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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在逍遥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看青山

    但正如山形势上的不等,所说的自然也不可能诸法相状上的平等,众生际遇平等,地位平等。

    如果出身际遇一应平等,又哪里有三世六道,轮回报应的说法。

    更何况如果不是眼见这些,佛祖又是因而感悟而创出佛门。

    如果真要说平等,天竺佛法中的众生指的也是有情众生,可不包括山石草木这些无情之属。

    也是到了中土,才自有情扩展到无情众生,提出无情有性,草木成佛的说法,以法性作为众生平等的根基。

    慧超毕竟之前一直在天竺西域这些南传佛教的地域求法,对于中土大齐这些北传佛义不甚了解,再加上慈悲太重,遮了法眼,才有此感慨。

    正要劝慰对方一句,就看到对面那位新罗王族金士信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第二百六十章 花郎道,海上丝绸之路
    这个慧超和尚想来去国太久,连这些都不太注意了,居然在这个新罗王子面前说这种话。

    陈浮生暗自摇头,既然慧超自己都说了天竺与新罗的情况那么相仿,再说什么人间地狱,岂不是让这位金士信面色难看。

    想到这里,他岔开话题,卓有兴趣问道:方才金大人所言圆光大师开创花郎一道,不知这花郎与我佛门又有何关系?

    脸色缓和下来,金士信笑着开口:我国的奉神宫,负有大祭于天的重任,如燕之桐山,鲁之泰山,所谓花郞,本是奉神宫的仙徒,只以奉神为主。在箕子之后,三韩之前,有燕人卫满窃取箕子王朝的权柄而自立,因而我斯卢国受其影响颇深。昔有燕夫人好仙徒,多畜美人,名曰国花,其风东渐。我国本以女子为源花,后来南毛,俊贞二女聚徒三百余人,争娟相妒,俊贞引南毛于私第,强劝酒至醉,曳而投河水以杀之,俊贞伏诛,徒人失和罢散,只召太后乃废源花,以仙花为花郞,号其众曰风月,号其头曰风月主。后来,真兴大王王以为欲兴邦国,须先风月道,下令选贵人及良家子弟之貌美有德行者,敷粉装饰,名花郎,国人尊之。

    到了这里,花郎道犹未完全成型,是有圆光大师为花郎道立下事君以忠事亲以孝交友以信临战无退杀生有择的世俗五戒,以忠孝信勇义五条戒律为花郎道奠定根基。自此以后,仙徒以道义相勉,于是贤佐忠臣,从此而秀,良将勇卒,由是而生,而花郎组织中必有一位僧侣花郎,传授佛法。

    说到佛法,金士信顿了一顿,自然是慧超这个新罗僧人接过来:慧超乘船离开新罗之日,风月主方自从世宗公大人传入薛原郎手中,以美生为副,也不知如今的花郎中,以谁为主?

    是文弩公,他以亚仙升国仙,继为花郎之首,号为仙花,秘宝郎为副。

    金士信开口补充道。

    居然是文弩公,以他的资历功绩早该有此资格!

    一闻此人,饶是以慧超孤身求佛十数年的一颗不动禅心,也先是一惊,然后就是大喜。

    这位文弩先生有何功绩,居然当得慧超师兄如此赞誉?

    陈浮生微感惊讶,毕竟之前两人还是言语不和,针锋相对,说到这个叫文弩的时候语气就统一起来,显然这个人,确实有着不菲的声望。

    文弩公的母亲乃是伽倻的文华公主。

    慧超叹息道:便因为这般,文弩公便是数次立有大功,却还是被隐而不报。

    下面有为之鸣不平的人,文弩公反而安慰他们说夫赏罚者,乃小人之事也。尔等既以我为首,而何不以我心为心乎?

    金士信双手一拍,一脸敬仰道:除了人品,文弩公的武艺剑术冠绝天下,斯卢无人能敌,便是第五代的风月主斯多含公也曾拜他为师,学习剑术,其他弟子更是不计其数。在我斯卢国内,剑道士气由此大兴。文弩公好勇能文,爱下如己,不拘清浊,敀之者尽怀之,故名声大振,郎徒相励愿以死效,士风以是起秀。他手下的护国仙徒乃是我徐罗伐花郎中最为精锐的一支,远胜其他。

    剑术冠绝天下,无人能敌?

