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个侏罗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鱼和尚
至于周大脸的事儿,就是需要调停的事儿,但是最好他还是回去一趟。
和徐小燕一说,姑娘在这种事上还是挺通情达理的,本来还准备让他陪着去领奖都不让他去了。不过她不知道燕老板那是能飞来飞去的人,这是白劝了,燕飞一定要参加她的颁奖仪式。
挺简单的一个仪式,领导们讲话的时间比颁奖的时间还长。等漫长的领导讲话结束,奖状奖金一领,这事也就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学校发奖,那个他就没法等了,据说是要等到元旦的时候办晚会了在颁发奖金和奖状这时候平安夜之类的西方节日还没那么火爆,一般也就是过个元旦。
燕飞等颁奖完毕就一路飞回了家,然后就准备去处理周大脸那个狗屁倒灶的事儿。
其实事情是真没法说,这要从三岔河近期的一项大事来说。
三岔河街道上原本按的老路灯早就玩完了,那路灯只能白天看着有,晚上谁也不知道还有路灯。整条街道一到了晚上,就黑乎乎的,全靠有些人家门口的灯能照个亮。
这不是到了年底,乡里总算问上面要了点钱,在前一段时间把所有的路灯都给换上了新的。
谁都知道这是个大好事儿,晚上的时候街道亮着路灯,多好的事儿啊!
可是总有那么些个手贱的闲人,晚上拿路灯练眼力练准头,或是拿石头或是用弹弓,把这些灯打坏。
天气越来越凉,正常人晚上都休息的早,再说镇上现在治安也挺好的,晚上也没人巡逻。结果大街上这才亮上没几天,路灯就坏了好几个,别提多气人了实际上巡逻也管不了,俗话说的好,只有千里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一般人看到新安装的路灯坏了,也就是干生气,还能怎么样?
就算派出所都没法,都是深更半夜坏的,又找不到是谁干的就算是听说是谁干的,也没人愿意出来作证。这也算不上大案,查起来也是麻烦。
不想这事惹到了一个人,就是周大脸有个晚上他出去喝到了半夜,回来的时候在路边一个台阶上摔了一跤,据说崴了脚脖子。
都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晚上喝酒对他来说,也是挺正常的事儿。
结果回来被家里的女人啰嗦了几句,说什么好端端地怎么摔了跤,以前黑乎乎地都没摔过,现在有了路灯了反而会摔。
就这么一句话,让周大脸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摔就是因为现在按了路灯,自己才摔的呀!
以前都没路灯,习惯了也无所谓。反正就这么一条街道,天天走的,哪里有个台阶,那里的路沟上的挡板少了一小块都清楚得很。
有时候天阴实在黑的很了,回来他也会找个手电筒手提灯什么的照亮。
就因为现在有了路灯,他才有些大意。结果走着走着走到了摔跤的那地方,因为那个地方路灯被打坏,让他猛然从有光亮的地方走到了黑灯瞎火的地方,就摔了这么一跤。
本来崴一下脚也不严重,最多擦点药而已。可是又一天晚上,又喝酒的时候,谈起来了这件事,就有小弟说:我知道是那个谁谁谁,就是他把路灯给打坏的。
这个谁谁谁还不是镇上的,是紧挨着镇上的村里的支书家的儿子可想而知,一晚上吃饱了没事干砸了好几个路灯的家伙,这人也不是好鸟。仗着家里就挨着镇子还有点小势力,也是个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主儿,天天闲逛混日子。
说来也巧,晚上周大脸一行人都喝到半迷糊的时候,带着一帮小弟回到家,正好看到那个砸路灯的谁谁谁,带着几个村里的闲人在打桌球。
要是平时人家来自己的桌球室玩,那是给自己送钱花的,周大脸肯定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不会搞什么事儿出来。可现在这都是迷迷糊糊的,刚才回来走到自己摔跤的时候,还看着那被砸的路灯骂了一阵儿,越骂越上火,正在气头上。
后面的可想而知,那一帮小子们也不是好说话的,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仗着自己村里人多,一向也是人前人后牛的不行的人。周大脸一群人又都喝了点酒,说他们几句看他们还梗着脖子不服气,三句话没说完,就噼里啪啦地开打了。
论打架村里来的这几个肯定不是对手,本身就是在周大脸的地盘,人手没人家的多,更没人家打架的经验丰富,于是三下五去二就被收拾了。
正常时候打完了,这会儿打输了的说上几句软话,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小混混们也讲究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不服以后再打回来就是,眼下赶紧脱身就是,何况对方那一群还都喝的迷迷糊糊的。
可这帮小子不是,骂骂咧咧地就是不服:路灯又不是你家按的,我砸了路灯关你吊事儿!
