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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韩琼大声道:“咱们逍遥宫等了数百年,终于重现曙光,如何还能等待?教主在上,受我等信徒一拜!”众人齐声呼喊道:“魔神降世,暗夜无边,魔神降世,暗夜无边!”

    李听雨听这些人声音发颤,若是再稍激动些,只怕大哭起来,他们言行诚挚至极,绝无半点虚假,无不替归燕然欢喜,又暗暗替他担忧。

    归燕然低下脑袋,见到韩琼老泪纵横,韩霏边哭边笑,众人嘴唇抖动,显然发自肺腑的欢喜,而又听屋外哗啦啦声响,那些人似乎心生感应,一齐跪下。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见状自也感动,暗忖:“我且认了这教主,让他们高兴高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他们见我教主当得吊儿郎当,差劲无用,自会免去我的职务,那时可就怪不得我啦。”当即说道:“你们大伙儿都起来吧,我认,我认了还不成么?”

    他说话时运上雄浑内力,屋内人听得清楚,屋外人也聆听耳语,在屋内声音并无异常,但在屋外却用了传音入密的神通,这叫做“泾渭分明”,乃是传音入密中极高明的手法,若非他精通少林易筋经神功,又从张君宝那里学了少林寺的诸般佛法,也无法这般传音。

    韩琼等人欢呼一声,一跃而起,而屋外也传来震天的叫好声,哗哗声响,各自起身。归燕然见他们表情由衷喜悦,有些高兴,而苍鹰趁势放脱了手,笑道:“贤弟,从今往后,你可得学会担当,哥哥我也不便管你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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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自道却无能
    李若兰见归燕然受人敬重,惊喜交加,暗念:“我这傻里傻气的师父,怎地成了这群妖魔怪兽的教主了?他又懂得什么教义法术?”虽这般想着,但意中人扬眉吐气,她自也颜面有光,其中原委,自可慢慢质问,量他也不敢不答。

    李听雨急忙将院外众人请入院内,但他们人数太多,只能在院子里站着,瞧他们身形笔直,强壮有力,果然是一群好汉,比九江镇那些混混毛贼,相去不可以道里计。他越瞧越是钦佩,笑道:“诸位英雄,当真视燕然为为教主么?”

    逍遥宫众教徒齐声喝道:“这如何能假?咱们可是发了毒誓的。”

    李听雨道:“那大伙儿从此可就是一家人了。”他心中早认定归燕然是女婿,如今女婿出息,手中有如此势力,不在自己之下,与李若兰可谓门当户对,再无半分不谐,心中喜悦已极,一时感慨,险些又洒老泪。

    腾千录道:“教主,今天你方登圣位,正是大喜日子,咱们教中诸般规矩,详细教义,正要与教主好好商量商量。”

    李听雨极为识趣,拍着归燕然肩膀,笑道:“燕然,虽不知你因何事获此奇缘,但你宅心仁厚,也当得起这等高位尊荣,还望你将来叱咤武林之时,要义江湖正道为重,切勿那个切勿离经叛道,松懈约束。”他本想说切勿行事妖邪,祸害武林,对逍遥宫众教徒而言,这本是一句大大的实在话,但所谓打人不打脸,他当众还真不好开口,唯有今后再多向归燕然灌输道理了。

    留下这句话,他率领苍鹰等人匆匆移步,只留下归燕然与逍遥宫众人。

    腾千录叹道:“李堂主礼贤下士,毫无架子。又仁义过人,教主甘愿为此人效力,咱们原先不明,此刻才心服口服。”

    归燕然问道:“腾先生。韩叔叔,你们这么些人,今后住在何处?”

    腾千录道:“这九江镇何等繁华所在?咱们携带大笔金银,何愁无处居住?”

    归燕然笑道:“当日在恒阳山庄之时,你还说自己穷酸呢。”

    腾千录也哈哈大笑。说道:“当时不知魔神在场,大伙儿多有得罪,但咱们委实不知,何况教主还施神术教训了咱们,还乞教主宽宏大量,多加原宥。”

    他们当时这十一人,随万里遥启动陷阱,害死了数百位江湖武人,又追杀下山,正要将众人赶尽杀绝。却突然间无不深感惊惧,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站立不住,不旋踵间便回复人形,他们心生敬畏,知道遇上了极为恐怖的对头,以为是魔神显灵,这才纷纷退去,此刻想来,自然是归燕然将他们逐走的。

    归燕然不知他说些什么。问道:“对了,你们见到过我周行天前辈么?”

