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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杜醒

    那样庞大的一个秘境,竟仿佛就此从世上彻底消失了。

    亲历者无人看到最后的结果,那个凤族失散多年、真正血脉相系的孩子究竟如何了,直至今日也无人能够知道。

    唯一令人没有彻底绝望的恐怕就是,陆启明年幼时引下的那枚命牌,如今仍然保留在凤族圣殿完好无损,没有出现破碎。

    然而,现在又已知道承渊与陆启明的灵魂气息完全相同,承渊在这四年间有太多机会下手,如若这命牌早已仅仅代表承渊的生死安危、而与陆启明再无关系,那又该如何确认

    可惜无论凤族再如何焦急忧虑,现状始终没有丝毫好转。

    何等讽刺,凤族力量何等强大,灵盟更是在世上呼风唤雨几近无所不能,然而这些人却尽皆对“区区”一个古战场无从下手。勿要说是将谁就出来,就连逼迫古战场界门再次现世,竟然都做不到。

    ——也是从这时起,古战场中最后传出的那些荒诞故事,才真的彻底被确信为事实。

    人们已不得不信。

    如果不是神明,又如何能令天下最强大的那群修行者尽皆束手无策呢

    怀着激动亢奋的心情,天下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件大事之上。

    另一个世界的神怎么会作为九代来到他们这个世界难道是灵盟有意请来的但承渊自出世以来可谓无恶不作,直搅得整个神域天翻地覆,又何尝为任何人带来过好处这岂非引狼入室

    人们揣测议论,殊不知灵盟也是有苦难言。这个衍纪的渡世者身份之特殊,也完全在他们自己意料之外,更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故事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毕竟按那些目睹者来说,最开始似乎一直是陆启明占优,而那些人也其实没有看到最终,说不定最后赢得其实是陆启明就算一时失手,也一定还有翻盘的机会,灵盟某些人,尤其是凤族那些,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凡人,又何必那样担闲心

    这反而导致陆启明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在神域成了传奇,不知有多少神域修行者争相涌入中洲,就是为了打听那个传说为神的强大而神秘的少年。

    然而,只有真正心系那少年切身安危的亲人与挚友,才清楚实际情况是何等严重。

    其实早在界门消失一事发生之前,通过与陆启明之间大预言术的联系,秦悦风已经先于所有人通过预言看到了陆启明的危险。

    当时秦悦风立刻就进重回中洲武院,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张院长说明预言内容,可惜仍是晚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继续找寻强援,便知道了铺天盖地传来的消息。又知凤族已经出手,所有人便一起在距离古战场最近的这里聚合,尽可能地收集细节信息,还原当时事情的真切过程。

    他们再也无法向那些无关闲人一样乐观。

    按照陆明月、宋平安等人转述的事情经过和承渊所说的那些话,陆启明分明是不顾一切押上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才把承渊逼到了那等程度。

    然而更糟糕的事实还是——在承渊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始终控制着占据。陆启明也根本不是距离杀死承渊只有一步之遥,而是石人可以在任意一刻打断,只不过是选择等到了最后。

    就算是陆启明孤注一掷的努力,也不过是看上去接近成功罢了,实际上从头到尾结果都是必然失败。

    而以陆启明的性情,若非伤势实在太过惨重,又怎么可能连一面都不敢相见就要拼力送其余人先走

    重伤之后的陆启明,又该如何抵抗有石人帮助的承渊

    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根本不敢深思。

    ……

    ……

    ……

    (ps:虽然请过假了,但既然码了这么一节,还是先发上来。诸位晚安。)




第五十四章 向天争命(下)
    与秦悦风一同步入厅堂时,陆子祺意识到实际气氛比预想更加冰凝,所见处处皆是难言的寂静。

    怎么回事难道是凤族态度不好

    陆子祺将目光投向凤王与凤后,那对传中在整个神域的地位都无比尊崇的夫妻。他们样貌皆生得极美,因着凤族悠长的生命以及高深的修为,看上去也仍是年轻的模样。但眼神与神态却早已与真正的年轻人不同。

    只是凤王凤后虽难免带着一身久居高位的贵气,但神情间却绝没有一丝令人不舒服的高傲。那此时这气氛却又是为何

    而当陆子祺最后注意到站在两方人中间的那个青年时,怔了好久,脸色登时一变;她终于记起了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他竟然是……陆展!

