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在我脚下

    天外神说着，走近卫莱。

    充满寄希的目光，宛如朝阳般温暖。

    “所有的魔王种，当初都是你们魔族祖先古老者创造的强力种族，专门用于扶持秩序，魔王种没有生育能力，你有过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怀孕就是最好的证明，所有的魔王种，其实都是用胚胎培育出来的。”

    “这个秘密由历代魔王传承，也由历代魔王保守，而你是所有魔王种中最特别的…你是用我的血，创造出来的魔王种，你父亲格拉姆，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只是一个履行魔王种义务，将你养大的人而已。”

    “当年我创造你的初衷，就是为了在这个大陆最危难的时刻，有人能够力挽狂澜，卫莱，你是我希望的延续！你的诞生，就是为了对抗魔神族！就像我当年一样！”

    但是…

    这份温暖，已经照不进卫莱的心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走过的路是你的路，我并不了解你，我也不想变成你。”卫莱瞪红着眼，怒视着眼前的大能。

    天外神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不，我不要你变成我。”

    挂着微笑，天外神说道:“我是要你变得比我更好。”

    “所以蒂芙尼和克莱茵就得死吗！！！”卫莱歇斯底里的喝道。

    “不经历挫折和鲜血，又怎么能成长三千大界里，不经历挫折和鲜血的位面之子有很多，拿着一个不劳而获的系统或者传承，过着装逼打脸美女倒贴的日子，他们的人生个个精彩纷呈，可一旦拿走他们的力量就立刻原形毕露，他们是人们心中的主角，而我称他们为:杂碎！没有任何信念，唯我主义，和魔神族没什么分别的杂碎！”

    天外神说着，微笑微微凝固:“我要的，是真正的主角！而且……”

    天外神瞥了一眼冰棺里的蒂芙尼:“退一万步说，我也没有救你朋友的义务，他们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

    “我……”

    天外神的一句话，一语中的的戳中了卫莱心中的软肋。

    责任。

    是的，话粗理不粗。

    卫莱愤怒，但不是没有理智。

    责任不在天外神，在我！

    眼泪，又一次朦胧了。

    攥着拳头，无尽的不甘无数次的蹂躏着心脏。

    这种感觉，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适应。

    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卫莱。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颤抖着双唇，卫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天外神摊摊手:“我这十几万年天天都在忙，最近正好有空，就突发奇想回来看看，好巧不巧，正好你修为被废了，所以……”

    “你撒谎，你一直隐藏在背后监视着我，是吗”卫莱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只是冷峻的道破了事实。

    天外神一愣，旋即不怒反笑:“看来你真的不笨。是！我是一直在看着你，看着你不知深浅的活着，看着你洋相百出！”

    话到此处，天外神反问道:“你现在见识过大魔神王了，我问你，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输给他”

    “我……”

    卫莱低头，拳头攥的更紧了:“他的力量全面凌驾于我，是我不识好歹，不知深浅的挑战他，才会……”

    “错！错错错！全错！”

    还没等卫莱说完，天外神便失去耐心般的插嘴道:“你这么说，就是因为你对于强者的认知，本身就有问题。”

    “什么意思”卫莱一脸不解。

    “我问过你不止一次，如果你觉得力量能够解决一切，那么如果把你的力量剥夺，你是什么你以为这句话是白问的吗”

    天外神的话，让卫莱还是无法理解。

    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天外神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我再问你，什么是强者是力气大速度快能量多反应灵敏还是比别人更聪明不，不是！”

    天外神走回卫莱身前:“只有弱者才会盲目的崇拜力量！误以为只要有绝对的暴力就能征服一切！真正的强者，就算夺走了他的力量，他依然是强者，你知道为什么吗”

    卫莱摇摇头。

    天外神微微一笑。

    “因为强者，靠的不是力量！”

    他轻轻的，用投影的拳头锤了一下卫莱的胸口:“靠的是这个！是心！心是强者，人人皆为强者！心是弱者，纵有万夫莫开之力，也依旧是弱者！决定是不是强者的，不是力量！是心！是意志！”

    &




四四八：我还能做什么【上】
    “意志，是知性生命最强大的力量，比任何魔法，战技都要强大！不管你是什么职能，魔导师，战士还是骑士，意志的力量都能够让你成倍的变强！”

    “这就像贝斯和音响的关系一样。意志之力是身为人的精髓！是人思念的具现化。”

    “信仰你知道吧旧神需要人们的信仰才能存在，信仰者越多，信徒越虞城，旧神就越强，这信念，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意志。”

    “对心中期望的寄希，对不愿退步之事的坚持，守护重要之物的决心…说来容易，真做起来，一整个位面里都未必能有一人做到！而这，偏偏比任何修炼都重要，也比任何修炼都难做到！”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你意志无法得到升华，你终究只能是【凡人】，魔神族是连神明都要畏惧的存在，他们的魔素连神明都能污染，而唯一不能被污染的，正是意志！”

    “所谓的意志，正是心的具现化，是大意识赐予【人】这个位格，可以弑神屠魔的唯一资格，反抗一切力所不能及的唯一机会！”