    腾千录等人听见此人名字,脸上都露出又是愤恨,又是畏惧的神情。说道:“周行天?他乃是大大的叛徒!教主,此人狡猾无比,背信弃义,居然劝咱们莫要再信奉玄夜魔神,咱们自然是不肯了。他恼怒起来,下手杀了咱们几位兄弟。随后与万里遥逃之夭夭了。咱们敌不过他,只能放任他离去。教主练成了玄夜伏魔功,神功无敌,将来遇上此人,定要将他擒住,以叛教之罪严惩!”

    归燕然见他们满面怒容,也不敢说自己是周行天的儿子,心中却想:“不信玄夜魔神,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们脑袋瓜正常一些,我也不用当这劳什子的教主啦。”

    腾千录又向归燕然说起他们这一群人的经历,原来他们乃是昔日教主阳悟言的手下,逍遥宫溃散之后,他们与服如海等人一般早早下山,其时韩琼身居太原,经营已久,根基深厚,他们便一齐投奔韩琼,在太原荒僻郊外住下,腾千录借助韩琼势力,闯下“千言万语”名头,而其余人则暗中祭拜玄夜魔神,日子倒也太平。后来遇上了满身创伤的周行天,得了他的指点,练成所谓“玄夜尸海功”,各个儿能变化成野兽模样。

    周行天身负重伤,又似在练一门奇功,一年到头,常常熟睡不醒,有什么心事,也从来不告知众人。但他每每得了自由,便接连外出几日,回来之后,倒头又睡。众人敬他身份地位,感他传功之恩,无人胆敢啰嗦。

    后来韩琼携带女儿,孤身返回岳阳复仇,他们主动虽请缨相助,但韩琼极为固执,坚决不允,他们无奈,只能留在太原,替韩琼照顾产业。而后周行天醒来,偶然听闻安曼消息,大喜之余,便与众人商定计策,算测期限,腾千录中年时曾在南方有恒阳山庄的老宅,周行天便借助那地方布局,引诱安曼前来。

    那一回众人侥幸得手,但周行天并未将安曼捉回,反而变得疯疯癫癫,只不过不必再长久睡眠,众人对他有些提防,问他想法,周行天总是说道:“我已经替你们找到玄夜化身,不多时他便会来找你们啦。”

    众人将信将疑,追问不舍,谁知周行天突然嚷道:“不过玄夜已抛弃大伙儿,我却找到了真神,从今儿个开始,大伙儿不必再敬拜玄夜,改为敬拜我周行天吧。”众人闻言震怒,与他大吵了一场,人人都恨周行天无礼,唯有万里遥帮周行天说话。

    第二天一早,众人发觉周行天与万里遥不告而别,众人虽愤恨依旧,但也放下心来。谁知数日之后,韩琼府上忽然接二连三的死人,死者情状凄惨至极,仿佛野兽下手一般。众人推测乃是周行天下的手,无不又恨又怕,但却彷徨无措。

    恰在此时,众人得到韩琼飞鸽传书,惊闻他竟找到了魔神化身,韩琼素有威望,而众人想起周行天的话,心中信了八分,更兼此地危急,不宜久留,索性便弃了韩琼产业。只带金银,遣散家丁,这两百人便披星戴月的赶来,他们浩浩荡荡。声势惊人,只要不惹是生非,一路上又有谁敢招惹?就这般平平安安的抵达了九江镇,已在此找到住处,安置众人。等候韩琼多时了。

    归燕然见众人对他如此恭敬热忱,颇不知所措,说道:“在下”

    韩琼急道:“魔神教主,你不可自称在下,而应唤作本座,咱们历代教主,都是这般叫的。”

    归燕然道:“本座才疏学浅”

    韩霏笑道:“魔神哥哥若是才疏学浅,咱们岂不都是无能之辈、无眼之徒了?哥哥千万莫要自谦,你练成了玄夜伏魔功,放眼天下。也无人敌得过你。”

    归燕然道:“本座年纪轻轻,行事稚嫩”

    腾千录道:“教主,在咱们这些人面前,你千万不可自贬,否则折煞大伙儿,心情郁闷,只怕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便是上吊跳崖,也非奇事。”

    归燕然急道:“那你让我该说些什么?”

    腾千录面露喜色。说道:“小人这里有一本历代教主登位典文,教主可稍稍借鉴:本座得天授之德,享造化之恩,聪灵睿智。有争雄天下之志,赐福教众之心,天降祥光,地耀紫气”

    归燕然听得头晕脑胀,怒道:“你让我自顾自说话,你们听着便是:我归燕然除了练过玄夜伏魔功。什么本事都没有,你们也别指望我替你们宣讲教义、载史颂德,今后你们有什么事,统统都找李堂主,我自然什么都听他的,你们知道了么?不过若有人欺上门来,我我倒也可出些力气。”

    众人听他语气严厉,反而心悦诚服,齐声道:“教主法令,言出如山,何敢不遵?”

