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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十年前,张衍用七叶宣真草炼出了一瓶化丹水,郭烈得以去芜还真,彻底炼化了那颗小金丹,这几年来重新用功调养,终在两年前再次凝丹功成。

    按照常理,郭烈原本至多只能是丹成下三品,好在他得陶真人以力相助,自身根基又牢,最终意外丹成六品,也算是侥天之幸,日后还有一线成道之望。

    修道之路慢慢,何必天天放在嘴上,不说此事,不说此事。

    郭烈把身旁那小道童拉过来,得意道:来,张师弟,我老郭也收徒弟了,你看如何?

    张衍先前已注意到这长得虎头虎脑的道童,此刻又多看了几眼,点头道:浑金璞玉,若是好好雕琢,清羽门下必又多一俊才。

    郭烈听了这夸赞,哈哈大笑一声,又对他那道童一瞪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磕头叫师叔!

    哦。

    这道童看起来颇为惧怕郭烈,骨碌一下跪了下来,对着张衍梆梆连磕几个响头。

    张衍微微一笑,道:今日我起了一卦,却是说我要破财,初时还不解其意,原来应在郭道兄这徒弟身上。

    郭烈嘿嘿一笑,道:张老弟,谁不知你这洞府中有不少好东西,教个徒弟花销甚大,我老郭数百年独来独往惯了,也不曾攥下什么家当,只好厚着脸皮到老弟这里求舍来了。

    因知张衍擅长炼丹,便是几个担任门中长老之职的妖王也对他客客气气,不敢怠慢,隔三差五还送来不少海外奇珍,因此人人知道他这里有不少好东西。

    张衍想了想,从袖中取了一瓶丹药来,塞入那道童手中。

    郭烈面色凝重起来,对着张衍拱了拱手,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物,但是他也知道凡是张衍送出来的丹药俱都不是凡品。

    别看今日他来这里蹭好处,但若是将来张衍弟子求到他门上,他自也是无法回绝的。

    他不禁叹道:张老弟,我这清羽岛上也有不少凝丹之物,如不是恩师说不要妨了你的机缘,我还真想送些于你。

    张衍笑道:郭道兄无需客气,卢妖王姐弟和荆妖王若是闭关出来,请代我转告,我日后丹成回山,自当请他们三位来我昭幽天池道场一坐。

    郭烈拍着胸脯道:道友宽心,此事我等定当转告。

    卢媚娘和君悦妖身为一方妖王,虽跟着张衍前来远海,但却不愿意受清羽门中长老一职,陶真人自是看得明白他们的意思,因此特意将三人唤去指点了一番,这三人也知这是因为张衍的缘故才有了这番机缘,心下更是坚定了先前所想,只是眼下他们俱是功法未成,仍在闭门潜修之中。

    郭烈从袖中取出一枚符诏,递到张衍手中,道:此是恩师赐予你的法符,可助你出得远海,一路疾驰,回转东华洲,不虞有人来找你麻烦。

    张衍伸手接过,他想了想,又道:我走之后,那顾楚儿就烦劳郭道兄就替我多多费心了。

    顾楚儿在鸿雁观中顺利开脉之后,那玉简之上又现出另一门法诀来。

    当日朴鱼子曾言,开脉之后,这徒儿就无需他来照看了,张衍索性将她留在清羽门中,至于之后是何造化,便与他无关了。

    郭烈嘿嘿一笑,道:这几日我已将那小娘子接来与我这徒儿同住,两人年纪相仿,正好结个伴,老弟你就不用担心了。

    张衍一笑,大有深意地瞧了郭烈一眼。

    这顾楚儿是朴鱼子的嫡传弟子的事他只和郭烈说过,补天阁炼器之道独步天下,他哪还不清楚郭烈打得什么主意。

    这顾楚儿如今已是二十出头,郭烈这徒儿不过七八岁,什么年纪相仿,纯粹胡说八道,不外乎是看上了朴鱼子的家当了。

    不过他也不去揭穿,便笑着点头道:如此,郭道兄,在下便告辞了。

    郭烈郑重拱手一礼,道:张老弟一路珍重!

    张衍发出一声清越长笑,纵光而起,竟是说走便走。

    似他这等修道人,寿元漫长,心无羁绊,自是来去了无牵挂。

    他一出仙府,便将陶真人所赐符诏拍开,将自身护持住,一道就金光乘海渡浪,便往东华洲折返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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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江上寻仇
    第七十一章  江上寻仇

    张衍得陶真人亲赐法符之助,自海底借水遁而走。

    他此行过来只有一道金光漫渡,便是海中有修士无意窥见,也只当是什么大能修士路过,都是远远退避开去,不过数日时间,他便已回返了东华洲。

    只是他此行却是全由这符书护持,是以事先全然不知自己会往东华洲何处而去。

    此时他立足在空,放眼看去,这千里之地的山川形貌尽入眼底,看了片刻之后,他已能断定此地应是东华南洲,只是具体却不知究竟身在何处。

    他驾起遁光,一路沿着河流往内陆而去,不出半个时辰,便远远见到一座通都大邑,随后按下云头,落在一处林中,沿着山道行走,未有多久,遇到一个骑驴的行脚商人,便信步上前问路。

    那商人见他是道士打扮,态度很是热情,指着山下道:看这位道长来处,可是从苔州而来?瞧,过了那块界碑,顺河向东,再往前行五十里地,便是康成郡治下临州城了。

    张衍此身是魏朝官宦人家出身,也曾读过地理志,一听此言,便知道自己原来在大梁朝地界上。

    康成郡临州?

