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厨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阿香
再凑近瞧瞧,怎么这把扇子这么眼熟?
再扒着竹帘瞅瞅,怎么这双讨人烦的丹凤眼也眼熟?
他不耐烦地掀开帘子,从下面探出脑袋来:“王璟,你不去忙着争王位,往寺里跑作什么。”
王璟开口又是一阵咳嗽声,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在强作精神坐那儿。
王荆自然晓得这位年纪比他还小的皇叔身体抱恙,可这跟他又没关系,他也是游山玩水跑来了江南,没成想还能在这儿见到故人。
王璟刚开口,又是止不住地咳嗽,王荆看他整个嘴巴都发白,眼下一片黑,不禁摇头:“叔儿,要不你也来一瓶,保证你随……”
王荆的话当下止住,因为这位皇叔看上去不是来和他说笑的。
“你爹呢,最近怎么样。”王璟说的是那位在道观跟道士们胡搅蛮缠的老王爷,也正是胡搅蛮缠才生下的王荆,皇室有一大半不承认这份血缘,剩下的是压根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我爹,还没死?我哪里知道他的去处,不过皇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荆是他爹亲生的没错,可却不是他爹亲手抚养长大的,老王爷只会同道观里的炼丹炉亲近,也就差顺手把儿子给塞里头炼药了。
“我也是碰巧,听说最近民间有位卖春/药的商贩,心想着怕就是你了。”
“怎么着,想买我的药啊,叔,我给你这个价……”
“王荆,叔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他的脸上毫无半分血色,憔悴不堪,却还是强作精神将每个字都说清楚。
“下午你就跟着醉仙楼的范师傅,我的管叔,以及账房先生张子良去一趟江南一品。找到那里的老板娘陆小芜,跟她说,我王璟放弃比赛胜利的条件,也就是比赛完,我,还有醉仙楼都会从江南消失,条件就是恢复一位叫作淮宋参赛者的参赛资格。”
王荆有片刻的失神,是在听到那句“我,还有醉仙楼都会从江南消失”的时候,紧接着,他就听见有个叫“淮宋”的人从他最终吐出,良久,是一阵微不可察觉的叹息。
“是两个字的淮宋?”王荆问。
是他王璟的淮宋,他在心里如此反复,反复,再反复,最后道:“到时候管叔会告诉你的,记住,如果遇上他,一定要保守秘密,如果她问起我的情况来,就说很好不需要她担心。”
“叔,不得了,你这是……要生离死别啊。”王荆被说的一身鸡皮疙瘩,“这淮宋肯定是个姑娘家吧。”
要是个男儿,他王荆就地起誓再也不逛青楼。
“肯定很漂亮,小家碧玉温柔贤惠。”说着,王荆冲他挑了挑眉。
“她很普通,一点也不矜持,动不动就揍人,骂人。”
不知道为何,王荆看到自家叔儿提起时,目光里全是一触及碎的伤心。
他凝视良久,轻笑:“所以,就因为这个淮宋,你不顾病重的身子,也要来我这里委托任务么。”
“也不全是为了她。”
“何必嘴硬呢,叔儿。就算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自己?”
