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溪
    进了正房,她便冷冷地瞪了陆茗一眼,随即对周氏行了一礼,“祖母,您唤我?”
    周氏淡淡地看了看她与身后的陆苒珺,指了曲氏道:“你二伯母唤你。”
    陆婉清朝着曲氏行了一礼,“不知二伯母唤婉清作何?”
    她一说话,陆茗便小声地抽泣起来,更抱紧了曲氏,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见此,陆婉清更为不耻了。
    她这个妹妹也不知像了谁,惯会矫揉造作,让人恶心。
    曲氏这回自觉得理,便挺起了腰板儿,说道:“清姐儿,不是我说你,作为姐姐,怎可如此对待妹妹,你今儿个当着下人的面儿落了她脸,明儿个是不是就能当着下人的面儿顶撞老夫人了?”
    陆婉清抿紧了唇,不给她说话机会,曲氏又道:“你身为大房嫡女,凡事得顾着点儿体面,若是到了外头也也这般,那咱们陆家的脸岂不是都丢尽了?”
    “二伯母,”陆婉清冷笑,看了陆茗一眼,道:“您难道不问问我是为何落她脸面么?”
    曲氏愣了愣,随即自主地又忽视了这个问题,“不管是为了什么,你们是姐妹,要互敬互爱,怎能欺负妹妹。”
    “是以,就算她说我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这个身为姐姐的,也教训不了她了吗?”陆婉清看向周氏,“请祖母为孙女儿做主,孙女儿还未婚配,担不得这样的污蔑,还请祖母去塘边为孙女儿收尸吧!”
    说完,她跪下磕了三个头,提起裙摆就要冲出去。
    后头看了许久的陆苒珺一把抱住了她,“三姐怎能如此冲动,若是有个万一,你让大伯母该怎么办?”
    “清誉都毁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下去。四妹,你甭拦着我。”说着,她挣扎起来。
    “你,你这是……”曲氏跟陆茗皆愣了,一个不知缘由,一个未曾反应过来。
    怎么好好的指责就成了要寻短箭了?
    周氏按了按眉角,有些头疼,都是一群不省心的东西。
    “够了――”她怒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曲氏回过神来,立即噤了声。
    陆婉清与陆苒珺也停了下来,屋子里的丫鬟皆退了下去不敢多待。
    周氏冰冷的凤眸扫向缩在曲氏怀里的陆茗,道:“茗姐儿回去面壁一月,抄佛经一卷,没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今儿个的事再有下次,就给我直接掌嘴!”
    曲氏一听,心中憋闷了,“母亲,您也太偏心了,明明就是清姐儿的不是,为何要茗姐儿受罚?”
    “弟妹,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大夫人匆匆进来,朝着周氏行了一礼,便道:“难道你的女儿金贵,我的女儿就不金贵了,你茗姐儿先污蔑我闺女在先,我没寻你的不是,倒是先来告状了。”
    她一早便出了趟门,回来还未进门儿便听说了这事儿,真是快气昏了她。
    不要脸皮到这模样,也就是她二房能干得出来了。
    想着,她过去将双眼通红的陆婉清揽在怀里,看向周氏,“还请母亲为我们做主。”
    “大嫂这是护犊子了?可这家里还是有规矩的,母亲,您说是不是?”曲氏倒是不怕,反正,她的女儿已经被罚了,若是放过陆婉清,那今儿个她就跪在这儿不走了。
    周氏看了眼陆婉清,道:“清姐儿抄一百遍女戒,不抄完不许出门儿。”
    “这……”曲氏刚想开口,周氏目光便扫了过来,冷冷沉沉,让得她将话又咽了回去。
    陆婉清与大夫人鲍氏未说话,只是后者余光瞥了眼陆茗,抿紧了唇。
    众人恭敬地退下,陆苒珺也行了礼正要转身,却听周氏开口道:“珺姐儿留下!”
    心中一突,她不动声色地低头道:“是,祖母……”
    在场的,就她没被罚了。
    陆婉清朝她使了个眼色,自己乖乖地跟着鲍氏离去了。
    正房里,陆苒珺站在那儿,放轻了呼吸。
    周氏看着她,道:“今日这事,你觉得,是谁的错?”
    陆苒珺低眉,“回祖母,苒珺……”
    “甭跟我说不知道。”她提醒道,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想蒙混过关,真以为她是瞎的不成?
