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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简而言之,这衣服也只管上身不管下身,穿上时行走迈不开大步子的,也骑不了马,最可怜的是冬天尤其不舒服,冷空气从下边钻进去肆虐,腿子都冻青了。所以呢,一般小腿上都要包一个套,叫做胫衣——而胫衣只罩小腿,是从远古时代的绑腿发展过来的,也叫做“绔”。(纨绔子弟就是这个意思。)

    而陈白起自然并不习惯这种下半身风凉的装束,她擅自改装了一条裤子穿在里面,由于外面的那件袍子下摆够长,可以罩盖住下面的裤子,谁也不知道。

    陈白起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一出被窝她手上裸露出的皮肤便冷出一串子鸡皮疙瘩,她赶紧拽了件衣服准备往身上套。

    “莫大哥,可否避一避让焕仙……”

    她动作利索,但语言却不紧不慢。

    “都是大丈夫,你身上有何处与我不同,需得避讳掩饰”莫荆抱手面无表情道。

    哪处都与你这鲁汉子不同,你必须避讳!

    陈白起亦面无表情与他对视,两颗乌黑眸子一瞬不眨,这般强硬的态度莫荆前所未见。

    莫荆:“……”

    睁得那么大,是想比谁的眼睛更大不成,这倒霉孩子!

    莫荆垂下眼,削薄的嘴角撇了撇,似讥讽一笑,便转过身去了。

    他听到身后很快传来悉悉窣窣的响动,似掀被穿衣的声音,他又听到“陈焕仙”问:“莫大哥何以会在此处”

    “为什么”莫荆耳尖一动,闻身后动静停下,便踅转过身,壮硕的身躯背着光线显得阴阴森森:“自然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似在酝醇着一个什么惊悚的鬼故事一样,尾调拖得诡谲异长。

    陈白起还是习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显得淡漠的莫荆,眼前这个“莫荆”就跟什么山间野鬼附身一样,阴阳怪气地说话飘浮令人心里发毛。

    她神似宁谧湖水,静静地看着他,静候其言。

    不知为何,这样的“陈焕仙”令莫荆心底先前的恶意捉弄像是一块被煮沸的冰,化成了一汪软软的水。

    一扫恶意阴瘆的语调神色,他敛正脸,转过身朝着门口:“你且速起吧,你舍友早早独自便去了书院,你睡得熟亦不见唤你一声,便留下你一人,你在山中人缘倒是越混越差了。”

    他这番突然打“小报告”的话莫名其妙,但令陈白起更莫名其妙的自然是他话中内容。

    听他的话中之意,好似知道她在樾麓书院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陈白起满腹无语,那片刻不停的脑袋却枝桠八叉地东想西想。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很快便可知了。”

    莫荆提步欲走,却突然似想起一事,他又蓦然停了下来。

    “你的腿……我已治不了。”

    背对着陈白起,莫荆吐出一句像压在舌尖许久的话。

    十分突兀,亦出乎陈白起意料的这一句话。

    陈白起能从他的口气中听出来了一丝异样,类似……啧叹。

    其实他之前阴晦莫深地跟她提过,她的这条腿难冶,而陈白起也从系统那里知道,战国时期的医疗水平的确无法令她痊愈成正常人,是以陈白起明知莫荆懂医术,亦从未开口求过他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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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主公,新生遭遇一二事
    昨夜之事……确实不该,一来是她身心皆疲,二来则是她不愿意应付姜宣的询问,因此方选择避睡而去,但她的冷淡与反常躲避,却令姜宣怀恨在心了吧。

    这厢陈白起猜测着姜宣反常疏离她的原因,而那厢早已来到“观澜堂”的姜宣却低垂着眉眼,神色心慌意乱烦恼地直朝四周放冷气。

    他身旁跟随着齐威王安排的随身随从“四大才子”,他们见姜宣面色冰冷,都悸悸缄默噤声。

    别人看姜宣这种表情,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他在生气,但事实上他此刻心头十分矛盾又恼悔。

    自从昨夜后,他一面不愿面对“陈焕仙”,一面又担心着陈白起若起身后见他不等她便走了,会有何反应。

    会误会会失望失低落会愤怒抑或……无动于衷……

    其实姜宣也并非一个小鸡肚肠之人,今早也不会故意撇下陈白起独自离开。

    昨夜……昨夜虽然陈焕仙的确一反常态,对他的态度冷淡而疏离,并且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但他也并非一个无理取闹之人,自然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情便翻脸无情。

    他真正无法面对陈白起的原因是……他昨夜做的那一个将他半夜吓醒的梦。

    那个梦诡谲而桃粉,月色飘渺,“陈焕仙”一袭仙衣霓裳,面容艳丽,身材端是窈窕纤韵,她在梦中回头对他焉然一笑,那一刻,他竟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此时此刻的“陈焕仙”,在姜宣眼中分明是一名姑子!