    陈浮生眨眨眼睛,暗自好笑:这斯卢国才有多大地盘多少人口,就敢放此豪言,当真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我平生认识的人,也就人称问天剑的苏师兄或许勉强可以在这同辈之中称雄,但要说剑法冠绝天下,道门之中也不知有多少高人潜藏,只怕也没有一个人自信剑法能够有此境界,这个新罗百济还有高句丽三地加起来都未必比得上我剑南道东西两川,人物俊秀更是远远不及,武艺最高的恐怕也不过是个先天罢了,这种剑术不要说已经练成剑气雷音的颜如玉道友,便是我也有十成把握可以轻易了结。

    陈浮生摸了摸腰间的戒刀,下意识想到。

    金士信哪里会想到身边这位大师早已想到了与那位花仙文弩做上一场,犹自欣喜道:这一次非但有大齐使臣来访新罗,又有两位大师同行,到时候国主定然会让花郎表演歌舞助兴。

    怕是主要为了大齐的使团吧。

    陈浮生心中暗笑,又略略问了一些新罗百济及高句丽的风土人情,这才开口问道:不知我们是走哪条路线前往新罗,又是何时动身,还望金大人详细告知。

    再过大概半个月,我们便可以将一应事情准备妥当,可以出发。陆上有高句丽挡在斯卢与大齐国间,是走不通的,我们必须要乘船走海路方可。这一点慧超大师想必知晓。

    金士信看了一眼慧超,打笑道:我们先到登州,等到风向和水流合适的时候从蓬莱角出发,或者经黄海至带水,或者绕行东海至溟州,之后弃船走陆路即可。前面那条路最近,但带水连同了黄海乃是与大齐重要的航道,因此三国在此也是争执不断,我们沿此路过势必要经过百济。虽然这一次是与大齐使团同行,百济不敢做些什么但总是多有不便,还是走第二条路最为妥当,慧超大师当年前往天竺便是走得这一条海路。

    这两条商路我也听说过。

    陈浮生点点头道:我大齐的丝绸瓷器等物,流传出去,在陆地上是经了西域,乃是前人张骞和三藏法师所走。在海洋上乃是三条路线,分别以登州泉州以及交广二州为起点。都有无数人走过,确实稳妥些,不过这样子未免太过缓慢,既然新罗国主言道有恶鬼作乱,每过一日都有不知多少人伤亡,我们动作自然越快越好。

    这个,天时有常,就算大师神通了得,难道还能强行更改天时地利不成?

    金士信低头沉吟片刻,却是一脸不信。

    小规模的呼风唤雨,虽然难不倒在下,但像金大人所猜测的那种滔天神通自然不是贫僧目前所能拥有。

    陈浮生看看一旁若有所思的慧超和尚,轻笑道:我这法子不过是偷了个巧罢了,还望师兄指点一二。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通有碍佛法
    话音一落,陈浮生身上袈裟便自涌起粼粼佛光。

    顺手一挥,这佛光往三人身上一罩,金士信和那位副使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地被收了进去。

    慧超和尚在陈浮生开口之时,虽然不解其中含义,但身上那一股佛门法力早已运起,眼见金士信被收走,下意识地就要抵抗,方一接触。就发现这层光芒乃是最纯正不过的佛门法力,禅心一动,身上那股浅薄的法力便自放弃了抵抗,轻易被陈浮生纳入了进去。

    这,这是两部十界金刚胎藏曼陀罗大阵!

    慧超修为不济,但却是游历了天竺西域大齐等地,眼力颇为高明,方一落入阵中,便一眼看出了这件袈裟的根基,急忙拉起旁边惊慌失措的金士信解释道:士信郎休要惊慌,这里是一处佛门高僧开辟出的净土所在,与外面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佛门净土!

