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青桐山前觅旧仇
    张衍想不到萧穆岁竟然留下了一壶赤雷珠,只此一物,便抵得上之前所有了,他也是精神振奋,没想到竟有此收获,不枉自己将这袖囊留到如今。

    这赤雷珠极是厉害,乃是元婴修士以自身元罡,混合以赤泽神砂,经四十九天昼夜不息喷吐阳气,最后凝练而成,一经施出,炸如天崩,碎石裂岩,数十丈内尽成齑粉。

    张衍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抓起了一大把,此物若是对敌之时撒出一大把来,就算是元婴修士亦要退避三舍,暂避其峰。

    他所有赤雷珠倒出,仔细清点了一回,最后竟发现有三百七十八粒之多,心中不觉大喜,暗道:居然有如许之多,想来萧穆岁当年是为了对付陶真人所用。

    他又转念一想,若是当年萧穆岁被他斩杀之时,也给他来上这么一把,便是侥幸不被炸死,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其跑路了。

    事实上他却是多虑了,当时似那般万分危急的关头,萧穆岁手中如有这赤雷珠能用,又岂会不拿来救命?

    这赤雷珠并非是萧穆岁一人炼制,而是族中几位元婴真人与他一起合炼,方才得了这么许多。

    原本准备拿来对付陶真人所用,但因为这赤雷珠最后一步,需在这只母锡壶中孕养半年,才能最后凝练出来,是以萧穆岁当日就算想用,也无从谈起,但若张衍与他之相斗再晚上些几日。那便难说得很了。

    张衍将这些赤雷砂小心倒回了壶中,又贴了一道符箓上去,放在袖囊中谨慎收好,有此物相助,掌门所交代的事情他便有了几分把握了。

    他又思索了一番,确定再无遗漏之事,便暗道:再将下院之事处理妥了,便可赶赴青桐山了。

    他长身而起,裹起一缕云烟,环身飞跃。眨眼间由阵门出得昭幽洞府,往苍梧山飞驰而去。

    来到下院荡云峰上,他往峰顶一块大石上一立,便发了一道令符下去。

    过了一刻,那三名下院执事就匆匆赶来相见。

    张衍曼声问道:还有数日便是召聚众弟子之日,今日已有多少人前来?

    自张衍来到下院后,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弟子便再无矜骄之气,每日都是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被三位执掌抓了痛脚去,再被张衍拿了借口开革出下院。

    因此之故,三位掌院也是自觉威严日增,他们也知自家底气来此何处,更加把张衍嘱咐记在心中,不敢或忘。

    此刻张衍一发问。马守相就主动站了出来,捧上名册,根本不用翻阅,就立刻出口言道:回禀掌院,原定乃是三月之期。不过两月之前,众弟子便俱已到齐,无一人例外。

    那四名师徒弟子不说,被安排入下院,就是为了能获得那真传弟子之位,当然不会落于人后。早早开脉破关,回了三观之中等候。

    而这些世家弟子则是被张衍教训得怕了,自己不能成那真传弟子倒也罢了,若是错过了时日,被斩了头颅去,根本无处去说理,因此自张衍传下法旨之后,便慌张前去开脉。不敢有片刻耽搁,接着又陆续回山中耐心等待。

    张衍接过名册,打开一看,入目之字虬劲老辣,挺拔有力,其上注有众弟子名讳,年齿,出身,修炼年岁,还有各自脉象品阶,都是一目了然,不觉颌首。

    他目光一扫,已是看中几人,马守相早有准备,将笔墨奉上。

    张衍对着他点了点头,提笔一勾,就将今次真传弟子选出。

    其中师徒一脉有四人,世家四人,以及三名那并非大族出身的弟子,最后再加上汪氏姐妹二人,共是择选出一十三人,恰好是下院弟子的半数。

    放下笔后,他又取出玉印,在此名册上盖过,就递给了马守相,道:我因有要事需出山一回,眼下无暇顾及这些弟子分用何等灵府,你先不忙送往上院,可命他们各自回得师门之中,待我回来再做安排。

