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得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生未知寒
叶笙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与他有交情,他帮过我,我自然也要帮他。”
同源真人讥笑道:“可是前些日子朝青秋才到沉斜山问过剑。”
叶笙歌摇头道:“那不关我的事情。”
同源真人坐在窗边摇头道:“看起来,你并非传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叶笙歌没有说话,只是提着桃木剑看着他。
同源真人忽然问道:“叶笙歌,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剑士了吧”
叶笙歌平静道:“我一心向道。”
同源真人反驳道:“不太像。”
叶笙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她轻声说道:“我今日能杀你,你却不能杀我,势必畏手畏脚,你打不过我。”
同源真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嘿嘿一笑,“沉斜山里的某人说,可以杀你。”
叶笙歌面无表情,“不是我师父说的。”
同源真人看向叶笙歌的眼里有些怜悯,他惋惜道:“想来观主不会太过于伤心,即便是有事,家师想来也能替我拦下。”
叶笙歌直白道:“我师父脾气不太好,也不讲道理。”
同源真人说道:“很巧,我也不讲道理。”
说完这句话,同源真人摆摆手,示意叶笙歌不必再说,他伸出手,一股磅礴气机就此生出。
世人都只知道他已经是一位朝暮境的修士,可是当真是有人知道他其实离着那一道春秋的门槛,也只差临门一脚了吗
叶笙歌感受着那股在朝暮境里说得上是无敌的气势,只是伸手用手指抹过桃木剑的剑身。
叶笙歌也用剑,只是没有剑气而已。
她看着同源真人,并没有多说半点废话,便已经脚尖轻点,欺身而上。
剑尖直指同源真人心口。
叶笙歌本来就是这个性子,要杀人,便简单直接,出手便是杀招。
同源真人微微一笑,伸手从某处拿出一把拂尘,就这样拦在叶笙歌身前。
两股磅礴气机轰然相对,在酒楼里发出极大的声响。
叶笙歌的桃木剑被那股气机击中,成就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
然后叶笙歌便向后倒飞而去。
在空中止住身形之后,一剑挑飞一张木桌。
同源真人笑道:“果然是修道奇才,如此年纪便已经跻身朝暮,要是再让你多活几年,只怕这世上修士都要羞愧而死才行。”
叶笙歌不不语,只是随着一剑递出,有一张符箓便已经被叶笙歌捏在手里,在那一剑递出的同时,符箓被叶笙歌用气机催动,砰地一声巨响。
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金甲傀儡。
同源真人一怔,随即苦笑道:“怪不得是道种……”
这种符箓名为傀儡符,是道教这边不多的符箓之一,极为珍贵,打造起来十分困难,就连沉斜山也不见得能有上那么几张,可谁知道这道种一出手便是一张,这谁受得了
可事情尚未结束,在这张傀儡符被叶笙歌催动之时,叶笙歌又摸出一张符箓,同样是一张傀儡符,两张符箓直接被叶笙歌催动。
在这里出现两尊金甲傀儡。
同源真人看着这两尊金甲傀儡,有些欲哭无泪。
这种好东西,别说是金山观,就连整个梁溪都不见得能找出来,可在叶笙歌手里似乎还有不少。
这谁受得了
叶笙歌看着同源真人,其实心思却不在这个金山观的修士身上。
他看向街角某处,有两人联袂而至。
一位道教修士,一位儒教修士。
这是两位春秋。
论境界要比叶笙歌高出一个境界,要是论人数,更是多达两位。
这种阵势,看来是非要取李扶摇的性命才对了。
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两位春秋境的修士出现在街道上之后,并未势同水火,反倒是有些和气,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看着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其中一位修士平静笑道:“若是咱们出手都还未能压制那个年轻人,便只能说这是天意了。”
这是道教的那一位修士在开口。
另外一位儒教修士认真说道:“两位春秋联手对付一个太清境剑士,这件事说出去,不是那么光彩。”
道教修士皱眉道:“都知道不太光彩,可也没有办法。”
儒教修士叹了口气,看向那座酒楼,“你们的那位道种还在呢。”
——
在朝青秋差一点登临登天楼之后,沉斜山的那位观主梁亦便进了登天楼数月,都没有一次出现在众多弟子视线当中,数月之前,朝青秋登沉斜山,一众修士都不敢多说,唯独是这位观主出手,结果虽然是不出意外的败北,但谁都知道,登楼和沧海尚有一线之隔,千差万别。
所以梁亦败在朝青秋手上,其实不算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反倒是一众话都不敢多说的沉斜山修士才算是丢人。
观主在登天楼不出,这沉斜山还是由张守清打理,这日黄昏时刻,张守清得到观主传唤,登上了登天楼。
还是一如既往,观主梁亦盘坐在地面上,怀里怀抱着一本道卷。
看着张守清,观主直白问道:“有人要杀笙歌,是谁下的命令”
张守清现如今贵为沉斜山名义上的第二人,自然是知道很多东西,与旁人打交道或许不用太实诚,但是只要是观主开口询问,张守清只能是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他想了想,平静道:“往生峰那边,王师兄曾派人去过金山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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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那些各有千秋的剑
人间最得意第四百二十二章那些各有千秋的剑都州府没有去过,庆州府想来便是去过的。
几个老人都从白袍男人的言语里琢磨出些味道,有老人顿了片刻之后问道:“那朝先生是去过庆州府了”
白袍男人点点头,没有多说,他这一辈子,走过的路实在是有些多,去过的地方也很多,御剑天际,无趣时便落下来,谁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他去过的绝大部分地方都不知道地名,可是像是庆州府这样的地方,他想要忘记,倒是有些难。
整个街道都是火锅馆子,香辣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谁能忘记