    他转念一想,不由一笑,自己之所以来此怕不是无因,如若所料不差,应是那陶真人的刻意安排。

    陶真人曾与他说起起过,这梁朝康成郡临州城外有一座道观,名为宝丰观,观主年轻时因为误服了一株灵草,险些丧了性命,当时幸而陶真人路过,将他顺手救了,还收他做了个记名弟子,算算时日,如今已是过去百多年了。

    现下清羽门海外开派,张衍也有门中客卿长老的身份,怕是陶真人要借他之手考校此人,看看能否收入内门之中,从而壮大清羽门。

    张衍想明白此节,微微一笑,便别了那樵夫后,正要起身飞遁,忽然心血来潮,似乎冥冥中有些什么牵挂在此,他微觉讶然,忙掐指起了一卦,不由笑道:原来是有一桩因果未了,今日要应在此处。

    他一抖手,从袖中滚出一条小蟒,道:张盘,变个道童来。

    这小蟒原地一滚,变作了一个相貌丑陋的道童,站起来闷声道:老爷,小的变化可入眼否?

    张衍笑道:虽是难看些,但总算也是个童儿模样。

    张盘垂头丧气道:小的资质愚鲁,实在不堪造就,请老爷责罚。

    张衍一笑,道:资质不好,便需勤加修行才是,你能在十年内能把身躯练得大小随意,已经是极为难得了,无需自贬,且随我来吧。

    两人出了山林,一路朝着一条江水的渡头走去。

    此时已是日入时分,江面上山水映霞,渔舟晚唱,一叶扁舟徜徉水色湖光之中。

    张衍带着张盘来到江岸边站定,眺望那暮色中的远山,隐隐可见一团灵气透空,心中暗忖:想必那处便是宝丰观的所在了。

    这时,距离江岸不远处有一艘舟船,却有人正在暗暗打量着他。

    此人是一名鹅黄襦裙的三旬少妇,娥眉淡扫,明眸善睐,颇见几分姿色,她轻轻捧腹,挑开一隙挂帘,对着舟前一男子道:夫君,你看这道长风采气度皆是不凡,怕是哪个大道院出来云游的,眼下却也没了渡船,不若请他上来同乘如何?

    那男子身着襕衫,乃是一士子模样,听此言却皱眉道:娘子,难道你被那马道人害得我们还不够惨么?还去招惹什么道士?

    那少妇听了此言,仿佛触动了心伤,却是幽幽一叹,道:相公说得是,却是奴家连累了相公。

    年轻士子见少妇眼圈微红,泫然欲泣,立时手足无措,慌张道:莫哭,莫哭,便依娘子所言,便依娘子所言。

    他吩咐船家把舟楫往岸边靠去,船把式当即爽快应了一声:好咧,这位老爷坐好了,小的这就靠岸。

    当今梁朝武氏皇族与魏朝一般举国崇道,天下凡是道士,皆可不纳粮,不交税,仅凭敕牒便可云游天下,见官不拜,因此若寻常渡舟之上是有道人相乘,巡检豪强多半不敢上来强征财物,便是穷凶极恶的土匪山贼之流,也因为怕惹来祸端,甚少打道人的主意,因此这船家也是极为乐意。

    待舟船靠了岸,那年轻士子对着张衍一揖,高声道:这位道长可是要寻渡船?何不随小可之舟同行?

    张衍适才在江上又起了一卦,算定因果就在这对夫妻身上,因此也不推辞,笑着点了点头,袍袖一摆,也不见如何动作,便已在船上站定,他身后张盘却也不曾落后半分,稳稳立在他身后。

    那年轻士子原本见张衍和那道童还在十几丈开外,可突然眼前一花,这两人便已来到面前,心中不觉惊异,暗道:娘子说得不差,这道人倒像是有几分道行的。

    这天下间但凡大道院出来的道人,多多少少会一些念符驱邪的法术,他也曾听自家夫人说起过,因此也未觉有多少匪夷所思,拱拱手,道:小可陈济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张衍稽首道:贫道姓张。

    陈济世干巴巴说了句:原来是张道长。

    他不善言辞,又素来不喜欢道士,因此说了两句话后便没了下文。

    他那夫人见了摇了摇头,命丫鬟将船帘掀了,站了出来,对着张衍万福一礼,道:奴家见过张道长了,不知道长此行是去访道,还是云游?