    马守相点头应是,他身后另两名执事也是一齐答应。

    张衍望着莽莽群山,把袖振开,一声喝中,就在这三名执掌目光之中化烟袅袅,直入云中,随后他们便见一道剑虹,撕开大气,往西北方向驰去,只光华一闪之后,便彻底没了踪影,只有耳边久久不绝的剑啸之音。

    距离那青桐山千里之外,一座土丘之上,放着一只一丈长的玉榻,其上大模大样端坐着一名老者,他眼窝深陷,披发长须,一身红袍如血云一般,一望可知是一名魔道修士。

    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他榻前却扔着一名女子,被撕了一条下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但是看她神情,目光迷离,面上一片惘然之色,分明是不觉痛楚。

    因青桐山有仙府出世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东华皆知,是以每日都有修士飞遁路过,看见此等景象,都是无不侧目,但因此举实在太过诡异,虽有数人犹豫不绝,想要下来探个究竟,但最终忌惮此老修为,一连数日,也无人敢冒失过来。

    直到了三日过后,两名南华派弟子路过此地时,却停了下来。

    这二人一男一女,乃是一对兄妹,皆是化丹境界,看着眼前这猖狂恶相,都是心中愤慨,有些按捺不住,但又恐对方弄什么鬼谋,彼此商量了一阵之后,各去一个方向,在方圆数百里之内游弋了一回,方才回转。

    再次碰面之后,见其确实无有帮手在侧,就将各自所驭仙禽放出,乃是两头白羽红顶的神骏仙鹤,甫一放出,就展翅高亢,发出长长清唳,其声响遏行云。

    这时他们不再迟疑,叱喝一声,就分开两侧,一左一右,往下俯杀而来。

    那老者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捏拳而起,把身躯一抖,就自顶门之上飞出一道黄烟,间中似隐隐有厉鬼之像,惨风呼号,阴气狂旋,飒飒往上而来。

    只是他也不过是化丹境界,以一敌二,却是有些勉强,那两名弟子各自祭出法剑,只往下一落,清光一荡,那黄烟顷刻便被劈开一道裂隙,这时那老者耳边只听一声鹤唳,正想躲闪,却觉肩头一疼,不由闷哼一声,当即在榻上打了一个跌。

    那一名男弟子长相颇为英武,在云中仗剑而立,冷笑道:原来是九瞑教的修士,今日被我兄妹撞上,算你不走运了!

    他们方才还是谨慎,一人掠阵,一人出手,并没有放胆去攻,此刻见其负伤,却未免有些放松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却见一道肉眼难见的淡淡烟气自后飘来,随后轻轻一晃,便自那男弟子身后现出一个道人来。

    这人长得干瘦丑陋,面颊内塌,鼻梁虽是挺拔,但鼻孔甚大,前额秃了一大片,稀稀落落的白发垂在肩头,双目闪着幽幽碧气,一身道袍飘来荡去,整个人倒形似枯骨一般。

    那女子在远处看得清楚,不免惊呼一声。

    那道人咧开嘴诡异一笑,轻轻一吹,一道黑烟飞出,这男弟子在南华派中也颇有身份,平素也甚为机敏,听得那声惊呼,就知不妙,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反而向前冲去。