    陆苒珺想了想,说道:“苒珺觉得,是五妹的错。”
    “哦?”周氏眯起眼睛,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拨了拨,道:“那你觉着,我罚清姐儿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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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上眼
    陆苒珺摇头,“祖母罚三姐自然也有您的道理。”
    周氏微微扬起眼角,突地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个什么道理。”
    陆苒珺悄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三姐身为陆家长房嫡女,既行得正坐得端,便不该轻易寻短。祖母您罚她,并不是因为五妹,只是因为她不自惜罢了。”
    周氏眸光一暗,此时此刻,她才真正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孙女来。
    陆家的孙女不多,可,能让她看上眼儿的,只有已经远嫁的长房大姐儿。
    眼前这个,倒是有几分意思。
    端起茶碗,她轻轻呷了口,搁下道:“今儿个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们几个整日里也别尽给我寻事儿,不然,陆家的规矩可是不会留情的。”
    陆苒珺闻言松了口气,忙福身道:“苒珺谨遵祖母教诲!”
    周氏微微颔首,“听先生说你针线不错,我这儿有块皮子,下人们粗心,你拿去给我做双护膝试试。”
    陆苒珺自然不会拒绝,应道:“是,祖母……”
    “退下吧!”周氏淡淡地挥了挥手,待到陆苒珺福身离去,她才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原以为这几个孙女没有能入眼的了,而今似乎,也不尽然。
    回到院子里,陆苒珺刚落座,李嬷嬷便带了人捧着一张灰鼠皮子过来,搁下后,恭敬道:“老夫人近日腿脚不便,四小姐若是觉着累,奴婢就再派个绣娘过来……”
    “嬷嬷放心就是,这东西要不了几日,我会尽快做好给祖母送去。”
    李嬷嬷一听,立马躬身道:“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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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若是有吩咐只管知会奴婢一声,奴婢定当尽力。”
    “那就有劳嬷嬷了。”陆苒珺道。
    “不敢不敢,”李嬷嬷摆手,福了福道:“老夫人还等奴婢回着话,这就告退了。”
    陆苒珺点点头,“南悠,你送嬷嬷出去。”
    南悠福身应诺,又对着李嬷嬷福了福,这才打起帘子引路。
    不一会儿,东篱也回来了,两人一同进来,手里提了一堆东西,身后还跟着同样的小丫鬟。
    陆苒珺挑了挑眉,知晓又是陆婉清的作为,便笑道:“她这是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塞啊!”
    闻言,东篱也看了眼她拿在手里把玩的布偶,一时哭笑不得。
    身后的小丫鬟脸上通红,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好在陆苒珺只是打趣了下便让她们准备了东西回礼。
    翌日,天儿又飘起了大雪,正好,陆苒珺便待在了房里做护膝。
    屋子里暖香怡人,偶尔间,炕上的人手中会发出些细碎的声响。
    陆苒珺低着头,葱白的手上套着翡翠顶针,一下一下的顶着大针穿过皮毛。
    东篱正勾着鞋底,时不时地抬头看下,见她手指发红,终是道:“小姐,不若还是奴婢来吧,您歇会儿。”
    “无事,”陆苒珺穿过皮毛,说道:“祖母让我做这个,自然得亲自动手才有诚意。”
    虽与周氏不亲近,但她对她还是了解些的,若是今儿个真让东篱或是他人代她做了,改明儿这东西送到她手里,她就能给它扔了去。
    东篱见她执拗,也不再多说,继续勾着鞋底。
    天色渐渐暗下,外头的帘子被打开,南悠披着斗篷进来,走到碳盆跟前暖了暖,驱了身上寒气这才来到炕前,道:“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陆苒珺闻言,将炕桌上的热茶推过去,“坐下慢慢说吧!”
    南悠捧着热茶灌了口,在炕下的锦杌上坐下,说道:“那几位公子中,奴婢觉着还是邹氏与韩氏两位公子较为妥当。”
    陆苒珺点头,“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是,先前您说的还有那位秦公子,奴婢打听过,那人却是尚未婚配家中却已有妾室。”
    听完,陆苒珺想了想,又让她将其他两人的事儿说了遍。
    最后敲定了韩家公子与邹家公子,这两人究竟如何,陆苒珺觉得还要再看看才是。
    毕竟,这两人是给陆婉清准备的。
    她想过了,若是想要她放弃彭希瑞,那么,只有让她爱上别人,不然,前世的事就会成为祸患。
    即使她不会再陷进去!
