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之狂潮

    荆建微微摇头，让卫南国别打断。他回头问同样在仔细看海图的邱泉:“小泉，是不是这样”

    在这之前，邱泉同样做过不少功课，荆建也通过水井先期给了他不少资料。不过这个时候，邱泉还是看的很认真。一边看，一边询问了乐三诚不少问题，最后点点头:“这个有点多余，这个可商榷，这个我认为还需要保留。”

    荆建一瞧，乐三诚的意见仅仅是保留四个点，认为其他五个点是毫无必要。而邱泉就保守些，认为最低限度应该保留六个点。而且到最后，邱泉又补充了一句:“初步判断，确实放大了一些余量，不过那些余量还是在合理范围之内。”

    说到底，邱泉还在读博，并不敢太过质疑那几位已经成名的专家。虽然他有着自己的判断，但得出的结论依然是相当保守。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表达出对乐三诚一定的认可。

    “哦”荆建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了好一阵，荆建突然抬头露出笑容，“乐工，还有你们几位，如果我现在让你们全权负责，你们准备在哪里进行下一个试钻探”

    “这个嘛！”卫南国再也不敢让乐三诚胡说了。前面发发牢骚倒也罢了，现在可是要亮出真金白银。万一头一昏说错话，自己说的下个试钻探地点同样失败惹恼了水井公司，这责任又由谁来背“荆先生，没有具体的数据，我们也不敢乱来啊”

    “哦”荆建皮笑肉不笑，“那卫经理的意思……你们就光说那几个美国专家的问题。问你们该如何你们自己都没有办法喽”

    这话就比较难听了。卫南国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辩解。可乐三诚就再也忍不住:“你也别看不起人。明白你们这些华侨眼界高，可我们中国石油人同样不是吃素的。如果是我，这个地质构造暂时先放弃，没必要继续钻探下面那几个点。”

    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放在荆建和邱泉面前，乐三诚继续说:“我已经计算过几遍，而在




第837章大丰钢铁
    唐山市郊的一座没挂牌的院落，大门外已经熙熙攘攘的有了上百号人。一开始，很少人知道，这座院落属于刚成立的大丰钢铁对外办事处。然而随着不断出现的苏联进口钢铁，知道的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多。

    几位强壮的保安守在门口，直到一位职业装打扮的眼镜姑娘走出。一见有人出现，人群立刻蜂拥而上，那位姑娘吓得退了一步，发现保安很有经验的组成人墙挡住人群，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同志，我是北方电缆厂的。如果买不到这批钢材，我们厂就要停产，3000多号人都要喝西北风。”

    “我们是省建的，有国家重点项目。放我进去，咱都是老乡，我们有上级批文啊！”

    “没钱顶啥用给我们！我们可是现款啊！”

    “给我，给我，别理那群穷逼，我们可以加价！呃谁打我脑袋给劳资滚粗来——！”

    “……”

    双轨制的取消，带来了连续几年的通货膨胀。工资从几十元上涨到几百元，不过工人并没感到到爽，实际购买力就没增加多少。不过还是多少还是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成果。

    这也要归功于改革开放已经十多年，包产到户加上乡镇企业的蓬勃发展，副食品和轻工业产品越来越多。起码多吃几顿肉，多买几双皮鞋没那么难了。

    然而重工业一直是个禁区。不仅对国内的私人资本绝对封杀，甚至对外资都是重重障碍。而像冶金、机械、矿产品等重工业产品，全都是必不可缺的原料和生产资料。轻工业产品越来越多，总需要充足的原料供应吧

    于是就形成了一对矛盾，重工业产品变得极度紧缺。而且因为通货膨胀，造成重工业企业大面积亏损。你想想，重工业生产的周期一般比较长。前几个月订完合同后，生产期间原材料价格大涨了往往会造成生产多少，就亏损多少的局面。因此说，最后连重工业企业的生产动力都不怎么足了。