    姜宣年少轻狂,竟然突发其想梦见自己所认定的“知已好友”变成一名姑子,他还对她有了异样的绮念之想,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破梦而醒。

    为此,姜宣羞愧难当,只觉自己心生龌龊,难以面对如此正真而荣耀灼华的陈焕仙了。

    便是他早上起来一阵头脑发晕,一观陈焕仙安静而柔和地睡着旁边床榻上,只觉一阵热气上头,他一半是羞愧的一半是心悸,想都没想,便抛下她独自逃了。

    来到“观澜堂”姜宣才蓦然醒来,一来他忧虑陈焕仙的伤腿行走可会不便,二来怕她初来乍到无人领路不知这“观澜堂”她可认得。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姜宣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他长这么大,第一件蠢事便是没跟父亲学会如何弄权集兵,匡扶齐国,第二件便是眼下的“慌乱失措”。

    他俊秀长眉纠结地拧紧。

    如今,“观澜堂”师长与学生都相继到齐,不时山长便要点新生名上册,也不知道“陈焕仙”能不能及时赶到。

    “观澜堂”相当于樾麓书院的门面,因此其布置得文雅精巧却又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设置了透亮的窗与界廊门槛,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此番能够留在山中的士子共有十人,这十人皆为南北有名的儒学才子,其中有姜宣,还有他的四位门阀陪侍,除陈白起一名额,剩下四人亦皆是风流籍蕴的翩翩少年。

    沛南山长一身利落长衫,外罩黑色毛领大氅,衬得其颜如冠玉,慈眉善目,他领着二位年岁风格各不相同的师长前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位驻堂讲师,观澜堂朝南上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台后有席坐,而这个方台正是诸师立讲之所。

    而台下分左右,士庶不同席,左为士族,右为寒门,这左右两名是樾麓书院现今在册的学生,他们统一穿着对襟青衫,头戴帻巾,一副斯文读书人的装束打扮。

    而中央部分穿着普通士子装束的则是这一次登高台上有名次的入学特邀学生。

    沛南山长目光清澈似水,他朝下方一看,第一眼自是关注在“领头羊”姜宣身上,而第二眼便留意起“陈焕仙”。

    然而,他却发现“陈焕仙”并不在新生的队伍当中。

    于是,他目光移向朱漆方台下的一方兽形鼎,只见那香鼎插入一柱香,此刻已燃一大半,这表示卯时已过,而离辰时将近。

    姜宣久等陈焕仙未来,便准备率先开口替她说话,却被身后四大门阀陪侍相继劝下。

    沛南山长望着底下温和一笑,声量只供左右闻之,他道:“今日鸣钟休学半日,便是为新生点名册一事,不知人可到齐”

    他问的是旁边的首席刘师。

    刘师上前道:“各院学生共一百三十余人,除要事或病事,皆全已在此。”

    沛南山长颔首。

    “新生呢事达人知否”

    刘师顿了一下,一旁的徐邈接下话:“新生统一由内务侍人相传耳达,唯有余一人……除外。”

    沛南山长自知徐邈说的此人是谁。

    竹林宛共有三处住所,一是接待普通外宾,二是接待特殊外宾,三是接待尊贵外宾,共分为竹外,竹中与竹内。

    而陈白起所住之处为“竹外”,而陈白起阴差阳错闯入赢溭的地界乃“竹内”,至于“竹中”虽攀个竹字,却与竹林的“竹外”与“竹内”并无关系。

    “子仲在何处”沛南山长又道。

    这次刘师倒很快回话:“他一大早便外出了,说是点名册时准回,可眼下……时辰都快到了,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刘师,齐子衡,年愈不惑(40),留了一捋美须,长眉细眼,性格颇为古板严谨,最不好与莫荆那种来无影去无踪,行事诡谲莫测之人打交道。

    徐邈道:“山长可是要寻他”

    徐邈,山东徐氏门阀儒学世家,家世渊博,天姿聪慧,擅长经学与音韵学。

    徐邈今年三十有五,但经年保养得宜,再加上没有留须,细皮嫩肉地,瞧起来不过三十开头左右。

    “他既然说会来,便是会来,毋须多此一举。”沛南山长道。

    “诺。”

    刘师道:“这新生好似……差一人”

