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无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巅峰小雨
可当真的看到肇事者,她却又没法恼怒。
反而,看到这母子两个死前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她脑补着那场景,竟还有些酸楚。
这对母子,怎么会在地窖里睡觉?
他们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她的阴魂上去骚扰孙氏,甚至还在孙氏的面前现身,又是想要表达什么,传递出什么?
“晴儿,接下来咋整?”骆风棠问。
杨若晴蹲下身,默默把被褥捡起来,重新将这对母子盖住。
然后转过身跟他们仨道:“大家在地窖里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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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6章 姜家坡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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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插在屋子正中间的地上,四人分头寻找,杨若晴则把目标放在不远处的那张桌子上。
桌子是一张简易的八仙桌,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杨若晴拿起了被蛛网覆盖的书,吹掉上面的灰尘,一本一本,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上面的几本是四书五经,下面几本是写得密密麻麻的文章,纸张皆已泛黄,但从这字迹犹可看出这地窖里曾经住过一个读书人,难道是床上那位女子?
一封信突然从其中书页里掉下来,落在杨若晴脚边。
她俯身捡起,轻轻铺开,上面的笔迹跟刚才在书上和那些文章里的字迹一模一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这信纸上的内容却是写给一个叫‘张兄’的人的。
杨若晴本不想窥探别人的**,但涉及到床上那母子两个的死因,她只能破例一次了。
信纸年头久,纸张泛黄,字迹渐渐模糊,幸好夹在其他的书卷之中并没有被老鼠啃噬,但看起来依旧有些费力。
艰难的看完前面的几列话后,杨若晴的神色凝重了几分,突然喊骆风棠:“棠伢子,再想法子点盏灯给我。”
骆风棠道:“刚好我找到了一些桐油。”
他来到桌边,把桐油倒进桌上的灯台里,点亮了。
杨若晴把信纸凑到灯旁,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
骆风棠看着她越蹙越紧的眉头,又扫了眼她手里的信纸,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间好几处还用红色画了圈,似乎是要重点标注出来。
骆风棠正要询问,那日松和刘雪云相继也来了桌边。
“没有其他发现,这屋里应该就床上那对母子的骸骨了。”刘雪云道。
那日松也道:“我在墙角里发现了好多腐烂又风干之后的东西,应该是类似于白菜土豆这些,应该是这地窖里的存货。”
刘雪云补充道:“床上那对母子是在存货尚未短缺之前死的,死因不明……”
“那小孩是腹泻发热无药救治而死的,至于那女人,孩子没了,男人也迟迟未归,她没了活下去的念头!”杨若晴突然道。
要么悲伤过度而亡,要么绝食而亡,当一个人万念俱灰陷入彻底的绝望和无助时,死亡对她来说是解脱。
“晴儿你怎么这么清楚?”那日松惊问。
骆风棠和刘雪云的目光则都落在她手里的那张信纸上。
杨若晴把信纸递给他们仨,让他们看。
那日松直接摆手:“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晴儿你看过了,你就直接跟咱说说那纸上都写了些啥吧,这也节省功夫不是?”
骆风棠和刘雪云皆点头,“你就说吧。”
杨若晴轻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床上那对母子,“这地窖里,原本住着三个人,除了他们娘俩,还有那个女人的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爹。”
“孩子的爹是个念书人,这桌上的书和笔墨都是他的,这些东西也都是他写的。”
“啥?原来是一家三口住这啊?那狗日的男的躲哪去了?女人孩子都死了,他是不是苟且偷生去了?奶奶个熊……”
故事才刚听个开头,那日松这暴躁脾气就上来了,气得腮帮子都涨红了。
虽然暴躁,但却充满了责任感,所以其他人并没有责怪他。
刘雪云道:“那日兄请稍安勿躁,让姐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来。”
那日松‘嗯’了声,暂且保持安静,杨若晴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小小的地窖里响起:
“写信的人姓姜,收信的人姓张,从信里的内容来看他们应该是同窗。”
“姜秀才写信是为了向姜秀才求助,但这封求助信显然是没能送出去,姜秀才在信里跟那位同窗张兄详细诉说了一段他和他家人所经历的事情,而那段事情在他看来,是噩梦。”
骆风棠忍不住问:“晴儿,这个姜秀才,该不会真的是姜家坡的人吧?”
