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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见我多妩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人睽睽

    好几年过去,闻蝉长大了。她开始对情爱有了认知,她开始看到二姊夫与二姊之间那种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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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约的互相碰撞。无论外人怎么说,是配不上也好,是生不了孩子也好,那二人关上门,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闻蝉想:夫妻生活就是我二姊与我二姊夫这样吗?那嫁人的感觉,真是好!

    闻姝习惯了妹妹的不着调,习惯了妹妹的碎碎念、胡说八道。平日听到闻蝉这么编排人,闻姝肯定要皱眉训斥她。但是也许今天闻姝心情好,也许是刚从夫君那里出来、让她不想发火。看到小妹妹趴在栏上那玉莹清秀的侧脸,闻姝甚至勾起唇,笑了一下。

    闻姝坐在妹妹旁边,与妹妹一起去看景色。在闻蝉不解的目光中,她慢慢开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蝉你是这么看我的婚姻的么?”

    闻蝉茫然。

    看她二姊眼眸带笑。闻姝很少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整个人打开了一样,让闻蝉瞠目。闻姝望着远方,轻声说道,“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我在嫁你姊夫之前,我就暗地喜欢他很久了。”

    闻蝉:“……!”

    看到妹妹吃惊的样子,闻姝轻笑两声,笑意更加浓了。她从未打开过心房,从未与人说过自己少时的事情。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想安慰妹妹,还是就是想跟人聊一聊。闻姝眼睫轻垂,如蝶翼般轻柔地覆着眼。她垂眼回忆的样子,让她身上多了几分温意。

    闻姝说道:“大家都以为我嫁给他其实委屈了。我能文能武,如果生为男儿郎,未尝不能做出一番成就来。而就是身为女儿身,我也不输于人。我似乎和一个常年生病、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的不得圣宠的公子完全扯不上关系。大家都说,圣上为我二人指婚,只是在敲打闻家,平衡闻家当年过高的声誉而已。”

    “阿父是曲周侯,阿母是长公主。满长安放眼望去,我嫁给谁,陛下好像都不能放心。最后他权衡来去,就把我许给了张染。舅舅心中还对我愧疚,在我婚后,对我夫妻二人几多关怀,就怕伤了阿父与阿母的心。”

    “我嫁人是挺难的。但是当时,如果我心里不是情愿的话,总有很多法子避免那场指婚。毕竟……在指婚之前,又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二姊夫。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闻姝想到少时的女儿心事,笑意生动而活跃,“他自诩聪敏,可他丝毫不知我幼时便心里喜爱他。小蝉,你不知道当我得知可能嫁给他时,我心里快高兴疯了。我快高兴疯了,却不让人知道。”

    闻蝉偏头看二姊。

    闻姝感情远没有闻蝉丰富而细腻,她的感情就像死水一样平缓,偶尔翻起点涟漪都像个稀罕事似的。闻姝没有婉约多情的情意反复时期,她常年做的最多的,不过是跟着阿父习武。她感情又不波澜壮阔,人又不伶牙俐齿,当陛下为她与张染指婚时,那简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让她惊喜。

    都是皇家的孩子,自然在幼时,闻姝就是经常与张染见面的。闻姝天生不喜欢狂放无比的人,许是因为她父亲就是那样的人,与母亲多年的感情纠葛,带给了闻姝一些无可避免的伤害。闻姝自小喜欢的,便是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人。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张染时,那位小公子文静而清秀,完全讨她喜欢。

    她是性格比较强势的人,喜欢就想得到。但是对于一个走两步就气喘、说句话就咳血的病公子来说,闻姝手足无措,根本不敢碰不敢动。张染于她像是精致的瓷器,她用心地捧着他。她心里听说那位公子在宫中并不得宠,便想方设法去照顾他,想让他过得好一些。但她又很快发现,那位小公子并不需要她的相助。

    张染的性格,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自小就是这样的。

    小时候多么的喜欢暗地里使坏,长大后,他那颗并不善良温软的心,也不让闻姝惊讶。

    她默默地在背后看了他很多年,她对他的很多事都一清二楚。幼年时,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张染以误打误撞的方式得她喜欢。而后来,即使知道他并不像表面那样良善,闻姝也只觉得他是个聪明的人而已。

    闻姝摸摸妹妹的长发,与她说,“那么,小蝉,你想过,如果我不是因为本就喜欢他的话,我还愿意嫁他吗?还愿意婚后照顾他,与他磨合吗?”

    闻蝉说:“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闻姝便把她搂抱入怀中,轻叹道,“小蝉,你年纪小一些,你不知道,你没出生的时候,阿父阿母吵得有多可怕。我和大兄相互依偎,阿父阿母却根本顾不上我们。我和大兄怕极了他们吵架,他们一吵,就是要动手的……咱们家啊,被阿父阿母拆来拆去。我和大兄就经常被接去大父(祖父)家,或者宫里去住。我们几乎没见过他们两个和平共处的时候。”

    “小时候一直觉得,如果我以后嫁人,我一定不接受指婚。我一直觉得阿父阿母那样……挺可怕的,”不想在背后多说父母之间的事,闻姝只含糊说了两句,“小蝉,你千娇百宠,万人疼爱。你自然是要嫁自己喜欢的,而不是去考虑地位身份什么的……”

    闻姝没说完的话是,阿父阿母有机会改变,有机会重修旧好。但是闹到他们那个份上,世上有几人回得了头?