    刘师细眼一眯,视野变窄却反而更锐利于一点。

    他朝新生处一瞅,堪堪一方位置稀落站着的九个人数,一目了然,当日在登



第332章 主公,与徐师论道一二(1)
    “陈焕仙——”徐师眉宇拧成一个不满的“川”字。

    是他

    沛南山长诧然移目而去,而师资众中有三人亦对陈白起“印象深刻”。

    一是乙老,当初考核举荐陈白起上登高台之人,二是张仪,陈白起登山问题第一人,三则是一谈起“陈焕仙”便咬牙切齿的乐颐。

    堂中全部青衫儒生都齐齐朝着门口处望去,因忌讳师长在台上,他们只敢小幅度地扭转过视线,用余光扫量跟评估此次在“登高台”上大放光彩的少年。

    他虽说不是登高台上评分最高之人,但不可否认,他绝对是拥有最多人关注的,特别是他以残躯之态获得孟尝君与公子宣、沛南山长争夺之事,皆令他们惊奇。

    正在迈入的少年,他身量修长而清秀挺拔,身着朴实古旧的衣衫,湖绿色的葛袍,外罩半臂敞衣,戴漆纱小冠,双襟扣着一串衣结,浑身上下无一丝赘物与饰品,行走间虽一瘸一拐,但动作缓慢而清隽,分明独孑而单薄,却令人品出一种草木秋死,然松柏骨劲长绿之感。

    ……或许是因为她神色太从容了,举止太自在了。

    “学生在。”陈白起落落大方站定于下方,朝上方师座行揖礼。

    众师生瞪眼。

    好一副……理直气壮啊。

    徐师当场横目怒目:“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你可知你这般耽误时辰便是误人误已”

    徐师当众发作,底下学子双肩一缩,皆忙低头拾尘,这樾麓书院要论脾气最爆的几位师长,徐邈当任不让一位。

    他这一嗓子吼出,愣是吼出几个声量的层次感。

    姜宣转身,眼见“陈焕仙”出现,心底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已经忘掉了之前的尴尬与逃避羞耻情绪,满眼只有她怡然乘风而至的身影。

    但听徐师之严厉责备,立即替她感到委屈,长身出列:“徐师此番指责太过严重了,学生认为陈焕仙有旧疾腿伤在身,事出有因。”

    姜宣身后四人,福棠等面色微怔,相互对视一眼后,便默默摇头。

    孺子不可教也,身为齐国公子竟为这样一门寒士出头,平白跌了自个儿身份。

    徐师瞪向姜宣,微眯起眼,眼角的细纹沟沟浅浅绵延开来,他目光像蓄了一汪幽深的池水,面上折射着冰冷的菱形光线:“说话者何人”

    徐师不与姜宣争辩,以他的身份与一名学生在堂上纠缠此事未免显得太市井低俗,他直接以一种明显高位者的仰视态度问话,这样一来,他避重就轻,反而将事情的孰高孰低分类了出来。

    姜宣一愣,表情像哑住了一样,顿了半晌方答:“学生……姜宣。”

    姜宣是何人,徐师焉能不知,徐师的问话实则是在指责,亦是在点明一样,哪怕姜宣乃齐国公子,既求学于樾麓书院,那他在徐师面前便只是一名学生,不可以公子之势而先声夺人,实该秉承尊师重道之授业之礼。

    当学生的如此当众反驳师长,无论理由是否正当,便是一种不尊重,一种欺上的行为。

    姜宣一时冲动,一醒神自知自错,便即刻缄声不言,静候徐师的指责批评。

    堂上一片落针有声,唯有空气挪动着阳光寸寸漫入堂内。

    “姜宣啊,你既认为我之道太过严厉,便是不苟同,那你且辩辩‘子’之话有何不妥”

    徐师终于说话了,但他却没有借此大肆发飙,反而冷静下来,他捋了捋须,抖动宽袖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

    姜宣这下算是彻底被徐师堵得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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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主公,与徐师论道一二(2)
    “山长,可要我……”

    “且看看吧。”沛南山长目光如山涧澈水静谧无声,静静淌在了独自一人迎敌上百数众的目光。

    果然还只是少年啊,细长的手臂,窄瘦的腰身,稚嫩而沉静的面容,那孤瘦的身躯似一击惊涛骇浪便能将其拍碎一般,想要披荆斩棘地淌过万难,需要的坚韧与勇气,只得在平日里的磨难中一点一点地积累,方能宽实胸肩,成长成一根深固蒂的参天大树。

    所以……他想再看看。

    这少年最终是会被风吹雨打夭折,还是吸引着四周的一切养份迅速成长。

    徐师兜头朝陈白起砸下一个难题,其它人若遇上自是恐慌异常,满脑子打结,但落在陈白起这儿,她却心道——呵呵,这题是这徐师专程送来给她刷脸的吗

    要知道在她那年代这孔圣子的“论语”哪怕不是人人皆能背诵的地步,也算是耳熟能详了,甚至连一些早教的小娃娃都能念叼出那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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