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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完整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重重。

    「哥哥,小有一事不明。哥哥此行,莫非是为了阻止何灌?」

    「正是,此计着实毒辣无比,若不阻止……」唐云很少有的不假思的脱口

    而出,但是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

    「哥哥此时是宋人的立场,还是夏人的立场?」

    这句话好像巨锤一般重重敲击在唐云的心头。对呀,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

    这种感情,到底是身为宋人还是夏人?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为谁打算?自己不是以

    夏臣自居吗?凭心而论,此计若成,对于西夏绝对是利大于弊。

    那麽自己为何还要阻止?难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一个宋人了?

    不是!绝对不是!赵宋江山与自己何干?自己对于在汴京的赵官家没有半分

    忠诚。这是确信无疑的。

    但是,心底的那种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

    自己……尽管自己的父亲是夏臣,但是自己的血管里毕竟流的还是汉族的血。

    自己……终究还是个汉人……

    自己打懂事起,斗一直以矢志复仇为己任,对任何事都能做到冷酷无情,向

    来对于血统族群之事看得很淡,但是没想到到了这关键时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

    来的坚持其实是自欺欺人。

    人毕竟不是草木,岂能真的无情。

    呆了些许,唐云终究是长叹一声:「二郎,你说得不错。我现在是身为宋人

    还是夏人,我却是弄不清楚。我以为我早已放下了,可笑的是到了此时,才知我

    一直只是在下意识的避。我此行之立场,既是宋人也是夏人,更是以汉人之身

    份行此。」

    他顿了顿又说:「我当年潜身宋军之中,虽是别有所图,但是和那些勇敢纯

    朴的战友胞泽们朝夕相处,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这些人艰苦奋战,只是为

    了保护家园。而章相公、折太尉更是忠义之士,那些朝廷政客们的倾轧争斗,却

    要牺牲千万将士们以血换来的成果,我着实为他们不服。让这些忠勇的战士沦为

    利益斗争的工具,我着实不忿!」

    「我好歹也算在宋军中吃过几年兵粮,在章相公、折太尉面前也是发了誓的,

    便算是为赵宋出最后一次力,这便是我宋人的立场了。」

    「而且,爹爹身为夏臣,忠于的是夏,不是梁氏。此计若售,宋必受重创,

    然功劳利益皆归于梁氏,梁氏极有可能声威重振。夏依旧是傀儡,我身为夏

    臣子,也不能坐视。爹爹当年便欲借宋朝之力除梁氏,我相信爹爹此时若是在世,

    也会赞同我的做法。我身为李家后人,不能不继承爹爹的遗志!这便是我夏人的

    立场!」

    「而且,一旦辽夏联手,千万汉家姓将沦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无数的姓

    何罪!?我身上流着的,终究是炎黄血脉,其能坐视!这便是我汉人的立场!」

    唐云像是自言自语,又偏是字字千钧。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无愧于心。二郎,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韩月静静听着,原本玩世不恭的眼神逐渐变得肃穆,胸口起伏,似乎有什麽

    情绪正在酝酿,待到最后一句相询,他以从未有过的庄重抱拳说道:

    「小一生行事,多为浪荡放纵游戏人间,从未想过什麽大义。得遇哥哥,

    才知这天下间当真有大义所在。哥哥愿继承爹爹遗志,小不才,愿舍命相随!」

    旁边云娘也是抱拳致意,前嫌尽释。

    入夜,前方浊轮川已在眼前。

    苍凉的山脉、荒漠,以及那条已经结冰断流的小河水,天地之间尽是寒风呼

    啸。

    唐云见得远处似乎有星点灯火闪动,似乎是一支队伍的宿营地,面现喜色。

    韩月见唐云脸色,猜到前面的人马可能唐云是胸有成竹的。说道:「二郎,我与

    某人有个约定,便在此处相会,待我去勾当一番。」说着策马往前走了没多远,

    便有十数骑披甲壮士好像地里面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围,引弓对着他们,

    口中大叫着羌话。

    唐云早就料到对方必定在营地四周布有警戒哨,不过自己事先竟没察觉对方

    的接近,显然这些骑卒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斥候。

    仁多楚清虽然不掌兵权,但是毕竟是西夏重臣,仁多族也是党项大族。他手

    下的私兵虽然远远不及仁多保忠那般兵强马壮,但毕竟还是养得起些许豪杰之士

    的。似眼前这十几骑甲士,只看几个简单的动作,便知道身手恐怕都不弱于自己

    和韩月,云娘那江湖功夫就更不用提了。

    唐云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误会,弃了缰绳大声用羌话道:「某家乃是仁

    多相公故交唐云,与相公约好在此相见,烦劳各位壮士代为通禀。」

    为首一名甲士冷然改用汉话喝道:「交出兵器,随吾等来!」

    营地最豪华的一顶大帐内,点着牛油大蜡,光明照耀。仁多楚清坐在那里擦

    拭着一口宝剑。这柄剑乃是他父亲仁多零丁的佩剑,也是他从他父亲处继承来的

    不多的遗产之一。他的武艺平平,这柄宝剑平日里是不用的,但是今天擦拭,却

    有着别样心思。

    自己要行之事凶险非常,且无退路。一旦失败,恐怕便真地用得上这柄宝剑

    了。

    西夏一向对辽称臣,夏乾顺年纪渐长,辽准备赐婚,以辽国宗室贵女和

    亲。这是西夏建国以来的大事,自己这个御史中丞便为了这件事出使辽国。

    凭心而论,在现在西夏对着宋朝屡战屡败、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与辽国的

    联姻实是对举国上下稳定人心局势起到不可估量的正面作用。但是仁多楚清却知

    道梁太后是非常不满的,梁家两代都是皇后,才造就梁氏三十余年的辉煌。若想

    继续保证梁家的富贵,最好在梁氏宗族的女子中找一个作为新的皇后。

    但是梁氏经过内讧之后,人丁不及以前旺盛,找个适的女子并不容易。而

    契丹作为宗国要求和亲,做臣子的却找不到理的借口来拒绝。这等于辽国借

    和亲的名义对于西夏内政横插一脚,将来辽国便可借着这个女人来操纵西夏的国

    政。

    梁太后认为这完全是越过了她的底线,无论如何,她一个妇人和强大的辽国

    之间如何选择,对于这国家的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她便是再狂妄,

    也不认为自己能和辽的影响力比肩。

    一旦这个婚事成了,那就是自己末路的开始。

    所以此次出使辽国,实是探听辽国虚实,看看辽国对于这件婚事到底是安的

    什麽心。能让这件事流产是最好不过。

    但是这件事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永远也不会抵达辽国。

    他早就和唐云约定,借着出使辽国的机会,唐云接应他叛逃至宋朝。而浊轮川这

    个三国交汇处,正是他们约定的地点。

    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护卫的兵马,都是他的亲族。而且他多年积累的金

    银财物也秘密的带了出来,他是绝不打算再西夏了。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唐

    云那边进行得是否顺利。他已经抛弃了在西夏的一切,如果去不了宋朝,那可就

    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当他看到唐云出现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唐郎君,果是信人。」仁多楚清笑脸相迎。

    「仁多公,别来无恙。」唐云施礼。

    「唐郎君,这两位是……」

    「此乃章相公所派密使,并带有相公亲笔书信一封。」唐云将早就准备好的

    书信奉上,上面有大宋泾原路帅司衙门的关防。仁多楚清一面看一面微笑点头,

    尽管他并不知道这封书信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是至少心理上是个安慰。而且到现

    在他只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唐云,他怎麽想都想不到唐云欺骗他能有什麽好处。

    将信看了一遍,仁多楚清叹道:「未曾想我仁多楚清身为党项人,却也有背

    弃西夏的一天。也罢,某的身家性命,便着落在唐郎君身上了。」

    「良禽择木而栖,仁多公肯弃暗投明,前途不可限量。」

    「某家何德何能,敢言前程,至东朝能为一富家翁余愿足矣。」

    「仁多公何必妄自菲薄,以公之才,何愁天子不用?若能建立功勋,必得美

    职相酬。」

    「郎君说笑了,什麽功勋轮得到某家来建立?」

    「眼前便有一事。」唐云终于还是下决心了。眼前只有仁多楚清可以依仗,

    他手下有数私兵,若能掌握这股力量,事情仍是有可为的。

    「哦,郎君之意……」仁多楚清敏锐地发觉唐云似乎是有求于己。

    「此事也和仁多保忠有关,公若能相助,不仅天大功勋便在眼前,而且还能

    重重打击仁多保忠,让他从此一败涂地。」

    仁多楚清的瞳孔猛地缩小了,仁多保忠这个名字,实在让他咬牙切齿的痛恨。

    自己之所以在西夏待不下去,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直娘贼的奸诈小人。如果

    没有他的存在,自己现在该是何等的风光,恐怕早成为手握重兵呼风唤雨的一方

    霸。如果能够伤害他,实在是莫大的乐趣。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只要

    能令仁多保忠不开心的事,他就要去义无反顾的做。

    「唐郎君,愿闻其详!」

    ************************************

    夜晚,辽宋边境,五寨关。

    五寨关原本是宋朝领土,熙宁年间辽朝趁着宋朝天灾**不断,宋军力又

    被拖在熙河地作战的机会,背弃盟约大军压境强行取关南七里土地,五寨

    关便被划入辽国图。当然,自熙宁年间至此时还不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宋朝军

    民,尤其是宋朝河东的军民仍然习惯上把五寨关看作是宋朝故土。

    崎岖的山路之上,数不清的兵马正在通过关隘。

    耶律和安骑着战马在路边看着,身边是耶律达和数十名亲随私兵,众人皆是

    顶盔贯甲,目视着身侧通过的一队队兵马。

    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

    自檀渊之盟后,南朝的兵马第一次以成建制的方式踏足辽国的土地。虽然这

    土地是以辽国以蛮横背盟的方式得到的,而且也只有二十余年的时间。

    自己要做的事,成则富贵封王都是等闲事,败则身死族灭。身为契丹贵族,

    却是勾结南朝兵马意图造反刺杀皇帝,这是何等的大罪。但是成功的诱惑却始终

    不能摆脱,当今辽耶律洪基实在是人憎鬼厌,国内外咒他早死的人多如牛毛。

    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耶律洪基他有什麽民心可言?他早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一旦成功,自己就是拥立之功,封王的诱惑。想想耶律乙逊,他当初发家不

    就是在政变之时站在耶律洪基一边吗?事后酬功他何止是权倾天下。自己若能做

    到他那个地步,身死族灭也是值得的。

    这些南朝兵马,不过是己方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不远处,燕之古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宋郎君,何灌没问题吧。只凭这

    些兵马,真得能一击得手?王爷以大事相托,可是容不得半点差错的。」

    真名任得敬,化名宋江的男子似乎永远都是那麽从容不迫。

    「江大人此言乃是未见过宋朝神兵利器之威力。宋辽两国近年未曾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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