    圣上指婚是把双刃刀,闻姝只庆幸自己的运气比较好。

    闻蝉眨了眨眼睛,半懂半不懂。她要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过提起姊夫,闻蝉又问,“我听人家说二姊夫最近插手朝事非常多,这样是不是不好啊?你不是说姊夫身体不好么,他这样劳神,没事吗?”

    闻言眼中浮现一抹担忧之色,却很快被她掩饰,“那有什么办法?以牙还牙而已。再说,他现在所为,也不过是为了闻家而已。”

    “……?”

    “我想上战场。定王主和,太子主战。夫君他与太子合作,还是这个原因比较多吧。”闻姝只是随意说了两句,就不肯多说了。她和父母都不想妹妹想太多不该妹妹考虑的事情,闻蝉天真无比,都是他们所有人一起养出来的。

    但是送走妹妹后,闻姝目间愁色,却并没有减少几分。她心想:陛下现在随便得很,炼丹已经炼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们这些人的角力,到了陛下那里,恐怕就是随手一打发的事情。

    闻姝真担心……

    “王妃,公子醒了。”

    看看时辰,夫君有睡了一个时辰,闻姝略微满意,随侍女一同去寻夫君了。

    而被二姊难得和颜悦色开解了一番的闻蝉,回去后,思量了许久。二姊那说得含糊不清的爱情故事她没有听到多少,但二姊对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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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看法,倒是多多少少启发了闻蝉。闻蝉失眠了一晚上,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清晨醒来后,梳发时,她忽然有了所悟:下次阿母问她喜欢什么样郎君的时候,就算阿母对表哥再不喜欢,她也要替表哥辩白一句!

    “想什么呢?”一个声音闯进来。

    闻蝉蓦地回过神,然后瞪大了眼,看到手肘撑着窗子的少年郎君。多日不见,小郎君瘦了黑了,他弯着腰靠在窗边跟她说话。他看着她,身上的那种疲累神情,闻蝉看得很清楚。

    “表表表哥!”

    李信嘿嘿一笑,眉目飞扬,“哎!”

    屋中捧着各种女子饰物的青竹等女互相看一眼,也不用翁主吩咐,屈膝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二郎行了个礼后,便纷纷出去了。侍女们乖觉,将屋子留给了闻蝉与李信。闻蝉眼睛撩李信一眼,他却只是靠在窗边看着她笑,并不跳进窗来。

    闻蝉也不好意思催他进来,好像她多着急似的。

    李信看她许久。

    看得闻蝉迷瞪,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她开始觉得自己梳发梳了一半,是不是仪容不整?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她听到李信感叹般的声音,“好几日没见,你更好看了。”

    闻蝉一愣后,抿唇矜持地笑:表哥夸她漂亮!

    李信又说,“晚上做梦都梦见你……知知,我真是太想你了。”

    闻蝉撇嘴,不信他,“你想我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回来的时候,都三更半夜了,”窗口趴着的少年笑着与她说,他那吊儿郎当的气质,那闪闪发光的笑容,在日光阴影下晃了闻蝉满脸。满眼就看到他发亮般的撩人笑容了,“三更半夜,知知,我哪里忍心那么晚还叫你起床呢。”

    闻蝉哼一声!

    李信看明白她的眼睛在说什么,嘿嘿笑,“以前你总不理我嘛,我就想吓唬吓唬你。现在我这么喜欢你,当然舍不得吓你了。”

    闻蝉说,“你三句里两句说喜欢,说想我。但是你想念我的话,我怎么完全感受不到呢?我完全看不到你的心意啊?你晚上回来,怕打扰到我的话,往我窗边放一颗红豆我都知道你的意思啊。”

    李信愕然:“红豆?为什么要放红豆?你想吃红豆粥?那放一颗怎么行?我明天给你送一麻袋来!”

    闻蝉:“……”

    她瞪大眼,美眸飞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信。世上有如此目不识丁的人,连她委婉暗示的话都听不懂!她难道要告诉李信,红豆是男女之间思念的那个意思么?是有着暧-昧挑逗的意思吗?

    送红豆!哼,还说送她一麻袋!

    滚滚滚!

    鬼才要他的一麻袋红豆!

    李信面色严肃地看着闻蝉,等闻蝉解释。

    闻蝉骄哼他一鼻子,对他撇了撇小嘴,转身就走,不跟这个白丁一般见识。结果她扭头只走了一步,腰就被身后探过来的一只手臂搂住了。少年的手臂坚硬若铁,女孩儿贴着他,被烫得抖了下。李信一只手臂就搂住了她的腰,不光搂住,还把她提起来往后抱。而少年身子从窗外往前倾了倾,就从后把她搂入了怀里。

    少年灼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笑,喷在女孩儿玉白中透着粉红的耳尖上。

    他抱着她笑个不停,“你不就是想说你想我么?这么拐弯抹角的话谁听得懂?还红豆呢!你怎么不问我要绿豆黄豆黑豆啊?”

