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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锦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楚倩兮

    镇北王听了纳兰锦绣指名的人,不由愣了一下。陈兴是谁,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怕是这少年现在是让陈兴来主事的吧!

    心里是想着也许是他不敢拔这个暗器,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接触过那么多人,心里知道少年人需要更多的鼓励,而不是质疑,所以就吩咐身边的人去把陈兴叫来。

    陈兴来的时候手里也提着药箱,看到军帐中坐着纳兰锦绣,语气着急的问道“世子的伤你看过了没有”

    去叫陈兴过来的人也是徐锦策的亲兵,一路上已经跟他说了情况。他心中自然是万分焦急,不过在看到纳兰锦绣的那一刻,他就心安了。若说现在所有的军医当中,医术最高明的无非就是这位白锦大夫了。

    “看过了,十分棘手。我现在就准备把这枚暗器取出来,您需要在旁边协助我。”

    陈兴点头道“好。”

    从陈兴进入帐中之后,就只和纳兰锦绣交谈伤势了,甚至连镇北王还在这里都没看到,顾也没行礼。

    不过镇北王也不介意。因为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他对陈兴还是很了解的。这个人脑子里只有医术,眼睛里只有救人。

    那些虚礼,都是在他救人之外才会考虑的事情。但凡是身边有伤者的时候,他除了伤者什么都看不到。

    这也是他身为军医,而他儿子只是作为一个伙夫,却能在玄甲军中获得很高的声望,并且被大家所敬重的主要原因。

    “好,那我就开始了。”

    纳兰锦绣刚刚在等陈兴的时候,已经把麻醉止血的药物都准备好了。这时候她又把自己的针包拿出来,在桌面上展开,然后取出了一把极为锋利的小匕首,至于烛火上,细细的烤炙了一遍。

    把这一切都做好之后,他凑近徐锦策,缓声道“因为暗器上面都是小钩子,如今已经深陷进去了。我需要用匕首一点一点的把它们挖出来,这个过程会很疼,你能忍住吗”

    “能。”徐锦策很信任她。

    纳兰锦绣开始把自制的麻药往伤口周边撒,一边撒一边说“这是我自己研制的麻药,可以止痛,但是对于你这个伤口,用处其实并不大。”

    镇北王静静看着这个少年,他有着超乎年纪的沉稳。看他的动作,他应该是一名非常成熟的医者,而且他身边的陈兴一直在旁协助。

    陈兴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骄傲的。他有一种只能崇拜强者的锐气,在不如他的人面前,他似乎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做。

    虽然如今他已经年近五旬,脾气较年轻的时候改了许多,但是这股的傲气不灭反骄。如今能让他这般听话,肯定是这少年在医术上要精于他。

    纳兰锦绣这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别的。这枚暗器比当初她给纪泓煊拔的还要棘手,那箭头虽然离心脏近,但是造型没有这个这么变态。

    若说她不紧张,那也是不可能的。每个大夫在遇到,自己之前从没遭遇过状况的时候,心里也是高度紧张的。

    大夫这个职业和旁的不一样,旁的错了,可能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大夫不行,因为生命不会重来。所以他们就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也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医治上。

    “一会儿我开始的时候你一定要忍住了,不要动,你一动我手下就没准了,可能会伤到你。”纳兰锦绣再一次叮嘱徐锦策。

    徐锦策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就低声对她说“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施为。”

    纳兰锦绣看到他坚定的眼睛,心里那一丝慌乱也被平息下来。不得不说兄长经历过那么多场战争的洗礼,他身上确实有一种奇异的,能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

    她转身对陈兴说把棉布给我。陈兴已经卷了一个细细的棉布卷,递到她手里,她放到徐锦策嘴边,淡声道“咬着。”

    徐锦策听话的张口,紧紧的咬住棉布。这条棉布虽然看起来比较轻薄,但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在人极致痛苦的时候,它可以控制主人不会伤到自己。

    纳兰锦绣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够果决才是。所以她就拿着匕首一点一点的,开始往外挑那些小钩子。

    暗器陷的很深,那勾进肉的小钩子也陷得很深。她需要把匕首深深陷进伤皮肉中,然后从中找到钩子的底部,用力把那个钩子挖出来。

    这个五角星形状的暗器,每个边角上大概都有四五枚这样的小钩子。一个一个的做下来,不要说徐锦策已经痛得,额头上的汗珠像黄豆粒那般大,一颗一颗滚落。

    就是纳兰锦绣的额头上,也有了密密实实的汗珠,而且她的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镇北王也是紧张的,受伤的这个人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不想错过他们之间的任何的轻微动作。

