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的病娇日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无奇
“坐。”
姜亦眠扫了一眼,发现他正对面的座位上摆了一副碗筷,似乎是给她准备的。
她依言坐下,心知每场大戏都得慢慢来。
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封北霆呢”
“我喜欢吃刚割下来的、新鲜的肉,你呢”封旬没回答她,而是抛出了另一个全然不相关的话题。
他说话时,从翻腾的锅里冒出的几缕雾气像胡须上的水珠一样黏在嘴边。
眼角的纹路深了几分。
岁月这东西,总是要按时带走它要带走的部分。
比如青春。
姜亦眠收回落到他脸上的目光,没接话。
封旬也不在意,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拖着一个袋子上前。
她当然没有单纯到以为里面装的是羊肉或牛肉,因此在看到一个大活人从里面钻出来的时候,她除了攥着拳头移开视线,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
男人被捆的像是准备送进烤箱的火鸡,不安的在地上挣动着,却也只是像一条青虫似的在地上扭来扭去。
封旬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给她切两片尝尝鲜。”
“是。”
封徊拿过桌上的餐盘和餐刀,一步步的走到了被捆的男人面前。
姜亦眠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不避不闪。
甚至——
她还用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模样。
封徊手起刀落,只听男人一声惨叫,他便端着染血的盘子走了回来,里面盛着两片鲜血淋漓的肉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封徊将盘子摆在了姜亦眠手边,“姜小姐,请。”
垂眸扫了一眼,她忽然笑了。
是那种不加掩饰的、光明正大的嘲笑。
“九爷……”说着,她的话音却忽然顿住,“我猜你应该就是封北霆口中的那个爹了。
既然是他的父亲,我又是他女朋友,那我就不叫的那么生分了。
看你的年纪,我叫你声大爷不过分吧。”
封旬:“……”
封徊:“……”
他就知道,能让四少看上的绝对不是普通姑娘。
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和九爷对话的人本就不多,更不用说是管他叫“大爷”的人,全世界也就她一个。
姜亦眠仿佛浑然不觉自己这番话有多四六不着,她笑眯眯的继续说,“大爷,你派人找我过来之前,难道就没事先做做功课吗”
封旬点了一支雪茄,问,“什么”
姜亦眠用筷子戳了戳那两片染血的肉,口中“啧啧”轻叹,“这太多此一举了。
首先呢,我是法医,论起切人这里不会有人比我更专业,所以这场面根本镇不住我。
其次,您下次如果还想用类似的方法吓唬其他儿媳妇的话,那我建议您让人换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慢剌,那样流的血多、痛感也强,他喊起来也够惨烈,吓人的效果自然也更好。”
封徊:!!
这和四少一样,明显也是个小变态啊。
封旬又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悬在屋子里,到处都是,像块帘子,既不飘散,也不上浮,一动不动。
姜亦眠透过烟雾看向封旬,觉得他那张粗犷的脸在烟雾中被柔化了几分。
意图被点破,封旬夹着烟的手搭在桌子上,雪茄轻叩杯沿,发出了几声响动。
姜亦眠听着敲打声,眸色微凉。
她不太喜欢那声音里的某种东西,因为它听起来像是暗号。
封徊上前为她倒了一杯酒,封旬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马姆齐葡萄酒,尝尝。”
姜亦眠只是看着,没喝。
她在等封旬接下里的话。
就像那两片肉一样,并不是真的要她吃,只是为了吓唬她。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底的猜想,封旬的声音缓缓响起,“这种酿酒的白葡萄品种原产于希腊,传说1480年的时候,英国公爵克拉伦斯因叛国罪被皇家判处死刑,皇家让他选择被处死的方法,他最终选择淹死在了马姆齐葡萄酒的酒桶里。
淹死呢……
那滋味应该很不好受,你觉得呢”
姜亦眠低垂的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怕水,所以故意说给她听的。
威胁过后,封旬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启唇,嗓音沧桑,“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
“哦。”
“你们不合适。”
抠着身下座椅的动作一顿,姜亦眠抬眸,正色道,“不是我和封北霆不合适,而是封家和姜家不合适。”
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封旬似乎并不把她的咬文嚼字当回事,继续说,“我希望你能离开他。”
“然后”
“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那我要当封家的家主。”姜亦眠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旁的封旬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做梦也要讲点分寸啊……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们甚至都要怀疑来的人不是姜亦眠了。
姜家那么正的家风怎么养出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小魔头
见封旬瞪着她,连烟都忘记抽了,姜亦眠笑的更灿烂了,梨涡深深的向内凹陷,像是胜利的印迹,“怎么办不到吗
可你刚刚不是说,你能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吗”
“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敬酒都是淹死人的酒,对我来讲没有区别。”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盛满马姆齐葡萄酒的酒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难道你要豁出家人来和我作对吗”
第162章 儿砸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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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旬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姜亦眠那么聪明自然听得明白。
眸光微闪,她的眼底浮现出一抹乖戾之色,“大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虽然没有聪明到能看透一切,但也没蠢到什么人都能骗到我。
你我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我握着致胜的筹码,你根本就没有胜算,又何必摆出这副姿态让我拆穿呢。”
“你什么意思……”
“像你这样曾经在刀口舔血的人,应该是属于能动手就不bb的类型。
也就是说,你要真想利用我家人来要挟我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顿了顿,姜亦眠自信的一笑,小猫似的,“当然,我没觉得你是因为心慈手软,其实你是不敢吧”
“我不敢!”封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嗯嗯。”
姜亦眠笑着点头,继续往封旬心上插刀,“你就是不敢!