王荆自诩从小和他一块长大,虽说感情不浓厚,却也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亲人。
他见过年轻时跟街边小混混打架闹到官府的皇叔,也见过刚开始从商被人耍的团团转的皇叔,却从未见,有那么一个人,能够从嘴里说出,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明日的第二轮厨艺比赛,我已经宣称生病不能参加,所以比赛的所有事务全权交由你处理,包括这一轮的题目。”
也不知王荆来江南是偶然还是必然,总之,王璟觉得谢天谢地。
“你不就怕我把比赛搞成大型销售春/药现场?”王荆这人没正形,王璟清楚,就从来没见过这家伙正儿八经过。
“你要是想,叔不拦着你。反正你卖完这些春/药,正好一脚头去衙门去一趟。”王璟收起扇子,看样子是打算告辞了。
“我去衙门干什么?”晦气,那地儿简直晦气。
“新上任的知府叫石琛,你的故人。”
王璟此话一出,王荆的笑容瞬间消失。
“走了,明儿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璟由管叔和阿三搀扶着起身,出了寺院,便坐上了轿子。
“老板,这位叫王荆的人到底靠不靠谱啊。”阿三表示从来没见过,关键这小子还一脸的嬉笑样。
“放心吧,就冲给全江南卖春/药的劲儿,他也会帮我解决完事情的。”
轿子里又是一阵咳嗽,相较于来时,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
///
下午来了场急雨,淮宋原本看着势头不大,干脆就直接冲进雨里,没成想路上变成瓢泼大雨,淋透了身子,才来到那个熟悉的府邸。
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声,淮宋干脆来到墙外的歪脖子树下。
从小到大孩子们汇集处便是这棵怎么也劈不死的歪脖子树,虽说好些年没脸爬了,淮宋还是借着那股子熟悉感,攀了上去。
“王衡之!”她只喊了一声,视线所及之处,门被人“嘭”地撞开,冲出来的还是那个火急火燎地呆书生,连手中的纸伞都忘记撑开。
“淮宋?!”他惊声,也站在雨里头喊着。
淮宋忽然觉得好笑,感觉一小子又回到了从前,雨水和脸上的泪水模糊着,她就这么笑了起来。
在毫无防备地滑下树时,她耳里回响起曾经的一句大声呼喊:我要跳下来了,你一定要接住我啊!
“淮宋!”
那把纸伞从手里跌落在石砖上,溅起了老高的水珠。
第066章 难吃
城郊下了场雨,顾盼走回城门时,丈夫淮四一身蓑笠已经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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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姑娘呢?”淮四问。
“她不甘心,所以还要去撞南墙。”一如当年的自己,顾盼因为是过来人所以清楚,可纵是把一切都给女儿讲明白,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摔得惨不忍睹过,她不甘这个心。
“咱闺女性子还是像你啊,做什么事都喜欢刨根问底,喜欢把自己逼到绝路。”
伞下是已经携手二十年的夫妻,淅沥沥的雨滴从伞沿落下。
“你说我当初的决定错了吗,她明明那么想当个厨子,我却逼着她去成亲。”
也许旁人无法理解顾大嫂的这番坚持,这番和女儿死磕到底的态度,但淮四看的明白。
“你也有你的苦衷,不能怪你。”
“可我就怕她日后丧命于此,这让我多难接受。”揪心般的疼痛,顾盼每每念及,一定是痛心疾首。
雨势似乎有所衰减,东头的太阳居然也露出了些光亮来。
淮四没吭声,但他其实很想告诉妻子,正是愈加阻挠她去做一件事,女儿越是在挣扎中明确以及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总得有舍有得过后,才看清什么才是自己内心深处最需要的。
///
手里头拔完毛的鸭子忽然睁开了眼,站了起来。
淮宋惊得跳向一旁,哆哆嗦嗦嘀咕着:“天呐,不会是做梦啊。”
“淮宋,淮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放弃比赛,天大的好机会你居然都不把握,这些年来你的辛苦不等于白费了么。”
头一回见见拔了毛的鸭子还能说话的,紧接着案板上的豆腐猛地朝脸上砸过去,木盆里的鱼也跳了出来。
“淮宋,你不想做菜就把我给放回河里去!”
“我没有不想做菜啊。”淮宋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挑了起来,“我再怎么倒霉,再怎么不济,我又怎么会放弃做菜呢?”
“那你现在呢,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从水池子里边吐泡泡边爬出来的螃蟹跟着附和道。
脑子里一道惊雷劈醒,淮宋恍惚睁开双眼,看到了房梁,以及王衡之那张脸。
“淮宋……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王衡之一把上前搂住她,弄得淮宋很是疑惑,直到前前后后把记忆衔接上,她才回过神来。
“来来,先把药给喝了。”二丫端着一碗汤药,也是欣喜的模样。
“你是……二丫?”淮宋本来还担心二丫被令秧拖回去的下场,没想到醒来就能见到她。
“淮宋姐,是我!”二丫将汤药仔细给递上,王衡之接过,小口为她吹着气。
“可,可你怎么在这儿?”淮宋无暇去顾及汤药,问她。
“是老爷带我来的,他还说以后我就在后厨房帮忙了。”小丫头一股子的机灵劲儿,看得淮宋很是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王衡之,你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淮宋还不忘用手比划了下,才发现安右手被缠上了绷带。
“行你怎么说都行,先把药喝了。”
这碗药已经给她端到嘴边了,淮宋在下口前忽然想起一件天大的事。
“现在什么时候了?第二轮比赛已经完了吗?”
