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问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杜醒
天道究竟何在!
……
“小师弟”
宁静重归洞府;而徐朝客却缓缓收起欣慰的笑容,眉心紧蹙,“小师弟云渡”
谢云渡依旧保持着方才持剑的姿势,神情不断变化。
徐朝客试探着往前走出几步,“云渡,想什么呢”
“天道……”谢云渡忽然喃喃自语,重复道:“天道!”
徐朝客皱眉,伸手过去抓他的胳膊,“谢云渡,赶快给我醒过来!”
金色光华暴涨!
自谢云渡眉心蓦然闪现一道完全由金色符文组成的光幕;而徐朝客在望向他的双眼,惊见那瞳孔深处竟也旋转着相同的秘密符文——而那根本不属于徐朝客曾见过的任何文字,只觉玄奥诡秘,让人心底生寒。
徐朝客大急,运起元力握向那道光幕;然而奇异的一幕再度出现——
他的手竟径直穿透了光幕与谢云渡!他们赫然已不在同一个空间!
“该死!承渊……”
徐朝客哪里还有想不到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按住腰间令牌就准备禀告师父;然而还不等他灌注元力,谢云渡身周的金色光芒便霍然消失无踪,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这次徐朝客轻易抓住了谢云渡的手臂;然而他却不敢放松警惕,连忙问道:“小师弟,你感觉怎么样了”
谢云渡回望向他,道:“天道罚罪佑德。”
徐朝客心中咯噔一声。
“世事不公,”谢云渡缓缓举剑,清晰道“苍天何以行其道”
天地风云再变!
长剑冬夜锵然而鸣,比之前猛烈无数倍的风暴盘踞于他周身,耳畔尽是尖锐的厉啸声。
“生而不养,”谢云渡眼神漠然,冬夜缓缓竖于胸前,一字字道:“神袛凭何罚其民!”
感知着谢云渡凝聚的剑势,徐朝客脸色微变。他环视一周,缓步后退,手上元力运起。
谢云渡高举长剑,犹如审判般地道:“天生人,是为律天。”
语罢,他已一剑斩下!
“天道剑。”
……
同一时刻,神域野凉,一位少年人蓦然抬头,遥遥望向西方,然后露出由衷的微笑。
望见这样的笑容,他对面的女子神色恍惚了片刻,轻声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承渊。”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有雨如绸
中洲,大越岭。
“云渡……”
陆启明蓦然睁开双眼,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车厢之中。
“喂,你又干什么”盛玉成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静,连忙跟着窜出,在外面一圈好找才终于在高处的松枝上瞧见了陆启明的身影。
他正向西而望。
盛玉成晃晃悠悠浮上空去,看陆启明一派严肃,便也正经了点,道:“你发现什么了”反正盛玉成自己是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觉得——”
“稍等。”
陆启明连忙抬手阻止盛玉成的长篇大论,闭目专心于感知。
盛玉成撇了撇嘴。
虽然闭上眼睛的确是故意的,但陆启明确实已无暇顾及他事——因为在刚刚那一刻,他竟莫名感知到了谢云渡与天道残式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谢云渡此刻远在神域桃山,而他却身处中洲,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就算他们两个人的修为加在一起再乘以十倍,也是决计没有可能互相感知的。
然而陆启明却来不及考虑这些。
陆启明隐约感觉到谢云渡此刻像是遇上了什么困难,似乎有些向他求助的意思;但陆启明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想不出应该怎么去做。
下意识地,他抬手触摸向虚空……
“什么东西!”旁边一直窥视这边的盛玉成不禁怪叫一声——
靠近陆启明手指边缘的那一层薄薄空间,竟突兀变为透明——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密的金色线段!
