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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杜醒

    七夕问道:“那他究竟是要保护凤玉衡,还是要保护承渊这个九代”

    荀观道:“二者皆有。”

    沉吟片刻,他叹道:“宇文氏出了一位宇文靖阳,凤玉衡又是专为承渊而去,龙族的安澜公主更不必提……再想想灵盟这次派去的其他人,根本就是没下力气。虽然各方对于所谓的古战场灵气变异、永寂台出世云云,这一次本就是以试探为主,但灵盟这样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大半的态度,定是已提前得到了某种关键信息。”

    “但咱们武宗这边却明显是极为看重的。”七夕回忆着上次来勾玉阁时已经看到的消息,喃喃道:“天阙李氏,上清宫,无极剑宗,奉天府,神梦宫……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大宗,选的也都是最优秀的子弟,真不知结果会如何……可惜他们不听公子的劝。”

    “都是无奈之举罢了。”荀观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当时我说那些也无非是希望他们能再多些谨慎。至于放弃如今局势如此,人人都心知肚明。不可能的。”

    “这个衍纪才刚刚开始啊……”七夕轻叹道。

    原本现在应该正是最为平静安稳的时候。

    荀观挥手示意七夕收起玉牌,淡淡道:“谁让这次的九代是承渊呢。”

    女子默默地拨弄琴弦,浮游于虚空的淡金色字迹又一次渐渐隐没。

    荀观忽笑道:“还说今日是闲来看看,结果自己反倒忘了,看来想清闲下来非要离这里远远的才好。等七夕去了古战场,我也准备找个去处游逛一番。”

    七夕好奇道:“公子要去哪里”

    荀观回头望向她,问道:“还没想呢。七夕不然一起”

    这无疑是一个对她极有诱惑力的提议,但七夕最后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也罢,”荀观笑道,“你到那里见了云渡,带我向他问声好。”

    “谢云渡。”七夕神色顿时冷冰冰的,不服气地道:“他已破了剑七笼”

    “就快了。”荀观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信件,微笑道:“徐师兄说他估计还得一个月。云渡这回要错过开场了。”

    七夕欲言又止,小声道:“公子真的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荀观负手在勾玉之间悠哉走着,笑道:“云渡不会伤你,你也伤不了他,权当他给你作陪练好了。大不了等他回来我请他喝酒。”

    “谢云渡有什么好的,”七夕跟在荀观身后走着,闷闷道:“整日里只会惹事,每次还得累公子帮他解决麻烦。”

    荀观勾起唇角,道:“你知道的,我总是喜欢简单的人。”

    七夕叹气,“傻人有傻福。算了,我这次就放他一马。”

    荀观莞尔道:“你若是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与他听,你们就一定能打得起来了。”

    七夕道:“那我去试试。”

    荀观摇头而笑。

    ……

    两个人在阁中走走停停,荀观时而对新近变动过的勾玉说上两句,七夕便抱着琴在一旁认真听着。她知道荀观这次来勾玉阁其实是为了她。

    临到了奉天府的范围时,七夕望着那片毫无变化的勾玉,轻声道:“不知季牧现在是否还活着。”

    季牧是神域中最早前往中洲的一批。上次来勾玉阁时,荀观便猜测季牧多半会先去东海寻找秦门的遗藏。只是中洲偏远,信息传来时便难免滞后,季牧等人至今仍未有音讯回转。

    “秦门固然有凶险之处,但季牧亦有保命的本事,你不必太过担心。”荀观拉起季牧的那枚玉牌,甫又放开。

    荀观轻声道:“也是个可怜人。”

    “他不像人。”七夕道,“他像一柄刀。”

    “一柄刀。”荀观重复了一遍,叹道:“没错,是这样。虎毒尚不食子,季无相真是举世难见的无情之人。”

    “季牧很有天分。”七夕双眸望着无声摇曳的勾玉,低低道:“他那时就应该拜入师尊门下的,他的天赋比我更好。”

    荀观叹道:“若当真如此,季牧的心性也不至偏执至此。可惜季无相是绝不肯的。”

    七夕道:“为什么”

    荀观淡淡道:“辛苦多年把亲生骨肉炼成一柄刀,当然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又怎肯为他人做嫁季无相不会容许其他人再改变季牧的。”

    七夕有些懂了,却道:“可是人的心思千变万化,季无相就算是他的父亲,又怎能保证季牧的性子永远按他心意地来人毕竟是人,就算再像,终究也不可能与毫无知觉的兵器等同。我觉得待到以后,季无相必定无法如愿。”

    “七夕总是能看得这样通透。”荀观目光柔和地望着女子,颔首道:“你说得对,季无相习惯于剑走偏锋,早晚有一天会反噬自身。尤其是季牧……只要他能活下去,就绝不是季无相能够驾驭得起的。”