    当然，原因还有其他一些，没那么简单。比如基本建设、技术改造项目投资缺口严重，造成了对生产企业、施工企业大量的货款拖欠；比如企业亏损严重。企业亏损应该是关门的，但是当时各种原因做不到，而且还要生产，贷不到款就只能拖欠；又比如产品不适销对路或根本没有销路，形成产品严重积压。

    所以没多久，就形成另外一个顽疾——三角债！

    当时的三角债已经是丧心病狂。企业之间互相拖欠，靠自己解决，政府基本不干预。几乎每家企业都捏着一大把欠条，同样是欠了一屁股的债。销售工作的一大半精力都是用在要债上，企业的大门口、火车上，到处是讨债大军。为了讨债，动用了十八般武艺，那场景……简直比好莱坞大片都精彩。

    而在这个时候，造成整个国家都没有信用，谁也不讲信用，能拖就拖、能欠就欠。有些人为了要债，动用关系让当地警察千里抓人。而有的人为了赖账，动用关系……同样让当地警察千里抓人。反



第838章贵客恶客
    随着那眼镜姑娘退回院子里，大门外的墙上已经贴上了几大张的布告。布告上罗列着一排排商品目录。由于限价，与黑市价能差了20%左右，直接卖掉根本就不合算。再加上通货膨胀，也没必要持有那么多的现金，因此大丰钢铁索性就开展了易货贸易，除了一小部分自用以外，其他的基本都选择了在苏联、东欧的热销商品。

    “咦，这个我们有。”

    “那个我们也有。”

    “……”

    那些能满足易货贸易的客户被保安放了进去。

    然而今天这个目录就有点奇怪，有许多都是很偏门的商品，而且占的比例还特别的大，一般厂家根本无法全部提供。突然，有人就喊道:“我能搞到这个桐油，但只有150吨。你们谁还有”

    “我有这个，缺口也不少。”

    “我也是啊。”

    “那我们能不能拼在一起”

    “对，问问吧！”

    没一会儿，几个客户就玩起了拼多多，询问那位姑娘，得到同意后，又有几个客户走入大门内……

    ……

    那些客户都进入了小楼一楼大厅，那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具体洽谈。而在二楼办公室，小中江爱中正在接待着一位客人:“……方叔，您这事有啥不好意思呢建哥可一直在唠叨，您以前很照顾他，这一千多吨螺纹钢算个啥给个地址，马上给您发货。如果手边真的紧，拖几天结款也没啥。”

    方援显得很高兴:“我就托大叫你小中，这次就是帮朋友忙，只要货一到，绝不会拖欠你们的。这几次都是我在麻烦你，你也甭客气，晚上一定要喝一盅”

    “喝酒不必。”江爱中笑着婉拒，“等会儿还有几个重要朋友，晚上还要陪他们。真不用客气，咱们以后天长日久。诶，方叔，正好有事想问问，你们省外贸你认识什么朋友”

    “人倒是认识，省外贸以前和我们供销系统是兄弟单位。就是我那几个朋友级别不高，小事肯定没啥，大事他们就没资格拍板。”

    江爱中敬烟说:“其实这是建哥吩咐的。想找个内地外贸公司，肯定优先找你们天南省的嘛。倒是真的要找个能拍板的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要尽快，能不能联系上，最好能给我回音。”

    “这我倒有把握，无非牵线见面吧”方援笑着点点头，“只要你们手中有钢材，答应给省外贸领导三、五百吨，有事还不好说就算自己手里用不到，给别人那也是人情吧”

    江爱中露出笑容:“可不止三、五百吨。如果能够合作，我这里放句话，三千吨市场指导价，不是黑市价。”

    “那成，我马上给你联络。”

    ……

    江爱中负责了大丰钢铁项目以后，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本事管技术，于是就高薪聘请了几个退休高工，让他们盯着新工厂的建设，而他自己主要就负责这批俄罗斯钢材的销售。

    事实上，现在销售这些钢材根本就不难。每天花天酒地，油水好处收的更是不少，轻轻松松自己手中就有了上百万。

    然而前几天突然接到荆建电话，希望江爱中能帮忙做件事。说实话，江爱中有点担心，担心自己做不好。不过从今天的



第839章条件
    ?

