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为抚恤死去的十六名守卫长城的战士,由朝廷拨款,给每位战士家属发放两万两银子作为抚恤金……
……
裁决的结果一出,李文全傻眼了。
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廷杖父亲,由自己这个儿子代受,难道要反驳又如何反驳理由何在若是反驳,自己岂不成了不孝顺的人
可若不反驳,难道真要挨六十大板关键是,天下人会说妹妹孝顺啊,这样,就要输掉十万两银子……
李文全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
当天便找水墨恒理论。
水墨恒客客气气地将他引进自己书房中。知道李文全心里堵得慌,为表示亲近,特意没在客堂接待。
李文全气嘟嘟地一屁股坐下,劈头盖脸便指责道:“我说水少保啊水少保,你这不是活活地坑我吗”
水墨恒这个时候只能降低姿态,陪笑道:“国舅爷此话怎讲似乎伤肝动火了哈!”
“何止伤肝动火肺都气炸了,此刻我杀人的心都有。”
“怎么对判决表示不满”
“你说呢”
水墨恒悠悠然,装出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喃喃道:“做儿子的为老子挨三十大板,似乎也不过分,说得过去哈!”
李文全阴沉着一张脸:“水少保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一招儿,所以才骗我与你赌那一局”
“国舅爷严重了,怎么能说骗呢”
“不是骗又是什么”李文全冷哼一声,脸上全是怒意。
“听国舅爷的口气,你也不打算抓千八百个路人问问,你妹妹是否是个大孝女呗”
“你故意拿我开涮是吧”
“不敢,不敢。”水墨恒慌忙连连摆手,郑重其事地说,“放眼当今天下,谁敢拿国舅爷开涮”
“哼,还说不是你都没打算廷杖咱的父亲,又何来孝顺不孝顺这么一说”李文全虽是大混混一个,可头脑不笨,其中的窍节看得很明白。
对呀,孝顺永远是子女对父母而言的。
判决书中说得很清楚,鉴于武清伯年事已高,三十廷杖由儿子代受。非但不打,还心存体恤,这不正是孝顺之举吗
那还怎么抓路人调查
水墨恒始终保持微笑,不急不躁,试探地问:“国舅爷这是愿赌服输的节奏吗”
“输显然已经输了,但我不服。”李文全犟着头,恨恨地说道。
“国舅爷若对判决不服,倒是可以上诉呀!”
“怎么上诉”李文全气得脖子一伸,白了一眼,“当初我与父亲甘愿接受廷杖之罚,这个消息也早就传开了,如今你遂了我们的心意,就判廷杖。哦,现在却让我上诉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哎呀,也是哈!”
水墨恒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觉得不能再刺激李文全,再刺激恐怕他真要发火了,当即故作沉吟状,说出自己的心声:“要不这样国舅爷你看如何”
“怎样”
“判决书反正已经下了,国舅爷也不打算上诉,那就挨了这六十棒子呢,无非届时叮嘱监官手下留情便是。”
 
第四百四十五章、全民偶像
瞧着李文全拉着个苦瓜脸,水墨恒笑道:“怎么国舅爷感觉十万两银子有困难吗”
“不是有困难,而是大大的困难。”李文全立马儿应道。
“哦,是这样啊。”水墨恒点了点头,带着试探的语气,“如果国舅爷真的感觉有困难,我倒是不介意你先欠着。”
“先欠着好,先欠着好……”李文全脸上登时浮现出贼不要脸的笑意,心里贼不要脸地想着:如今这世道,欠钱的都是大爷。嘿嘿,欠呗,使劲儿地欠。给不给还是另一回事儿,反正是我说了算。
“好,那就先欠着。”
水墨恒痛快地答应,本就没指望嘛,不过还是笑了笑,问:“国舅爷不会不认账吧”
“不会。”李文全拍着胸膛保证,“咱像是这样的人吗”
“我看也不像。”水墨恒嘴上应了一句,心里头却嗤之以鼻地讥嘲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才怪呢谁个不知道你丫就是这种人。”
“要不我给水少保打个欠条,改日送上门来”
水墨恒本想说没这个必要。可一转念,虽然没想着李文全给,但有个证据在手似乎也不错……
还是李文全自己提出来的,何乐而不为,是不是
倘若日后李文全使性子,或者故意刁难之类的,就将欠条拿出来在他面前一抖,优哉游哉地说:“国舅爷准备啥事还钱……”
这种滋味儿,也蛮过瘾啊……
想到这儿,水墨恒将溜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拱手一揖,笑道:“那就麻烦国舅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几个字嘛。”李文全拱手还了一礼,心里想着反正也不给。
水墨恒将脸上的笑容收敛几分,认真地说:“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国舅爷不要嫉恨于我哈。”
“只是,廷杖……”李文全依然有些担心。
“国舅爷放心,届时监官是冯公公,他与武清伯与国舅爷关系不是不错吗我会提醒他的,一定要轻,不能重。就做做样子,做做样子,你是国舅爷,天下人都明白,不可能将你打死或打残。”
“如此甚好!”
