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个侏罗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鱼和尚
这也是他一看‘论牛粪’三个字就走不动的原因。养牛场现在的牛越来越多了,单靠周围那些种菜的,已经有些用不了那么多牛粪了。
何况他这里还有鸡和猪,这些粪便都需要处理。
如果说,别人看到这篇文章心动了,还会考虑说,牛粪从哪里来,占用土地来做这个,到底划算不划算?毕竟一亩地的产出一年也有多少多少钱,而且用牛粪这玩意儿也挺脏的。
可是对燕飞来说,原料他不缺了。至于需要使用的土地,他连脑子都不用转,就能想到可供他利用的荒地来。
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说要在三岔河全乡的人们之中,选出一个对全乡所有的土地,了解的最全面最详细的人,燕飞绝对是首选。
因为那些天夜里逮兔子追野鸡的经历,让他对整个乡里的田野荒地,河沟溪流,都可谓是了如指掌。
牛粪自然也是不要钱的,原本就是废物利用。而如果去租用几亩荒地,这年头也绝对用不了多少钱。对他来说,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做成,那就近似于无本生意了。
只是想想就觉得挺激动的。
不过,在激动之前,还要做点准备工作。
土地不要钱,牛粪不要钱,可是前期总得投入点建设费用。总不可能就那么一片荒地上,直接就可以做事儿不是?
想到这里,燕飞就进了菜园岛,抡起了大锤,开始对着那些从造纸厂‘捡’来的机器,使劲砸了起来。
目前对他来说,小钱不缺,如果要搞点建设,那就有点捉肘见襟,需要再准备点钱了。
于是就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三岔河乡周边的远一点的几个县城里,城郊的废品收购站中,都迎来了一个拉着破板车,打扮极其土鳖的卖废铁的年轻人。
尽管有的老板觉得这人的废铁可能来路不正,给的价钱极低,这人也不计较,反正一车卖完就走。
那些给的价钱低的老板,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卖废铁的年轻人了。而相邻的省里的一个小县城里,给的价格比较公道的两个废品收购站,则是第三天凌晨,又见到了这个年轻人。
这次这个年轻人一下子送来了三趟废铁,卖的那是一个干脆利索实在是那板车太破了,真的装不了多少东西。
卖废铁的燕飞也不是把东西全部都卖了,至少那些机器上,他觉得有用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比如说,那机器上必不可少的长长短短的切纸刀。
绝对是好刀,那刀锋,那钢质,燕飞一看就觉得,自己没早点收拾这些机器,真的是重大失误。这些家伙只要按上个合适的把手,这就是一件红果果的凶器啊!
原本他还想把那个长柄大锤打造成大刀,现在从机器上拆下来这些切纸刀,那就不用那么费事儿了。何况那大锤其实用着也挺方便的,加上他一身非人的力气,当真是无往不利。
晚上砸机器早上卖废铁,白天在养牛场和大家一起研究怎么搭配饲料,这两天时间也过的挺快。
到了晚上,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看看时间,都是周四了。听说现在有的地方都开始双休日了,也不知道徐小燕的大学是不是也这样了。
不管了,正好明天可以去省农大,去打听打听这个写出了‘论牛粪’的作者,向他请教一下,他这篇文章上提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实现。
可惜这篇文章后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个省农大的名称和作者的名字,没有详细的联系方式。否则的话自己就可以直接找到作者,而不是去慢慢打听了。
第十三章 寻找王大富
同学你好,我想打听一下,学校里有个叫王大富的老师,你认识吗?
王大富?学校有这个老师吗?不认识。你知道他是哪个系的吗?
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叫王大富,上上个月在农业科技的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目是‘论牛粪’的文章。
哎呀!那就不好找了!我也是新生,不太清楚这个,你再找别人打听一下吧!
好的,谢谢你了
哎,那个同学,你好!我想打听一个人,你知道学校里有一个叫王大富的老师吗?上上个月在农业科技的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的。
啊?你确定是我们学校的吗?我在这学校都三年了,也没听说过有哪个老师叫王大富啊?
肯定是学校的啊!那文章后面写着省农大的名称呢!
那文章能让我看看吗?
