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wuekost
赵国强看到那瓶牛栏山,摇了摇头道:“不喝了。”
张大官人已经将酒打开了,将面前的两个玻璃杯倒满:“今儿我高兴,陪我喝点儿。”
赵国强道:“我凭什么要陪你啊,我今晚上特不高兴。”
张扬道:“看出来了。可不高兴更应该喝。一醉解千愁嘛,来,喝,喝!”
赵国强眯着眼睛看着张扬道:“张扬,你小子是不是特想坑我?”
张扬道:“这话从何说起,国强,咱哥俩虽然过去有那么一段时间关系不咋样,可咱们也算得上是不打不成交啊,到了现在,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赵国强叹了口气道:“今儿我可让你这个朋友给坑惨了!”不等张扬提出。他端起了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砸了砸嘴道:“我们家老爷子把我给轰出来了,认为人间宫阙的事情是我帮你搞出来的。”
张扬道:“怎么会啊?我跟谁都没提你的事情。你爸怎么可能知道?”
赵国强又叹了口气道:“我自己说出来的。”
张大官人喔了一声道:“难怪,可这事儿不赖我,你自己的原因,你明知道你爸不喜欢我,你也知道你爸和耿千秋的关系。你还非得触他的逆鳞,嘿嘿,你自己找不自在,活该。”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对,是我活该。”
张扬陪着他碰了碰酒杯,灌了一大口酒道:“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啊。他骂你一顿,把你赶出家门,也就是一时生气。等明天就没事了。”
赵国强点了点头,他心里当然明白,如果说过去,父亲在自己和弟弟之间更偏爱弟弟,自从弟弟遇害之后。老爷子就将所有的关怀都倾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放下酒杯,看着张扬往空杯里添满。轻声道:“我看出来了,你今儿非要把我给灌多了。”
张扬道:“嘴长在你自己脸上,你不喝,我总不能扯着脖子灌你,再说你是公安局长,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子啊。”
赵国强道:“你胆子要是小的话,这世上就没有胆大的人了。”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扬也没瞒他,将今天前往人间宫阙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赵国强听完,浓眉紧锁,他低声道:“照你所说,管诚的确藏身在人间宫阙,而耿千秋也知情?”
张扬道:“我之所以去查人间宫阙,是因为从管诚的一位故友嘴里得到了消息,是他告诉我关于人间宫阙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去那里寻找管诚,管诚对人间宫阙的内部情况非常清楚,证明他不是第一次到那里,我可以断定耿千秋和管诚认识了也不止一天。”
赵国强道:“在我的印象中,耿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称呼:“耿千秋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她更热衷于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攀交方方面面的名流,她应该不会犯罪。”
张扬道:“有些时候我们所看到的往往都是假象,你是警察比我更清楚这一点,管诚目前已经被国安带走,审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赵国强道:“她不会和管诚的犯罪行为有关吧?”
张扬道:“很难说,国强,我不瞒你,管诚的背后还有人指使,我知道说起来可能有些天方夜谭,但是管诚的确被一种奇怪的蛊术所控制,有人在他的体内下蛊,不但管诚,据我了解,还有几个人都和他一样被同样的方法控制。”
赵国强倒吸了一口冷气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阴险?”
张扬道:“你还记得章碧君吗?”
赵国强道:“你是说管诚和她有关?”
张扬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同一阵营,前几天管诚在老东门安放汽车炸弹,国安高层邢朝晖被炸身亡,在今天审问管诚犯罪动机的时候,他说他在国安任职期间,曾经遭到邢朝晖的不公平对待,所以才兴起杀害邢朝晖的念头,可是根据我们的了解,他和邢朝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利害冲突。”
赵国强道:“也就是说他的说法根不成立。”
张扬点了点头:“邢朝晖曾经被章碧君秘密关押大半年,在他死后,国安将首要嫌疑锁定在薛世纶身上。”
赵国强想了想道:“这也很正常,薛世纶和章碧君关系密切,章碧君之死对他的触痛很大,按照常理推论,他因此迁怒到邢朝晖身上也有可能。”
张扬道:“我有种预感,管诚或许会把这件事推到薛世纶的身上。”
赵国强目光一亮,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张扬道:“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所有的阴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薛世纶,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浮出水面,我忽然发现,薛世纶也是一个受害者,至少有相当一部分的事情,有人正在嫁祸给他。”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声道:“究竟有谁这么恨薛世纶?”
赵国强道:“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可是薛伟童仍然没有忘记张扬的嘱托,她来到父亲身旁,搂住他的一条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道:“爸,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去睡?”
