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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也有良家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世子不是说这人比先前那姑娘跳得还好?这怎么上去这么久了连动都不带动的啊!”

    “哎,我说你倒是跳啊?”

    ……

    不管台下如何起哄, 芷香就是蹲在那红绸上纹丝不动。

    这红绸上有割口她自是知晓的, 先前已被楚妤好一阵儿折腾,那时不断是楚妤运气好, 可如今她若是再强行跳舞,指不定哪会儿就断了!

    月色下, 依稀可见芷香的两颊泛着水光。陆九卿看她此般害怕, 便越发笃定了先前的猜测。

    他在戏楼三层时偶然瞥见那红绸上有个无比齐整的口子,一看便知是人为割破。想来, 国公府的这些舞姬里能视楚妤为死敌的, 便只有母亲为他选定的这人了。

    这时,上面传来阵阵哭声,芷香边哭边求助道:“世子, 奴婢……奴婢不会跳绸吊之舞……”

    虽说她今日是极想在世子面前出风头的,可再怎么想出风头也比不过小命重要啊!此时她宁可被所有人嘲笑不如楚妤,宁可丢了国公府的颜面,也不能拿命去冒险。

    “哼。”陆九卿剜了芷香一眼,便松开缠绕在自己和楚妤身上的绸带,然后拉着楚妤往台下走去。边走边丢了句:“不会就从上面慢慢研究吧。”

    芷香无比绝望的盯着二人远离勾阑的背影,抽抽搭搭的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了,眼下她只想活命!

    楚妤被陆九卿扯着袖襕往前走,侧眸望了他一眼,那脸色有些阴沉,她不由的乱猜起来。方才陆九卿夸下海口,结果芷香压根不会跳绸吊之舞,故此让他觉得在自己面前丢面子了?

    “世子,”先是懦生生的轻唤了一声,楚妤见陆九卿转过脸来时带着几分柔和,才壮着胆子劝道:“其实那绸吊舞是我们宿城特有的,就算国公府的舞姬不会跳也没什么丢人的……”

    陆九卿面色一怔,旋即明白了她的所指。他对视着她一双幽如古井的清澈眸子,竟不知该说什么。

    当初平阳侯府里的勾心斗角让她几经生死,伤痕累累。如今若是告诉她今晚之事的真相,她大概再也不想进国公府了吧。

    “你听着!以后这种冒险的事再也不许去做。”

    “我不需要你为我争什么光彩,只需要你平平安安。”

    楚妤久久的与他对视着。在此之前,她竟不知冰冷与炽热这两种情愫能同时存活于一个人的眼睛里。

    那冷是真的冷,似是如此对视着都能被那寒潭里冒出的寒气沾染。可那炽也是真的炽,就这样刺破层层冰雾,仿佛要将她烤化!

    “这回是因为……”她不自觉的想要去解释,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可刚一张嘴就被他堵了回去。

    “就算有人病了,你只要上去随便跳几下就好,谁要你这么拼的。”

    楚妤觉得委屈至极,明明他上去接自己时还一脸的感激,说她为国公府立了功,怎么这才一转头就翻脸?

    她刚微启嘴唇想要争辩,却听到一声刺破夜空的尖叫!紧接着那尖叫便被一省沉重的撞击声取代了……

    “护驾!护驾!”

    楚妤惊恐的瞪着双眼,缓缓转身往后看去,方才还好好悬在两楼之间的那条红绸带,已断成两半垂在地上了。

    她眼神顺着那绸带往地面落去,登时一团白雾掩了过来!定睛之下,原来是陆九卿的白狐大氅遮挡在了她眼前。

    她微微仰头看向陆九卿的眼睛,却见他薄唇轻启:“别看了。”

    楚妤颤颤巍巍道:“方才……那个姑娘……”

    “摔下来了。”陆九卿轻描淡写的便将话接了过来。

    “她……会不会……”

    陆九卿垂眸凝着她:“那么高,掉下来必死无疑。”

    “所以,方才我叮嘱的话你可记住了?”

    楚妤真愣愣的端着眼前的人,他与自己说的可是同一桩事?他如何能把一条生命的陨落说的如此波澜不惊。

    陆九卿要她记住的,无非是以后不要再冒险的那句话。可他语调如此和婉,只带着几分淡淡的责怪,仿佛只是借着别人吃亏的例子在教育自家小孩儿要多警醒些,仿佛那根本不是发生了一桩命案!

    楚妤紧锁着眉头,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眼中不知是因惋惜还是因失望而溢出泪花。

    她只看到对面的人勾着唇角,那诡谲的笑唇与自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怎的对自己这般狠?”他轻轻在她唇瓣间摩梭,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颊,似要将她灼伤般。

    楚妤用力推了一下!那边刚刚有人从高空摔下,生死不明,他此时竟对她作出这种亲昵举止!

