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跟她说:「因为妳是我的俏冤家。」
    我记得影音开始播放时,我跟她才看了一眼,就一下子都呆住了!因为那简
    直是限制级的影音,只见萤幕裡,是对坐在红木大床的一对男女,那男的抱住女
    的在亲吻,那女的搂住男的,让他在身上乱摸,没多久那男的唱道:俏冤家,妳
    想煞了俺,今朝来到。
    接下来,那女的唱道:喜孜孜,连衣儿忙搂紧着郎腰,直教俺,浑身上下立
    时堆满俏;双股里是痒还是酥,裤裆儿立时湿潦潦,心尖尖里儘是那虫儿又叮又
    挠。
    接下来是男的把女的抱上床,二人一边爱抚、脱衣服,一边唱道:搂一搂,
    愁便解;抱一抱,闷巳消。
    纵不能跟心肝郎,乐个通宵,急匆匆,豁出小命,快把那凤鸾交,即便是一
    霎时,浇浇火也是个好!我跟沉虹一时都看傻了眼,我情不自禁的搂住她,她也
    抱住我,我俩就这样搂抱着看那演唱带。
    等那首歌唱完,我跟她还继续搂抱着,二个人都默默的没讲话,后来我低下
    头吻了她,她才说:「不要唱了,我们走吧!」
    我想一下也对!那家ktv的包厢,一点也不隐蔽,服务生进进出出的,一
    下送毛巾,一下送冰块,根本像是在提防我们这二个小学生会做出什麽坏事似的
    。
    走出那家ktv,给冷风一吹,我原本胀红的脸颊消退了一些,神智也清醒
    了许多。
    我跟她互看了一眼,二个人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看一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我就带她去不远处的河滨公园。
    到了那裡,因为正值冬天,又有冷锋过境,虽然是假日,公园裡也没几个人
    。
    我牵着她的小手,走到桥下,选了一张面对河面的情人椅,我跟她坐了下来
    ,却是许久的没说话。
    一点也不像平时嘻哈搞笑的我,她也不太一样,平时总是趾高气扬的管东管
    西,这时,却像个小女生般的文静羞赧。
    我把她搂在身旁,问她:「冷不冷?」
    她摇摇头,说:「不冷。」
    还一手揽住我的腰,把额头靠在我肩上。
    过了许久,我跟她都没说话,就只静静的依偎在那裡。
    后来,还是她先说话:「你这个人,跟外表不一样。」
    我说:「怎麽说?」
    她说:「以前,都认为你这个人,就是有点小聪明,有点自负,还瞧不起人
    。」
    我说:「后来呢?」
    她说:「其实,那只是你的外表,我觉得你蛮有正义感的,也很会帮助人。
    」
    我摸一下她的头髮,说:「是喔?我都给妳看透透了!」
    她扭一下身体,说:「那你…觉得我呢?」
    我盯着她说:「妳一直那个样!」
    她转过头,也盯着我说:「哪个样?」
    我说:「娇美俏丽!」
    「嗯…」
    一声,她羞赧的说:「人家…哪有那麽好。」
    我抬一下她的下巴,笑着说:「娇是骄傲的骄,美是发霉的霉,俏是翘屁股
    的翘,丽是厉害的厉!」
    不得了了!她随即一拳打来,我起身跑了,她一面追,一面骂:「你死定了
    !吴健雄!你给我站住!」
    后来,我停下来给她抓住,她也没打我,只说:「你就是这样,坏死了!」
    我把她紧紧搂在怀裡,又跟她亲吻了很久很久。
    待续
【小冤家之合欢交结】21-24
    (2)负气分离到了六年级下学期,由于已经实施九年国民教育,不必再
    考初中,所以班上的同学都轻鬆许多,而毕业的气氛愈来愈浓,我们都忙于拍照
    、编印毕业纪念册,老师们的教学,也不像以前那裡紧张了。
    至于我跟那个女生,可说一直维持「有点爱又不会太爱」
    的程度。
    一方面,是我的「心智」
    尚未全开,根本还不懂男女生除了拥抱亲吻之外,还能进一步作什麽,再说
    我也不敢。
    但是如今想来,假如我大胆一些,那女生应该不会拒绝的,因为每次我跟她
    单独相处,我对她毛手毛脚,她都是软软的推拒一下,到后头的反应,反而比我
    还激烈。
    而都是我胆子小,顶多到了二垒,就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或许也因为我知所节制,她反而更放心的跟我在一起。
    那时,我被六年级的老师们推选为毕业生致谢词的代表,因为我六年的成绩
    ,在整个学年裡,算是名列前矛。
    况且,我又担任过三次的模范生,最重要的是:在这些「优秀」
    的毕业生中,我的口才算是比较好的,模样也算是比较英挺秀气,再加上我
    拿过演讲比赛的第二名,上了讲台比较不会怯场。
    在毕业成绩方面,我自认应该可以拿到市长奖,因为班上的同学,除了那个
    女生之外,根本跟我还有一些差距,而这些情况也一直为大家所公认。
    又由于我在班上常帮助程度比较差的同学,也不会因为自己比较聪明就骄傲
    起来,因此我在班上的人缘极好,大家都喜欢跟我玩,甚至还有些同学因为这些
    成果而开始帮我祝贺。
    比方在我的毕业留言簿上写说:你是我们班上最棒的。
    也有人写道:你是我们永远的班长!那个时候,我们班的级任是个男老师,