    他当然也看到了纳兰锦绣额头上的汗水。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倒是有人给徐锦策不停的擦拭汗水,却没有人注意到她。镇北王对身边的亲兵说“去给军医擦擦汗水。”

    身边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拿了手帕过去给这位少年擦额头。镇北王身边的亲兵,年纪都不小了,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年医者的沉稳。

    这样的暗器,受伤的人又是世子。他们所有的人都紧张了,包括一向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镇北王。

    但是这位少年的所有精力,都在如何把这枚暗器取出来上。他似乎并不紧张,看不出一点害怕。这样沉稳的性子,不得不让人佩服。

    纳兰锦绣感受到要流进眼睛处的汗水,被人动作轻柔的擦拭掉。这种温和的力而道,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三哥。心中似乎就更笃定了一些。

    等她把最后一枚小钩子也翻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她暂时停下来,动手拿过棉布,把自己手上的汗水擦拭干净。然后用手握住暗器的顶端,声音一如往常平静“世子,我要拔了,你忍着。”

    徐锦策已经被她之前,那种钝刀子割肉的痛楚,整得有些头晕目眩。之前她跟他说麻药起到的效果不大,果然是一点都没骗他。

    这时他看见她翕合的嘴唇,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叮嘱他什么。但她具体说了什么,他却是听不清了,就只好点了点头。

    纳兰锦绣在他点头的一瞬间,已经非常迅速的把那枚暗器拔了出来。动作非常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带着行云流水一般的潇洒。

    当这枚暗器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枚五角星型的暗器,除了周边带着小钩子外,中间那部分还做成了箭矢的样子,并且很长。

    如今它可能已经快要刺穿世子的整个肩头。当它被拔出来的时候,血是呈柱状的喷射出来的。离的最近的亲兵没躲开,鲜血完全溅满了整张脸。

    也许是变故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惊诧了。但是纳兰锦绣早有准备。在她一次次挖出那些小钩子的时候,她心中对这个暗器的形状,已经有了大致的描绘。

    所以这一刻,她并不吃惊。而是非常迅速的用止血粉,扣在了徐锦策的肩膀上。血不停,连带着她的手都被染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在她身边的陈兴,他动手用绷带狠狠的缠住伤口,控制着出血量。

    在暗器被拔出的那一刻,徐锦策就晕了过去。鲜血很快就染红了绷带,因为创面太大,伤口太深,止血粉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陈叔,你现在按着世子的伤口不要动,我来行针。”

    纳兰锦绣让陈兴按住伤口,自己则在打开的针包上,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开始刺可以止血的穴位。

    她的针灸之术除了她师傅曲清嘉外,真的是世无其右。每一个穴位,次数多少,可以起到最佳的效果,在她心里都清清楚楚。

    当所有人都被眼前,血流不止的徐锦策震慑的时候,只有她依然沉稳的施针。她的手抖都没抖一下。不是因为她不紧张不害怕,而是因为她知道,她没有退路。

    东西已经拔出来了,这么大的出血量,如果不在最快的时间内止住,徐锦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她只能什么都不想,用一颗平常心去施救。

    镇北王看着一点都不慌乱的少年,心中多了一抹赞赏。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后生可畏。如若大宁能有一半的年轻人,有他这一身的气度,那何愁大宁不强大

    所以,他在担心徐锦策伤势的同时,也被这个少年震慑了。




446:镇北王义子
    狂流不止的鲜血很快就被止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纳兰锦绣直到此时,心中绷着的那根弦才算是松了下来。

    她想把针重新放入针包,奈何手一直在抖,竟然是放了几次都没放进去。身边的陈兴看不过去了,拿过来帮她收拾好。

    “从你刚才开始拔除暗器到行针止血,你的手一直都没抖过,为何现在抖起来了。”郑北王看着她一直在颤抖的手,不由的问道。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而且我用了全部的精力去面对,所以现在就控制不住了。”纳兰锦绣说完以后又笑了一下,道“不瞒王爷说,我现在基本上都快虚脱了。”

    镇北王看着眼前的少年,已经苍白下来的脸色,确定她说的是真话。心中对他的赞赏之情,也就更加深刻了。

    因为他不像一般人,成功的时候要面子,总是硬撑着。现在没有人不承认他的实力,但他却又表现出自己只是个平凡人。

    也会恐惧,也会害怕,也会体力不支。似乎刚刚那一刻淡定如神邸的医者,并不是他。而他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并没有任何特殊。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纳兰锦绣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镇北王行了个礼,然后回复“草民白锦。”

    镇北王听到这个“锦”字,明显怔愣了一下。他也不知为什么,现在就觉得这个少年很熟悉,所以就问“我看你眼熟的很,我们以前可是见过”

    “我是才来到军中的,之前也是在人群中见过王爷,但是王爷应该没有注意到我。”

