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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若为忠臣,定会好生劝阻主公,切莫感情用事,前君的子嗣便是一只随时会反扑的虎仔,唯有将前孽余党尽数拔除掉,方乃正确之道。

    可如今,他却以此相利诱胁迫,定要她干出一条不辨事非只懂趋炎附势的小人之道。

    莫非当真只有让她当上被众臣鄙夷排斥的奸佞,方能被主公认可

    说到底,沧月公子并没有真正地将她当作一名留有大用的士子相待啊。

    倘若此事被其它人发现,她已可料出,他们会以如何态度对待她了,而她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主公犯傻,她竟还盲从邀功,奸佞啊,奸佞。

    虽然在立场上感觉为难,但单单从救人的层面上来看,陈白起倒是不排斥的。

    最终,陈白起还是答应了沧月公子的请求,冒夜入楚宫救楚衍。

    而就在她应允沧月公子那一刻,却不料系统发来了警告提示。

    系统:警告,救下楚陵王之子楚衍公子与主线任务“新王登基”相左,若人物执意要行事,将来可会产生一些不可转逆之事。

    什么意思陈白起蹙眉。

    “什么叫不可转逆之事”

    系统:暂时不知,但凡违背主线任务之事,皆会受到天道横加干扰……

    系统的解释很笼统跟不确定,至少在陈白起听来是如此。

    既是不知,便表示并非定然皆是坏事,况且她已应允了沧月公子,这种临阵倒戈撂担子不干,他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答应当她的主公了,那她的制霸战国计划便真就是胎死腹中。

    在入楚宫前去救楚衍公子前,她书信了一封让人送往平陵陈家堡,信中言明她暂时会留在丹阳,并告知陈父如今丹阳的情势发展与丹阳的陈氏现况,倘若他了有决定,前往丹阳寻她亦可。

    如今丹阳的战事基本已经平息了下来,虽四处仍硝烟混乱着,但由沧月军接手下来后,出入自会是平安的。

    关于丹阳陈氏,她的本家,她并没有特意走一趟。

    陈氏家主乃上谏大夫,自是楚陵王的旧部亲信,这一次卷家出逃的人便有他一个,只是他走的匆忙跟慌乱,只带走了家中大房与其子女,偏院的姬妾与庶子庶女则留在了府中。

    这几日城中大批问罪旧部官员的家属,将与楚陵君关系密切的在榜人员全部抄家羁押,凭罪名轻重程度进行量刑斩杀。

    陈氏家族被拘于府中,不知外事,因此他们都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最坏的结果。

    按理来说,陈氏亦在这抄家灭族的行列其中,只是所幸有陈白起这个陈氏女郎为沧月公子立下了汗马的功劳,这才令留在府中的陈氏家族没有因陈氏家主被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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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目前的处境
    楚陵帝青龙十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楚陵帝“病”故,楚沧月遂即位。

    一切早已准备妥当,只待楚沧月于大殿祭祀后顺利上书告天。

    在这之前传诏大赦天下,尊先王后为昭德王后,得升了大将军孙翟和太尉司马孙鞅辅佐朝政,另又封赏了百官,均晋爵加俸,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满载兴至而归。

    目前着重的便是重新动工楚宫中被毁坏掉的宫殿台阁,让新君入住处政,而因大赦的缘故,宫中、官府及公卿府中凡四十岁以上的奴婢,都放他们出去做一般的平民,因此楚宫除了必要的守卫防戒,便犹如一座无声的空城。

    胜利与安静总会令人麻痹大意,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之际,苍幕低靡而温柔的夜色,所有人的精神都在疲惫一日后松懈了下来,晕晕欲睡。

    一道仿佛错觉的流光划过,模糊的轮廓于檐廊下若鬼魅仙翼疾步而行,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袂与的发发,那轻拂过她柔嫩的唇畔,除了风,还有夜色的诡谲。

    一路顺畅无碍地来到楚宫的一座偏宛之中,虽说这偏宛前载种着各色香花树卉,但仍旧到处飘荡着一股焦臭糊冲的味道,这处偏宛离后宫很近,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后宫排房中不知无辜死了多少楚王的姬妾侍女,据闻楚陵王生平从未封任何妃子,哪怕生下子嗣的姬妾亦一样,所以妃殿寝房仍完整无恙地存活着。

    陈白起站在寿康宫的偏宛一阴暗的角落内,她估计算了一下偏宛外驻守侍卫后,觉得问题不大,便纵身一跃绕过正门从侧墙跃于树桠枝上,见下方庭园中并无人经过,便跳落下去。

    这座偏宛以陈白起的水平如若无境般,她目不斜视在廊阶上走着,直到看到其中一间房中的异样,她方停了下来。

    房门紧闭,从房中透出的橘黄的光线与房内那低低缀泣的孩童声,令她确信这便是她要找的人。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闯了进去,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外,恍若幽灵,无声无息地缄默倾听起来。