薛世纶的目光盯着前方的电视,可这半天他都在考虑事情,根没有看清电视上再演些什么,他笑着摸了摸女儿的秀发,轻声道:“上了年纪总是很晚睡,你还年轻,不比我,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然会老得很快。”
薛伟童笑道:“无所谓,反正我打算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薛世纶道:“开心就好,你选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支持你。”
薛伟童道:“爸,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
薛世纶道:“过去我一直以为,人必须要努力,才能有所成就,可是我突然发现,人太努力,就会失去生活的乐趣,我这辈子过得很累,所以不想你像我一样。”
薛伟童仿佛重新认识他一样起身看了看他:“爸,这不像是您说的话,怎么?失恋了?”
薛世纶呵呵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还会恋爱吗?没有恋情哪来的失恋?”
薛伟童道:“你的那个邵明妃呢?”
薛世纶道:“你不说我险些都忘了,我也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薛伟童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
薛伟童眼睛转了转,心中却是无比开心:“爸,她该不是赚够了您的银子,然后跟着哪个小白脸携款逃走了吧?”
“胡说八道!”薛世纶感觉到有些悲哀,现在任何事情都似乎激不起他的兴趣,女儿这样说,他居然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嫉妒,真要是这样又能怎样,邵明妃对他来说根就不重要。
薛伟童打了个哈欠道:“爸,我去睡了!”
薛世纶点了点头,此时却又有客人造访。
深夜造访,若非朋友有急事,就是不速之客,此次前来薛家的正是后者。
两名国安工作人员向薛世纶出示了他们的身份证明,然后很客气地说道:“薛先生,我们想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薛伟童怒道:“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带走我爸?”
薛世纶却表现得极为镇定,他微笑拍了拍女儿的肩头道:“童童,你叫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他们找我也只是调查情况,又不是要拘捕我,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就是。”
他转向那两名国安工作人员道:“你们柳主任知道这件事吗?”
其中一名国安工作人员道:“薛先生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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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翻脸又如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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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强道:“于强华带走耿千秋是谁的意思?”
张扬道:“拜托,你别老是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我行不行?haoxiang一切坏事都是我干的,我跟耿千秋又没仇,人间宫阙的事情,全都是因为她窝藏管诚而起,管诚是国安追查的重犯,单单是窝藏包庇这个罪名就yijing够她喝一壶的了。至于于强华,我承认当时我是找他帮忙堵住出口,可于强华meiyou正面出现,他带走耿千秋我还真不zhidao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
“装,你就给我装吧!”
张扬道:“真不是我装,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耿千秋闹到这种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抛开窝藏管诚的事情不谈,咱们就说人间宫阙的事儿,对外宣称是shime高档娱乐场所,其实呢,就是一高级妓院,这耿千秋说白了就是一老鸨。”
赵国强ganjiao到面孔发热,bijing耿千秋和他老爷子guanxi密切,张扬的这番话让他ganjiao到臊得慌,他咳嗽了一声道:“我说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
张扬zhidao又在不经意中触痛了赵国强的敏感神经,他咧嘴笑道:“得,我不说她,可我刚才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今天我追踪管诚进了密道,你肯定想不到,人间宫阙的五楼包间里藏有一个密道,里面还有密码门,进去之后,看到一对男女,剥光猪yiyang被捆在一起,管诚还在他们身上放了颗定时炸弹。”
赵国强虽然感到难以接受,可现在他也认为耿千秋一定有问题。
张扬道:“女的就是人间宫阙的小姐,不过你一定想不到那男的是谁。”
赵国强嘞了一口肉串:“少卖关子。”
张大官人的确也meiyou卖关子的意思,他笑道:“谢坤举!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的女婿谢坤举!”
赵国强明显愣了一下,他开始mingbai,为shime警察会带走耿千秋,ruguo赵天岳因为这件事而大动肝火,他决心对付人间宫阙的话,这些警察绝对不敢不听,更何况公安系统本身就是在他的分管范围内。赵天岳虽然是常务副市长。可是他当选京城市委shuji的呼声很高,而且他的能力也得到了上层和老百姓的双重肯定,绝对是京城最有实权的人物之一。
赵国强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谢坤举的事情怎么会传到赵天岳耳朵里?”
张大官人得意洋洋道:“我说的,我把谢坤举的事儿捅到了他老婆那里,这狗日的过去得罪过我。”
赵国强yijing完全mingbai了,张扬这小子真是机关算尽啊,他将谢坤举的丑事捅给赵家。借着赵天岳的手不但要报复谢坤举,而且顺便连耿千秋一道给收拾了,这叫一箭双雕,在赵国强看来,耿千秋的确meiyoushime值得同情的difang。但是想到父亲,赵国强的内心又开始有些不安了。耿千秋这次惹下的祸端的确不小,ruguo父亲放不下对她的感情,出手相助的话,只怕会遇到很大的压力,能否帮她解脱未必可知,还keneng毁掉父亲的一世英名。
张扬也看出了赵国强的纠结,意味深长道:“国强,ruguo我是你。我就和这个耿千秋彻底划清界限。这就叫大义灭亲。”
薛世纶透过单向透视的玻璃窗仔细看了看里面的管诚,耿志超在他身边道:“你仔细看看。认不认识他?”