    金士信双眼异彩连连,他也不是修行者,哪里分辨得清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毕竟在大齐呆了不少日子,也颇读了些书,捺下了心中的慌张,开口向化身过来的陈浮生问道:莫非灭度大师施展的就是所谓的芥子化须弥袖里乾坤之术?

    那种神通以贫僧的修为安能做到这一步。

    陈浮生信念一动,二人便从大阵之中挪移出来,返回到屋舍之中。

    看着摸索全身想要验证所见是否只是一场梦的金士信,陈浮生呵呵一笑,道:金大人以为如何,到了出发的时候我将使团的人尽数收了进去,然后再骑着我那一头白虎赶路,比数百人一起上路要快上十倍不止,以我的脚程最多不过五日就能从京城到达登州,一路上需要携带的食水也可以减去许多,岂不是方便不少。

    这个,这个

    金士信听了一脸意动,与副使对望一眼,能够免去奔波的劳苦他心中自是十分愿意,不过:我国的使团自是没有意见,但在大齐国的使团中我不过一个外人,虽然兼了副使的身份不过是个向导罢了,只能反应一下,怕是做不了主。

    这个无需担心。

    陈浮生摆摆手,他自从脱了官身入了九天剑派之后,行事就不用像以前一般时时刻刻谨守着凡间的规矩不敢乱来,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大齐高僧的名号,他根本就不需要和这些人打交道,自己一个人便可以上路。

    我大齐科举举士,官员大多信奉儒学,有许多都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人物,你现在和他说只会多添麻烦,等到出发的时候,我自会替你与他们分说的,等他们真正见识了之后,也就不用金大人来费这番口舌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对望一眼,虽然均感觉有些不大妥当,但陈浮生这位在他们眼中宛如神仙佛祖在世的大师都已经开口,自然也不好当年反对。

    倒是慧超低声宣了一声佛号,右绕三匝,合掌顶礼,用出了释家弟子见佛的大礼,言辞恳切道:慧超苦求佛门真意已有二十余年,自觉已然颇有进境,但今日见了大师,才真正知晓自己所知不过是皮毛而已,还望灭度大师,不吝慈悲,指点与我。

    我自己也不过是方方入门,哪里有资格指点别人。

    陈浮生双掌在胸前合十,还了一礼,叹息道:佛门修行,首重其心。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世间神通妙法无穷,但最终不过空空一场罢了。因而我佛门向来不乏连开八识却纯粹参悟佛法,不曾生成一道佛门神通,直到第九识开辟,一百零八门小神通瞬间水到渠成的的高僧大德。这是道家以及那些旁门左道绝无可能之事。我虽然机缘巧合,得了件玄妙法器,练出了一身法力,却也因此耽于神通,在持戒禅定上的功夫大有欠缺,乃是走上了大大的歧路。反而不如师兄十数年如一日走遍天下的修行来得扎实。不过,

    陈浮生看看慧超,开口笑道:如果慧超师兄不介意灭度参悟浅薄的话,灭度也很愿意与师兄彼此印证所学。

    这句话倒是真的。

    正如陈浮生与慧超所言,佛法南传,经义便有许多变化。

    流传在古天竺西域等地的佛法大多属小乘佛法,而在中原一地,经过上万年因地制宜的演化与儒道两教的兼容,早已有许多不同之处,更加偏向大乘教义。

    可以说是一根之上结出了两般道果也不例外。

    而这个慧超和尚自新罗乘船渡海前往天竺,又自西域来访大齐对于这两家的佛法都有着见识,陈浮生倒是真想从他这里看看古天竺佛法与自家修行的异同之处。

    这个中年和尚哪里知道陈浮生的这些心思,本来他听陈浮生开口说那些话,心中便是一阵黯淡,暗自感慨真法难求,紧接着便听到陈浮生愿意与他交流佛法,登时心中欢喜得什么也是,忍不住暗暗惭愧起来。

    灭度师父能够将佛法领悟到如此地步,为人定然光风霁月,岂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么不堪,方才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心中如此想道,慧超对陈浮生的态度便更现恭谨起来。

