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姚粒在旁没有插言,他是齐国之人自不便介入他们,此次与他随行入城的侍卫皆被杀了,而陈大人此刻亦下落不明,他必须尽快出城联络部队,再返城来寻回大人。

    这时陈白起出声了,她伸手挡在透面前,杏眸轻扬,淡淡生波:“你腿脚不方便,若独自去这一趟也是耽搁,何不如先在这里等着,我替你去一趟。”

    透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后卿。

    却见相国一直看着那个“猎人”,没反对亦没赞成。

    他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既是如此,便多谢姑子了。”

    陈白起但笑不语,她看了一眼后卿,正好撞入他空若秋月般清明又理智的视线。

    她顿了一下,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先找一处隐蔽的位置等着,不必留记号,我自有办法找到你们的。”

    后卿道:“一切当心。”

    陈白起发现越与后卿相处久了,便越觉得舒服,他既聪明又能理解她的行事风格,他不会一味地以担心的名义一直劝阻跟劝说她,而是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与支持。

    这种感觉当真有一种遇上知己的默契。

    她笑:“你的靴我还得替你取回,到底是新靴不如旧靴合脚,走起路来还需磨合。”

    后卿闻言亦不由笑了。

    “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好。”

    陈白起挥了挥手臂,转头便跑开。

    看着她的背影,婆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哎,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婆娑连忙追问了一句。

    陈白起扭过头,笑咧开嘴:“我就叫猎人啊。”

    ——

    哗——

    午后一场大雨瓢泼而下,镔城一下便模糊了,一队人疾步于雨中,身上的蓑衣早已淋湿透了,雨水冲刷着他们的冷硬面目,他们一路疾奔,却分批地匿散落于各条街道之上,临尾,已不见一人踪影。

    高处,长胜楼上,一个高大壮硕穿战袍的男子抱臂而立,他约三十岁左右,长着一张方脸,下颚骨方正,鼻梁高挺,一双锐利的眼睛高高挑起,从眼角至鼻梁处纹着一条腾飞的蛟龙,他薄唇紧抿,偏冷紫色,彰显着他生杀予夺的霸道与残忍。

    “吴大家,你布置的阴阳环当真能感应到他们的行踪”男子的声音粗嘎低沉,像被磨糙的石头刮蹭的声音。

    他身后正站着一位穿着一袭从头罩到脚的黑袍人,此人干瘦矮小,微微驼背,他低笑了一声,像乌鸦的嗓子般干哑,他道:“放心,咱还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失过手,城主无须太过忧心。”

    “这一次孙先生下了死令,若不能完成任务,我十二城的名声便将毁于一旦,我如何能不慎重行事。”战袍男子冷厉下眉目。

    “吴大家”桀桀笑道:“那鬼谷后卿的确是一个人物,所以孙先生才让我们这么多人来招呼他一人,可这镔中城的一计扣一计,一环接一环,哪怕一时杀不了他,亦可慢慢折损他的体力。”

    &n




第701章 主公,破局(一)
    西街埋伏下的杀手如今已被他们利用“风声鹤唳”给引开,他们则趁此空隙尾随奔至长胜楼进行下一波。

    长胜楼乃西街中较为著名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楼阁为多木结构,架构形式为重屋式,呈方形、共二层,而东侧为坊市,凭栏飘纱抒怀、绰约多仙子,西侧则有抚江浩浩荡荡洄朔成湖,长桥卧波、西山横翠、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时的镔城人气早被搬空,只剩凉凉的坊市紧闭,淅淅沥沥的雨水浸湿那垂逸的坊纱帘幕,一片水洼在挑台檐下滴滴答答作响。

    从一间拱挑茶室的矮窗朝外探目,陈白起看着斜上方,道:“长胜楼上有人。”

    后卿亦撩起一截帘棂下垂落滚圆的珠帘,扬目望去。

    “长楼胜登览可眺西街与抚湖,若想监视四周自然不会放过此处。”

    婆娑从外而归,他扯下蓑衣,拍了拍肩上飘染的雨水,抑着声量向后卿禀报道:“相国,那群杀手开始搜街了!”