都是些没多少文化的小混子,骂起来也是难听的很。派出所就在对面,还都挺讲江湖规矩的,也不说去报案的事儿,就是骂着还打。
最后就被一群喝醉的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把腿给打折了一条断腿的这个,自然就是骂的最厉害的那个。也就是那个砸路灯的,因为就他是领头的,在小兄弟们面前,要讲江湖义气,要充老大。
闹腾了半夜,派出所都不知道天凉了,周大脸这人做生意的,怕来玩的人嫌冻手,窗户上都挂上了厚厚的棉帘子。
结果第二天村里就来一群人,要和周大脸这些人开启群架斗殴模式。
这下派出所的肯定不会不知道,当时就给劝回去了。
那个村支书不服,要上告前面砸路灯的事儿也没人证,单讲这件事儿,确实是周大脸把人给打了。其实就算是砸路灯的事儿派出所有了证据,也就是罚款拘留几天。反正轮不到周大脸管不是?
有人告就得管,周大脸现在就进了派出所。
这边村支书的人不依不饶,一定要走正规程序,谁来调解都不成,非要让周大脸去看守所走一趟。
真**律的话,断条腿就是轻伤。不过这位村支书懂法,让儿子住医院说头疼,还说全身无力要瘫痪等等真疼假疼不知道,瘫痪更是扯淡,送医院的时候那小子还一个劲儿地骂呢!
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这家人就是要把周大脸的罪状给往大了说,想给他判个重点的处罚。
周大脸也不是不认识人,不过现在人家一个村子都闹腾起来,这事儿乡里也确实不好处理。
实际上镇上的人都觉得,周大脸这厮平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这次揍那个小混蛋算是揍对了路灯是全镇的人都用的,砸坏了几个,整条街道才多长,黑了一大片,谁不恼火?特别是有学生的人家更是这么认为,好不容易能不让孩子上晚自习带手电筒,这小子这么一砸,刚收进箱子没两天的手电筒又得用上了。
也正是如此,周大脸才好意思托人给燕飞捎话,希望燕老板出来说句话要是他一点理都不占,凭他和燕飞那泛泛之交的关系,真没法开口。也就是觉得自己干的这件事儿还有点正义的意思,现在走投无路才找到了燕飞。
镇上打架斗殴的事儿虽不算多,可打破头打断胳膊腿的也是每年都有。不过这种事儿一般都是打完了找人调解,该赔钱就赔钱。只要不死人,大多都不经过派出所,自己就解决了。
这次村支书的儿子打坏路灯在先,被打断腿在后。按照三岔河镇人的是非观念,这小子挨揍是活该,不过断腿是有点严重,让周大脸赔点钱就行了。
正因为大家都这么认为,所以最终才找到燕飞头上,让他出来说句话。
和大家想的一样,燕飞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回来之后,就让人跑到周大脸家里交待了一声,这事儿自己会试着‘调解’一下。
第五百零八章 谈判前夕
养牛场。
燕飞给周大脸家里打过电话不到十分钟,周大脸的家里就来人了。
来的是周大脸的一个堂兄,名叫周时亮,在乡里上班的。这人平时也算小有头脸,不过遇到那位村支书这样,携整个村的人集体闹起来的事儿,他就没招了。
除非是燕飞这种无法无天,还有种种诡异手段的人,否则遇到这种随时可能发展成为的情况,那真是没什么好办法。
既然过来,也不会是空手,带的烟酒礼品不少,这也是应有之意。
一番寒暄客气自不必说,主要商量的就是在什么地方摆酒吃饭的事儿。至于说燕飞这边想请什么人陪客吃饭,那他就不便干涉了已经委托了燕飞当调解人,他们这边就只用尽量配合燕飞,等个结果了。