    她的亲叔父,陆启明的父亲,杳无音讯数年的陆展。

    陆展当年离开时陆子祺尚年幼,许多记忆都已模糊了。但修行者外貌数十年不变皆是常事,是以她在短暂的怔神后,终于还是记起了。

    连着近些日子听来的传闻,陆子祺大略想到了这里面的意思。

    陆氏一族在中洲地位不凡,但放到神域却什么也不算。陆展被困了了斋数年无法离开,连与外界联系都不能。然而若是换做凤族开口,任是什么了了斋遵循多年的规矩,都绝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去驳凤族的脸面。

    但是,就算陆展回来了又如何

    陆子祺冷冷地想。

    如果哥哥此刻一切都好好的,那父子重逢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可是现在呢即便是陆子祺,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一片讽刺。

    但她并未任何,只是如常与秦悦风一起向陆行之走去,无声站在老人身后。

    陆行之朝秦悦风颔首示意,却自始至终没有再向自己儿子望去一眼。

    他终于开口。

    “你们能够为他做些什么”

    这是陆行之在平生第二次见到凤王与凤后,然后的第一句话。

    老人的语气十分平缓沉定,没有一丝咄咄逼人。因为他要的并不是对方的尴尬或是愧疚。他要的是能够挽救自己孙儿性命的一切助力。凤族究竟还能为启明做些什么,他们对这个问题最直接的回答,才是陆行之此时此刻最需要知道的。

    然而正因陆行之平静至此,凤王与凤后却更加无法回答。

    救人如救火,片刻不容耽搁。所以但凡是凤族所能做的事,早已在他们来此之前都已经做尽了。却没有任何用。

    “先请入座吧。”

    陆行之便略一点头,当先请凤王凤后等人往厅堂深处走进。

    陆子祺侍奉陆行之左右,凤圆嘉则安静地跟随凤族二老。身形交错间,两个年轻女子相互间对视过一眼,凤圆嘉善意地笑笑,陆子祺却没有任何回应。

    经过依旧孤身站在原地的陆展时,陆行之步子略顿,淡淡道:“你也找一处坐,好好听着。”

    陆展神色憔悴,嘴唇微颤了颤,终只能低声应是。

    再望向凤王夫妇时,陆行之道了句,“多谢二位好意。”便算略过此事不再提。

    今日见面所谈之事,除了陆启明的安危以外,再无其他。

    “悦风是秦门传人,”落座后,陆行之对秦悦风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关于二位想要知道的,便请悦风来吧。”

    秦门凤王与凤后对视一眼,一起向秦悦风望去。在他们目前已经知道的所有信息中,从未有任何涉及秦门的传闻。

    而秦悦风在下一刻的第一句话,就立刻让所有凤族人心中一惊。

    秦悦风道:“启明与我,同为秦门这一代大预言术的继承者。”

    秦门大预言术的传承竟然没有断绝启明外姓之人,又是如何被秦门传承认可的

    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故事,但此刻这全部问题都已无需问出口。凤后立刻找到了整件事之中的最关键之处,紧接着开口道:“所以,秦先生与启明之间有特殊的联系。”

    “而且我秦门留存下来的力量亦会为救启明竭尽全力。”秦悦风略一点头,继续道:“我在那件事之前便通过梦占看到了启明的危机,却还是迟了一步。再之后,也许是受到了外加的干扰,最近有关启明的预言大都模糊不清,又以需要猜测解梦的隐喻居多……但我至少能确定两处,其一是启明现在还活着,至于另一处。”

    秦悦风目光转冷,看着凤王凤后定定道:“启明有一道死劫,正是应在了你们凤族人身上。”

    听到此处,凤圆嘉心念电转,脱口道:“三叔!……三叔还在古战场未归。”

    她心中却是想到了元昭涅槃时,凤玉衡表现出的异样。恐怕他当时就已经知道了伤害元昭的人就是承渊,此行前去古战场莫不就是为了报仇但是承渊与启明又生得一模一样……

    凤后蹙了蹙眉,道:“若按那些人所,玉衡应当是已经懂得承渊与启明的区别了。”

    “我愿意这样开诚布公地,是因为启明的事已再经不起任何隐瞒与误会,我便权且当做你们是真心想救启明。”秦悦风的声音冷静到近乎冷漠,道:“不管你们有什么猜测,现在最紧要的是——同为凤族,你们可还有其他联系到古战场中同族的手段”

    凤王与凤后陷入沉默。凤圆嘉摇头道:“唯独古战场不行。”

    “那就是完全束手无策了。”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便也称不上失望。秦悦风道:“那么,如果不想只是坐视,我秦门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秦悦风沉声道:“祭祀。以启明与我之间大预言术为气运维系,以血脉亲人、或者任何因果联系紧密之人的血液与祈愿为祭品,向天争回一线生机。”