杨若晴点头:“是,这里在几十年前,真实存在过一个村子,叫做姜家坡。”
“据姜秀才在信中提及的,姜家坡村落不大,全村将近二十三户人,阖村老少凑一块也就两三百号人,跟咱二百多户,两三千人的长坪村想必,姜家坡确实很小,但姜家坡全村都姓姜,没有一个杂姓。”
“这位姜秀才,是姜家坡里正的独子,那一年,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刚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家里正给孩子举办满月酒席。”
“酒宴的当天,刚好有个外地货郎经过姜家坡,过来讨一口喜酒吃,姜秀才的爹娘便热情招待了那位外地货郎。”
“货郎吃过喜酒,却病倒了,原来他在来姜家坡之前就身子抱恙。”
“姜家人善良,朴实,请了大夫给那位货郎瞧病,被诊断出是麻风,姜家吓得不行。”
那日松惊呼:“麻风病?那玩意儿吓人,人传人,传了就一个死,姜家完蛋了,搞不好整个村都得完蛋!”
“这事后续如何?”骆风棠问。
杨若晴接着道:“大家伙儿都清楚这病棘手,大夫瞧完就吓跑了,姜里正吓得赶紧把货郎住的那屋子都给封了,门窗钉得死死的,连夜召集几个亲信过来商量对策。”
“有人提议把货郎送走,只要能送出清水镇范围,随便找个地儿丢了就是。”
“还有人提议吧货郎带进眠牛山,找个悬崖峭壁扔下去,以绝后患。”
“更有甚至提议直接把人给埋了,虽然人还没死……”
“姜里正正犹豫不决之际,姜秀才站了出来,他告诉众人他在外求学的时候结识了一位张姓同窗,同窗的家中几代行医,在他们那一带也有人患过麻风,最后被同窗的爷爷治好了,”
“姜秀才的意思是,大家伙儿先别轻举妄动,更不要伤人性命,将人先隔离起来,容他去一趟张家。”
骆风棠暗暗点头:“这位姜秀才倒是个仁义的。”
那日松也道:“难道我先前骂错了?那后面呢?请来张家那爷爷了吗?”
杨若晴垂眸,看了眼手里握着的泛黄信纸,“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姜秀才坐着牛车打从长坪村前面的大路上经过,原本想去清水镇那边,结果被长坪村村民给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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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7章 姜家坡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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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拦路的村民不仅没收了姜秀才的牛车,还打了姜秀才一顿,姜秀才被同行的堂兄驮回了姜家坡,他爹姜里正听说了这事儿顿感不妙,当下就召集村民们过来商量对策,大家伙儿一致决定把货郎送去深山里,给他留下足够的干粮和水,其他听天由命,这样虽然不地道,甚至有些近乎无情,可不管是麻风病散播开来,还是周围村子知晓后找上门来,恐怕就要祸及全村。”
“然而,姜家坡的村民们还没来得及把货郎送走,长坪村一大波村民便涌进了姜家坡。”
“当时是夜里,这些人蒙着脸举着火把进了村,跟山贼似的,比山贼还要凶残,他们把姜家坡那百来号人抓到一块儿,绑了姜家坡人的手脚关在姜里正家的堂屋里,他们抢夺姜家坡村民家中的粮食,家禽家畜……”
“他们指责姜家坡人患了麻风病,以为十里八村村民的安危为由,一把火烧了姜里正家的院子,有姜家坡的村民想往外逃,他们就拿锄头,铁锹,榔头来砸,头破血流,就连妇女和儿童都不放过,而此时,姜家坡的村民里,并没有人有感染麻风病的症状……”
骆风棠和刘雪云皆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那日松则是一拳头砸在墙壁上,轰一声响,墙壁被砸出一个窟窿,头顶掉下一片尘土。
骆风棠赶紧抬手遮在杨若晴头顶。
“那日兄,请控制怒火,地窖被你砸塌陷了,我们全都得埋在里面。”刘雪云沉声提醒。
那日松呼啦啦喘着气,“我实在是气不过,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是屠村啊!”