    七夕神情微显黯然。

    “你还是想要帮他吗”荀观忽问。

    七夕点头。

    荀观叹了口气,道:“若他当真再有性命之忧……如果那真的是你所希望的,想出手就出手吧。”

    女子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睁大,她知道公子一直是极反对自己再与季牧有牵扯的。但她旋即反应过来,飞快地点了点头。

    “但有一个前提,先保护好你自己。”荀观沉声道:“你一定要记得,如今的季牧已经不再是那个即将成为你师弟的孩子了。他的狠比其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如果依旧只怀着好好照顾他的心意,难免会被他所伤。切记,对他一定要留足警惕。”

    “我记得了。”七夕道,“公子,其实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荀观忍不住笑起来,“会说这句话的都还是孩子。”

    七夕想要争辩,又泄气。她苦恼道:“我总是争辩不过公子。”

    荀观笑。

    七夕接着道:“但是我听铃子说,能言善辩的男子一定会一辈子孤单的……公子,你也觉得孤单吗”

    荀观的笑容顿时一僵,然而看了看七夕,这姑娘仍是一脸认真与关心,确实毫无其他意思。

    他只能叹气,“七夕,不可以总把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真。”

    七夕抱着琴应道:“好。”

    想了想,她又问:“公子,我这次也要离铃子远一些吗”

    荀观头痛地捏了捏额角。

    “不,铃子是我所知道的最聪慧的女子。”荀观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你与她在一起定然是最安全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望向了不远处象征神梦宫的那一片勾玉。

    若说此次古战场仍存在两个变数,其中一个是陆启明,那么另一个就是神梦宫少宫主,铃子。

    或许现在,这两人已经见过面了呢




第五章 蒹葭
    江上有座船,船上起宫室。金楼玉砌,雕梁画栋,穷极人间奢美。无数宫装侍女穿梭其中,各司其事;皆脚步轻缓,唯恐惊扰殿中主人。

    紧闭的重门内帷幔掩映,殿内光影摇曳,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中央有一片宽敞的水池,女子曼妙的身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勾魂夺魄的美感。

    空气静而暧昧。

    柔和的水波荡漾在女子的锁骨,四周氤氲的灵气为她覆上了一层柔光,更显透出那冰肌玉骨的颜色。尹秀衡情不自禁从背后抱住她;指腹下肌肤的触感好得不可思议,柔嫩细滑如同丝绸一般。

    “你真是太美了。”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女子的身体,声音模糊而微哑,“……铃子。”

    铃子顺着水波转了个身,抬起手来回摩挲他的脸颊,懒洋洋道:“你也是。”

    尹秀衡对上她清澈透亮的眼睛,无可奈何地一笑。他圈住女子纤细的腕骨,将她湿润的长发拨开,露出那一截白皙的脖颈,低下头一点点地亲吻。

    “痒……”铃子咯咯笑起来,拿另一手软软地推他,“别闹。”

    尹秀衡不理。他伸手穿过女子的双臂,沿着她光洁的背脊缓缓向下滑去,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神情。

    铃子不自觉地微微弓起身子,眼睛舒服地眯着,喉间溢出一声轻叹。过了一会儿,她挑眼看向尹秀衡,忽然探手握住他,轻声笑道:“你倒是好耐心。”

    尹秀衡闷哼一声,咬牙笑道:“妖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铃子狡黠地笑,而笑到了一半却转为了惊呼。她伸出双手挂在男子脖颈勉强稳住身形,眼眸渐渐蒙上一层微润水光。

    尹秀衡迷恋地叹息,双臂将铃子更紧密地环起,含住她敏感的耳珠轻轻撕咬。

    余光里,女子眼尾的那点朱砂痣殷红欲滴。

    ……

    良久,池中漾起的水波再次平静下来。

    “我还没问你呢,”铃子抬手将几缕发丝别在耳后,慵懒问道:“这次你怎么来了”

    尹秀衡揽过她的肩头,低笑道:“来找你啊。”

    铃子不以为然。她伸手从池边青瓷盘里摘了一颗葡萄来吃,边道:“说人话。”

    葡萄紫得发亮,愈发显衬地女子肤白胜雪,红唇娇艳。尹秀衡看得心痒,亲手剥着葡萄喂她,笑道:“我可没有说假,若不是听说你来,我才懒得接大师姐传的差事。”

    “苏唐”铃子来了些兴趣,笑道:“既知道是我,她居然肯放你来见我”

    “以前那是我让着她,”尹秀衡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间香气,淡淡道:“若是我真正想做的事,她又哪里管得着”