    “仲夫,你说父王……父王当真死了吗他死得很惨,对不对,我……我也会死的,对不对,呜呜……”她听到一个茫然无助的孩子一面抽噎着一面伤心询问道。

    “公子……无能啊,奴救不下楚王,但您定要争气一点,将来好为父报仇啊!”听到这把声音,陈白起下意识皱起眉来。

    只因这把声音太刺耳了,就像用刀将嗓子切得支离破碎后再缝补起来,用着这把残缺不堪的嗓音说话,犹如凄厉尖叫的乌鸦。

    而且他说话的方式亦古怪,就像嘴里含了个核桃似的,吐字既慢又重,总之听他说话,便是一种折磨。

    光凭这把声音陈白起却不好辨别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不过听这楚衍称呼他“仲夫”应当是一名男性才对。

    “吾……吾不敢……”楚衍怯弱迟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不用看,陈白起都能够想象得到,他此刻应该是将小脑袋低了下去,只恨不得埋进自己的胸膛中去。

    “公子!你岂能如此讲丧气话!莫非你忘了——”那徒然尖厉的声音嘎然一止,只觉一股冲煞之气直扑门面:“谁在门外!”

    陈白起脚尖一踢,便退出门槛位置,她自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人给发现了,她怎么之前没有察觉到这个叫“仲夫”的人竟是一名隐藏高手。

    只见他如闪电般挥出手劈开门扉,却在他意料之外,只见门外空无一人。

    他立即抬头望上,再左右环顾。

    这时,陈白起于暗光之中,乍现在他的身后,仲夫立即感觉后颈的皮肤一阵凉意,还来不及反应,便觉颈间一痛,便已被人砍晕倒地。

    陈白起收回手,低眸盯着地上之人。

    她猜测的没错,是一个男人,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戴着一张铜黑面具,很普通的款式,厚厚的一个铜片打造出眼睛跟嘴巴的位置,用两根绳子绑在发后,他摔落时,面具偏移了些许,透过微微的光亮,陈白起能够看见他那被火烤过又长得皱褶的疤痕皮肤,从脖子领间一直延伸直面具未端……

    能够想象得到,他的脸跟脖子损伤程度估计差不相几。

    而陈白起是如何猜测他是个年轻的男子的呢自是通过他的手,那是一双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光看手的话,此男子的长相定是不俗,只可惜……如今容颜尽毁,想来那破锣嗓子也是因此得来。

    虽说这般毁容的确令人可怜,但与陈白起无关,她顶多是感叹一声,便开始做正事。

    她抬头。

    这时,房间中,一名瞪着一双受惊的大眼睛,眼含泪水,紧紧抓着绣满福字样锦服下摆的孩子。

    他莫约不过七岁,长得比较矮小,长相算不得多出众,但那一身娇生惯养的皮肤却是极好的,在萤萤的烛光之中,透着一种珠光粉嫩的质感。

    哦,眼睛亦是不错的,够大,而且会说话。

    他看着她的时候,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浸着水光,内里诉说着惊惧、紧张、疑惑……最后竟有是一丝莫名的……解脱。

    陈白起一把提起晕倒的“仲夫”拽进房内,她力气大,拎着一个大男人尤如擒着一个孩子,轻松而简单。

    她完全不知道这种冲击性的画面落入一个本来就受惊的孩子眼中,有多恐怖。

    见楚衍被她吓得确实够呛,喉中呜咽了几声,愣是不敢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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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选择?此谓何义
    陈白起将楚衍顺利带出楚宫后,便一路根据地图将他在沧月公子事先安排好的位置放下,这是内城一处回字宅院,于胡同最深位置比较偏,只凭宅门前一棵歪脖子丈高的枯槐树来辨认。

    陈白起步上台阶,推开沉封已久的大门,让他独自进入,并告诉他,接下来自有人会安排他未来的生活,至于其它的什么话,她觉得还由不着她来讲。

    临走之前,一直沉默得异常的楚衍却一把抓住了陈白起的衣袖角,等陈白起回头时,他仰着小脸。

    “尔是……月叔父请来救我的吗”

    陈白起凝视着他透澈乌黑的眸子,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为什么会猜是他”

    楚衍垂下眼,同时亦松开了手:“我知道的,如今他们人人都想杀了我,只是迟迟没有动手,那个仲夫告诉我,是叔父一直没有下决定,只是暂时将我先囚禁起来……月叔父以前待我是极好的,在没去矩阳前,他常常进宫便会给我从宫外带一些有趣的物什……他是个一个好人。”

    讲到最后一句评语时,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或许是在愧疚自己竟觉得害死自己父王的人是一个好人,亦或者……他说的是假话,怕被人拆穿有些心虚。