    先前他被派出隐于高处监视敌方行动,便见空寂的坊市街道之上,十城的杀手因追捕不到人,便开始挨间踢翻了门,进室内搜查,看这架势是寸土寸步地搜刮,绝不放过任何一处位置。

    “这是迟早之事。”相国不慌不忙应下,他看向陈白起:“该进行下一步了。”

    陈白起眼神动了动,颔首。

    她转过身问姚粒:“先前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妥当了”

    姚粒正色道:“嗯,都准备好了。”说完,他又迟疑了一下:“可是雨势这么大,若中途出现了意外,只怕会功亏一篑。”

    陈白起笑,勾起滑落的一缕发丝绕于耳后,俏皮道:“就是趁着雨势才可实施啊,若青天白日,只怕还瞒不过去呢。”

    姚粒不慎被她的美色晃了一下眼,忙垂下眼,不敢再多看。

    透拖着那条伤腿从茶几后撑站了起来,他背着弓箭,道:“事不宜迟,我们便行动吧。”

    “婆娑,你记住,等你将人引至湖边之后,便不必顾忌任何事情,立即遁水撤离。”陈白起对着婆娑再交待了一遍,她道:“切不可多言、多作逗留。”

    婆娑甩了一把编成长辫的长发,扬起小巧的下巴傲气道:“我办事,你放心。”

    陈白起又对透道:“透,我所设定的位置你定要记清,还有听信号,箭中位置不可偏离太多。”

    透取出弓握于手中,猫眸熠熠,粉唇抿紧:“我知道。”

    陈白起点头,最后她向姚粒确认:“姚粒,你确保机关远处瞧着没有问题”

    姚粒肯定道:“我已试验了多次,不会有问题的。”

    “那好。”陈白起笑盈眸中,似有锐光破晓而出:“接下来我们便去验收成果吧。”

    ——

    十城的杀手仍旧在挨户搜查,街道两旁幌子飘摇,土墙黑瓦,雨势不减,他们确定人定然藏在这坊间某处,终于有人在一间偏隅茶室撞破一人潜藏欲逃。

    “找到人了!”

    “速追!”

    “若不能活抓,便格杀勿论!”

    一语惊起数十条人影如鞭射出,只见茶室那人身着普通的褐土黄色短衣与长裤,他一把掀翻了茶室的茶几,便翻窗而出,遁入雨中。

    众杀手紧追而上,却见那人身形如云,轻功飘忽上下,令人抓摸不透,一时难以触碰其身影。

    “取弓来,射!”

    眼见对方借着抚湖周边的树丛桥墩遮掩,远远飘去,杀手便取出弓弩,对准其背影射出一箭。

    由于隔了一段距离,并下着大雨,并不知是否射中,但见那人影忽地从空中一个踉跄,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摇曳而坠落时,他们便猜应当是中箭了。

    “人已中箭,分散左右围抄上去!”

    而等他们来到抚湖的岸边之时,只见方才一直紧追不舍的那道土黄色身影正四肢无力浮飘于水面,其背朝下,面朝下,一时难辨生死。

    领头者暗道,那一箭亦不知射中哪处,万一是诈……他眯了眯眼,招手:“朝上面再射几箭。”

    “喏!”

    弓手半蹲于岸边,对准水上飘浮的身影便是“咻咻”数箭射中其身,并且箭箭刺其要害,而这时雨势滚动水流渐急,冲刷着那具明显是尸体的身影开始飘走。

    “必须查看此人是何身份,尔等下去,将人捞上来!”领头者下令。

    “喏!”

    两名懂凫水的杀手一跃跳入河水之中,其它人则在岸边接应,当他们慢慢游进正准备伸手捞人时,却不知何处射来一只飞箭,飞箭并没有对准杀手,而是直直射入那具尸体。

    杀手觉身后风声骤紧,便下意识松手避开,而那一箭恰好将飘浮的人射翻了过来。

    杀手们四处张望,却一时难察暗箭从何而来,再一回头,却惊觉之前那个被箭射穿的并非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一个穿着与先前逃跑之人一模一样衣服的“稻草人”。

    它乃用稻草所扎,四肢与头与真人皆十分相似,穿上衣物与鞋,头上还绑上蓑帽,远远瞧着便像极了一个人。

    “是假人。”下水的杀手惊呼。

    “等等,他身上是什么”

    翻过来的稻草人身上分明还绑着许多奇怪的布包,鼓鼓囊囊,这时,又是一箭射来。

    暗中人的箭术十分了得,精准且迅猛,完全不给杀手任何反应的机会,便将稻草人身上绑着的布包给射破,当即扑粉飘出,布包内的粉块也一并掉了出来,当即天上下的雨、湖中的水一浸泡到粉块,便“咕噜咕噜”地开始冒烟。

    “这是什么!”

    “是毒烟!”

    有人慌乱地喊叫着。

    杀手们当即退开远离岸边,这时又是一箭射出,但这次箭上却绑了东西,当箭刺中树干时,那绑着的东西便飘散开来,却是一种粉沫,奇的是这种粉沫一沾上人身,再遇上雨水便如火烧一般灼烫着他们的衣物,杀手们惊吓不已,拍灭不行时,便有人慌跄地跳落了水。

    “射!”