    闻蝉大窘,气得要命:“你你你又骗我!你明明知道红豆什么意思,还说你不知道!你太讨厌了!”李二郎总说他不识字,鬼知道他到底识得几个字啊!

    她在他怀中挣扎,背后贴着的胸口,感受到小郎君根本不加掩饰的震动笑意。李信搂着她快要笑翻了,而他越笑得不停,闻蝉就越是恼怒。她气得半死,在他怀里一阵挪,却不知道碰到了他哪里,换来少年身子一僵,吃痛了一下。

    闻蝉被吓住,不敢动了。

    李信嘶一声,叹气,“没事,不是你弄的。就是你阿父挺狠的,欺负我年纪小啊。”

    闻蝉立刻反驳说,“我阿父是在指点你!你少不识好人心了!”

    李信不置可否,只沉默了一下,看看天色后,说,“好啦知知,我要走了。再不走,你阿父就发现了。我走之前,知知能让我抱一下吗?”

    “你现在就抱着我啊。”

    “面对面地抱,”少年蹭着她面颊,与她轻喃,“让我好好看看你。多看你两眼,我才能在你阿父手下有动力忍下去。”

    闻蝉像是他的希望一样,带给他很多感觉。他的感情格外强烈,于是从她身上吸取到的力量,便也往往足够支撑他做很多事。

    闻蝉默默地转身,与窗外少年对视。

    她与他隔着窗对望。

    看到他束起来的长发被风吹得扬起,看到他的眉目专注凝视,看到他的鼻子嘴巴,也看到他修长的上半身……闻蝉再往前走了一步,默默地伸出手臂,主动搂抱住他的脖颈。

    少年们依偎着拥抱。

    丝丝情意如河流般,在流淌中无声涌起。那波涛,那涟漪,那星光璀璨,那沉沉剑影,都埋在河水中。那中间有万千般强烈的情感,有少年们紧挨着急促跳跃的心脏,有他们最热情无比的年华。

    闻蝉在拥抱中,感受到李信的郑重。

    直到他忽然笑了一声,说——“知知,你长大了。”

    闻蝉惊喜地仰脸笑,“是么?”

    这么多年,她真是很少从别人口中听到“长大”的评价。大家都说她小,都把她归于不懂事的一列。

    李信一本正经地说:“当然长大了啊。你的胸大了。”

    闻蝉:“……!”

    猛涨红了脸,无情地推开李信,关上了窗,恨恨说道——“流氓!”

    第72章 109

    在拥抱中,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鼓起。窗外少年笑声很大,调戏闻蝉调戏得驾轻就熟。李信郑重其事地这么一说,闻蝉就跟弹簧一样猛然弹开。她关窗关得极快,一窗子灰拍到了李信脸上。

    李信抹把脸上的土,前仰后合,笑倒在地。

    屋中闻蝉又羞又怒,觉得李信一如既往的讨厌!

    亏她之前还好心,还想着在阿母面前帮他说说话。现在她彻底想通了,她就不值得心软!她表哥在逆境中都活得那么快意,都能随口调戏她,有什么麻烦是他放在眼里的?

    活该她阿母骂他!

    骂得真不错!

    闻蝉愤愤不平,听到窗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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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张脸热得像被煮熟后再蒸了一遍似的。她非常的赧然,非常的不好意思。而李信越笑,她越是感觉到这种难以说出来的羞意。闻蝉一股脑地回了里间,连帷帐也不放下,就趴到了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好隔绝外头李信的笑声。

    郎君面对小娘子时的那种轻佻,让闻蝉手足无措。

    她趴在床上装了会儿鸵鸟,慢慢听不到外头的笑声了。想着李信走了,闻蝉才坐起来。经过被李信一气,闻蝉此时坐在床榻间,长发已经乱了,衣衫已经没那么整洁无皱了。她低下头,看自己的小胸-脯。她的身材慢慢显露出来,腰细腿长胸大。但是冬衫比较厚,她这么垂眼去看,只是看出浅浅的弧度来。

    胸口沉甸甸的,女儿家长大的烦恼总是这样,之前有些疼,现在已经不疼了。她走路时,也慢慢适应了这种重量。

    嬷嬷与侍女们比较关注她的身体,闻蝉自己并没有多在意。到李信今天开口,闻蝉才迟钝地感觉到胸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是她又迟疑,伸手碰了碰:这么厚的冬衫呢,表哥那个混蛋,真的能感觉到什么吗?

    她又好奇:男儿和女儿对身体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吧?表哥眼里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呢?

    李信眼中的闻蝉,是对他越来越充满吸引力的女郎。

    郎君对女郎天生带有的好奇与被吸引,正在李信身上发生。他开始从男孩子往男人的方向过渡,闻蝉的身体在发生变化,李信也一样。他对闻蝉抱有无比强烈的好感,那种感觉日日沉积在心口,让他辗转无数回,让他夜夜绕路到她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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