屋内的王衡之,二丫瞬间泄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什么比赛?
“你昨日从树上跌下来,昏迷了一个晚上,高烧不退,眼下已是第二日傍晚,比赛明日进行。”王衡之细心替她解释,顺便将药给她灌进去。
“可是淮宋姐,你不是已经没有了比赛资格吗……”二丫有点担心淮宋是不是把脑袋给摔坏了,“要不然我把我的名额让给你吧,反正我也就会做些糕点,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有信心。”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抢你的比赛资格。第二轮题目出来了吗,是什么?”
没记错的话,第二轮的题目应该由醉仙楼出题。
“原定该由醉仙楼出题,可是王璟却因病不能出面,所以这回的题目改由他的侄儿来决定。”说话时,王衡之一直在观察淮宋的脸色。
好在淮宋的注意力似乎没放在前半句上,而是问道:“他侄儿,不是你吗?”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是在京一位老王爷的儿子,说起来倒是与我同辈,二人似乎很早就相识,王璟将所有事务都交由他处置了。”
“那……他的这位侄儿,出的什么题目啊。”感觉怪怪的,说不一定是那种异想天开出人意料的。
此话一出,屋内二人俱是无话可说,淮宋奇怪地看着他们俩的神情,心里头更是好奇比赛的题目究竟是何。
“王璟那位侄儿原名唤作王荆,是老王爷在外的私生子,宗亲里头几无人认同他,他也是自小散漫,据说如今靠卖春/药为生。”
王衡之这么介绍着,淮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虽说王衡之摆出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来,淮宋也清楚,此等人物必定不会混迹在主流中,可就因如此,淮宋很想结交着认识看看。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他出的题目是什么?”
王衡之心想面前的淮宋,怕是在众多参赛选手中唯一个笑着听比赛题目的了。
就是不知道,听完之后,这笑容还能持续多久。
“王荆只说了一句话,难吃,一定要难吃。”
果然,那笑容凝固在脸上,可很快淮宋又笑开来。
“哈哈哈,不愧是卖春/药的,就连题目也出的这么别出心裁。”难吃,到底要有多难吃呢?
“淮宋姐,亏你还笑的出来,难吃哎,他居然难吃的菜,你说天底下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二丫嘟起嘴巴看着淮宋。
王衡之好不容易将剩下的半碗汤药给淮宋灌完,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璟这个侄儿简直就是胡来,好好的一个厨艺比赛,全给他搅合完了。”
“哎,我记得前不久城里头的盐商组织起来办了场选丑大赛不是么。”估摸着是有钱没地儿花了,自打跑去镇江扔大金块子后,这些人居然又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叫全江南的女子们扮丑比丑,最后还颁发奖品,较出高下。
如此看来,王璟这个好侄儿也是跟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你还说呢,淮宋姐,你想好做什么菜了吗。”二丫愁眉苦脸,打算从淮宋那儿寻点思绪。
“没有。”淮宋回答的很直接,“不过相比这个,我还得去办一件事。”
她参赛资格还没要回来呢。
第067章 真难吃
“难吃?难吃!这也叫题目……”眼瞅着一屋子的都比他淡定的人,阿三有些绝望,因为他发现有一个叫智力的东西,他似乎没有。
算了,还不如擦桌子去呢。
不过老板刚从寺院回来,怎么又坐在了酒馆,后头还捎带着身后的范师傅和张子良。
“不知范师傅对此轮题目作何解?”
分卷阅读71
张子良问。
“王荆这小子我在京城就认识,从小学堂不去上,跟着市井泼皮无赖学来一身的坏毛病,若是老王爷能多管他些,也不至于什么手艺没学成,倒干起倒卖字画药膏这些活计来。”
坐椅子上的王璟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将怀里这本书册子给掏了出来。
“还是这小子知道孝敬他叔儿,临走前还给了我本牡丹春宫图。”此话一出,三人俱是挤到了他身后,凝神盯着那本册子。
不知是天气好转,王璟的面上也恢复了不少血色。
“据说是藏在皇帝枕下的孤本,天底下只此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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