    暗处,一道清悦余音袅袅的女声骤然响起,本被这一遭变故折腾得手忙脚乱的杀手们都怔呆了。

    但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回过神,只见暗处飞来的箭若叩珠,接连不暇,几瞬便放倒在湖中的一大批人。

    湖中腾起的烟雾令杀手们辨不清敌方位置,但早在暗处等待多时,早就摸清一切的人却箭无虚发,箭箭命中目标。

    “走!”

    眼看身边倒下的同伴越来越多,部分果敢的杀手撕掉沾粉的衣服,便飞速退高处奔去,一来可以伺机观察敌人的方位,二来高处视野更开阔一些,可避开湖中冒起的白烟。

     



第702章 主公,破局(二)
    吴长鸠将“阴阳环”揣入袖兜,双手插兜袍内,桀桀怪笑道:“年轻人啊,讲话便是口气大,咱倒想看看,你打算如何与咱不善了。”

    “卿一直想见识一下传说中阴阳家的阴阳术,如今既有机会,自当亲身一试。”后卿推了推头上的斗笠,雨水哗哗从他翘边的帽檐下垂滴如珠如帘,令那双墨眸如千机玲珑般覆上一层淡霭水汽。

    吴长鸠将湿透的帷帽朝下拉扯,遮挡住了眼鼻,只露出一张削薄,像刀子一样细长的嘴。

    他勾起嘴角,下颌拉扯,肌肉扭曲,显得阴惨惨地丑陋。

    “后生可畏啊,既然你如此有兴致,那咱也来请教请教鬼谷的奇门遁甲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面容平静恰是寻常交谈,但无形之中却已是刀光剑影。

    陈白起轻拉了一下后卿的衣袖,低声附上道:“何必与他等硬拼,我们……”

    后卿转过头,微笑地静静凝视着她,让陈白起本来要说的后话便落回了喉腔内,她回视着他,试探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后卿眸中一柔,道:“方才你问我阴阳环是何物,我现在便告诉你,其实它便是一样可锁定人的神、气、魂来寻找确切位置的神器,当它被施以千光术时,它便能从任何藏匿处寻找到锁定之人,所以即便我们想逃,亦是避不开的。”

    陈白起闻言怔了一下,然后颦眉疑道:“可……方才那阴阳环不是被你毁了吗”

    后卿回瞥了一眼吴长鸠,眸中淡冷:“那阴阳环虽裂了开来,但到底不曾彻底毁掉,却还是能够使用,只是时限不长了罢。”

    陈白起这下全听明白了,因为那“阴阳环”的缘故,即便他们不应这一战,想办法藏匿起来那也是无用的,因为对方早就掌探住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你有几成把握”陈白起瞧着那吴长鸠便不像一个善茬,再加上她之前在同时阴阳家的人手中吃过一个暗亏,自然更谨慎一些。

    后卿眸转流波,熙熙和和,似五月春光,他道:“你与他们三人一块,那十城的城主雷蛰只需缠斗,胜负亦无妨,切莫要伤着自己,等着我。”

    陈白起见他只是叮嘱,却不正面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她又想着他这人机智近妖,定是有法子来制衡战胜那个猥琐老头吴长鸠,她这边还是安心地对付那个十城的城主,省得他忙完那头又得跑来这头救场。

    陈白起想通后,便对他郑重道:“你也一样。”

    说完,她也不啰嗦直接迈步走向刺客盟十城城主雷蛰,而后卿回味完她对他的关怀殷切的甘甜之后,便望着她纤瘦挺拔的背影笑了笑。

    “相国……”

    透与婆娑走向后卿,声带询问。

    “替我好好地保护她。”后卿收起笑,斜眸瞥向他们,眸中幽静晦暗,似能吞没人的魂魄:“你们该知道,她对我的意义。”

    透与婆娑在他的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与警告,顿时震怔当场了半晌。

    尔后,两人回神,方慌忙地低下头,异口同声道:“喏。”

    站在不远处的姚粒自然也听到了这主仆三人的对话,他有些奇怪跟莫名地看着赵国相国,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个神秘出现、自称“猎人”的小姑子,心下是万分惊奇,百般疑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姚粒心底十分好奇,但眼下也并非思索这种“题外话”的时候,他的目的是出城,既然那小姑子出现的理由是为帮他们,他自然也是义不容辞地前去襄助。

    陈白起在前,透、婆娑与姚粒则在她身旁,四人并站成一条线。

    “你们”

    雷蛰掀了掀眼皮,藐视地扫了一眼陈白起、透、婆娑与姚粒四人,拉扯起嘴角,像具风干的僵尸在做表情。

    陈白起用一根手指支起头上有些垂落遮挡视野的斗笠,回以同样的眼神,力求被他清晰地收入眼底。

    “不服,来战啊。”她扬了扬下颌。
1...339340341342343...3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