见飞蝇,怒容道:“你当初发什么誓来?眼下背信弃义,难道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么?”

    钟虚喊道:“誓言不假,但时局有变,岂能默守陈规?师父在世之时,也非门主,但言出如山,无人胆敢不从。对咱们藏剑冢而言,独孤师父乃是神灵、宗主,正如明尊之于明教,佛陀之于释家,以我如今功夫,正要继任这剑魔名头,立于门主之上,引大伙儿纵横当世,扬威百代。”

    芬德尔退后一步,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咱们藏剑冢并非宗教,岂能供奉什么神明?你好生猖狂,难道要大伙儿敬拜你么?”

    钟虚拔剑一斩,轰地一声,石屑纷飞,地上竟被斩裂一条深沟,说道:“这又有何不可?”李书秀心想:“莫非他以往深藏不露么?为何忽然之间,功力倍增?眼下已远远胜过我了。”

    芬德尔虽恨得牙痒痒,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含混说道:“你说的倒也在理,但此处不是议事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再说。”

    钟虚手握容魂剑,只觉经脉间真气无穷,飘然欲飞,也不再畏惧飞蝇,哈哈大笑,点头道:“早些晚些,我也不必计较,公道自在人心。”又向李书秀望去,神色热切,微笑不语。

    李书秀打从心底厌恶此人,但想:“师父托付他功夫,或真对他寄予厚望。顾全大局,眼下也唯有忍耐。”不再瞧他,赶上李若兰,说道:“若兰妹妹,咱们先走。”

    李若兰低声道:“这人想要作威作福,咱们联手起来,能够胜得过他么?”

    李书秀说道:“我若当真性命相拼,再加上你与赤蝇相助,未必输给此人。但但如此一来,我藏剑冢便分崩离析,再难光复了。只要他举止不过当,咱们姑且容他。”

    其余将士见大获全胜,对这钟虚敬佩无比,于是绑起俘虏,启程上路。

    这时夜色正浓,大漠间天黑地暗,星月照下淡淡光芒,宛如蓝色幕布。

    赤蝇见那西里吉亲王悲痛欲绝,心下同情,说道:“西里吉,你图谋太大,自然当想到有此下场。咱们只能劝脱脱汗不折磨于你,赐你爽快一死了。”

    西里吉哭道:“我我误信奸人,屯兵于此,他们许诺要保护于我,岂料却临阵脱逃了。”

    赤蝇奇道:“那些逃兵是什么人?”

    西里吉道:“他们他们也是自中原来的,前些日子我逃亡路过此地,遇上他们,他们便将我安置在山谷。他们好像好像是神剑宗”

    赤蝇神色剧变,大声道:“是神剑宗让你躲入山谷的?”

    李书秀凝重问道:“他们有多少人?现在何处?”藏剑冢与神剑宗世代结仇,厮杀惨烈,李书秀虽不欲生事,但听此间大有蹊跷,顿时警惕不安。

    西里吉说道:“大约四十多人,可今晚却跑的不知去向了。”

    钟虚冷笑道:“区区之数,怎是我藏剑冢大军之敌?而我如今神功有成,一人便能挑了他们。他们定是畏惧咱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忽听山上有人朗声道:“藏剑冢夸口不小,颇可博人一笑。”

    众人吃惊,仰头望去,只见矮山上现出许多身影,徐徐走下山坡,皆穿着牧人衣着,除了当先两人,其余极为高大,少说也有九尺。

    李书秀、赤蝇、李若兰想起当年情形,微觉慌乱,但随即宁定如常,李若兰想:“当时那两个高大汉子武功登峰造极,稍胜我半筹,但眼前这许多人,岂能各个儿有此武功?准是神剑宗找来装神弄鬼的。”

    那两人正是离剑、迫雨,钟虚策马上前,藏剑冢等剑客跟上,大军持盾竖矛,严阵以待。

    钟虚喝道:“你们不知死活,竟敢在我等面前现身?”

    离剑微笑道:“我听说你们再找西里吉亲王,正是我等引诸位前来。若是径直杀入城镇,闯入鞑子大营,乱况之下,说不定还让你们逃了。眼下黄沙百里,一目了然,便可少些漏网之鱼。”

    李若兰暗想:“原来那通风报信之人是你们所指使的?”

    钟虚、芬德尔等人纷纷讥笑起来,钟虚道:“你胆子不小,狂妄自大,难道不知我藏剑冢如今人才济济,龙虎齐聚么?单凭你神剑宗这区区几人,真是螳臂当车,羊入虎口。可笑,可笑至极!”