尤其是当年他在那个地方,还曾差点丧命。
彼时他尚未踏足沧海,虽然是一位登楼剑士,登楼之中一对一,自然是天下任何人都不畏惧,也可以这般说,当他站在某一个境界的时候,他便是某一个境界的世间无敌之人。
只是没有人会那么讲道理,说是一对一便是一对一。
他踏足朝暮境的时候,便已经算是进入了道门和儒教的视线,所受到的袭杀不在少数,世人只看到他横空出世,便让剑士一脉多出一位剑仙,可谁知道,在他尚未成为剑仙的那些时光里,经受了多少磨难,修行与厮杀,恐怕就是他经历的最多的事情。
当时身为一位登楼,他在庆州府碰到了两位登楼修士,携带重宝的两人,所求的自然是将他击杀在这里,为此那可能算是他一辈子最为凶险的一次战斗,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就连等到之后成为剑仙,与数位沧海交手都没有感觉到过。
那次战斗的地点,正好便是在庆州府。
斩杀两位登楼之后的他,差点便死在庆州府。
自然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
想了想,白袍男人笑着摇头。
自己尚未行将就木,怎么便如同那些老家伙一般,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伸手感受着火堆的暖意,白袍男人靠在身旁的石头上缓缓闭眼,倒是真的睡了一觉。
山林里多是野兽,自然还有山妖。
在距离这火堆不远处的山林里,有两只才化作人形的山妖看着这边,眼里尽是垂涎之意。
通往庆州府的山道,因为太过于险峻,其实没有多少人愿意费劲攀登山道,多数旅客更愿意走水路,只有这少数的老饕们,还愿意走上这条山道。
“怎么样,要不要出手”
其中一只山妖问道。
他穿了一身明黄色的衣物,在夜色里有些显眼。
另外一只山妖咽了口口水,有些犹豫。
穿着明黄色衣物的山妖着急道:“咱们都有多久没有吃过人了”
另外那一只山妖面无表情的说道:“两年多了。”
“那还等什么”
其中一只山妖跃跃欲试。
他兴奋的搓着手。
只是下一刻,便肝胆欲裂。
因为有一柄剑,缓缓而来。
就停在他们面前,既不前行,也不后退。
两人根本连逃跑的想法都生不出来,直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虽然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山妖,但是从一生下来开始,前辈们总会会对他们讲一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是事情便是什么不能惹,这里面出现得最多的词汇,自然便是剑士两字。
更尤为强调,能够御剑的剑士,是最最不能惹。
那些动辄便御剑杀妖的剑士,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
两只山妖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剑仙老爷,无意冒犯,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把我们放了,我们虽说害过人,但也不想死啊!”
这是那只穿着明黄色衣物的山妖在说话。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便让另外一只山妖心惊胆战,你他娘的说些什么不好,偏偏要说这个
这不死都要被你这句话搞死了。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柄剑一掠而过,连剑光都没有生出,便将他斩杀。
然后长剑掠过之前悬停的地方,对着另外的那只山妖。
并无剑气外泄。
只是这样悬停在原地。
山妖心惊胆战,跪倒在地,只是不停磕头。
很快地面上便出现了一滩血迹。
……
……
天光渐起,下了一场小雪。
这一行数人都带有油纸伞,唯独那白袍男人什么都没带。
于是便有一女子举伞站在了白袍男人身侧。
白袍男人看了她一眼,看着足足要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子,然后接过伞,遮挡两人。
女子脸颊微红,看着白袍男人,眼里有些莫名情绪。
像是她们这般年纪的女子,说喜欢便喜欢了,实在是快得很。
一行人要在雪中翻过这座山,其实有些难行,只是要是此时不走,后面若是下了一场大雪,便更是难行。
白袍男人和那女子走在人群最后方,缓慢而行。
女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朝先生,你学识渊博,见过山妖没”
白袍男人想起那柄尚未招回的古道,点了点头。
女子有些惊讶,“真的”
“那他们是不是都是吃人的”
白袍男人反问道:“要是山妖都吃人,那我见过了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女子轻声道:“兴许是朝先生有本事呢,打跑了山妖哎。”
白袍男人笑了笑,虽然这便是事实,但没有细说。
女子忽然说道:“我反正觉得朝先生不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白袍男人平淡道:“这你便看错了,我这辈子也就干过教书这一个行当。”
女子捂着嘴,低声笑道:“如此这般,便更是不信朝先生就只是教书先生了。’
白袍男人转头看向她,问道:“为何”
女子轻声道:“教书先生,是不会说行当的。”
白袍男人哦了一声,并未反驳,只是脚下的步子又慢了些。
女子恰到好处的跟着白袍男人亦步亦趋,正好时时处于伞下,只是山道上,有的地方宽敞,有的地方窄小,并不能容两人并肩而行,遇到这种地方,女子便要主动走出伞下,去走过那一截路,于是走了片刻之后,便沾湿了不少衣物。
白袍男人起先并不在意,只是在之后的一处狭窄山道,女子一脚踏空,差一点便滚落山崖,幸好白袍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其拽上来之后,才感受到她的衣物被打湿了。
白袍男人站在心有余悸的女子身后,流露一丝剑气,将湿意彻底去除之后,女子忽然感到一阵暖意,低头看了看衣衫,哪里还有半点湿意。
她转头看着白袍男人,低声道:“朝先生,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白袍男人没有多说,只是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声张。
再之后,两人行山,不管是女子站在伞下,还是走出伞下,都再也不能被雪落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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