    镇北王又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隐隐的觉得确实熟悉。而且眼前这张脸,竟然渐渐的与印象中,一个女扮男装女子的脸重合。那个人正是南楚的长公主——曲连冰。

    这个名字一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的身子明显僵硬了,心中也有什么呼之欲出。当初福和村瘟疫,弄的那么大动静,都是笙儿治好的。所以她的医术应该是非常精湛,而眼前的这个少年……

    镇北王一向平和的心中忽然翻起了滔天巨浪,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她女儿。当初听说她客死他乡,她兄长让人把骨灰接回来的时候,他整整三日水米未进。

    他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失败的,因为在她离开北疆的时候,他都没有把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

    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对自己另一个女儿的愧疚,那么多年她在外漂泊,受尽欺辱。而这个被寄养在外祖家,素来是金尊玉贵,又有纪泓烨护着,也就没有给予太多的关心。

    可她也是他的女儿。都说血脉相连,听说她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怎么可能不心疼。若不是战事缠身,他也是要亲自去金陵的,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要纪家人给一个完完整整的交代。

    这件事他本是打算等到战事结束,他进京述职的时候说清楚的。却没想到她没死,而且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他勉强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声音平静的说“你们都先出去吧!白锦你留下,把世子具体伤势的情况说与我。”

    纳兰锦绣一直站在他对面,看着他所有的反应。她知道镇北王应该是认出她来了,但是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原因有二。一来是她精通医术之事,他早就知道;二来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说气度沉稳的他,即便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有些吃惊,但也不至于如此惊诧。

    当所有人都退出去的时候,她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镇北王已经站起身子,双手托住了她的手臂,柔和的说“你是我女儿,又何必这么见外”

    纳兰锦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眶骤然感觉很酸涩。她心里隐隐也知道镇北王同兄长一样,其实还是认可她的。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镇北王看她红了眼眶,心里也有些心疼。他想把她的身份告诉她,但又觉得还不到时机。

    她离开北疆之后,他已经派人去南楚仔细查看过了,当年连冰确实给他生了个女儿。而且他也确定,就是眼前这个孩子。

    南楚的画皮曾经为了她,几乎倾巢而出。谁人都知道清和公主府不好待,那里面是眷养杀手的。而这些杀手所做的勾当,都是见不得人的。

    凡是进了清河公主府的人,就没有一个双手是不染满血腥的。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去走她母亲的老路。所以他想,有生之年坚决不能让她回到南楚。

    画皮再是神通广大,人数毕竟也少。和玄甲军碰到一起的时候,是她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应付得来的,所以那一次她们元气大伤。

    而她嫁到金陵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年纪轻轻的纪泓烨,可以在浔王、慧王、相国、圣上之间周转自如,就证明他是有能力的,保护他自己的妻子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会生出这样的变故。如今她又瞒着自己,偷偷来了边关,他只能质问道“你怎么来这边了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纳兰锦绣听着他关心的话,哑着嗓子回复“父亲和兄长都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呢。况且,这里也需要大夫,不是吗”

    镇北王年纪大了,这么多年他几乎把自己身上的担子很多一部分,都交到了徐锦策身上。在他心里,保家卫国这样的事,都是他们男儿的事。

    他和他兄长已经把自己都奉献给北疆、奉献给大宁了,他的女儿应该得到善待,也应该过些普通女孩家的日子“话虽是如此,但我不希望你来,我希望你能过些平安稳定的生活。”

    纳兰锦绣笑了笑“我学医术就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平安稳定的生活。”

    她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战场上每天都有人受伤,这里是需要她的,也是最需要大夫的。

    镇北王心里忽然一阵安慰。他觉得这孩子其实是很像她母亲的,天赋过人。只不过曲连冰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勾心斗角上了。不然以她带兵的天分和眼光,一定也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将军。

    而他们的女儿虽然不善杀伐,但拥有这样一身医术,也算是旷世奇才了。她们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做到了极致。重点是她母亲一心想着的都是杀人,而她却是救人。

    他的女儿这么多年虽然不在他身边,没有被他细心教导过,但却长得这么好,他心里很安慰,“你没有告诉其他人你的身份吗”

    纳兰锦绣摇了摇头,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挺尴尬的。如果真的要介绍,她是不是得说我是原来的郡主,现在已经不是了,不过我父亲和兄长都是认可我身份的。这些话,她光是想一想就感觉一阵恶寒。她感觉自己永远都说不出来。

    镇北王看着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出了什么。如果现在把真相告诉她,不知她会不会念及自己的母亲去南楚看了。

    她会怎么做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但凡是她踏入南楚之地,永生永世就不可能再脱离长公主的府邸了。她母亲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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