说实话在他们心里,要是燕飞出马再搞不定这事儿,恐怕周大脸这厮就真的惨了。一旦进去不打紧,看那个村支书死缠烂打的样子,估计还得扒拉一下周大脸的黑历史,翻出些旧账让周大脸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有人会不太理解这个农村乡镇的所谓‘调解’。
就像这件事,周大脸打人是触犯了法律,该怎么惩罚都是应该的。至于说被他打的那小子打坏路灯,这次他可是亲口承认了,当时打架的时候证人也不少,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就行。
理论上是这样,实际上在三岔河这样的小镇,调解就是个传统。相对于法律,大家更认可这个传统。
举个更明显的例子,农村里打死偷牛的。按法律是杀人偿命,就算情有可原关个二十年也是正常。可是在三岔河这里,或者说大部分地方的传统观念中,偷牛被打死那是活该,如果打死人的被法律惩罚,那就很难理解。
这样一旦大多数人都不理解,就会造成恶劣的影响。极端点的甚至会认为,反正打小偷也犯法,那下次只要不偷到我头上,我还是看个热闹算了。
而对于小偷来说,那就呵呵了。反正我偷东西有法律管,谁打我也犯法,我尽管偷好了,无非是拘留几天的事儿,好像谁没进过号子似的,多大点事儿在很多时候,小偷们对于群众自发的行动,惧怕要远远超过法律。因为偷偷摸摸的,法律上判轻点就是关几天,可要是被打了,那可就不是躺几天的事儿。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地方上靠派出所那点警力,如果不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想维持好地方治安,派出所的几个人就算是活活累死,他们也不可能真正做好。
考虑到这种影响,实际上在地方上打死这种作奸犯科的,诸如偷牛的的,大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比如周大脸这事,因为双方都算是‘名人’,这件事一闹开来,影响就不小,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反正都知道了,大家也都在等着结果。
别看平时周大脸不得人心,但是这次他揍的这小子先破坏公共财物在先,反倒是占了理。如果因此让周大脸进了监狱,再被扒拉出来一些黑历史,判上好几年的话,不服的人大有人在。
而那个孩子打路灯的村支书,携着全村老少闹腾,在他们看来,不就是孩子在街上玩,随便打几个路灯而已,又不关你周大脸的事儿反正村里的人夜里也不从这街上走,上学的大多住校,不住校的也都得随时带着手电筒。
如果这次村支书一方‘获胜’,那么对他们全村人来说,敲几个路灯就真的是小事儿了。
破坏点公家的东西不算个什么事儿这个认知,对于乡里的人来说,也是不能容忍的今天你砸几个路灯,过几天你偷点电线,再过几天你是不是就要来乡政府砸点东西过过瘾了?
很多事情还要看影响大小,今天这小子砸坏路灯不受惩罚,或者是只被不疼不痒地罚几个钱了事,那对于那些‘闲人’们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无声的鼓励搞不好过不了几天,街道上的路灯又一个不剩了,这个真的是谁都能想到的。
有些事儿难办,就是这么个原因。大家更相信自己的朴素认知,如果这种认知一旦被推翻,那后果很可能是谁也不会想看到的就比如众所周知的扶不扶事件,那位审判的法官一句不是你撞的你干嘛去扶她,造成的影响现在依然无法根除。
实际上断条腿,在三岔河镇的人看来,也真不算什么大事谁让你自己先手贱的,不就是打断条腿,骨头对上糊点药躺几个月的事儿。说不定躺几个月,那个无事生非的小子以后还能改改性子,安生点呢!