一来,姜家不是普通人家,任何人出了事都不会被轻松掩盖过去,你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二来,一旦我家里人出事,我和封北霆就再也没有可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他不会原谅你的。”
“你觉得我会在意他原谅与否吗”
“也许不在意吧。”姜亦眠无所谓的耸肩,“但我相信你一定在意封家的未来。
这未来,如今掌握在封北霆的手上。
而封北霆,则是掌握在我的手上。”
话说到这,姜亦眠将手臂搭在桌面上轻轻扫过,那杯酒、连同那盘肉都被扫落在的,“哐啷”一声,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尤为清晰。
她缓缓的抬头看向封旬,笑容灿烂到不真实,“所以,我摧毁封家就像毁掉这杯酒和这盘肉这样简单。”
封旬没再说话。
封徊深深的低下头去,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愧是夫妻啊!不愧是夫妻啊!
连九爷都敢威胁,太尿性了。
不过——
该说不说,这姑娘的确是有胆有谋,没来他们这发展真是可惜了。
否则以她这手段,做个黑道大小姐那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大爷,其实你想做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咱们俩可以有商有量的来,你说呢”
见形势有利于自己这边,姜亦眠也没一味拿乔,而是给了封旬一个台阶下。
后者呢,也没端着,顺势就下来了。
叹息了一声道,“即便我不说什么,可你家里人又怎么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这你就不知道了。”姜亦眠扬唇一笑,自信又慧黠,“我家人同意与否不是我和封北霆分开的理由,只有有一天我不再爱他、或是他不再爱我,我们才会分开。”
“你爱他”
“嗯。”
封旬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小姑娘,你确定你爱上的是真正的他吗
你确定当你知道全部的封北霆,你还敢再继续爱他吗”其实,这才是封旬真正担心的问题。
她现在正在兴头上,当然爱的热火朝天的。
可如果有一天热情退却,她跟封北霆说了分手,他会彻底疯掉的。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成为他发疯的牺牲品。
听封旬这样讲,姜亦眠心里有种“我可真有先见之明”的感觉。
她想等待会儿她见到封北霆之后一定要跟他说,“看!得亏当时我让你把自己那点破事都讲给我听了吧,不然这会儿肯定被你爹给唬住了!”
“封北霆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什么时候见白天和黑夜同时存在过”
喝了口酒,封旬又说,“你说那盘肉和那杯酒是我在吓唬你,其实不光如此。
我更想告诉你的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封北霆,当年就是靠这些活下来的。”
他不狠下心吃人,就要被人吃。
摆在她面前的所有东西,美好的、丑陋的,在他那里都能成为伤人的凶器。
“这样的一个恶人,你确定自己接受的了
确定还有和他牵手走下去的勇气吗”
明白封旬的担忧,姜亦眠坦言道,“如果我按你的要求现在离开他,那没等我走出这间地下室想必他就疯了。”
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尿性,他应该也很清楚。
封旬微微敛眸,再次睁开眼睛看向姜亦眠时,目光透着她看不懂的追忆之色。
“我带封北霆回封家的那年,他15岁,满身血污,眼中满是杀意,浑身上下都是刺。
那么多孩子里,我一眼就确定他将来必成大器。”
老大心思不纯,满心惦记着窝里的那个小丫头,难当大任。
老二足够心狠手辣、但心机太过深沉,在封家这么多年,他手上半点鲜血都没有沾过,随时能抽身离开的样子,这份置身事外让他不放心。
老三是连家的二公子,如果不是因为被绑架意外流落在外,怕是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封旬就没再动过将封家交到他手上的念头。
只有封北霆……
他够狠、够聪明,也够有野心。
封北霆有多聪明呢,他把姜亦眠在他心里藏了十几年,没让任何人发现过她的存在。
藏起了自己的弱点,也保护了她的安全。
连封旬都没有觉察到。
暂理封家事宜的那段时间,他暗暗培植了自己的势力,慢慢架空了封旬。
所有人都以为他知道后会大发雷霆、予以反击,殊不知,这可把他乐坏了。
能把他都蒙在鼓里,这份胆色和行动力是别人不具备的。
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为封家量身打造的。
“他是我最满意、也是最得意的一个儿子。
如果他没有选择爱上你,那他就是无懈可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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