    意志！可以改变世界！

    鹅毛大雪在狂风中爆吹。

    脸颊上已经生了冻疮，卫莱却不动丝毫。

    宛如面壁般，面对着眼前的壁垒。

    这天外神果然强大，竟能从因果层面，修复被他打爆的巨垒。

    说完那些话后，天外神就留下一句:【我给你三天时间冷静冷静，你自己想想。】后，就消失了。

    面对着眼前怎么看都不可能击破的巨垒，卫莱犹豫了。

    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巨垒边缘。

    坚硬的岩石怎么看都不可能以人力击破。

    低头，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掌心。

    经脉无时无刻不在被圣剑碎片撕碎，手永远在无力的颤抖。

    捏紧拳头，卫莱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

    连拳头都攥不紧的无力感。

    “信念…意志吗”

    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够获胜。

    永远不在对的事上退步的精神。

    发自内心深处最炙热的真诚。

    每个人，都拥有能够改变现实的力量，这份力量就是意志！

    但能否激发，能激发多少，就要看这份意志，究竟有多强烈！

    卫莱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愿望。

    复仇！

    向夺走了自己最重要之物的大魔神王复仇！

    如果说，意志是发自内心深处最诚恳的愿望的话……

    吊起眼角，双目充血。

    血液在体内开始逆流。

    眼前的巨垒，仿佛现出了大魔神王那张可憎的脸。

    如果说天外神能做到的话，我也……

    意志…信念！

    我能够击破这巨垒！

    即便这身躯残破不堪，我也坚信我的意志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

    想要复仇的意志！！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灌输全部的力量，卫莱拼出自己仅存的力量，向着巨垒一拳轰去。

    这一拳，仿佛灌输了自己灵魂一般，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其中！

    砰！

    咔咔……

    掌骨骨裂的声音传来。

    “咯啊啊啊……”

    剧痛让卫莱惨叫一声，当场捂住歪曲手掌瘫倒在地。

    痛啊！

    残废后的卫莱体能甚至不如凡人，这一拳下去，别说击破巨垒，岩壁上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拳头打骨折了。

    钻心的痛，让卫莱差点没晕厥过去。

    “这他妈怎么可能做到啊！！！”

    看着掌心凸起了一块，那是断掉的骨头的形状。

    卫莱对着天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天外神该不会是寻我开心吧

    话说回来，意志能够改变现实太蠢了，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切实际！

    呱哒。

    把断掉的骨头推回原位，卫莱在雪地里喘了许久，这才恢复了站起来的力气。

    扫兴的，拄着拐杖，卫莱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疼痛什么的，卫莱早就已经适应，掌骨的骨折，也不会太影响行动。

    只是心里，卫莱愈发失落。

    ……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斯卡蕾特团长，现在天启大陆有难，我北方大陆自然应该竭尽所能。”

    温暖的房间里，炉火时不时会因为柴火里的水分，发出爆豆声。

    德克菲尔将泡好的红茶端给了面前的女子。

    她有着一头雪色的长发，英气逼人的娇好面容下，是一双红宝石般美丽的眸子。

    斯卡蕾特的脸色，有点难看。

    “仙德拉鲁国土已经被完全污染，



四四九：我还能做什么【中】
    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的一天。

    卫莱打开窗户，坐在蒂芙尼的身边，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即便是白天，太阳当空照，北方大陆还是很冷的。

    心已麻木的卫莱，如今对于温度和冻疮，也已无比的迟钝。

    冰棺是冷的。

    但只有坐在蒂芙尼身边，卫莱才会感觉到一丝温暖。

    也许是因为这样守着蒂芙尼的尸体，算一种赎罪吧

    克莱茵还有骑士团的大家陪着，而蒂芙尼只有我。

    正因如此，卫莱才会选择带着她的尸体来北方大陆。

    如果说有什么办法能减轻自己的痛苦，那就是陪蒂芙尼吧

    这是卫莱目前为止唯一能做的。

    依旧和往常一样，依旧沉浸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昨天打断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卫莱的双目，在沧桑中逐渐变得模糊…

    如果…

    可以回到过去的话。

    如果…

    可以改变的话。

    如果……

    能有奇迹的话。

    克莱茵…蒂芙尼……

    “卫莱教官，好久不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卫莱快要模糊的意识突然明晰了。

    这个声音是……

    卫莱浑浊的眼睛在这意想不到的声线中变得清澈。

    这是一个刚毅的男孩声音。

    这是卫莱熟悉的声音。

    这是造成如今痛苦的根源的声音。

    这是……

    卫莱错愕的抬起头。

    窗外的阳光被一个人影遮住。

    如果说过分的痛苦会让人发疯。

    那卫莱此刻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你……”卫莱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走到窗口的人影。

    那熟悉的微笑，坚毅的目光，熟悉的面容。

    被大魔神王撕的粉碎的心，此刻仿佛被治愈了些许。

    窗外，赫然站着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那…竟是本该死去，卫莱亲眼看到被大魔神王挖出心脏的克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