    归燕然想不到这些人死缠烂打,百折不挠,自己凶也不是,求也不是,逃之不忍,舍之愧疚,当真是霉星高照,无可奈何,心底暗暗叹气,不过他被李若兰欺负至今,这逆来顺受的本事,当世罕有其敌,一时稍觉郁闷,但很快便不挂怀。

    腾千录又向他讲了些基本教义教规,但又说道:“教主乃魔神化身,咱们神教中数百年难遇一例,这等教规,寻常教徒可适用,对魔神却绝无拘束。其余人不可三妻四妾、亦不可调戏教中女子,更不可滥杀无力反抗之人,最不可滥用职权、贪财盗物,但魔神若有此意,一切自然畅通无阻。”

    归燕然喜道:“这些规矩乃是好事,自然应当牢记谨遵,怎能坏了本分?大伙儿若能牢记这些教义,那我可就放心多了。”

    腾千录道:“是!魔神教诲,咱们不敢或忘。”一条条讲述下去,归燕然听到逍遥宫教徒当“不恋亲情,不贪生命,舍情取义,以悦魔神”时,急忙道:“这条可不对了,你们若连自己与家人都不爱惜,那比之禽兽毛虫尚且不如,我看哪,你们也不必时时要死要活的,大伙儿太太平平的,过好日子再说。”说着想起韩霏以性命要挟之事,见韩霏朝他侧脸一笑,神情亲切爱慕,美貌难言,他不禁有些心慌。

    腾千录道:“为魔神牺牲性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过魔神既然有令,那咱们例行每月切肤流血祭祀,那便免了吧。”

    归燕然跳了起来,大声道:“自然要免了,胡闹,胡闹至极!你们被世人视为魔教,多半就是由这些荒唐规矩而来。”

    众人见归燕然心地仁慈,不似是传闻中的魔神,除了韩霏、韩琼两人之外,无不稍有猜忌,但韩琼乃逍遥宫最虔诚的教徒,德高望重,有口皆碑,旁人或有私心,此人却绝不会有所欺骗。而这魔神如此仁义,众人自无不满,如此一直谈到深夜,逍遥宫众人这才告辞离去。

    归燕然身心俱疲,快步回家,闷头便沉睡过去,睡梦中恶事连连,备受折磨,苦不堪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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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空畅想
    清晨临时,归燕然转醒,惊觉苍鹰屋内无人,料想定去了金壶院,便匆匆漱口整理,出门赶去,一进园子,便见到枯树之下,冬花丛中,苍鹰正在教香儿剑法,他教的法子可有些古怪,一招一式,每次使出都不尽相同。

    归燕然听了几句,便知其意:这剑法重意而不重形,以驭气而御剑,乃是剑诀而非剑法。他武功何等高强,顷刻间既知关键所在,心想:“难怪二哥剑法如此之高,他运剑的法子,与君宝大哥的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武学之道,殊途同归,练到高深境界,便趋于平淡空灵,虚而无实。”但想起张君宝、太乙等人的功夫,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平淡无奇,暗觉奇怪,颇感不解。

    香儿年纪虽小,但一来确实聪颖过人、领悟极快,二来苍鹰循序渐进、教学得法,她不多时便将一套“蜿蝉游龙剑”学了大半,招式与清霄三老不尽相同,但功效力道却极为形似,归燕然暗暗好笑,知道这乃是苍鹰杜撰的“窈窕鸾凤剑”了,清霄三老若知晓真相,只怕要气得吐血。

    苍鹰又出手喂了几剑,要香儿格挡反击,她所习剑招一多,余地太大,出剑便有些犹豫,苍鹰又变着花样诱骗糊弄,香儿咬紧牙关,竭力应变,如此反复百招,她渐渐找到门路,以那剑诀运剑,将苍鹰剑招尽数应付过去。

    苍鹰哈哈大笑,喜悦异常,说道:“若是用笨法子习练,总要一招招练得纯熟,再传你下一式剑招,但那法子太慢,对庸才自然使得,对你这等聪明丫头,可不能如此轻饶。”手下加紧,力道加重。香儿手忙脚乱,累得气喘吁吁,饶是冬季,却也大汗淋漓。但她习练了苍鹰传的口诀。越是濒临绝境,越是生出韧性,加上天生异香,危急时脑子清楚,毫不慌乱。斗到快时,剑招行云流水,一柄长剑仿佛活了过来。