    直看到陆九卿嘴唇上沾染的鲜红液体,楚妤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有些疼。

    “陆九卿你是不是人?那边死人了你竟想着做这些!”

    陆九卿轻抿了抿嘴唇,那血色似是与他口中的津液相溶。他带着抹少见的邪笑,缓慢说道:“不是因着那边死人了才想起做这些,而是因着那边死人了,便没人关注这边了。”

    “你!”楚妤全然不知自己还能与他说什么,这么久,她竟第一次看明白了他。原来他也不过只是个视婢子生死如草芥、如蝼蚁的人!

    陆九卿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稍作妥协道:“好,你替她鸣不平,我带你去揪出真凶。”说罢,他放下大氅,拉起她就往事发地大步走去!

    楚妤以为自己是哀婉大过害怕的,可真当被他拉着靠近芷香的身子后,她却吓的往后缩去。

    “我……”不敢看。她躲在陆九卿所披的白色大氅后面,眼连睁都不敢睁。

    宫里的侍卫将上宾区围的层层叠叠水泻不通,方才的慌乱间,圣上已被侍卫们护送着回了寝殿,如今席间只剩那些王公大臣们。而这些人中似乎没一个人真的关心那姑娘是因何而死。仿佛摔下来的不是个舞姬,而是个火炮,人人自危。

    这时,楚妤听到陆九卿那幽深的声音:“把与这舞姬同队的舞姬全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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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几个声音整齐的应道。

    没多会儿,楚妤就听到戏楼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告饶叫喊声,接着那十几个舞姬便被元承等人拎了出来。

    那些舞姬像等待检阅般站成一排,陆九卿走到第一个跟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高大的身影登时将那舞姬笼在一片阴暗中。

    “你怀疑谁?”证据冰冷不带一丝喜怒。

    那女子垂着头,眼神茫然的在地上乱寻,“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陆九卿面无表情的走向下一个,就在大家以为先前那舞姬这么简单就没事儿时,听到“啪”一声巨响!伴着黄黄哀嚎……

    元承一巴掌下去就将那第一个舞姬打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二个舞姬抬起眼皮儿对上陆九卿那双冷眸,立时打了个激灵!“奴婢……奴婢怀疑小兰,用午饭时她离开过大家……”

    “嗯,”陆九卿淡淡的应了声,走向下一个。

    “你呢?”

    “世子爷,奴婢怀疑路儿!路儿今日跑了三次净房,且都无人相伴。”

    “奴婢怀疑小宁,小宁晚饭时也不在了好一会儿!”

    ……

    最终,三个疑犯被揪到了前头。

    至此,上宾区看热闹的人们还没明白因何陆九卿就断定了这是蓄意的。但商嘉年却是已将此事看通透了。

    他一直坐于主桌,自然听到了国公夫人先前有意将摔死的舞姬指给陆九卿作妾。他也看明白陆九卿满心里惦念的是楚妤,根本无心纳这个叫芷香的舞姬为妾。

    那么这场阴谋不言自明。

    官凝青在一旁吓的哆哆嗦嗦的,她紧搂着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也不知说的是些什么。反正自打生孩子难产时吃下了那颗催产丸,就时不时的发癫,平阳侯府上下的也都习惯了。

    楚妤看着面前的这三个舞姬,都是些碧玉年华的姑娘,怎么可能真有这般狠的心?她只心道是不是陆九卿猜错了?兴许这就是场意外。

    但她未敢劝,因为陆九卿此时的脸色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谁是路儿?”他冲那三个舞姬问道。

    “她是!”

    “她是!”

    另两人同时作答,齐刷刷的将手指指向路儿。两人心中所想的相同:只有路儿是离开三次的,那么作案机会自然是最大的!世子这样问显然是更怀疑她。

    就在两人自以为松一口气时,却听世子命道:“嗯,路儿可以回去了。”

    什么?小兰与小宁两人登时傻眼。

    第72章

    那个叫路儿的舞姬冒着一头冷汗回到了队列中, 还是止不住混身的哆嗦。小宁与小兰面面相觑,完全没想通世子爷是怎么断的案。

    其实很简单, 舞姬们进宫时都是严格检查过身体的,连一根尖锐的簪子都带不进来,又如何会有锋利的刀去割破那结实的绸带?