    吴耀东想的是先礼后兵，他们大院子弟也不可能有脸谱化那种无脑，反而是有些小官僚的子弟，才往往会飘到半空，开口就是“我爸是xx”。

    而王深、吴耀东他们最近正好从事钢材等倒卖，因此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利益小团体，甚至隐隐掌握住了黑市控价权，因此突然出现了这大批钢材，他们肯定想要控制在自己手中。

    一开始，王深、吴耀东他们仅仅是认为就一家外资企业，还真没把大丰钢铁当回事。

    改革开放初期，那些外商经常利用信息不对等，把中方往坑里骗。但另一方面，又担心陌生的投资环境，对那些权利掮客往往过分迁就。而这种环境就使得这些大院子弟如鱼得水，可以这么说，压榨那些外商，甚至比压榨国内企业的难度都低一些，毕竟人生地不熟，那些外商基本都有种破财消灾的想法。

    没想到王深当场就碰了一颗硬钉子，甚至没有丝毫谈条件的余地。然而想到里面有楚钥婷“老情人”荆建的关系，当然，关键不是荆建，而是楚家，最后吴耀东就决定，还是找过去想再谈一谈。

    由于提到了荆建的名字，再加上打来电话的是荆建的“大学同学”，这次江爱中的态度倒没那么冷淡，答应与荆建联系后，再给吴耀东一个答复。

    没想到荆建接到电话后，立刻让江爱中婉拒这次说情。真是笑话，他与吴耀东又不熟，而且还有曹海燕的原因，未来的关系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根本没理由给他面子。

    而这一婉拒，吴耀东就郁闷了。他也知道与荆建没什么交情，又不可能直接相托楚钥婷，想了想，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杨刚，于是又找到杨刚身上。

    接到杨刚的电话，荆建这次只能给面子了。于是今天他们几个就再次来到这里，准备谈出一个方案。可没想到一开始王深和江爱中就变得火药味十足。

    一旁的杨刚就看不下去了。虽然抹不开情面，这次过来牵线，但内心中他并不想掺和到这些破事中，仅仅是面子过不去，从来没想过从里面拿什么好处:“我说一句，你们今个儿就是来嘈嘈的那还要我来干啥”

    吴耀东连忙缓解气氛:“哥几个能不能收了火气江老板，其实我们没有恶意，把话说透了，完全可以入局一起玩。你手中有货，我们手中有门路，分配上不会让你吃亏，而且保证没有任何麻烦。”

    其实这恰恰就是荆建最担心的地方。在国家计划外，大批量进口国外钢材，国家肯定不会很欣慰。因此荆建曾经吩咐，要坚守两条红线——绝不动用国内的外汇，绝不能超过物价局限价。否则一旦违规，一道行政命令，就可以让这笔生意无法继续下去。

    而吴耀东他们根本不会怕这些，如果闹的小，他们可能会出手帮忙；但万一闹的太大，难道能够与整个政府对抗吗毕竟荆建进口的数量太过庞大，第一批50万吨，后几批可能高达100万吨以上，真的在那些大院子弟手中闹出事，他们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难道让大丰钢铁做背锅侠

    当然，不是不可以合作，荆建也曾经吩咐过基本原则。于是江爱中说道:“那就先说说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后面的就没必要谈。首先就是我们以市场指导价出货，全部是先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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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被盯死
    大冰看着工人搬运着装满碟片的箱子，准备运送到海边装上船。不禁微微一笑，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钱。

    身后的小弟为大冰点上烟:“冰哥，这次弄了多少”