    但还没去得两步,却觉一阵眩晕袭来,手脚无力,登时从空中跌落下来。

    那道人手指一弹,就飞出一缕碧色阴火,嗤嗤作响,往那名弟子身上一沾,此人一声未吭,就在那名女弟子惊愕目光之下,被烧成了一堆簌簌而落的灰炭,连元灵亦是一起被灭。

    那女子方要逃走,却感觉身躯一软,随后粉颈一疼,便发现被一只枯手捏住了。

    那女弟子所携仙鹤回旋一阵,狠狠朝此道人后背啄来,只是还未靠近,似乎就碰触到了一层淡淡烟气,无缘无故化作一滩浓血消去。

    另一只男弟子所遗仙鹤哀鸣一声,便自飞去无影。

    这古怪道人摇了摇头,也不追赶,嘀咕道:如今南华派弟子俱都这般不成器么?当日飞驹真人可是敢上少清派斗剑的。

    尽管他貌相难看,但他声音却是低沉悦耳,让人要忍不住想要倾听他的话语。

    他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眼中森森碧火忽隐忽现,那女弟子惊恐万状,浑身发抖,只是被掐住了颈脖,加之身躯无力,根本无法做声。

    半晌,这道人砸吧砸吧了嘴,长叹一声,道: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也是滋味不错,可惜了,本座自成婴之后就不再吃人了。

    他随手一扔,将此女掷在老者榻前,道:徐公远,留给你了。

    徐公远也不去看那女子,只是脸色郁郁,道:章真人,已经三天了,您老人家还未找到合适肉身寄魂么?,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徐公远,你不要心急,本座既答应为你亲儿报仇,就不会食言,若是那什么张衍来得此处,我便为你顺手除了,但你想要本座杀上溟沧派,那除非是本座活够了。

    徐公远轻哼了一声,他心中明白,眼下青桐山下的所藏之物,方是对方来此目的。若不是自己精通阵法禁制,也绝对不会被此人带在身边,如今玄门弟子都在往青桐山而来,其中不乏修为高明者,离了此人他寸步难行,只得听从其摆布。

    这时,那道人神情一动,舔了舔嘴唇,道:又来得几人,希望本座此番运气好一些。



第一百零八章 再改颜容入瑶阴
    青桐山地处东华洲西北地界,乃是一片辽阔原野,山峰自地平之上耸起,巍峨挺峻,如刃刚立,其色青葱,形貌甚奇,似一根去了半截的柱桩。

    张衍到得此地之时,已是入夜时分,他在百里之外望去,见果然是宝光氤氲之气冲霄腾空,如霞染一般,映亮了一片天幕,更与天上星辰遥相辉映,奇绝瑰丽。

    他仰首看去,天边时不时有几道遁光闪过,似流星飞驰,那是同样欲往青桐山而去的修士。

    青桐山中这番动静实在太大,在诸多修道之士看来,不是仙府出世便是魔宫现身,因此得到消息之人,都是纷纷往此赶来,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好处让他人得去了。

    张衍方才过来之时,就曾看见不少玄门的弟子,只是他剑遁迅快,一闪而过,是以也无人看出他是谁。

    他暗自思忖,以自己今时今日的身份,若是直闯过去,势必会引起他人瞩目,甚至升起那防备与忌惮之心。

    他此行了乃是奉了掌门密令而来,倒是不便太过照招摇,心中一转念,暗道:看来唯有再遮掩一次了。

    他伸手入袖,拿了那千幻玉鉴出来,把书页一翻,过得十数页后,目光就落定在一名年轻修士的画像上。

    这人相貌平平,并无出奇之处,倒正好用上,他微微一笑,双目射住这人画像,把此宝一晃。那人就走了下来,往他身上一合,只见一道清气过处,形貌就为之一换。

    张衍展开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宝衣也是惹眼,于是又拿了一件鹤氅出来披在身上,将其遮了去,仔细察看之后,见再无破绽,满意点了点头。便一纵身,飞空而去。

    只是他飞去不过十数里,却见荒野之上,有一处坟起土丘,其上摆着一只玉榻,正有一名身着红袍老者站在那处,似是在打量过路修士,见张衍飞来。便投了一道森冷目光过来。

    这人,不是那徐公远么?