    短暂的寂静之后,凤王问:“需要准备什么”

    秦悦风微一眯眼,目光终于带上了几分审视。他缓缓道:“启明身具最纯净的凤族血脉,要想祭祀成功,必须以凤族的力量为主。所以,我需要借用凤族圣殿。”

    圣殿为凤族宗庙,意义不是任何可比。

    大风水秦门是千余年前被灵盟一手覆灭,而凤族作为灵盟三大掌权者之一,若当真在圣殿重地举行秦门主持的祭祀仪式,恐怕整个神域都会彻底哗然。

    一个与他们从未谋过面的孩子,也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么,凤族救回启明的决心究竟有多大他们究竟愿意为他做到哪一步

    凤后沉默。而凤王终于再次开口。

    “好。”

    ……

    ……



第五十五章 斩魄
    这是一柄充满美感的匕首。

    通体呈现出一种极为剔透的浓墨色泽,锋锐的刃尖微微上挑,与两侧血槽一同构成浑然天成的流畅线条。这是最完美的杀人利器。

    只不过,它还尚未彻底完成。

    “无论修为到达何等境界,哪怕是言出法随的圣人,若想要冶炼出有灵性的兵刃,就必须要亲手去做。”

    承渊用指腹细细抚摸刀柄处雕刻的腾纹,感觉中微带灼热的温度,声音柔和而怀念。

    “触摸它的表面,感受它的肌理,渗透它的内在,付出自己的珍贵之物,其后方才有真正成器的可能。这才是具有神性的创造让它与你心意合一,成为你意志的继承与延伸。”

    他将匕首平展于光线下,刀刃表面清晰地倒映出了少年微带笑意的眉眼。

    “这些话,”承渊侧头看向石人,问:“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

    石人平淡道:“能被主人记在心里,是他太乙的荣幸。”

    承渊扑哧一笑,不由道:“说荣幸倒也不至于,毕竟我还是挺佩服他本事的。”

    “不过”

    目光回到那柄匕首,承渊唇角笑意更深,幽幽道:“若是知道他当年教导我的这些东西,我一直以来都在身体力行地去做,想必他也会觉得十分欣慰吧。”

    说着,他抬手招来一缕只有他自己看得到的规则力量,低头继续认真地描画。

    这是个慢功夫,但是他必须如此。

    除弑神诀以外,承渊不敢肯定太乙是否还在陆启明身上做过其他手脚,如果就那样直接杀了陆启明毫无防备地融合灵魂力量,说不定会中了太乙的后招。所以承渊自觉吃了一次亏也算是好事,刚好腾出时间多准备些措施,免除一切后患。

    当然

    让那个为太乙做事的叛徒在去死前多吃一些苦头,也是他极喜欢的。

    想到这里,承渊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被牢牢禁锢住的身影,招手道:“来,三舅舅,又该你了。”

    凤玉衡无力抗拒承渊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再一次看着自己站起、身不由己地向承渊走过去,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

    承渊随意拉过了凤玉衡的一只手,用匕首在他手腕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又割了更深的一刀。

    淋漓鲜血浇灌而下,一滴不露地尽数渗透入整个刀身。承渊手诀一引,匕首颜色渐渐转为幽暗的深红。

    “放心,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丢开凤玉衡的手腕,承渊看了一眼男子因连日大量失血而透出的苍白脸色,安慰道:“想必以你们凤族得天独厚的恢复能力,很快你自己就忘了。”

    他一边继续雕琢着匕首,又在前方半空幻化出一道光幕,笑道:“作为你这几天帮了我大忙的奖赏,允你与我一起来看看他。”

    凤玉衡眸光一颤,连忙往那边望过去,眼睛一眨也未眨。

    光幕中很快显映出陆启明一行四个的身影,看得出他身体状况比凤玉衡上次见到时候已经好了太多。周围山清水秀,他们正在原处休息,偶尔说笑几句,气氛非常安宁。

    看着年轻人们脸上的笑容,凤玉衡一直以来揪紧的心才终于稍稍落下,眼中也不由露出几分欣慰之色。

    “你以为他能这么轻松是因为什么我发善心么”承渊将凤玉衡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发笑。

    承渊敲了敲刀刃,指甲碰撞出轻微的响声。他摇头叹气道:“我能放任陆启明这么多天,无非是要准备这柄吸血刃而已它可是你我合力铸造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凤玉衡一顿。

    “不要着急,很快你就能彻底放心了。”承渊轻笑了声,“因为你将会根本记不得后来发生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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