    陈白起不知道他说这话究竟是发自内心,亦或者只是为了暂时能够苟活曲意讨好所说,但她都想对他说一句:“楚衍,关于你父王的事,怪不了任何人。”

    公子沧月是真心等他或者他父王的,倘若连他都误解他的一番心,那他跟她都算是枉费心机了。

    陈白起将手放于他肩膀,明显感到他瘦弱的身躯一僵。

    她不言谁对谁错,但事情走到如今这种地步,已经不是谁对谁错能够解释得通得了。

    楚衍突然抬头,他红着眼,怒声道:“就因为父王很坏,所以人人都想杀他,对吗”

    陈白起没有被他突出其来的怒意惊到,她很冷静地与他对视,字句咬得很清晰,力求让他能够听明白听懂:“你父王对你好,他死了你会愤怒,会想报仇,会想杀掉那个害你父王的人,那么反过来,你父王祸害杀掉了多少无辜人的生命,他们亦有亲人同胞,他们亦会愤怒,亦会想报仇,亦会想杀掉你父王,这有何不对”

    她的反问谒问令楚衍的怒意一下便凝窒住了。

    见他就像失去了撩牙的小老虎,又可怜又可悲,陈白起缓下神色,叹声一声道:“但于你而言,这些都不是令你失去父王的理由,对吗所以,我方说,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楚衍像一下找到一个突破口,眼巴巴地瞅着她,立即急声追问道。

    陈白起默了一下,方道:“应该是选择吧。”

    “选择此谓何义”楚衍急乱摇头,表示不懂。

    “你的父王,不施仁政不思国务,为君为王,他不合格,便相当于选择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这是为王的选择;而百姓在受尽暴虐与疾苦后,但凡遇见一丝曙光,便自然而然会选择一条能够令他们生存下来道路,这是为民者的选择;而其它人,有志者有谋者,则愿意选择一个能够值得他们效忠并托付本领才干之人,这是为臣的选择……而这一切一切的选择下,便造成了如今的墙推众人推的形势……”陈白起说到这里,便停了一下,让楚衍慢慢理解。

    楚衍若有所思。

    陈白起又道:“这世间的大多数事,其实都留给人选择的余地,如黑与白,如好与坏,如毁灭或者成长……”

    “不对,那生与死呢还有,有人生而富贵,有人生而贫贱,这并非都可以选择的啊。”楚衍反驳道。

    陈白起见他较真的模样,像极了她以前教导的学生,一时不禁失笑,她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在出生之前,其实是做了选择的呢,否则这为何有人生而宣贵,有人生而贫贱那你说,这是由谁决定的”

    这话倒是有几分赖皮了,明显是站在高度来糊弄孩子的话。

    楚衍一下被陈白起问倒了,他急道:“不对,如你这般说来,那是不是平民亦能成为贵族王氏这天下岂非不是乱套了”

    陈白起挑眉:“这有何不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这许多的诸国往上再数几辈,不一样不存在什么贵族平民之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讲完,见楚衍瞬间呆住了,陈白起方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眼前这个可是正宗的贵族王氏后代,他能理解什么平民的鸿鹄之志。

    陈白起抚额起身:“罢了,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只需知道,一个人的贵贱之分,除了外在的身份区别,更重要的是,还在于一颗顽强、能辨是非黑白之心。”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说话如陈白起一般直白而公道,如些简而易懂的道理,却又发人心醒,楚衍愣直直地看着她。

    将她先前说的话在心中反复咀嚼了几遍,没听懂的都先背下来,确定记住后,楚衍方点了点头。

    “我知,你与我非亲非故,却对我讲这些话,便是对我好,我会记住的。”

    无论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陈白起都觉得这孩子是个懂事的,至少他的心还没有被仇恨充浑变黑,变得不可理喻。

    将他送了进去后,陈白起便离开了。

    她相信,沧月公子作为楚衍的叔父安排的事情,定会比她一个外人更为妥当善全。

    刚回到她的梨落院,却见一人静谧而安祥地站于树下,面前她的房门前,她起先以为是沧月公子,但走近一看,却发现身影不对,但却也是相识之人。

    她一愣,心中讶异,面上却颀然温



第264章 谋士,反追求的二三事
    朝政出殿之后,众臣领命行事疾步垂首离宫,而楚沧月则趋步朝复建的逸鵋园而去,勋翟与吴阿两亲臣则跟随其后,在某个拐角后,步入花卉水峦之中,四周环境安静,悠然。

    “主公,您可是在恼与那齐国公主联姻之事”

    “还是说是公子衍从宫中失踪之事”

    勋翟与吴阿见楚沧月一路行来,神色一直阴郁不展,便伸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前后问道。

    楚沧月止步,曳撒垂落于地,他转过头,斜着两人:“孙先生令尔等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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