    张衍一看,不觉双眉一扬,便认出了对方来历。

    不过他此时已是改头换貌,是以也无心找此人麻烦,看了几眼之后。便把遁烟一催,急掠而去了。

    方才两人对视了一眼,徐公远莫名觉得,此人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再仔细一看,却找不到半点熟悉的痕迹,似他这等人,但凡见过之人,莫不是记在心中,不觉皱起了眉头。

    待张衍远去之后。就有一缕形质飘渺,略带黄浊之色的淡烟飘来,那老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怎么,此人你认识不成?若是你仇家,说一句话,本座上去将此人擒来。

    徐公远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沉声道:算了,或许是晚辈认错人了。

    他心中虽也怀疑张衍身份,但若是当真唤这老魔上去捉人,怕是下次遇到正主,这老魔就未必肯再动手了。

    只是说出此话之时,他绝对未曾想到,自己苦苦寻觅的仇人已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此时那青桐山前,时不时得见一处牌楼也似的阵门忽隐忽现,围绕其飞舞的修士足有数百之众,似乱星飞散一般,只是大多拿不定注意是否往里而入。

    方才有些人大胆入得阵中,可是眨眼之间,就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山后。这还算运气好的,至今入阵之人,都是只见其进,不见其出。

    如此一来,尽管来此修士甚多,但精通阵法之人却是不多,不免谨慎小心起来,有些犹豫不定,不敢随意乱闯。

    在西侧一个偏僻角落中,有五六名修士聚在一处,他们皆是五烟山径源仙府门下,其中一人望着那大阵摇头道:不知这是什么阵法,这运转之数全无常理可循啊。

    一名领头模样的中年修士转过身,望了望身后,那里正默坐着一个苍髯老者,他神情专注,正拿着一堆竹筹正反复推算,便言道:不用急,且等胡老推算。

    只是那老者每推算一次,便摇一次头,眉头更是紧皱了起来,待过得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颓然把那竹筹一扔,歉然言道:诸位,老朽自恃自诩在阵道一途上也颇有建树,但此阵若要推演个明白清楚,绝不是区区几日之内所能做到的。

    中年道人也知这阵法不易破解,于是耐心问道:还要请教胡来,要用多少时日?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言道:二十年。

    二十年?

    周围弟子纷纷惊呼出声,有一名弟子略带讥嘲道:若是用得二十年,我等还要找你来做什么?

    老者被当面嘲讽,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他生平除了擅长阵法,其余一无所长,修为更是与这些人无法相比,有些辩驳,到了嘴边之后,最终只化作闷声一哼了,干脆一拱手,拂袖而去。

    那中年道人见他无用,也一改适才客套,根本不来出言挽留,任由他去。

    如此一来,那老者更觉气恼,脚下步履飞快,离了这行人而去,嘴里咕哝了几句,到得远处,正要取了法器出来,借物飞遁,却听后面人喊道:道友留步。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见是一名身量中等,相貌普通的年轻修士,于是诧异道:这位道友何事?

    此人正是张衍所化,他走了上来,稽首为礼,道:这位道友,方才我在一旁见你推演阵法,想来对此道必有心得,在下心中有几个疑惑,是以想来请教一二。

    老者见他态度和气,虽看不出其修为,但似也颇为高深。不敢拿大,忙还礼道:不敢,道友有何疑惑,还请说来,老朽如有所知,定当告知。

    张衍指了指身后,道:请教道友,在下若是欲入此阵中,可有什么忌讳?

    老者呵呵一笑,言道:既然道友诚心请教。那老朽便明说了吧,这阵法虽能捣乱方位,颠倒五行,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迷阵而已,绝非什么杀阵,任谁穿阵过去,都不会有什么损伤,不过若是那运气太过不好的。在此间困个数十年还走不出去的话,恐怕也是要被生生困死在其中了。

    张衍又问道:那若是请得多位大能修士来此,可否攻破此阵呢?

    老者连连摇头,道:道友说笑了,此阵法连通地脉,上应天机。老朽料得不差的话,这应是一座守山大阵,除非能把整座青桐山连带方圆千里地脉一齐毁去,方可能以蛮力破阵,否则皆是痴心妄想耳。
1...226227228229230...14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