    我一直很尊重他,对他也没有任何不满,我只是跟他的互动比较少而已,若说有
    什麽介蒂,那也是因他而起的。
    记得刚上五年级的时候,因为重新编班,陈老师就当了我们这一班的级任导
    师。
    过了没多久,我就听一些以前被他教过的新同学说他很会打人,有时还打得
    很凶,说他是全校最凶的老师。
    我那时听了这个批评,也没特别感觉,只觉得老师打学生,是天经地义。
    因为我自己也被打过,却对打过我的老师毫无怨言。
    那是第一次月考后的第三天,陈老师在发表成绩时,显然非常生气,他说我
    们这一班的成绩好滥!是六个升学班裡最差的!随后,从男生开始,一些考得不
    好的同学,一个个被叫到前面处罚,连我考了9分也被打了二下,说我是班长
    ,对我的标准是一分一下。
    这还不打紧,我记得班上有五、六位天资比较不足的同学,因为只考了十几
    二十几分,竟被狠狠的打了十几下。
    接下来轮到女生被叫名字,也是无一倖免,几乎人人有份,只有我那个小冤
    家的女生没被打。
    (那时,我是猜测:因她妈妈也是学校的老师,所以他不敢打。
    )第二次月考,陈老师在发表成绩时,更加生气了,全班几乎人人被打。
    那时,有个女生因为畏惧,而不敢伸手给他打手心,陈老师就恶狠狠的说:
    「伸出来!哼!不伸是不是?」
    那女生依然畏缩缩的不伸手,他就气呼呼的箭步向前,一手掀起那个女生的
    裙子,一手抡起籐条,对着那女生穿着内裤的屁股,就是一鞭打下去。
    那时,全班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陈老师还不罢休,抓住那女生的裙子,还
    要打第二下,那个被打的女生,就一面哭,一面挣扎…。
    2-.jpg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那个女生跟我一路同班编上来的
    ,我知道她不算灵光,个性也比较内向,但她文文静静的,决不是坏学生。
    我立即起身挡在前面,急忙的说:「老师!老师!不要掀裙子!不要打女生
    的屁股!」
    陈老师气得青筋直冒,他指着我骂:「走开!啥?要不要走开?」
    我还是挡在那裡,他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一直打,连那支籐条都给打断了
    ,这时他又拿起一支课椅的木条,又要继续打,我就拉着那个女生往外跑,一
    直跑到郭老师的教室。
    (她是我们2至4年级的班导)郭老师看我俩狼狈不堪的样子,连忙跑出来
    ,问我发生了什麽事,我就跟她说:「陈老师掀她的裙子,打她屁股。」
    郭老师一句:「怎可以这样?」
    就急匆匆的带我们去保健室擦药,当护士阿姨检查我们,看到我俩身上的瘀
    痕,郭老师于心不忍的红了眼眶,她说:「你们在这边等,不要乱跑。」
    说完就低着头,往校长室走去。
    过了一节课,当我俩被叫教室时,全班同学都拥上前,把我俩团团围住,
    每个人都露出关心的神色,一直问我们有没有怎样?还会不会痛?我叫沉虹(她
    那时是副班长)把那女生带去一旁安抚,转头望一下四周,发觉陈老师并不在教
    室裡。
    这件事以后怎样,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陈老师过了一个星期才又来上课。
    其后,我们班上跟他之间,就感觉怪怪的,可庆幸的是:他不再打我们了!
    有一天上国语课,陈老师上课的中途讲到「早」
    字,就要我们造词。
    有的同学说早上,有的说早晨,有的说早餐…,一直说了十几个以后,眼看
    大家都讲光了,我举手说「早点」,陈老师却不同意。
    他说:「「早点」
    不是句词。
    」
    我听了不太服气,我说:「「早点」
    跟早餐同义。
    」
    陈老师还是不认同,我跟他争辩了几句也就算了。
    (今天满街都是「早点」,不知他看了作何感想?)我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我:「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我甚至自勉:小时了了,大也必佳。
    最大的引爆点来了!毕业典礼的前三天,我忽然被告知:我得的是局长奖,
    市长奖是沉虹。
    又被告知:我不代表毕业生致谢词,改为沉虹。
    晴天霹雳的,我一下子就傻住了!但不是因为沉虹,而是因为感觉被耍了,
    觉得很没面子。
    其实我的脾气也是很拗的,自从我知道这事以后,我就不上学了,也不想参
    加毕业典礼。
    老爸跟老妈如何问,我都不说。
    后来老妈去学校问老师,当然是去问陈老师,陈老师跟他说:我是因为没得
    市长奖而在闹憋扭。
    又说:他重新计算成绩时,因为我在一年级的成绩比较差,所以只能拿第二
    名的局长奖。
    至于取消代表致词的事,他没说。
    老妈来后,不但没安慰我,反而说我不是,还说我得失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