不管周大脸以前多少错,这次大部分人还是站在周大脸这边的,包括乡里的意见也是如此。
那个村支书的依仗就是村里人多,反正乡里怕闹出,他就敢谁的面子也不给。哪怕是乡长镇长也不行他不担心以后怎么样,反正村里干部是选举出来的,只要他这次护犊子成功,不但不用担心当不了这个村官,反而会在村里大幅度提高自己的人望。
如果这次让大家普遍认为是没理的村支书获胜,那就是歪风被吹了起来。反过来说,如果村支书这次偃旗息鼓,那么想必以后镇上的路灯,就再也不担心认为损坏了。
周时亮在燕飞这里也没待多久,说上一通感谢的话就告辞了这事欠的是人情,不是几句话的事儿。
客人刚走,黑子几个人就窜了出来:飞哥,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我们都打听过了,那老家伙在村里也牛的很,说一不二的。还放话出来说,打断他儿子一条腿,这次哪怕是花钱,也要让周大脸进去坐个十来年。
就是!李方也有点不忿。那小子自己混蛋,干什么不好,非得没事把街上的路灯砸了,这人挨揍也是活该,老周这次也是脑子抽了。早点想揍人,找几个人半夜三更逮住他套上麻袋揍一顿出出气,谁知道是他干的?非得在自己家门口打,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对了飞哥,你要几个陪客的?要不要这会儿给林所长或者老潘打个招呼?老欧在旁提醒道。
黑子这帮人打听的消息多得很,连那村支书一家几口人,兄弟几个多少亲戚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就等着燕飞回来伸张正义呢!
燕飞看着这一群义愤填膺的家伙,想了想觉得心里感觉挺不错的要是这些家伙们不来自己的养牛场干活,说不定那路灯也得坏他们手里几个。现在他们个个对砸路灯这种事深恶痛绝,可都是自己的功劳。
笑了笑说道:行了,都早点睡觉吧!就是个小事儿,看你们都激动的,一会儿黑子给那个村支书打个电话,约他一起吃个饭,到时候黑子和我一起去就行了。早点把这事办完,过几天我还得去县里市里开会呢!我去看看家里养的那几个畜生去
至于为啥不自己打电话,自己打电话,那不是太给对方面子了吗?
这事连林所长老潘都认为,应该压住那个村支书,不要让他继续闹腾,既然如此,就不用怎么给他面子了。
哎,对了,飞哥你赶紧过去吧!燕飞这么一说,黑子就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反正你看看吧!那老虎和熊瞎子我看都快成精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燕飞一听顿时加快了脚步,骑上摩托车就直奔竹林那边。
本来这些家伙别人喂着他就有点不放心。都是有野性的东西,说句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一点不为过。
就比如那两只金雕,几天不收拾,就会干些从村子低空飞过吓唬村里养的鸡鸭的事儿农村里有经验的都知道,家里养的狗在主人在家的时候老实的很,一旦主人不在家,吓唬吓唬家里的鸡鸭,搞些破坏都正常的很。
何况燕飞养的这些野生动物本就野性难驯,再加上现在都称得上是有点灵性,除了燕飞,别人还吓不住它们。
跑回去一看,燕飞就气乐了怪不得黑子说话语焉不详的,现在他看到的,还真是个没法说。
他不在家的时候,那几只老虎黑熊当然都是拴着的,除了金雕,连紫貂都被关进了笼子。现在紫貂倒是老老实实在笼子里,可是现在那拴老虎黑熊的柱子根部,都被挖了一个大坑。
不用想就知道,这些家伙们是趁着自己不在,准备玩越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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