    只有她们在畅音阁用饭时才有可能接触到刀子,用完饭便都要被仔细收走的。而先前也询问过负责餐具的宫女了,刀子并未少一把, 足以证明动手之人是饭间下手后便将工具归还了。

    是以, 路儿不论在其它时间出去多少回, 都是没有作案工具的。

    陆九卿细端了眼小兰,虽见她怕的要死,但眼里流露的仅仅是害怕, 却不似有心虚的样子。再看小宁就不同了, 眼神张惶,总不自觉的瞄向小兰, 似在拼命盘算如何才能脱罪。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论断。在国公府时的隔窗观察,还有今日候场时的站位, 小宁时时都像个小跟班儿似的贴在芷香身旁。除了她帮着芷香去做这种事, 还能有谁。

    只是此事人命关天,单凭臆断不足以服人。况且这案应该并不难断, 畅音阁里那么多宫女, 怎么可能两个舞姬出来逛一圈儿,竟碰不到一个宫女作人证。

    “你们出去的那趟,各自是去做何了?”陆九卿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带着迫人的威压。

    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楚妤凝眉盯着二人,心中五味杂陈。若真如陆九卿所猜,那岂不是比芷香更先上那红绸的自己,才更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她们要害的到底是谁……

    小宁早便设计好了合理的说辞,便率先答道:“回世子爷,奴婢是用饭时不小心将菜汁洒在了身上,是以才去二楼的浴房清洗干净。当时这事儿也弄出了些动静,在场一同用饭的舞姬和宫女皆可为奴婢作证!”说这话时,她眼泛精光。

    “这是真的。”楚妤小声说道。她的这蚊蝇之音怕是只有紧挨在她身前的陆九卿才听得见。

    他转头对上她那双淬满星辰的眼眸,极尽温柔,似是带着安抚之意。

    不知为何,楚妤偏偏被他盯的有些发怵,不由得轻颤了下。这小动作落在陆九卿眼里,他以为是这会儿风凉了,她冷了。便立马脱下身上的白狐大氅,披到她身上。

    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兰身上。

    小兰眼中含着泪,她当时可没弄出什么动静,连个证人也没有。可她还是只能照实说道:“回世子爷,奴婢因着打小对桂皮过敏,故而在今晚用饭时误食了桂皮,以至全身起了痘子……”

    说到这儿,小兰将头狠狠垂下去,脸涨的通红:“故而奴婢才急着去净房催吐。”

    陆九卿转过身,冲着身后的两名护卫分别吩咐道:“你去问厨房,今日舞姬们的饭中可放了桂皮。顺道拿回一块桂皮来。”

    说罢又伸手指了指另一人:“你去净房……查探下可有如她所说的污物痕迹。”

    ……

    很快,两个护卫都查证回来。

    “禀世子爷!今晚的菜中的确放了桂皮。”边说着,护卫双手将要来的那块桂皮呈给陆九卿。

    陆九卿没接,而是瞥了眼小兰的方向,命道:“把它吃下去。”

    护卫闻此命令,转而将桂皮递给小兰,小兰在众目睽睽下将那一大块桂皮掰成小块儿,塞进嘴里,吞咽下去。

    虽然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不得不做,比起担负上一条命案来,再过次敏实在是小事了。她竟头一次这般感激自己的体质。

    这时另一名护卫也上前一步回禀道:“禀世子,属下查过了净房,确实有疑似呕吐过的痕迹。”

    “嗯。”陆九卿只随便应了声。

    楚妤带着几分同情的看着那护卫,哎,也真是难为他了,堂堂一个国公府的护卫,还得去查女子的净房。

    “唔……”

    楚妤听到声音转头去看,原来是小兰的身体已起了反应,正拼命的挠着脖颈、手臂之处。可隔着舞裙,显然她越挠越痛苦,峨眉紧蹙,咬牙切齿,显得有些狰狞。

    “去看一下。”随着陆九卿的一声命令,元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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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步一把扯破小兰身上那散花水雾的舞裙!

    元承是一介武夫,手底下的力道没轻没重的,加上那舞裙单薄脆弱,这一扯便露出了前身一大片白花花的,只是那白花花的肌肤上起了许多红痘。

    小兰估计是被吓傻了,身子抖得厉害,却不敢有半点儿的抗拒,任凭周边的人们像审犯人般的将好奇的眼光落在她身子上。

    那一瞬,楚妤想到了数月前的自己。就在她被京兆府的差役从醉花阁带走那次,也是一样的狼狈。那时轿子里的人丢给她一件披风,她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的小兰,楚妤上前两步,一把扯开自己领口的系带,将陆九卿给她的那件大氅解下遮在小兰的胸前。

    小兰这才顿悟过来似的,立马双手抱怀,紧紧捂上胸口,之后便是一阵儿抽噎。她自然是委屈的,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却凭空成了疑犯,遭到这般羞辱。

    陆九卿看着楚妤,眼底闪过短暂的不悦。他不悦的是自己的衣裳从不轻易让人碰,好心给她穿,她却转眼又给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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