哦,那个,那文章我在图书馆的杂志上看到的,那杂志不让借出来。
估计你不太好找,学校里教授讲师助教加起来人就太多了,也说不定是学校的教职工家属写的呢?我听你说的那文章技术水准也不高,能写出来这样的文章的人就多了,有可能是学生也说不定。你再慢慢问问吧!不好意思,我帮不上你了。
好的,谢谢你了!那我再问问别人吧!
这年开学后的第一个周五,一大早上,省农大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穿着极其‘朴素’,带着黑框眼镜的‘学生’。
这个学生是在找一个叫王大富的老师的。
类似的对话在一早上被重复几百遍,可惜没一个学生知道哪个老师叫王大富。
甚至连看着像老师的人,这个眼镜学生也上去问了,可惜仍然是没人知道。
于是眼镜学生燕飞同学就奇怪了,能在这么牛的杂志上发表文章的,怎么就能是默默无闻之辈呢?这和他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呀!
原本他想着到这里随便拉个人一问,那人必然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用崇拜的口气对他说一些诸如啊!你要找王大富老师啊?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大名人之类的话。接着再十分自豪地,为学校有这样的名人而骄傲着,带着他直接去找到王大富。
然后,既然是大学的老师,那肯定是乐于传道授业解惑的,想必自己去请教请教他,他应该是会给自己解答疑问的。
可是一开始就受到了重大挫折。
这么一个能在杂志上发表文章的牛人,居然都没人认识,真的太特么的奇怪了呀!
杂志他已经偷偷还回去了拿着人家图书馆偷出来的杂志,在人家校门口找人,你是看人家门口坐的那两保安太闲了吗?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没抽筋到这种程度!
不过内容他都还记着,一旦有人问,他也能详细地把内容说出来,可是依旧没人知道这个王大富。
这还不算,居然还有个学生,好像有点鄙视自己。说能在那种杂志上发表文章的人多了去了,未必就一定是学校里面的人。
燕飞真想鄙视地拉着那学生,问问他在杂志上发表几篇文章了。
以燕飞一个小镇人的见识来说,能够让自己的文字变成那方方正正的印刷体,出现在出版物之上的人物,都是不折不扣的牛人无论是杂志报纸还是书本上。
而这么一个他心目中的牛人,竟然被人说是冒充省农大的人,真是也太让他很是不爽。
很快就到了上课的时间,眼看校园口都没什么人来来往往了,燕飞就只能走进校园里面去问了。
转着转着,就看到了一个地方,然后他心里就暗骂了一句自己傻帽儿。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就去图书馆继续自己的抄书大业了。
上午的校园里没什么人,即使有也都是步伐匆匆,又或者是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坐着看书的,燕飞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还是等中午吧!
正在低头猛抄,忽然裤兜里发出了嘀嘀嘀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燕飞迅速把手伸进裤兜,按停了兜里的那提醒自己的电子表,飞快地抄完了最后一段话。把书放进书架,拿着自己的笔记就出了图书馆。
站在学校食堂的大门口,他洋洋得意:这下不信就找不到王大富了!
早上自己傻乎乎在校门口问人,那里怎么会有这里的人多!
虽然这会儿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可已经有没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开始来吃饭了。想必一会儿一放学,那就有更多人了。
问了几个学生,发现还没什么收获,而且看人家也都着急去吃饭,燕飞就干脆站到了一旁,不再问这些进来吃饭的人了。
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进了食堂,过上一会儿,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朝食堂外走出。燕飞就开始继续自己的寻找王大富之旅了。
依然是那么几句单调的谈话,得到的结果也都是摇头。不过还有不少热心的学生,还喊着自己认识的同学帮他问,甚至一段时间他身边都聚集了十几个学生,可依然都是对这个王大富一无所知。
哎,那个同学,你这样找人是不行的。也许那个王大富就是一个笔名呢?你这么打听,肯定不好找,你还不如去杂志社问问呢!
正在到处问的时候,有个在旁边听燕飞问了一阵子的学生对燕飞说道。
去杂志社问?他们能知道吗?燕飞有些疑惑地问道。
也不好说,你都说了,是上上个月的杂志,估计是不太好找。不过总比你在这里一个一个的问强点,如果杂志社的人能帮忙查找一下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作者邮寄稿件的地址,你有了地址,还怕找不到人吗?那个学生给他解释。
几个月前的稿子,还能找到吗?燕飞再次确认了一下。
只要找就能找到,最不济也能在财务那里查找到稿费信息。你想啊,人家写文章了,杂志社还能不给人家稿费,给了稿费肯定得有记录啊!自然就就能找到这作者的信息了。
好的,那谢谢你了,我去问问。对了,那杂志社的地址,就是杂志上写的对吧!