    她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从不在意凡俗之礼,陈济世见她出来,面上也是无奈,对张衍道:此是内子。

    张衍看了这陈夫人几眼,见她神气饱满,眼眸有神,语声清亮,知道是定是练过气的,而且腹中润润,似是有孕在身,心下顿时有数。便道:此山中有一座道观名曰宝丰观,那里有位道人与我有几分渊源,此行正是前去拜访。

    陈夫人眼前一亮,道:倒是巧了,奴家舅父也曾在宝丰观中修道,不知张道长识得哪一位上师?说不准奴家也认得。

    张衍看了她一眼,道:此人俗家姓名为陆天应,不知陈夫人可曾听闻?

    陈夫人先是蹙眉凝思,随后突然惊呼一声,道:道长说得可是陆观主陆老仙师?

    张衍点头笑道:如是姓名无差,当是此人了。

    陈夫人迟疑了一下,道:据奴家所知,陆老仙师过寿过两百载,至今已有五十多年未曾下山了,不知张道长与这位老神仙如何称呼?

    张衍微微一笑,道:见了面,他若是唤我一声师弟,那也是占了便宜的。

    在一旁俏生生立着的丫鬟听了此言,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陈济世面色不悦,道:巧儿,有甚好笑!

    那巧儿却也不惧他,撅着嘴道:这位道长年未及弱冠,却与两百多岁的老道做起了师兄弟,还说那老观主占了便宜,老爷不觉好笑,奴婢却觉好笑。

    陈济世虽也觉此事匪夷所思,但道门中的事神神叨叨,他也弄不明白,因此索性摇头不语。

    倒是陈夫人不敢小看张衍,她幼年曾住在宝丰山下,随舅父见过不少奇人,叱道:巧儿不得胡说,张道长来历岂是你可揣测!

    巧儿却不服气,只是嘀咕了一声,却不敢反驳。

    陈夫人虽觉张衍此语令人难以置信,但她也看得出对方绝非那等招摇撞骗的道士可比,正想赔礼,却突见江面上驶来一艘彩船,隔着数百丈隐隐约约有笙笛玉板之声传来,不禁玉容一变。

    陈济世一见,也是大惊失色道:不好,是那马道人,他怎知今日我等要从此处过?糟了,糟了!

    说罢他连连跺脚。

    那巧儿见了,也是面现惊惧,浑身簌簌发抖。

    陈夫人默然片刻,叹息道: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只是可怜我这腹中胎儿,还未生下来,便要陪娘亲一起奔赴黄泉。

    她又对张衍万福一礼,歉然道:只是无辜连累了张道长,奴家心甚不安。

    张衍神色淡淡道:陈夫人,此马道人是何来历?

    陈夫人叹了一声,道:那马道人早年曾得异人传法,弄得一手残人性命的阴毒法术,二十年前我那舅父看不过去便与此人斗法,后来斩伤了此人一剑,我舅父因见他修行不易,是以放了他回去,只收了他一件法器抵罪,望他改过自新,这些年来倒也无事,可是前些时日,此人听闻我舅父故去,便又找上门来寻仇,我本指望能避开此人,熟料

    她摇了摇头,显是已不抱什么希望了。

    那彩船之上此时坐着一名皓首白须的道人,长得倒也是仙风道骨,只是双目阴鸷,闪烁不定。

    他身边一名僮仆挽袖骂道:那贱人还妄想逃脱,岂不知老祖自有神通,只掐指一算便知她的动静。

    老道原本一直闭目不动,此时睁眼道:当日那成老鬼斩我一剑,夺去了我的师门传下聚魂铃,如今他已死了,此物必定在他这外甥女身上,老道我岂能与她干休!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见落日已下山梁,嘿嘿笑道:是作法的时候了。

    僮仆机灵,立刻去捧了一只香炉出来恭恭敬敬摆在香案上。

    老道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在香炉上插上了三根高香,随后拿出一沓符纸摆在案上,抽出随身法剑,脚踏玄步,嘴中念念有词,最后把法剑一指,就有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化作一只厉鬼头颅,直往这艘舟船扑来。

    那婢女巧儿见了,立时吓得尖叫起来,船家也是一幅吓呆了的模样。

    陈济世只是个读书人,何曾见过如此凶恶厉鬼的模样?顿时吓得两股颤栗,如不是扶助船帮,几乎要从舟船上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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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因果牵缠 师徒缘法
    第七十二章 因果牵缠 师徒缘法

    面对这只凶神恶煞的厉鬼头颅,船上诸人反应各异,陈夫人虽则面色有些发白,但倒也显得镇定,她努力吸了口气,饱满的胸脯起伏了一下,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只白瓷瓶出来,将瓶塞拔了,对空一摇,便有一缕青烟袅袅而起。

    那只鬼头被那青烟迎面一冲,当空翻了个跟头,只是似乎并未受到什么损伤,把头颅抖了抖之后,依旧是冲了上来。

    这一次陈夫人也是无法可想了,手一松,任由那瓷瓶掉落在地,脸上惨然一笑,似是已经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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