薛世纶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他。”
耿志超道:“薛先生,他叫管诚,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和他ziji的口供,他和最近发生的多起爆炸案有关,前两天老东门汽车爆炸案就是他所为,在那场爆炸中……”
薛世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耿志超的话:“邢朝晖那件案子?你们这么晚找我过来,无非是想证明一件事,你们想证明管诚是我派去的,我才是炸死邢朝晖的幕后真凶!”
耿志超没说话,静静望着薛世纶。
薛世纶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会杀死邢朝晖,我也不会找任何人去杀他,meiyou理由,你们国安办案的思路的确有些问题,你们因为我和章碧君的guanxi而断定我要为她报仇,又因为章碧君和邢朝晖的恩怨,推断出我要杀死邢朝晖为她报仇,可是你们有meiyou动过脑子,我是一个守法的商人,我有良好的家世,我不是罪犯,我也从未做过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这个人我不认识,我发誓我从未见过他。”
耿志超道:“可是他却承认是你雇用了他。”
薛世纶道:“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说我雇用他,我用shime雇用他?金钱?你们可以查我的账目,我和他之间又meiyou金钱上的往来?真是笑话,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把我找来调查,ruguo他说克林顿雇用了他,你们会不会去美国把克林顿给叫过来?”
耿志超被薛世纶问得哑口无言,事实上单凭管诚的一面之词,的确无法断定这件事和薛世纶有关联。
薛世纶道:“我和章碧君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但是我从未想过要替她去报仇,她死了这么久,到现在你们都meiyou查qingchu她被杀的真相,却把精力投入到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我现在总算mingbai了一件事,指望你们这些人破案根本是痴心妄想。”
耿志超道:“用怎样的方法去查案是我们ziji的事情,和你无关。”
薛世纶张开手臂,撇了撇嘴:“ruguo你们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有些事yijing摆在面上了,ruguo你们看不透,我不妨教你们点东西,管诚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炸死邢朝晖的目的就是想把矛头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个人很阴险,他对你们这帮人的思维琢磨得很透,你有meiyou发现,你们多数shihou都是被他在牵着鼻子走?”
耿志超道:“可管诚的口供上写的是你。”
薛世纶微笑着站起身来:“拿出事实,他是个罪犯,他的话meiyou任何的说服力,ruguo他的话可以成为法庭证供,name你们可以逮捕我,我薛世纶绝无怨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该走了,我之所以来配合你们调查,第一我问心无愧,第二我不想惊扰我的家人,还有,我想我没必要这么晚了还把我的律师叫来吧?”
耿志超点了点头。
薛世纶道:“你们柳主任真是个老滑头,我来这么久他都不露面,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我这个老朋友?”
耿志超道:“这件事柳主任并不zhidao。”
薛世纶呵呵笑了一声,他环视四周道:“他不点头,你们敢上门把我请到这里?老柳啊老柳,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为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跟我见面,算了,zhidao你喜欢装孙子,我先走了。”
两名国安工作人员赶紧上前一步,耿志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去。
薛世纶微笑道:“耿先生,没其他的事情我回去休息了。”
耿志超低声道:“恕不远送!”
薛世纶离开之后,右侧墙壁上的隐形门缓缓开启,耿志超走了进去,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
耿志超恭敬道:“柳主任,刚才的事情您都看到了?”
“看到了,也听到了。”
耿志超道:“管诚一口咬定就是薛世纶雇用他做得这些事。”
柳主任低声道:“管诚和邢朝晖meiyou太多交集,他和章碧君之间也少有交往,ruguo说因为过去的仇隙而报复,的确牵强了一些,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认定薛世纶雇用了他。”
耿志超道:“我yijing让人调查管诚的帐户,查找有无和薛世纶相关的转账记录。”
柳主任道:“谁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薛世纶刚刚的那句话的确有些道理。”
“哪句话?”
“这次的事情很keneng是有人在陷害他,管诚的背后或许就是他的敌人,官场和商场是最rongyi得罪人的difang,薛世纶经商这么多年,也难免会有几个仇人。”
耿志超道:“柳主任,人间宫阙的事情怎么处理?”