那肯定了!不过你去了客气点,有眼色点。那里面的人,估计不太好说话
第十四章 敢比我跑得快
对于燕飞来说,一个能随便在任何一本杂志上,发表一篇文章的人就是大大的牛人了。
那么,能出版杂志的编辑部,在他心中,简直就是一个神圣无比的地方了。只要一想,就觉得那里面肯定都是有大有学问的人,简直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否则怎么能有权利,决定发什么样的文章出来呢?
所以燕飞来编辑部之前,真的是怀着忐忑带着期待,带着一种类似朝圣般的感情,寻找到了这个叫农业科技的杂志社的。
然后,似乎一切,又一次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了。
老旧的街道,一个虽然干净却因为人来人往的人太多,而显得有些狭小的小院。四周都是老旧的小楼房,到处还挺了不少的自行车,连摩托车都不多见。
院子门口还有个门岗,当他过去问这里是否是农业杂志社的时候,那个老大爷也挺热情:没错,你是来找人的吗?
燕飞纳闷,怎么一来人家就知道自己是要找人的,点点头:是啊!
就那边!大爷热情地给他指了一下,那边的二层小楼房就是。别的地方是另外的杂志社,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你找错地方就问不到人了。
谢过了大爷,燕飞心里的那种朝圣感又不知不觉地丢了不少。
怎么就能在那么一座小破楼里呢?就这么个小院,居然还不全是杂志社一家的,还只占了一个小角落,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点。
怀着一丝失落一丝期待,到了那座小楼前,更失望了。
也是他倒霉,现在正是月底,马上就又是月初,这个时间,人家编辑部也是真忙。
连问了几个人,都是答非所问,直到遇到了一个挺热心的小伙子。
人家先是仔细问了那篇文章所在的版块,得亏燕飞记忆力好,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然后就给他指点了一个房间,让他去找那里面的人问去。
进了那个房间,人家也在忙,里面几个人看起来都是焦头烂额的。
燕飞简单把来意说了一下,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头也没抬地就告诉他:经常有人来这里问这些消息,我们这里只负责发稿的。都是两三个月前的稿子,肯定是不好找,要不你先去财务室问问。他们那里负责发放稿费,肯定都有记录的。
好吧!
再去财务室。
哎哎哎,你找谁?有什么事儿吗?我们这财务室,不能让外人进的,你就站那儿说吧!
找人?我们这里的发放记录都是保密的,不说能不能给你查,就是人家作者的财务信息,我们也必须给人家保密的,你还是去问编辑那边去吧!
得了,财务室这边连门也没进,又去编辑那边了。
这次燕飞换了一个年龄大点的编辑问了,然后这编辑想了想,给他说让他留个文章的标题,哪一期发表的等等。
信息留完就告诉他可以走了,等着过几天有空了帮他找一下,让他过半个月再来问。
等到重新走出大门的时候,那看门的大爷还亲切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可惜这声招呼也温暖不了燕飞那颗受伤的心了,他隐隐觉得,似乎可能也许自己好像是被人家糊弄了!
至于说过半个月再来,他已经有了确切的不祥的预感就算自己到时候真来了,多半也是没有结果的。
可以想见,到时候人家两字就打发自己了:忘了!
然后说不定还承诺让自己再过半个月再来
算了,看来只能还用自己的笨办法了,继续去慢慢问吧!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就不信这个叫王大富的人写了这么篇文章出来,就没有一个人能知道。
就算是用的笔名,就算他藏在旮旯角落里,自己也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看天都已经有点晚了,估计徐小燕姑娘的学校也放学了。
他连公交车也不去找了,反正省城的路他来的时候飞了几圈,都记得差不多了。奔着徐小燕所在的学校就跑了过去。
路上人有点多,他也不敢跑太快,就慢悠悠地小跑着,全当是散心了。
那编辑部的人们还不如直接告诉自己找不到呢!何必这么糊弄自己,弄的自己心情这么不爽!
省城的街道上绿化还是做的不错的,有的大路上是什么法国梧桐,每一棵都是一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树;小街道里有的也是这种梧桐,不过更多的是国槐;泡在这样的林荫路上,倒也算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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