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蛇问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楠泽
小院,白雨睁开双眼。
听到了青楼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清倌儿舞姬歌姬说话声,有几人很熟悉,一起研讨过琴艺还向某个清倌儿学过琵琶曲。
“我我怎么了”
白雨忽然迷茫,外面的烧杀抢掠和惨叫是那么的熟悉。
记得那时自己不过是条小蛇精,每天偷师还吃那些没人要的废丹
天下灾乱四起,蝗灾旱灾,自己背着书箱扛兵器下山救灾,每天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很忙碌,小小蛇精走过一个个村落
县城反贼作乱烧杀抢掠,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时,一条小小蛇精手持利刃用力挥砍,杀死一个个作恶之人,保护那些弱小,疲惫不堪气喘吁吁也不肯放下手中刀。
不知不觉回想起那个魏师姐。
坐在身边讲属于她的故事,一个血色故事。
“那时候我还很小,全家死于城破之后的混乱,师父找到我带我上山,当时我也恨,很那些乱军,后来杀了他们所有人,可是惨剧不会停止,一场又一场动乱,一座又一座城破,杀也杀不完”
“慢慢的,我知道惨剧还会不断上演,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是啊,什么也做不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次杀戮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自己也卷入其中,一幕幕不断上演。
有时候想想,做当初那个自己真的很好。
“当年的我一定很厉害。”
起床,抱起新作的古琴推开房门,关门,从漆黑安静的世界离开,走进混乱的夜色。
正盲目逃窜的青楼一行人忽然被乱兵发现,被女人和胭脂味儿引来的百余乱兵紧追不舍,如同嗅到气味儿的狼犬,狞笑追赶越来越近,甚至逃跑的众人清晰听见那些人嘴里的污言秽语,听见他们说玩够之后剖开肚皮看看的惊悚想法。
疲惫,绝望,惊恐,这些普通人正经历最为恐怖的夜晚
“快跑啊不要停呜呜”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无比虔诚求各种各样的神佛解救,奈何被一刀砍死或者遭受凌辱也没见到平日供奉敬仰的神佛出现,许多人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抛弃,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从未被接纳过。
惶恐无助,只是本能的借助火光照明往前跑,浓烟呛得咳嗽流泪。
青楼的清倌儿和那些妓女体力较差,越跑越慢,眼看就要被追上时忽然听闻古琴声,琴声很熟悉,悠扬顿挫,这些人本能的循着琴声跑去。
小院房顶,火光映照中有一个人影。
玉指弹了弹琴弦,然后调了调音色再试,连续数次才满意。
“房顶是乐师白姑娘!白姑娘快跑啊!”
终于,那些疲惫逃命的姑娘们看见了房顶的身影,她们不明白为啥要待在房顶,既显眼又有烟火熏烤。
后面的凶汉狞笑尾追,眼看就要抓到跑得慢的那个十二三岁小清倌儿,甚至已经想到了待会儿如何享用如何快活。
徒然,琴声铮鸣!
伸手的凶汉眼看快要抓住小女孩,忽然,他的左臂平滑断开,如同利刀切过嫩滑的豆腐块,无声无息掉落,甚至他还没察觉到左臂消失也没感觉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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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知音
铁甲横驱疾奔腾。
大军列阵猛冲无论何人皆被踏为肉糜,主干道轰隆隆乱震,千余甲兵狂奔猛冲,即便前面站着的是同一阵营的乱兵也不会停下,不管不顾踩踏,弓兵抽出箭矢准备射箭。
白雨脚尖轻点,轻飘飘跃起,白裙猎猎落向街道中央的牌坊顶。
牌坊为石制很大很坚固。
看着那些轰隆隆的甲兵感觉有点儿意思,甲兵当中混杂许多修士和魔修高手,是了,天下大乱正是魔修的机遇,怎么可能会错过,又是一个与魔门合作的世家。
“不错啊,今晚可以玩的很开心。”
麻木的神经总算有了些许乐子,另外,将领坐骑战马可以果腹,很不错。
这支兵阵应该是叛乱之人的核心精锐,装备好于其他裹挟而来的杂兵和难民,训练有素,身穿铁甲配合默契,怕是背后门阀世家砸了许多家产才凑出这么一支甲兵大军,普通百姓起义哪会有这个。
盘腿坐下,古琴衡于膝上。
手指弹动琴声起,先是一曲熟悉的十面埋伏,这首曲子被白雨用古琴演奏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瞬间,许多了解音律的人惊呆。
杀伐之音弥漫,奔跑的甲兵已经准备放箭!