    两位副使自然不理解其中到底何意,但一见两位大师相谈甚欢,也是忍不住暗自欣喜,对于前途更加有了几分把握。

    既然显露了如此法力,陈浮生与慧超和尚便自独享了一处独门小院,比起那位副使的房间待遇尤要好上三分,整个使团的人都被下了禁令,免得打扰了两位大师参悟佛法。

    至于金士信这位负责沟通两国的大齐副使,也是每隔三两日便来拜访一下,不过他也看出陈浮生对于大齐不怎么看重,因而也就只拣些新罗的风土人情说来。

    金士信出身王族,本就是极为出色的人物,再加上使臣的身份,口才得力,再加上慧超这个经历比起陈浮生还要丰富许多的人,倒是让陈浮生感觉日子可谓过得飞快。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正一副,皆是故人来
    除了我佛门之外,在西域一带最为盛行的教派原来是拜火教,只是不知他们崇拜的是天火地火还是人火中的哪一类?

    陈浮生看着对面的慧超和尚,卓有兴趣地问道。

    他们的教义之中,将善神兼光明神阿胡拉·玛兹达视为最高主神,宣扬他是全知全能,创造了宇宙万物,以火作为武器,崇尚光明,和道门的火行功法不同,倒是有些类似我们佛门中的某些神通。

    慧超回想一下,摇头道:他们也是提倡为善除恶,宣扬善者能够升入光明天,在这方面和我们佛家所说的三世六道因果轮回,极乐净土倒是仿佛。不过他们的教义中除了那位智慧之主外,还有一位恶神与之相对。整个世界就是在他们这一善一恶的征伐中变化,和我们的就大不相同了。

    慧超正要继续开口,就是神色一动,然后掐指盘算一下,开口道:外面如此吵闹,想来今天就是要动身的日子了,不若出去见上一面。

    咦,居然都是熟人!

    陈浮生自然早已知晓,点头应下,方一遁出,就是微微一愣,大齐这方面一正两副三个使臣,除了金士信外的正副两使都和他极为相熟。

    陈浮生早已从朱翔宇口中知道,自从王介甫辞官归乡后,朝政便有一阵大动荡,有着许多变化。

    文渊老相爷在满朝文武中资历最深,早有致仕著书立说的想法,只不过之前为了挟制王介甫的新党才会留在朝堂之上。

    王介甫一走,没过多久,他也就顺利辞官,位子由原礼部尚书谢嵩顶上,再加上新党群龙无首,接连损兵折将,部堂高官在这两年间的位置也是变动了近半。

    宋廉接任刑部尚书没过多久便接下了谢嵩留下的礼部尚书,显然是小皇帝提前为其入阁为相做铺垫,再加上苏正风的辞官,刑部彻底空荡起来,由沈云接掌。

    而孟讷这位侍讲学士则在谢嵩入阁顺便解除了翰林学士的职务后,凭借着多年的资历顺利接任。

    这一次的正副两使便是由孟讷与沈醉担任。

    孟讷是他在翰林院的上官,沈醉更是同事兼了同年,关系匪浅。

    孟大人,沈兄,别来无恙乎?

    陈浮生在二人前收起身形,嘴角含笑,双掌合十,轻声行了一礼。

    无知无觉,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光头和尚,沈醉先是一惊,然后身子一震,惊声道: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作了身和尚打扮,我记得你不是

    连叶信都能猜到些东西,沈醉背后因为父亲的缘故只会更加清楚,毕竟七八名新科进士同时辞官还是很罕见的,沈云没有道理不查个清楚,不过打听了之后,沈云却没有对自家儿子细说调查的结论,不过据他口中隐约透露的只言片语,沈醉倒是知道陈浮生似乎与前刑部侍郎苏正风也有些干系。

    毕竟沈云能够顺利以礼部侍郎执掌刑部,也是因为苏正风突然辞官的缘故。

    然而几乎两年过去,陈浮生却忽然以一个和尚的身份出现在新罗的使团之中,无论怎么想都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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