    离剑问道:“我听人说,藏剑冢这些年替鞑子卖命,名声极差,其中有个叫钟虚的淫·棍,最是奸恶好色,瞧你这白皮嬉笑的模样,想必你便是钟虚了?”

    钟虚初得神通,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闻言震怒,森然道:“我却听说神剑宗里头有个老妖怪,名叫离剑,老儿不死,采·阴补阳,莫非便是你了?”

    离剑毫不动怒,说道:“我正是离剑,但采·阴补阳之术,却是不知。阁下声名狼藉,想必对此深有心得了?何不当众演示一番?”

    钟虚翻身下马,拔剑前行,走到那两人面前,说道:“我便领教领教阁下高招。”

    离剑摇头道:“我离剑何等辈分,岂能与你一般见识?徒儿,便由你去替天行道,宰了这淫·棍吧。”

    迫雨迎了上去,站在钟虚身前,俊秀的脸上隐隐闪着血光,李书秀不禁说道:“迫雨哥哥,师父当年未取走千血,饶你性命,对你有恩,你为何要与咱们为敌?”

    迫雨咧嘴一笑,说道:“大伙儿皆为杀人之剑,杀藏剑冢是杀,杀鞑子恶棍是杀,杀平民百姓是杀,你为何多此一问?”

    李书秀黯然想道:“他被千血迷了魂么?为何会变成这般残忍?”她深知迫雨功夫,纵使他这两年多来奋发图强的苦练,也绝不是此刻钟虚的对手,心中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毕竟是藏剑冢之人,虽讨厌钟虚,却也不由得盼他取胜,夺回千血剑,只望迫雨不至于身亡。

    钟虚心想:“且瞧我数招将此人杀死,将神剑宗一举灭亡。师父当年未竟之功,便在我手上达成。”想到此处,渴望无比,容魂剑横扫而出,剑气大盛,宛若冥风,一招间已使出全力。

    迫雨斩出一道剑气,气似游雾,与钟虚气劲相碰,竟不落下风。众人惊觉狂风扑面,颇为难受,不由自主的以手遮挡。钟虚一惊:“这千血剑威力倒也不小。”他蓦然前冲,缓动长剑,真气弥漫开来,威力仿佛攻城巨石一般。迫雨躲闪,剑如雨,身似风,将这广罩的斩马剑法避开,游刃有余,浑不费力。

    钟虚鼓足内力,身旁两丈之内,剑气纷纭往复,化作气团,前冲横斩,威力可怖。但无论他剑气如何密集,迫雨皆轻而易举的接下,内力竟比钟虚更高,只是有意尽观钟虚造诣,故而留手不发。

    再斗百招,钟虚由狂渐慎,由慎生惊,由惊变惧,由惧而乱,自行安慰道:“此人定是有一门守御功夫,故而能挡得住我这斩马剑气。”李书秀等人也惊骇无比,暗想:“这钟虚武功乃门中第一,得了剑魔师父真传,为何敌不过这迫雨?”

    迫雨忽然哈哈一笑,说道:“不过如此罢了!”身形一闪,落在远处,千血剑刺入自己身躯,哗地一声,鲜血爆洒,竟在他身后形成一双血色羽翼,迫雨漂浮在空中,笑容满面,目光残忍。

    钟虚头皮发麻,喊道:“你这是什么妖法?”

    迫雨不答,霎时从天而降,红剑如同旋风,血液化作箭雨,钟虚力贯双臂,暴喝一声,竭力运功抵挡,只听钟虚惨叫,口喷鲜血,被迫雨击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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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千军仅余白骨
    钟虚扑通落地,只觉剧痛难忍,胸口发闷,竟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心中惊怒,乱绪纷纷:“为何我得了剑魔真传,仍然敌不过此人?难道千血剑竟如此了得?”

    离剑甚是欢喜,说道:“今夜便是你藏剑冢覆灭之时,徒儿,一个不留,全数杀了。”

    迫雨默然不语,但神色快意,眸闪寒光,振翅漂浮于空,真仿佛云中仙人一般。离剑一瞧,又暗生惊惧,小心提防。

    原来两年之前,离剑长途跋涉,来到金帐汗国,意欲屠灭藏剑冢与独孤剑魔,但他深知那巨人武功之强,远非凡人能敌,如要取胜,非得倚仗迫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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