“预备!”
指挥官声嘶力竭大吼。
一声令下,数百弓兵举起长弓搭箭拉弦,响起一片弓身嘎吱吱不堪重负声。
为首的军官还在计算距离,争取将更多箭矢对准那个妖女,他不害怕,因为后面军阵当中还有最大底牌,只要像以前那样杀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修士就行,第一波乱箭齐飞就会让她浪费力气拦截,为身后大人物动手创造便利条件。
距离刚好!
“放箭!”
白雨觉得那是风声,犹如一阵疾风,火光映照出密密麻麻箭矢,箭矢带着破空声飞上天空划出半圆朝牌坊袭来。
琴声依旧,只不过两只手加快速度弹奏像是朝外甩什么。
无数肉眼看不清的小风刃飞向那些箭矢,或者劈为两半或者斩断,两股力量碰撞噼噼啪啪不断有箭矢落地,箭尖扎地无力跌落,下起破碎箭雨。
曲声气势雄伟激昂,听者无不热血沸腾!
军阵一方的弓兵抛射箭矢后立刻向两侧让开并继续射箭干扰,后面的刀盾兵和长枪兵冲上前,许多武林高手以及低阶修士和魔修掩藏其中。
琴声不停,冲在前面的刀盾兵发现盾牌无声无息被切开,然后看见自己的无头身躯还在奔跑
端坐于牌坊顶的某蛇头也不抬只顾拨动琴弦!
门阀花费大价钱培养的精锐士卒不停栽倒,前赴后继,没能往前踏出一步。
杀机四伏。
随着不断的挥臂飞出数不清影影绰绰。
甲兵们怕了,不肯再向前冲锋送死,如果对方能够匹敌哪怕厉害些也无所谓,只要能够与其拼杀就有信心,可如今根本碰都碰不到对方,一个个熟悉之人莫名分作残躯,这仗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打得了的。
站定不前,弓箭兵也不再放箭
忽然。
十字路口另一边,一个浑身是血的三四岁小女娃呜呜哭,茫然往前走,呼唤爹娘。
“爹娘你们在哪里呜呜”
正在弹琴的白雨双手压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目光静静注视那小女娃,对方士卒也盯着孩子,居然诡异的安静下来,仿佛被女娃哭声所惊扰而潜伏。
女娃从熊熊燃烧的房屋前走过,从尸体堆中间走过。
只是个在寻家的娃娃,可惜,她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父母找不到家在哪,战乱毁了一切,或许多日后街边会多一个饿死的脏兮兮小女孩,又或者被人贩卖,战乱改变了她的一生,与她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很多。
安静,死寂,数不清的甲兵和牌坊上的白色身影静静看着,看
第三百四十七章 殊途
香炉星火纸钱飞,鬼哭天惨惨。
纸钱随风飘落铺满街户,并没有家家户户挂白幡,因为那些寂静不像话的屋子已经死绝了,无论男女老少绝门绝户,一夜杀戮地狱,人死后尸体散发的怪异味道充斥小城。
小城唯一四层酒楼屋脊站着个白色长发身影。
古琴放在身边,昨天夜里屠了千余人,剩余的乱兵失去统筹被城内守军歼灭赶出城,烈火光芒照亮昨夜身影,每一个远远看见楼顶屋脊的目光都带着惊惧,千余人,一曲结束只余遍地残肢碎肉,女孩看起来柔弱,真的动手霎时化身杀神。
独奏一曲肝肠断。
乌云遮蔽阳光,光线昏暗沉闷。
一夜未睡有些困乏想要回到小院在躺椅上好好睡一觉,或者坐门槛喝面糊糊,站楼顶被无数双眼睛注视感觉怪怪的。
没人敢站的比那白衣长发女孩更高,他们只敢敬仰。
将以往对某些神佛的尊崇转到那神秘女孩身上,毕竟大难来临时是那个女孩救了所有人,该信仰谁,一目了然。
至于后代会不会又被人忽悠信了没用的神佛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风吹,三千青丝迎风飞舞,迷乱双眼。
长裙猎猎,伸手拨开发丝露出深邃丹凤眼,远望,看见小城弥漫肉眼不可见的阴煞气,死者惨死心愿未了不肯离去,看到了很多很多。
嗓子哭哑了的女娃还在呼喊爹娘,鞋子丢了一只,小脚扎破一瘸一拐,不肯停。
“娘爹呜呜”
两个中年人夫妇鬼魂面色悲戚跟在寻找爹娘的女娃身后,人鬼殊途天人永隔,亡魂有心念羁绊不肯离去,舐犊情深,此时却什么也做不了。
“唉”
