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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李若兰轻笑一声。安慰几句,众人相见,也各有欣慰之情。李若兰说道:“大伙儿先别忙看我,鹏远兄弟有话要说。”

    雪冰寒登时惊醒,忙道:“鹏远大哥,白府怎么样了?白三少爷呢?”

    苍鹰颓然摇头,找一张椅子坐下,说道:“死了,都死了。”于是将他夜探白府,遇上草原十蟒。四位蛇王之事说了出来。他心中悲伤,感触极深,讲述之时心神激荡,语气极为真诚,令众人不由得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旁人连声哀叹,痛惜不已,而雪冰寒想起师父惨死之事,哭得稀里哗啦。不停低声叹道:“惨,惨,惨,白三少爷。我雪冰寒对不起你!”不知怎地,连归燕然这等木然之性,此刻也嚎啕大哭,激愤莫名。

    雪冰寒见他比自己还伤心。走近一步,拍着归燕然肩膀说道:“这位大哥,都道英雄好汉。不哭不泪,我一柔弱女子,哭哭啼啼也就罢了,你这七尺男儿,怎地也如此不济?”

    归燕然用力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心里难受,忍不住便哭了。”也是悲戚之时,不能受到触动,这两人皆泪流满面,口出悲音,互相扰乱,竟一同抱头痛哭,如同哭丧一般。

    李若兰说道:“道长节哀,师归大哥节哀。眼下局面已成,难以挽回,咱们唯有替白三少爷报仇雪恨,方能洗脱咱们罪过,缓解咱们悲痛之情。”

    归燕然抬起头来,说道:“二哥,你有何妙计,可以替白府满门报仇雪恨?”

    苍鹰指了指归燕然,又指了指自己手腕,说道:“也是天道助我,我们兄弟二人于两月之前,碰巧被白三少爷遇上,手上缠了这粉红手环,听白三少爷说,这手环乃是靖海王的印记,若戴上这手环,便可混入那些被捉汉人奴隶之中,偷偷潜入船上,漂洋过海,找到靖海王所在岛屿,就算杀不了他,也得想方设法,将岛上情形公之于众。咱们也不必亲自动手,只要将岛屿方位告知鞑子皇帝,便可隔山观虎斗了。”

    归燕然大喜,说道:“大哥妙计!妙计!那靖海王念头歪邪,一门心思想要捉拿处子处女,正好让咱俩有机可趁了。”

    雪冰寒笑道:“什么?归大哥,鹏大哥,你们俩是是处子?归大哥白白净净,为人老实,倒也罢了,鹏大哥你这可就奇了!”

    苍鹰大怒,嚷道:“老子练得功夫厉害,泄不得元阳,况且也不过二十四岁年纪!大丈夫以功业为重,这等无聊小事,你多问什么?”

    雪冰寒羞红了脸,赔笑道:“贫道多嘴,该打,该打。”随即正色道:“不知两位打算如何混入那些奴隶当中?”

    苍鹰皱起眉头,苦思片刻,说道:“近来这靖海王屡遭波折,动作频频,显然颇为心急,我猜测他近期又有一船所谓‘贵客’要运送,事不宜迟,咱们可得快些找出其余船家,无论怎样,也得冒险一试。”

    李听雨问道:“黄二爷,黄二爷?”

    黄松公年老力衰,正横躺在毯子上呼呼大睡,一听叫唤,慢慢醒来,问道:“李老弟,怎么了?可是阎王爷来索命了?”

    李听雨听他口出胡言,不免又好气又好笑,说道:“黄二爷,这九江镇乃是港口大镇,镇周遍布港湾,各处皆可运货,你可知除了白府之外,还有哪家有大船?”

    黄松公擦干口水,出神半晌,说道:“那得看是几等大船,若是百人帆船,镇上拥者少说也有百人;若是三百人帆船,商者五十有余。若是七百人帆船,那不过十人之数,我老黄自家手里,便有两艘,乃是江龙帮镇帮家底,这两艘船,当真是神龙出海,敌风追云,去得缥缈仙山,游得无风冥洋”

    正在吹嘘,雪冰寒说道:“黄爷爷自然与靖海王无关,你的船再好也是无用。”她取出一本大簿子,只见簿子上密密麻麻,写满娟秀小字,多用得道家谜语,周易暗号,除了她之外,天下鲜有人看得懂。

    李听雨问道:“雪道长,这是什么?”