“difang公安不是yijing介入了吗?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干涉过多。”
“可是西京区分局把耿千秋给扣起来了。”
柳主任皱了皱眉头道:“没理由啊,耿千秋的背后有赵永福在支持,谁给了西京分局这么大的胆子,他们居然不怕得罪赵永福?”
耿志超道:“听说是赵副市长亲自下得命令。”
柳主任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这件事很单纯,可是怎么就turan卷进来这么多的重要人物,志超,处理这件事的guocheng中一定要谨慎。”
耿志超道:“李主任刚才打电话询问了耿千秋的事情。”
“这些事别跟我说,你ziji看着办。”
耿志超道:“关心这件事的人很多,我恐怕应付不来。”
柳主任道:“抓住管诚,可谓是大功一件,虽然我是你的上级,可是我不能做太多的干涉,否则就是抢你的功劳,志超啊,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的。”
耿志超望着这位上司,心中颇为无奈,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看似体谅ziji,实则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ziji,耿志超mingbai,ziji的麻烦事才刚刚开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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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冤冤相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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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国安总部,薛世纶进入自己的汽车,他的司机一直尾随而来,在外面等候,薛世纶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给女儿报了声平安,然后向司机道:“带我去老爷子那里看看。”
司机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但是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要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
抵达薛老的坟前已经是凌晨三点,薛世纶从车内拿下一瓶茅台,来到墓碑前,先用毛巾很小心地将墓碑擦拭了一遍,然后将那瓶茅台酒洒在了地上。
月朗星稀,月光将薛世纶的身影孤独地投射在了地面上,夜风从领口和袖口钻入薛世纶的身体,让他感觉到秋日的寒冷。
薛世纶轻声道:“爸,您听得到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曾几何时,他认为父亲的政治生涯中并不是那么的完美,甚至产生过如果换成自己,肯定要比父亲做得好的多的念头,可如今,他终于意识到,父亲的境界始终是自己参悟不透的。
墓碑自然不会回应他,到最后仍然是薛世纶自言自语道:“爸,我终于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薛世纶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我会让他死个明白!”
赵国强似乎有些醉了,他眯起双目道:“张扬,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就算最后你赢了,你有没有想过会得罪多少人?”
“我不在乎!”张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他的语气却无比坚决。
赵国强道:“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带给周围人怎样的影响?”人生存在社会中,虽然你所做的一切是个体行为,可是你的行为却在不经意之中已经对他人造成了影响,尤其是你的亲人和朋友。张大官人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对敌人仁慈等于对自己残酷,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
张扬道:“如果凡事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那么终将一事无成,这次我打算任性一把,什么人都不去想,什么事都不去管,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把管诚背后的黑手给挖出来。”
赵国强喝了口酒道:“我终于明白,和你做朋友。风险很大!”
“你害怕了?”
赵国强微笑道:“我恰恰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深夜的随园无比静谧,关于这座宅院种种不祥的传说,依然无损于小院的美丽,反而平添了一种神秘之美。安德渊最近时常失眠,他经常会梦到自己的父亲兄弟。今晚又是如此,看到父亲血淋淋的走到他的面前,他在惊恐中爬了起来,就再也无法入睡,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点燃一支香烟,坐在石凳上。默默沉思。
最近安家遇到了不少麻烦事,不仅仅是在台湾,在香港世纪安泰的经营也每况愈下,现在更有香港警方对安家步步紧盯。安家在这样的压力下几乎将手头所有的地下生意暂停。儿子将目标放在内地,想要拿下福隆港是为了开拓新的市场,突破香港警方的围追堵截,可是他和梁柏妮的婚姻触礁是一场意外。也是一个悲剧。
梁祈佑因为这件事而翻脸,安梁两家的姻亲关系也因为儿子的出轨而宣告断绝。这就意味着儿子以后休想从梁家那里获得任何的助力。
安德渊喟然长谈,静夜之中,只有他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
他的叹息声还未消退,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安德渊心中一惊,慌忙去掏怀中的手枪,这些年他早已形成了枪不离身的习惯,可是没等他的手触碰到手枪,一根铁棍狠狠击打在他的右肩上,将安德渊砸得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这一记重击,已经让他的肩胛骨碎裂。
安德渊抬起头,看到了两名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手指微微抬起,忍着肩头的剧痛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一棍砸在他的脑后,安德渊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安德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佛塔的顶部,这座佛塔已经废弃多时,塔顶布满蛛网尘丝。
面前的一名男子举枪瞄准着他的额头,那柄枪正属于安德渊。
安德渊临危不乱,镇定地望着这名男子:“敢劫持我,你好大的胆子!”
那名男子冷笑了一声,他向前走了一步,安德渊这才发现他的脚有些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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