    苍鹰大喝一声,一挡一切,钻过香儿剑网,直刺香儿下颚,香儿抵挡不住,也是叱了一声,袭往苍鹰腹部。苍鹰笑道:“好!”朝后退开半步,倒持长剑。说道:“今天便到这儿吧。”

    香儿重重呼了口气,苍鹰想和她说话,香儿忙道:“先别扰我,让我想想方才剑法,我我怕忘了。”原来她刚才全神贯注之下,妙招层出不穷,此刻回想,真不知自己怎能这般使剑?欣喜之余,赶紧用心记忆,印在脑中。

    归燕然笑道:“恭喜二哥有高徒如此。今后定能传你衣钵,发扬二哥的武学之道。”

    苍鹰颇为高兴,说道:“你那徒儿李若兰虽然悟性不错,但你教的太过敷衍。我看香儿到了你徒儿的年纪,功夫未必会在她之下。”

    归燕然道:“这是自然,我教徒的本事差劲至极。”

    正说话时,天上扑腾扑腾,那蓝色夜枭飞了出来,落在归燕然头上。乃是李若兰的开路先锋,又见李若兰面带微笑,慢慢走来,说道:“燕然哥,你在说我坏话么?”这燕然哥是她独此一号的称谓,除她之外,天下无人叫得。

    归燕然忙道:“我说我自己不成,可不敢说你怎样。”

    李若兰笑得愈发灿烂,当真如朝阳初升,薄雾泛红,渺茫朦胧,不容逼视,苍鹰暗觉不妙,知道她要寻归燕然晦气,干笑两声,抱起香儿,匆匆跑远了。

    苍鹰一走,李若兰眉头一皱,拉住归燕然,将他带到一处山坡凉亭之中,喝道:“燕然哥!你给我从实招来!你怎地成了逍遥宫这些魔头的魔神教主了?那韩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归燕然长叹一声,满腔委屈,倍感凄凉,说道:“还不是因为我练的功夫?”

    李若兰奇道:“可是那玄夜伏魔功?”想起归燕然曾对她说过这功夫的来历,登时了然,笑道:“逍遥宫几百年来无人练成的功夫,如今在你手中重现,他们不拜你当头,又有何人能当?”

    归燕然当即将众人在长沙城相遇,周瀚海强吻莫忧,惹得韩霏跳崖自尽,被自己惊险所救,又被韩霏发觉身上秘密之事说了。但韩霏与他亲吻,向他索欢之事,他是杀头也不敢提的。

    李若兰少女心性,最喜听这等爱恨情仇,争风吃醋的流言故事,惊喜之余,嗔道:“你们这些男人呀,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见异思迁的坏东西。你看看那周瀚海,名气虽大,武功虽高,可人品如此之差,你今后可别走上他的老路。”其实归燕然老实巴交,周瀚海四处留情,两人一天一地,实有云泥之别,李若兰虽心知肚明,但预先警告,杀鸡儆猴,却也不费什么力气,何乐而不为?

    又追问几句,归燕然便将他们在林中遇上文东流与香儿,误入神农山庄之事娓娓道来。李若兰听说雪冰寒居然受人倾慕,啧啧称奇,暗觉好笑,又听那段玉水如此蛮不讲理、武艺高强,心生不忿,而苍鹰与段玉水赌斗三场,又令她大惊小怪、连连喝彩。归燕然受雪冰寒所托,不敢说出她易容扮丑之事,好在李若兰也没逼问。

    归燕然讲了约莫一个时辰,李若兰听得出神,噘嘴道:“不成,下次我说什么也要与你一道出去,我外出办事,遇上的都是些三脚猫的二流角色,一招一式便能打发,半点也不有趣。”

    归燕然笑道:“你听着是有趣,但咱们大伙儿可吃足了苦头,险些丧命在丛林中。”

    李若兰轻笑一声,说道:“有本姑娘在,那段玉水哪敢如此嚣张?你们也不会这般狼狈啦。”又说起文东流父女二人,原来李听雨正愁找不到一位账房先生,便聘用文东流担任此事,倒也能够胜任,而香儿生性活泼,隐然间便令众人大为喜爱。

    归燕然问道:“你可闻到这下丫头身上清香?可当真奇异的紧。”

    李若兰道:“哪有什么清香?好哇,你越活越不成器了,居然凑到人家小姑娘身上嗅闻!”一伸手,扯住归燕然耳朵,生拉硬拽,轻嗔薄怒,归燕然惨叫起来,急忙辩解,心中却想:“莫非大哥推测有误?香儿身上的清香,并非内力深厚者可闻?唯有我与他能够闻到?否则若兰为何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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