    雪冰寒笑道:“主公怎么忘了?你升任江龙帮九江堂主之时,便嘱咐我要好好清查这镇上要紧人物,地头大蛇,我寻访数月,所得全在这簿子里啦。”

    苍鹰、归燕然与黄松公同时惊叫道:“什么!江龙帮九江堂主?”黄松公跳了起来,嚷道:“李老弟,你也是江龙帮的人?你怎么不早说?”

    李听雨脸有愧色,拱手说道:“黄二爷,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一直未得机会。也是李某我行事优柔寡断,不想太过张扬,惹你不快,所以未曾提前知会,擅自行动,想不到居然出了这等乱子。”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正是江龙帮帮主李麟洪亲笔所写,交到黄松公手上。

    黄松公此番遭受天大殃祸,早已心灰意懒,生出退隐之心,一听江龙帮派下上司,接管九江镇大小事宜,登时心花怒放,哪里敢有半点不满?他擦泪说道:“李老弟,不,李堂主啊,我黄松公辨人不明,累及门人惨死,哪里还有颜面继续当这舵主?等你何时有空闲,老夫将九江镇一应买卖财富统统移交给你,有你坐镇,咱们九江堂定然牢不可破,前途无量。”

    李听雨正怕他为难怪罪,见这老儿如此豁达,自也感动,一把握住黄松公的手,喜道:“还得黄老先生多多协助,李某才疏学浅,缺了你这贤长老相帮,我真是没头没脑,举步维艰。”

    两人正在客套呢,雪冰寒说道:“主公,主公,先别忙闲话,咱们来谈谈正事儿。”她朝苍鹰与归燕然招了招手,说道:“咱们来找找这镇上货商,哪个最是可疑,与靖海王勾结紧密。”

    苍鹰与归燕然凑近她身边,看那簿子,只见上头写满什么飞龙在天,大人,元亨,乾元,阴阳,巽坎之类的字眼,艰深难懂,两人看了半天,归燕然一窍不通,苍鹰倒看出些门道来,原来雪冰寒心思玲珑,将镇上情形以易理密语写成密文,以防被奸细盗走。苍鹰念道:“镇上有一百三十五家船商,大者十一,中者三十,余者皆小?”

    雪冰寒吃了一惊,朝苍鹰瞪视片刻,惊叹道:“鹏远大哥,你可是抢贫道饭碗来的,这你都看得懂?”

    苍鹰笑道:“我也不捉鬼画符,哪儿会抢道长生意?道长如此聪明仔细,在下我远远不及,只能甘拜下风。”他见雪冰寒将镇上大小商贾、恶霸、官僚、势力情形记载的清清楚楚,准确异常,知道定是花了无数心血,万般手段,心中佩服无比。

    雪冰寒听他语气,竟似那个自己常常怀念之人,蓦然身子一颤,眨了眨眼,朝他细细打量,皱起眉头,问道:“鹏远大哥,你你看起来好生面熟,贫道以往可曾在哪儿见过你么?”

    苍鹰暗暗吃惊,心头冲动,忍不住便想说出身份来,但顷刻间归于平静,说道:“道长真爱说笑,我鹏远从未见过道长。”

    雪冰寒大为失望,又朝苍鹰打量一番,目光热切期盼。苍鹰毫不避让,与她对视,见她原先一幅闭月羞花的绝丽容貌,此刻满脸疤痕,不复往昔之美,不禁暗生怜悯,惋惜之至。雪冰寒见他目光敏锐,忽然羞怯,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是贫道认错人了。”随口遮掩过去。

    她翻动簿子,排查上头人名,默默思索可疑之人,不久之后,说道:“是了!是了!说不定正是此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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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月镜仙岛坠
    只见她指尖指着簿上一人,此人名曰杨草化,苍鹰细看片刻,奇道:“道长,为何说是此人?这杨草化虽也做些走私勾当,但也并无特异之处。镇上如他这般有船有财之人,没有四个,也有三个。”

    雪冰寒笑道:“并非此人如何如何,而是此人势力所在何处。白三少爷常在城北忙活,港**通便利,地势极为紧要,两旁多有高坡,远处却是平原,登高望远,不虞有大批人马偷袭搜查。而这杨草化则在城南,掌管港口亦是如此,方位远近适中,外出方便,不怕皇帝老儿调兵遣将来捉。我若是靖海王,除了白家与这杨家,其余人也看不上眼。”

    李听雨喜道:“道长足不出户,便能运筹帷幄,真乃女中诸葛也。”

    雪冰寒说道:“先别忙夸我,咱们可得落实此事,若到时猜错了,误了日子,那可就功亏一篑了。这样吧,贫道明日一早,就去这杨草化地头散布谣言,打探一番,看看有无端倪,能否找出他运送‘贵客’时辰,诸位还请早来此地,静候消息。”

    苍鹰说道:“道长,你武功如何?”