叹口气,楼顶身影消失。
跟在女娃身后的夫妇二人忽然发现前方有仙女,悬浮在距地面一丈高悬空而立,身为鬼魂的他们能看见仙女身周淡淡荧光,那是这个天地以及龙脉加持所拥有的光泽。
“生死两茫茫,离开吧,去该去的地方。”
夫妇二人以为遇到了神仙,当即下跪磕头乞求神仙。
不要去歧视这两个动不动就下跪的平凡人,他们能做的不多,为了孩子,作为爹娘的他们愿意给任何一位神下跪,只要能够满足让女儿平平安安的愿望,一个对漫天神佛来说无比简单又无趣又执着的愿望。
“求神仙救救我们的娃儿娃儿还小啊”
白雨没有能力帮助所有人,区区一条妖丹圆满境界的蛇妖能做什么
但夫妇二人的执念让白雨想起了记忆深处快要记不清的苍老脸庞,也许天下有千千万万的不幸,遇见且注意就是缘,随心吧。
转身,看着边走边哭的女娃。
“祝福你,愿你平安幸福。”
话音落,女娃身上发生明显变化,原本缭绕在头顶的死气褪散,生气复苏,气运在得到祝福后发生明显改变,也改变了她的命运。
白雨不是普通的妖,有功德在身,还有地脉龙气之力,祝福和诅咒之力很强,对付修士很困难但是对平凡普通人就很容易了,尤其还是个孩子,一句真心祝福改变命运,倒也有几分神妙。
前面不远处有一对失去幼女的夫妇,看其衣饰家境良好。
一把火烧了女儿尸体,悲戚哀哭,忽然,两人看见哭喊寻找爹娘的小女娃,心中升起希望,上前接纳女娃
亡魂夫妇再次跪谢,心诚至极。
白雨觉得自己的气运好像发生了丝丝变化,做好事果然有好报,也许这丝丝变化就能逢凶化吉了呢,可惜,天下不幸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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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偶遇
一支军容严整的大军接管了小城。
城内仅存不多说的上话的老者去见了大军将领,商讨一番后投靠这支军队,打不动了,再打就全打光了。
还好这支大军并未入城肆虐,静静扎营在河边。
二十余骑走进小城,年轻的张起更加健壮,谈话间尽显豪爽仁义可不注意时又露出狡诈表情,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一行入城闲逛,想着去酒楼喝酒吃肉消遣一番,酒肉似乎对汉子有着天然吸引力。
马蹄踩踏砖石,高头大马打着响鼻前行。
多日过城总算清理干净些,只是角落里仍残留有暗黑色血迹擦洗不掉,毁坏的房屋也没来得及修缮,许多房屋残垣断壁只余几根烧成木炭的梁柱,城里的人不多,能走得都走了,往日安逸的小城死气沉沉。
说最大的变化就是城门外不远处那连绵乱葬岗,野狗徘徊老鸦哭丧。
“这帮遭瘟的乱军!好好的青楼给砍成这倒霉样!奶奶熊!如果出现在老子面前非得一斧头劈了鸟人!”
“咳呸!”
一个熊一样的将领狠狠吐口痰,望着破损的青楼暗恨不已。
张起和另外几个武将哈哈大笑,熊汉子不以为意,在军中玩笑多了去早就习惯调侃。
“莫急,据说前面有家酒楼还没关门,咱们去喝他几坛!”
诸位将军隐隐以张起为首,能够以如此年纪令一众大将信服本事自然不低,战争时期的军队不讲究关系背景,只信服实力,拳头够硬就是大哥,这便是传说中的男人的浪漫。
马蹄踏踏行人避让,张起淡然自信。
“你们说这城里真的有一个高人打退数千甲兵还干掉一票高手,不简单呐。”
“传闻是位白衣女琴修,一曲葬送数千贼兵。”
张起沉默不语。
听到别人说是个白衣长发年轻女子时没来由的想起先生,可先生不用琴,这一点他可以很肯定,因为那么多年只见过白先生吹笛子,世上白衣女子太多有可能是另有高人。
身边将军们絮絮叨叨。
“好像前面有个店铺就是那位女琴修宅院,要不上门看看”
“算了吧,有的人不喜欢被打扰,尤其你还长得这么丑,成天就知道逛青楼。”
“哈哈洒家那叫风流倜傥”
忽然,张起惊呆,他看到了阔别多年无比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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