    只是,她毕竟是女子,究竟要如何将他们推到陆婉清跟前,还是个问题。
    “你且记下这两人,往后再慢慢想法子吧!”她说道,目光又开始恍惚起来。
    南悠忙点头应诺,虽说她不晓得自家小姐为何要如此,可她的话对自己来说就像圣旨一般,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去执行。
    过了几日,陆苒珺带着做好的护膝荣辉堂请安,彼时,周氏正窝在正房大炕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屋子里也燃了几个碳盆。
    将东西呈了过去,她对着微微瞌着眼的周氏道:“祖母,护膝做好了,您可要试试?”
    周氏闻言,掀开了眼帘,扫了眼她捧着的护膝,道:“让李嬷嬷来吧!”
    陆苒珺看了眼李嬷嬷,将东西交给了她。
    套上护膝,周氏动了动,眉头渐渐舒开,看向陆苒珺,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还望祖母莫要嫌弃才是。”她福身道。
    周氏点点头,“倒是不错。”
    陆苒珺见此,又拿了一条紫棠色绣富春的额帕递了上去,说道:“祖母,这是孙女另外做的额帕,想来您该是用得到的。”
    闻言,周氏又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目光扫去,图样精致,便点点头,“你有心了。”说着,她吩咐李嬷嬷,“去将我库房里的那件紫貂大氅拿过来。”
    李嬷嬷心中微怔,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陆苒珺,躬身道:“是!”
    不一会儿,她便带着人捧了大氅过来,瞧着毛色水润,当是个上等东西。
    周氏指了指陆苒珺,李嬷嬷便便捧到了她跟前,“四小姐,老夫人让您试试。”
    陆苒珺一惊,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这是……给我的?”
    不怪她惊讶,前世,她记得这东西该是给陆婉清的陪嫁,且还在自己跟前显摆过。
    周氏倚在葱绿色的缠枝大引枕上,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让你试就试,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第19章 无处宣泄
    陆苒珺低下头,只得应了。
    待她套上大氅,周氏点头道:“大了些,留着吧,明岁穿着就正好了。”
    “苒珺谢祖母厚爱!”她连忙福了福身子,随即悄悄看了她一眼,又轻声道:“祖母,父亲他这几日都未有信儿来么?”
    听她提起陆镇元,周氏弯起了嘴角,看向她,“怕是这几日就该到了,你也好生装扮装扮,平日里给你们的东西也不少,免得回头你父亲觉着我亏待你了。”
    陆苒珺笑了笑,道:“祖母怎会亏待孙女。”
    周氏脸上也有了些笑意,陆苒珺又说了几句话,见着她脸上隐有倦色,这才告退出去。
    回去路上,东篱捧着手中的大氅,只觉得手心滚热。
    “小姐,老夫人怎的突然赏您这个了?”虽说平日里周氏赏给各房姑娘的东西不少,可这种贵重的还是不多的。
    陆苒珺自是不知,摇了摇头,毕竟前世这件大氅可是送给了陆婉清。
    难道,就因为她给她做了双护膝和一条额帕?
    想了想,她道:“回去别张扬,把这大氅收好就是,记着什么也别多说。”
    东篱立即点头,“奴婢省得的。”
    回到院子里,陆苒珺坐在正房的大炕上,放下手炉,将手缩到了袖笼里倚着大引枕道:“父亲这几日就要回来了,你们回头去鸿澜院看看,那边儿缺什么赶紧布置下。”
    南悠倒了热茶,抬头道:“小姐,这是三夫人的事儿,咱们过去真的好么?”
    “母亲多有不便,你们过去帮衬下,有何不妥?”陆苒珺挑眉道,“对了,往后不必去学堂了,你们去收拾下,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放到书房吧!”
    闻言,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不用去了?”前者疑惑道:“可,女先生跟老夫人未曾说起啊!”
    “怎么,你还怀疑我的话?”
    东篱立即摇头,这才回过神来。
    陆苒珺笑了笑,说道:“好了,去收拾吧!”说着,她呷了口茶水,便让南悠准备了纸笔。
    她打算给陆骏德写本诗集,让他学着念。
    十月底,这天冬阳正好,陆镇元已经到了城门的消息传回,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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