    “五百箱，五万张。”大冰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来的时候一船货，现在回去又能满仓。挑，这比卖粉还快！”

    然而身后那位小弟打量着周围，这里原来就是个小渔村，现在却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工地，他多少有点担心:“冰哥，就几个月，这里就冒出了那么多机器，家家户户都在刻碟片，会不会做烂怕这生意长久不了。”

    “挑你老母。”大冰立刻骂出声，“听大佬讲，整个港九每天出货就有两、三万，都是我们红英独门生意。现在听说正准备船运泰国马来亚，那个vcd机器卖的越多，碟片出货就越多。还怕刻碟片的人多就怕人不够。而且我们的母盘都有字母配音，新电影一出，我们隔天就出新片谁能抢的过我们红英再说，我们又不是不给其他字头活络，这些刻读的机器，也都是我们红英转卖给其他社团的。”

    “啊”大冰周围的小弟大吃一惊，“冰哥，边个卖他们就不能让社团里的弟兄自己捞水”

    大冰切了一声:“捞水你有那个能耐吗长着个虾头读过几本书这机器你会做，还是我会做幸好几位大佬下手早，向欧洲日本下足订单，把其他人都挤到后面。可是堵死所有人的路，就是让自己没路。给他们几台也算交情。告诉你们，其实我们也有，大佬答应先给我们两台。”

    “冰哥，真的”

    “挑，我骗你们做什么”

    红英的那些烂仔并不知道，为了尽快的扩张，荆建根本就不保守，通过红英，鼓励各方人马建立大大小小的地下盗版厂。有红英自己的，也有其他社团的，更有内地的当地人集资购买的，反正沿海这一片，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生产窝点。

    荆建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钱，他也不想沾染这种生意。反而刘凯、苗纯义他们虽然把这一大笔生意基本分给了手下的弟兄，但还是间接的控制住了他们，并且牢牢的掌握住了这笔港币。而这也是荆建套取外汇的一条重要渠道。

    很有趣，沿海走私情况相当严重，导致内地外汇大量流失。而这盗版碟片居然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是罕见的内地向香港走私的商品。

    终于装完货，有位小弟突然发现几大麻袋的东西放在车上。他好奇问道:“冰哥，这是什么”

    大冰扫了一眼:“大佬吩咐带的，都是些北佬的身份证。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都记得，这几袋东西千万别丢了。”

    ……

    此时中环郭家兄妹的投资公司里，十几个佩戴胸牌的便衣或坐或站。

    而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郭文俊平静的喝着茶，询问面前一位黑脸中年男:“仇sir那么有空，这半个月已经过来四天。拜托，这里是投资公司，不是夜总会。”

    那位仇sir噗嗤一笑，态度和蔼可亲:“阿俊，不喜欢警民友好吗我就喜欢和你这种年轻人聊天，诶，有件事很奇怪，听说有三家财务公司突然爱好收集大陆人的身份证，而且都有了证券交易所的账号。我想证交所主席应该很开心，那些外面混的改行不放高利贷了，他们开始为大陆人扶贫”

     



第841章一去不复返
    “……我已经布置了台湾那边的资金监控，另外与唐人街那些黄皮猴子打过招呼。好消息就是布兰布尔向来不理睬华人圈，坏消息是我们无法保证全部监控，只能保证每月的资金转移压缩在2000万美元以下……”

    “……香港那边就比较顺利。我们的英国朋友快要被赶走，他们现在只想在最后捞上一票。其实从各种渠道反馈的消息看，布兰布尔无法在地下渠道筹集到很多资金，这点我可以保证，关键要看他能在正常金融机构获得多少……”

    “……老板，有一点我要申明，我曾经找过许多朋友，可那位布兰布尔似乎是从空气中冒出来的。他在四、五年前突然出现、突然暴富，而更前面他年轻时候的经历，根本就没几个人了解。很抱歉，我们的手无法伸到红色中国，我们也无法判断他在红色中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