而且做这些事的,不是强盗也不是山贼,而是长坪村的村民。
在那日松的认知里,长坪村的那些村民就应该是像杨华忠长根大牛那种质朴,憨厚的人。
他真的很难想象那些白日里看着质朴憨厚的村民,夜里竟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说实话,我当时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也不敢相信。”杨若晴抬起头,看了眼愤怒的那日松,缓缓道。
可以隔离,可以封村,但不能打着幌子把人全给烧了。
这些人里面,或许某几个跟那货郎接触多的存在潜伏病毒,但是村里其他没跟货郎接触的人是安全的。
就这样不由分说把全村人给烧了,太武断,太血腥,动物尚且懂得互救,而有些人在灾难面前却失去了人性。
“姜秀才一家三口怎么成了漏网之鱼?”骆风棠问。
杨若晴道:“姜秀才的爹,也就是姜家坡的里正存了点私心,在火烧院子的时候他趁乱把儿子媳妇还有刚刚满月的孙子藏到了这口地窖,叮嘱他们不管上面发生什么,都不准出来。”
“与其说是地窖,也可以说是姜家的密室吧,当时姜秀才还受着伤,被打断了腿,在地窖里一躲就是两个月。”
“这期间,姜秀才的妻子,也就是床上那位孩子娘曾偷摸着爬出地窖口打探情况,发现姜家坡早就被夷为平地。”
“姜秀才越想越不甘心,本想偷摸着去县衙告状,为那些枉死的姜家坡村民伸冤,刚巧他们的儿子病了,姜秀才走不开,便想着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写下来,打算等下回寻个时机遇到路过的货郎再把信送去给他的那位张姓同窗,好让张姓同窗帮他伸冤。”
骆风棠看了眼杨若晴手里的信纸:“显然,这信他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那他自己呢?去哪了?”
那日松和刘雪云都竖起双耳,这也是他们最关注的事。
杨若晴道:“孩子病重,他不敢去请大夫,怕被人认出他是姜家坡的人。所以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独自上山去给孩子挖草药去了,从此,便再也没能回来……”
“这是……死在山里了还是跑了?”那日松愕然。
骆风棠皱眉:“若是有心要跑,不必等那么久,必定是在山里出了意外。”
刘雪云也攥紧了拳头,“虽从未谋面,但我感觉姜秀才不是那种抛弃妻子之人。”
杨若晴轻轻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他妻子带着孩子躲在地窖里惶惶不可终日,等不到他,想必很快孩子就没了,妻子也绝望了,一家人就这么没了。”
有的含冤惨死,有的生死未卜,有的在等待中凄惨而亡。
这只是姜秀才一家,像这样惨死的家庭,姜家坡还是十几二十家,上百条鲜活的生命……
过去了几十年,对于后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组数字的累加,可落在当时的情境下,那是一个个家庭的破碎,被烧死被打死,堪比地狱。
而亲手制造了这个地狱的,竟是长坪村的部分村民。
“到底是哪些天杀的这么残忍?当着晴儿和棠伢子的面我也不撒谎,我瞬间对你们长坪村村民的好感度下降为零,可惜过去了几十年,不让你我真想手刃那些畜生!”那日松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
骆风棠剑眉紧皱:“我的愤怒,一点不比你少。”
刘雪云思忖了下,问杨若晴:“姜秀才可在书信中重点点出那些屠夫的名字?”
杨若晴看了刘雪云一眼,“被你猜对了,姜秀才把那几个领头的名字全写出来了,若不是那几个领头人故意利用其他村民对麻风病的恐慌来煽动情绪,制造混乱,姜家坡这件事也不可能以这种极端,残忍的方式解决。”
“既然有写名字?姜秀才太机灵了,我还以为念书人大部分都是书呆子呢,快,给我看看都是哪些狗日的。”那日松伸手接过那张信纸放在眼前细细的瞧。
“可是用红字圈出来的这些?”他又问。
杨若晴道:“嗯,那红字,是血。”
那日松怔了下,面色越发凝重下来。
骆风棠和刘雪云也一脸肃穆的看着信纸上一个个名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每一个代号背后都是一张张狰狞凶残的脸,每一个代号都是一把高举的屠刀……
(iishu)是,,,,!
第5798章 姜家坡往事(下)
【】(iishu),
“齐老鳖?刘广平,赵三甲,周聋子……”
“这些人名确定是长坪村的吗?我怎一个都没听过?”那日松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把一个名字给对上号。
骆风棠道“姜秀才是好几十年前的人了,跟他同个年代的这些人,如今肯定早就不在人世了,别说是你,我土生土长的都没听过。”
那日松恍然,看来是先前的愤怒拉低了他的智商。
“这些名字我也一个没听过,带回去,村里老一辈人里肯定能打听出。”杨若晴道,随即将那信纸小心翼翼收好,再次来到那对母子的床前。
“小孩子不懂事,尚且意识不到多大的痛苦,最遭罪的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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