但只是一瞬。
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让陆启明几乎从空中跌落下来。
盛玉成微惊:“你没事吧”
陆启明摇了摇头,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着。
……
承渊并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
他起身四顾,目光最终停格在遥远天际的某一点。他神情专注而赞叹,像是真的正在观赏着某件东西;然而当女子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时,那里却分明空无一物。
静默良久,承渊方轻声道:“真是造物的杰作。”
“你在看什么”女子问。
承渊重新回到席位,微笑道:“一株莲花。一株我已经想了很久的莲花。”
莲花女子皱眉。
“不说这个了。”承渊摆摆手,笑道:“你之前问得不错,确实有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你们这世界的人,一个个的倒还都挺有潜力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女子想着他方才望的方向,心中了然,道:“桃山……谢云渡”
“没错,是他。”承渊颔首,自言自语道:“我当时传他剑道,只不过是觉着他有趣,随手添一道变数罢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触发我留下的印记……天道剑,啧。既然这样,倒值得我认真想想了。”
女子低头默默喝酒。毕竟她不与谢云渡相熟。
“可惜他还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凡人,就算借着我的印记,这天道剑也难免要失败。”承渊摩挲着下巴,神情惋惜。
他思忖片刻,叹道:“算了,还是帮帮他吧。”
说罢,承渊抬手在空中虚虚一抓,空间一阵波动,蓦地显现出一层层纵横交织的金色丝网;而原先那里的景物,赫然已淡化到几近透明。
这一幕本令人觉得神奇且美丽,而女子心中却一阵毛骨悚然——就好像视线穿透一个人的皮肤,直接看见了他的血肉筋骨!
她不禁脱口道:“这到底是什么!”
承渊拨弄着那一层层的丝网,像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他随意答了一个字。
“理。”
这时他已用手指勾出了一根金色丝线,右手一点眉心,竟也有一个同样质地的金色光点从他眉心浮现。
——那一瞬间,以金色光点为中心,女子骇然见到承渊的半张脸竟都是由这样的金线构成的!那没有显现的其他地方呢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用紧张。”承渊笑笑,将手搭在女子的胳膊上,道:“你看。”
她已忍不住地低呼一声,使劲甩脱承渊的手——因为那一刻,在他触碰着的地方,她的手臂竟也变成了那种诡异模样。然而在惊慌之下,她却没有真正看清,承渊与她实则是不一样的。
承渊微笑道:“万物皆是如此,只不过你们平时看不到罢了。”说着,他微一拂袖,金色光点已与空中的丝网融为一体,再分不出彼此。
半空中异象逐渐隐去,承渊眉宇间微有疲色,低声道:“可以了。加上天道剑这次的领悟,谢云渡应该足够在一月之内离开桃山。”
女子似有些不敢相信。她试探着道:“你是真的在帮谢云渡”
承渊笑了,反问:“怎么还会有假”
女子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你明明知道,一旦谢云渡出来,他就必然要去搅局——原本是十拿九稳的大好局面,你又何必徒增变数”
承渊道:“就是为了他这个变数。”
女子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这个词。”
(本章未完,请翻页)承渊微一颔首,转而问道:“那你可知为何我从不占卜”
女子摇头。
“因为时间并不是一条单一的线。”承渊用指节扣了扣桌子,微笑道:“从现在这个时间点开始,你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认为未来只有一种唯一的可能——对吗”
女子道:“难道不是”
承渊摇头道:“事实是,从这个时间点往后,有无限种发展同时存在。你们理解的完全是错的,那些什么所谓的时间规则,简直是笑话。”
女子皱眉,反驳道:“但是既然‘我’只有一个,又怎么会有无限种同时存在”
“也确实没说你们。”承渊笑笑,指着自己道:“我说的是我。我同时存在在无限不同的未来之中。”
女子眉头蹙得更深,显然依旧无法理解。但她忽恍然道:“所以,这就是你说你不可能被凡人杀死的原因”