    雪冰寒一愣,说道:“贫道会几手剑法,行走江湖,还算过得去了。”

    苍鹰又道:“那你轻功如何?可会飞檐走壁?可会翻墙上梁?”

    雪冰寒愣了片刻,说道:“贫道全数不会,辗转腾挪之术,并非贫道所长,但如这等刺探消息之事,却并非一味蛮勇可行。”她听苍鹰似在劝诫,语气逼迫甚急,自也有些不满。

    李听雨说道:“道长内力虽然不强,臂力脚力也只是寻常。但她机智非凡,屡屡化险为夷。”

    苍鹰说道:“此事如此要紧,决不可怠慢,而靖海王心狠手辣,处事决绝,远非寻常江湖门派堪比。再说眼下形势危急,靖海王只怕更为谨慎,道长一不会拳脚,二不会轻功,三则未免显眼。若要冒险潜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雪冰寒气往上冲,正想争辩,却听苍鹰笑道:“雪道长,并非我轻视于你,你有这等决胜千里的本事,岂能大材小用,去做这小兵小贼的勾当?而我与我三弟常常在码头港口帮工,模样举止不易露馅儿。明天一早,咱们俩便赶往杨草化掌管码头,如真有古怪,我俩定能瞧出些端倪。”

    雪冰寒听他接连给自己戴高帽。欢喜之余,登时明白过来,心想:“原来这黑脸大汉是替贫道担心来着,怕贫道失手被擒。故而替我奔走,莫非此人对贫道暗生倾慕?奇了,奇了。贫道这等丑陋容貌,居然也惹来这等麻烦事,莫非是贫道还不够丑么?又或是此人喜好异样,偏偏喜爱这般麻脸女子?”心头胡思乱想,又好笑,又担忧,想了半天,回过神来,点头道:“既然鹏远兄弟肯代劳,那再好没有啦。”

    李听雨闻言大喜,说道:“鹏远兄弟智计出众,不在道长之下,而归燕然兄弟武艺高强,轻功尤为了得,你们此去定能马到成功,但无论如何,务必小心谨慎。”当下众人约定明日午后巳时于此碰头,再做下一步打算,随即苍鹰、归燕然送黄松公回府,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睡了约莫两个时辰,两人匆匆起床,换上码头陋服,直奔杨草化那边,此人掌管港口,叫做无碣浪口,说的是这港口并无乱石,船舶停靠安全,于九江镇大小五十处码头港口中并不起眼。两人脚程神速,不多时便到了码头左近,但见远近全是简陋平房,岸边架起高耸木塔,远近四周,一目了然,上千江海汉子、渔民、水手沿街走动、站立、悠坐、攀谈,海风由海上吹来,凉爽湿润,潮汐声响,颇为动听,海面上雾蒙蒙的一片,苍蓝灰白,不见彼端。

    苍鹰与归燕然混在人群之中,哪里有人怀疑?找到卸货管事,领了份活,两人老老实实卸货装货,暗中刺探讯息,苍鹰机灵,言语豪爽热情,不多时便与旁人颇为熟络。有一位汉子绰号“海螺精”,在此码头混迹多年,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苍鹰与他吹牛,恭维几句,正巧有人来找这海螺精麻烦,苍鹰与归燕然挥动拳脚,将来人赶走,那海螺精感激涕零,便请两人到一旁酒铺喝酒。

    苍鹰流泪叹道:“海螺精兄弟,苦也,苦也。”

    海螺精奇道:“鹏远兄弟为什么这般说?”

    苍鹰摇头道:“这日子苦得要命,不瞒兄弟说,今日你这一杯酒有个名目,叫做久旱逢甘露,怎么久旱逢甘露呢?也是我鹏远日子拮据,生活潦倒,已有一年多没尝过酒滋味儿,今日一尝,真个**。我看海螺精兄弟出手阔绰,混得可比我兄弟两人强多了。”说罢朝归燕然问道:“归兄弟,我说的不错么?”