“但是,我还得提醒国舅爷一声,此事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对你对我都不好,尤其是对你妹妹和外甥。”
“这个我清楚。”李文全不住点头,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不过六十廷杖嘛,而且还是做做样子,比三十几万两银子来得划算多了。若不吃这六十棒子,就得掏三十一万两。
这不相当于挨一板子,纯挣五千多两银子吗还有什么买这更有赚头都说一本万利,这可是不要本的啊……
李文全想着就开心。
唯一感到有点儿担心的是,廷杖做做样子,会不会也很痛覥着脸笑道:“水少保,关于做做样子,还请你事先将工作沟通好,别到时候……”
“知道,知道。”水墨恒承诺,“一定不会打得国舅爷皮开肉绽,意思意思就成,我会交代清楚。”
“那就多谢了。”李文全抱拳一揖,说着起身便要告辞,感觉走一趟太特么值当了。
……
……
送走李文全。
水墨恒终于感觉缓了一口气,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想着棉衣事件这宗案子,从去年一直缠绕到今年。
虽然处置的结果,依然会被人诟病。
因为按照法理或《大明律》,对武清伯李伟和国舅爷李文全这样的处罚方式,还是存在偏袒的嫌疑。而且六十棒子打下去,还不能让李文全有任何的闪失,人们肯定会议论。
可总比不惩罚强。
其实关于这宗案子如何处置,水墨恒也不是完全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去定案。
在此之前,还特意走访了北京城的一些居民。对这件事情,可以说抱持各种不同意见的人都有。
 
第四百四十六章、幸福
不过,水墨恒十分清楚,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完美的局面,全得益于李彩凤对他的信任,甚至是言听计从的结果。
这个面子,李彩凤给得可谓相当够。
够得不能再够……
李文全真的被廷杖六十,一棒子都没少。
尽管在水墨恒与冯保的努力调解下,棍棒的力度十分有限,可也是将李文全打得呱呱叫……
……
处理完这件事,水墨恒开始琢磨着自己的婚姻。
其实,问题还没彻底解决。一个是莫颜,一个是陈冰如,两个人都有独特的想法。
不过解决这两个人的问题之前,水墨恒还惦记着另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那就是答应李彩凤,要去慈庆宫看太后陈妍是。
这一日去了。
本来向乾清宫传了口讯,请求与李太后、冯公公一道,可被李彩凤回绝。
水墨恒没辙,答应的事不能反悔,最后只得以御医的身份,只身前往。
去的路上,还有几分忐忑。
说心里话,陈妍是性子比较温和,远没有李彩凤那么泼辣强势,但水墨恒就是怕她,反而不惧李彩凤。
在李彩凤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她开玩笑,甚至眉来眼去的;可在陈妍是的面前,总显得局促。
这中间的差别与原因,水墨恒也心知肚明。
对李彩凤是出于真心的喜欢或爱,而对陈妍是更多的是同情。
同情不等于喜欢或爱。
而且也不能转换成爱。
于女人而言,往往会因为同情一个男人而会爱上他;可对于男人而言,不会因为同情一个女人而爱上她。
上她,可以。
上,是为动词。
这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别。
水墨恒自见陈妍是第一面起,便同情这个女人。
她的容颜漂亮得没得说。
嫁给了隆庆帝朱载垕,贵为皇后却不能生育。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本就失去了女人本该拥有的最大的快乐本钱。尚且她母仪天下需要儿子继承皇位。
结果。
没有结果了。
生不出儿子,自然失宠;丈夫是皇帝,偏偏还得了性病。
才刚刚三十出头。
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却得不到男人的滋润和呵护,就像一朵开在春天里的鲜花,还没过时节便要枯萎。
水墨恒能不同情吗
但同情归同情,还能怎么着呢
世上同情的人多了去,只不过与她在人海茫茫之中相逢而已。
正因为陈妍是很主动。
而水墨恒又给不了,所以才会害怕。
可有一个现实必须承认,那就是当初水墨恒被破格提为少保,这个建议还是陈妍是提出来的。
这是其一。
如果把时间继续往前追。
水墨恒刚来京城那会儿,或者准确地定位到第一次与李彩凤、陈妍是单独一会时,陈妍是还帮了水墨恒一个大忙。
因为当时李彩凤对水墨恒充满了敌意。
相反,陈妍是深深地被水墨恒那首外来诗所打动,对水墨恒可谓情有独钟,用一见钟情来形容似乎也不为过。
陈妍是为水墨恒说了好话,这才有了后来李彩凤的逐渐接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陈妍是才是水墨恒的“大贵人”,是他真正的“伯乐”。
这是其二。
所以,水墨恒即便怕,也必须来见。
当然,对水墨恒而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陈妍是自始至终将李彩凤当作亲妹妹看,从来没有与她红过脸。
如果陈妍是与李彩凤关系不好,或者只是一般,水墨恒完全可以对她置之不理。
顺心随意是水墨恒为人处世的一贯原则。可在对待陈妍是的问题
第四百四十七章、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引路的内侍很识趣儿,远远的避开了。
这样,陈妍是在前,水墨恒在后,两人向暖阁走去。
从慈庆宫的大门口到宫里头的暖阁,其实距离相当近,用不了几步路,都还没到,陈妍是却回头看了四五次,生怕水墨恒溜走似的。
“她得有多么空虚!”
“多么需要男人啊!”
水墨恒偷偷地琢磨着。可转念一想,这么判断似乎也不准确。因为宫里虽然太监多,可不是没有男人。
“为何偏偏对我一人如此着迷”
“这是否证明还是我有魅力呀”
虽然想法很不要脸,但水墨恒自己都忍俊不禁想笑,自然而然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神色。
恰好陈妍是一扭头,看见了,问:“你笑什么”
“高兴。”
水墨恒几乎想都没想,回了两个字。之所以回答得如此迅速,确实这是内心的真实感受。
陈妍是没有转过去,而是紧盯着,又问:“是因为我吗”
把水墨恒问得一愣。
说“是”不妙,说“不是”也不好。若说“是”,相当于给了陈妍是念想;若说“不是”,指定又会令她伤感。
想了想,并没有做“是”或“不是”的简单回答,而是偷偷地转换了一个概念,如是般回道:“听李太后说,陈太后身子不舒服,所以责成我过来看一看。此刻见到太后容光满面,气色不差,看起来并无大碍,所以我为太后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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