“算是其中一点吧。”承渊没有继续向下细说,而是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于我而言,不可预知的未来才是未来,能够被预知的都是终结。”他稍作停顿,微笑道:“所以你们凡人的命运,都是终结。”
女子不由冷笑一声,不无讥讽地反问道:“既然你说自己本来就是无限的,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在谢云渡这个‘凡人’身上寻求变数”
“很敏锐呀!”承渊挑眉,复而笑道:“你说到要点上了。不错,我确实本为无限,但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女子听出他语义的另有所指,一时无言。她轻声道:“这些事我既无法体会,当然也无法理解,你与我说作甚”
承渊笑道:“因为我希望你有朝一日也能摆脱必然的终结。”
女子眼底掠过一丝情绪波动。但她很快别过脸,淡淡道:“你自然知道,我是要死的。”
承渊道:“谢云渡是我的变数,是他的变数,那为什么不能也是你的变数呢”
女子神色忽先倦然,声音低如叹息:“我不想再说这个了。”
承渊眯眼看了她片刻,无声一笑,允道:“好。但你要记得,你若真为了他好,就不要有私心。”
天色倏然一亮。打闪了。
女子抬手,窗外的迷蒙丝雨收到她气息的吸引,犹如绸缎一般萦绕于她的之间。
承渊微微一笑。
“天要下雨了。”
……
在野凉城下起小雨时,桃山之上却雷闪交加,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冬夜雪融
在谢云渡完成天道剑的那一刹那,世界蓦然漆黑。
自桃山仰天而望,整个苍穹都似坍塌了一般;阴沉乌云在飓风中呼啸旋转,像极了深海的死亡漩涡,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吞噬其中。金色闪电在浓重乌云层中隐隐显现,游如灵蛇。
在诡异天幕的遮蔽之下,整片桃山肃杀得可怕,再不见素日里仙境般的闲适风景。
桃山各代弟子纷纷浮于空中,仰望着末日般的天际,神色间沉重无比。纵然此前从未亲历过这般场面,但他们都十分清楚这一幕的含义——
天谴雷霆诛大逆!
一时间,相熟者三两站在一起,皆望着剑笼方向窃窃私语。看天象所指,这一幕毫无疑问是十八剑笼中的人引发的。只是身处十八剑笼的不止谢云渡一人,桃山心思奇特的弟子亦不止谢云渡一人,所以其他人尚无法确定引来天罚的究竟是谁。
“除了宁誉,其余人全部给我退开,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徐朝客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桃山。
众弟子一惊,在此起彼伏的应是声里,桃山天上霎时为之一空。而在后山剑七笼洞府之中,却无声现出一个清瘦书生模样的人影。他对徐朝客微一点头,轻声道:“二师兄。”
宁誉亦是当今桃山山长的嫡传弟子之一。
此时谢云渡已清醒了不少,却一睁眼就看到了他,心中顿时就有些发憷,很底气不足地唤了一声:“六师兄。”
宁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小师弟,你又惹祸了。”
谢云渡没敢顶嘴。而且实际上他并不很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切都是下意识地完成,再加上一股神秘意志的引导……到现在谢云渡脑海中还是混沌一团,连记忆都是零碎的。
更重要的是,谢云渡也实在没有力气说些别的了。不仅仅是剑诀后脱力的原因,更大的压迫力来自于天上隐隐欲发的雷霆——他感到自己正被某个极其可怕的凶物窥视着,他面上努力不表现出来,但浑身上下实则已难受到了极点。就算徐朝客已替他承受了大部分,谢云渡还是连动动手指都困难。
“都这时候了你就少说他两句吧。”徐朝客自然很了解谢云渡的状况,问宁誉道:“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徐朝客知道宁誉肯定是得了师父的授意才出来的;否则,莫说只是天“像”塌了,就算天是真塌了,他这位六师弟也绝对懒得向外多看一眼。
宁誉道:“阵盘借你,用完还我。”
说话同时,宁誉一抬手,自他袖中飞出一个青色光点,转瞬迎风而涨,很快化为一面青玉八卦阵盘,静静悬浮于徐朝客手边。
徐朝客挑眉,道:“至……”
然而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得不停下,因为宁誉根本没有站这儿听他说话的意思。徐朝客原本准备说“至于搞这么大阵仗么”,结果才刚刚开口,宁誉就已然在原地消失了。徐朝客顿时被噎了个不行,却还拿他没辙儿——毕竟谁不知道宁誉从来就是这性子除了选择性地听一部分师父的话以外,宁誉谁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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