    归燕然连忙道:“正是,正是。”

    海螺精颇为得意,说道:“人各有命,莫要强求。我老海螺在这无碣浪口混迹多年,为人有口皆碑,人缘极好,这才找到一桩好差事,每隔两、三月,晚上多忙活些,便有贵人送财。”

    苍鹰奇道:“老海螺,你可得给咱兄弟两人指一条发财明路,如真能成事,我兄弟二人给你磕头烧香,供你当佛。”

    海螺精最听不得恭维,见苍鹰这般称颂请求,骨头发轻,管不住嘴,他笑道:“这又有何难?”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这无碣浪口可不简单,每三个月,到了晚上,都有一大群贵客登船,漂洋过海的去找蓬莱仙岛,你可曾听过杨草化杨大官人的名头?”

    苍鹰点了点头,说道:“自然得知。”

    海螺精说道:“杨大官人有一艘大船,可承载千人,后天子夜时分,杨大官人在这码头上找二十位身强体壮,敦厚可靠的兄弟替他装粮食、修大船,送货物,诸般准备,要咱们在一夜之内统统准备妥当,到了大后天,这船要派大用场。我明天替两位打听打听,若有人闹肚子,发寒热,有了空缺,我老海一言九鼎,向管事美言几句,保管你们两位也能发一笔小财。”

    苍鹰大喜,连连称谢,又道:“不知这一晚上劳作累不累?能有多少工钱?”

    海螺精轻笑一声,说道:“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买卖?累虽累,但见钱就不累了,你搬上这么五六次,顶的上你辛辛苦苦做上半年的工钱,俗语道:‘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苍归二人千恩万谢,又与海螺精回去忙活许久,这才悄然离开,直奔“染林堂”而去。

    两人赶到时,见余人早就齐聚,黄松公年老心懒,并未到来。众人见到他们现身,无不振奋,围了上来,李听雨问道:“两位,事情怎么样了?”

    苍鹰笑道:“果然诚如道长预料,不错,果然在无碣浪口,到了子夜,有一艘千人大船,预备半年食粮,准备迎接贵宾,前往一处蓬莱仙岛。”

    李若兰与雪冰寒两位少女性子活泼,同时欢呼道:“太好啦!两位果然马到成功。”

    苍鹰将与海螺精约定之事详细说了,雪冰寒说道:“这么一来,咱们又得想个法子,怎生混入船里,却又不被鞑子知觉呢?不知届时情形怎样,唉,若能向白三少爷问问清楚,也不会如此束手无策了。”

    苍鹰说道:“此事说难不难,我和三弟都精通轻功,只要那晚潜伏在左近,趁众人上船之时,咱们悄悄摸将进去。那些鞑子并无贵宾名册,如真的对宾客恭敬,定然也不敢盘问。”

    李听雨面露为难之情,说道:“两位,并非李某我说丧气话,你们俩若是上了那贼船,少说也要分别半年。那仙岛不知在多远的地方,一路艰难险阻,危险重重,孤立无援,咱们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当真要冒险上船么?”

    苍鹰说道:“李堂主,大丈夫自来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莫说此去前途未卜,就算当真九死一生,咱们又岂能退却?如若不然,又怎对得起白府满门的在天之灵?”

    李听雨等人听他说的慷慨激昂,尽皆感动,纷纷出言称赞,由衷祝福。苍鹰说道:“李堂主,你既然已是江龙帮九江镇的堂主,黄二爷原先在九江镇颇有势力,尤其在各大码头港口皆有耳目,能否帮咱们兄弟二人走动走动?设法将那无碣浪口的帮工替换几位,让我与燕然得了空缺,后天夜里好去搬货,先行查探查探?”

    李听雨拱手道:“这是李某分内之事,怎能推脱?两位放心,我这就去与黄二爷商议商议,此事包在我身上。”苍鹰喜道:“多谢,多谢。”与归燕然一同向众人告辞,正要往外走,忽然听李若兰叫道:“归大哥!”

    归燕然里里外外尽皆惊惧,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仿佛被阎王爷拘魂一般,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应答,说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李若兰嘻嘻笑道:“也没什么,不过忽然想起,你似乎还欠我几钱银两未付,你若不遵守诺言,可别怪我李若兰翻脸无情了。”

    归燕然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他喃喃说道:“不忘,不忘,姑娘尽管放心吧。”心头烦闷,无可奈何,如逃跑似的一溜烟出了染林堂,顷刻间不见踪迹。(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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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自处青竹山远地
    归燕然闷闷不乐,跑出来,静坐路边,默默不语,如同溃军之将,斗败公鸡。

    苍鹰奇道:“三弟,你当真欠了李姑娘银子了?多少数目,你报上来,缺多少,哥替你劫富济贫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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