    铃子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葡萄,没有空说话。

    尹秀衡看了她一眼,转而回到之前的话题,道:“你一贯不关心那些事,可能还未听说。大师姐她从前放的第一个信物被人得到了,好像就是灵盟里这次过来的某一个。”

    “这样啊。”铃子点点头,随口接道:“她的第一个馈赠信物,那还是有些意义的。不过你们了了斋不是一向比较亲近灵盟么既然本来就是要帮他们,也没什么不同呀。”

    “帮他们不,那可轮不到我来费心。”尹秀衡一笑,漫不经心道:“既然让我来,那就是专程看热闹的,不管别的。反倒是铃子你着实令我意外。古战场这趟注定劳心劳力不得安生,以你的性子,居然也愿意过来”

    “还算了解我。”铃子淡淡道:“我与你一样,只准备出人不出力。毕竟是我们宫主吩咐下来的事,不好拒绝。”

    尹秀衡见她神色厌倦,便微笑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桩趣事,保管你听了大吃一惊。”

    铃子闻言上下扫视了他一遍,眼睛微微眯起:“看样子是你们了了斋相当看重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事……我不要听,麻烦。”说罢她身子一转,便干脆要起身离开水池。

    “别急吗,”尹秀衡连忙拉住她,笑道:“这个消息很重要,若不是铃子你,我可是不会与旁人讲的。”

    铃子挑眉望他。

    “陆启明,”尹秀衡问,“这个名字你一定记得吧”

    铃子想了想,茫然道:“谁”

    “你……唉,”尹秀衡拿她没有办法,解释道:“就是承渊回凤族之前用的名字,九代转世后的本名。”

    铃子无语。她有气无力地滑回到水里,叹道:“谁没事儿还记着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现在已不是无关紧要了。”尹秀衡摇头道,“想必你们神梦宫也听到些风声,承渊其实并非凤族,只不过使手段顶替了真正的那一个。真的陆启明到现在依然流落在外。”

    “来之前我特地补了些功课,”铃子打了个呵欠,不甚在意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荀观还给我说九代有两个呢……嘁,神神秘秘的,两个就两个呗又算什么事儿大惊小怪。”

    “两个!”尹秀衡失声道,“还有谁”

    “不是吧,”铃子做了一个夸张地震惊表情,嘲笑道:“你们了了斋可是靠卖消息过日子的,怎么现在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没我这个闲人知道得多。苏唐她干什么吃的”

    尹秀衡道:“到底怎么回事”

    铃子左右手各拈了一枚葡萄,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道:“喏就像这个,听说现在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九代到处乱跑,都相当厉害。你说流落在外这个词就用得太可怜了,那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准是故意串通好的呢。”

    尹秀衡皱眉问:“荀观怎么说的”

    “你知道我记性很差,左耳进右耳出的,具体什么已经忘了。”铃子一边嚼着葡萄,偏头回想良久,还是只能粗略地道:“反正就是荀观坚持说是两个不同的人……没关系,你也不用过于在意了,我当时听他说的时候就感觉太不靠谱。所谓的两个九代,他们无论是身份、经历还是出现的时刻,都重合率太高了,荀观说的全部都不足为证。说二者性格不同更是滑稽,谁还不会假装呀就算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分身嘛。”

    见尹秀衡半天没作声,铃子看了他神色,问道:“你又想起什么了”

    尹秀衡回神,道:“我在想刚刚原本要给你说的那件事……现在看来,更不好确定真假了。”

    没有再卖关子,尹秀衡很快解释道:“大约在两三年前吧,有个年轻人拿着信物寻了过来,但他的运气好也不好……那枚信物是‘供奉’而非‘馈赠’。”

    “那不就是逼着人家给你们白干活么说那么冠冕堂皇。”铃子被逗笑了,便顺着问道:“那他运气又哪里好了”

    “因为他武道天赋实在难得,”尹秀衡耸了耸肩,道:“我师父相中了他,就收他为徒了。”

    铃子长长地喔了一声,道:“那现在他不就是你的小师弟咯”

    “可以这么说,虽然暂时还是记名弟子。”尹秀衡点了点头,接着道:“我这次来,也有一部分是受了他的托付……他是中洲人,说儿子还在中洲,希望我这次帮他照看一二。”

    “那还得恭喜你了,凭空长了一辈。”铃子好笑地望向他,转而道:“不过,任是谁进了你们了了斋,不都要与生平过往斩断联系么怎么你这位小师弟就能例外了呢,什么来头”

    “本来当然是不能例外的,否则也不会限制他这么久。但是,”尹秀衡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又停顿了片刻方道:“前段时间偶然说起了他儿子的名字,谁知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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