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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陈白起准备回头一趟,却被孟尝君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垂下眼帘,宽软的阔袖下,略带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冰凉如玉的手腕肌肤,力道不轻不重:“你一人去万一你也丢了,如何是好。”

    陈白起扯了扯手腕,没扯动,她亦垂下眼,盯着他的手:“不会的,我能辨别得了路,定能将人带回。”

    “你走了,便将我等轻易丢弃在此处,若你不再回来了,我……等岂非要一直等着你不成”孟尝君语气一度降了几度,阴阳怪气。

    他并不信任她,她对他隐瞒的东西何其多,所以才会将她牢牢在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岂会让她轻易脱离他的视线。

    她又是为了樾麓的人想离开他。

    陈白起抬眼,盯着他覆下的黑尾翎睫毛,头痛道:“我绝不会丢下你们的。”

    她保证。

    孟尝君闻言,却“呵”笑一声:“不会那之前,是谁一听到沛南山长出事便急不可耐地甩开了本公的手了”

    他抬眼,眼中的质疑与不懑喷涌而出。

    陈白起一怔,话在喉中僵了半晌,才缓缓吐出:“那只是情急……”

    “为谁情急呢”

    为了沛南山长。

    所以说,这话又给绕回来了。

    陈白起这下也知道她再说什么也都是错了,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就这么个小事,你还一直记着恨,你也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吧!

    孟尝君回视:“……”这么原则性的一件事情,本公自不会忘,是你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

    围拢两人为中心的其它人都一下子变成了无颜色的背景,他们表情各异,只觉看着这两人如此旁若无人,便觉得他们相对所视的那一丈世界,有一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这时魏腌忍了许久,终于硬着头皮在旁举手,干巴巴地劝了一句。

    “主公,其实如果不让陈蓉一个去,咱们也可以派了人一起去啊。”

    此话一出,倒像一下打破了周围的和谐与平静,陈白起与孟尝君都一下愣住了。

    陈白起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他。

    “你说得对。”

    所以说,她刚才力争半天,都没力争到点子上啊。

    而孟尝君的脸色倒没有缓和多少,他沉吟了一下,颔首,便对他们道




第407章 主公,漕城内的汹涌之势(3)
    “吾等饱学诗书,将来本以为能为大齐献上一片拳拳之心,功在社稷,却不料最终坑死在这方潮暗阴湿之地啊。”

    “人死,有重如岱山,有轻如鸿毛,这般无能屈死,吾不服矣。”

    “那群莽夫!竟不顾吾等安危灰灰而去,欢自窃生,岂非可恶!可恨!”

    “山长如今危之,张师与卫师兄又一心看顾,难顾暇吾等,无人出谋划策,该去该从,此番该如何是好啊。”

    陈白起一眼看去,满目唉声叹气,颓废茫然,但却也有不少人目清目明,冷静自持不语。

    “或许再等片刻,便有人返回寻我等。”

    这批弟子良莠不齐,倒也属人生百态之正常。

    忽然,满腹感慨的众人眼皮一撩,感觉到了有光朝这边移来,樾麓弟子们一下便激动地站了起来。

    很快,陈白起与孟尝君的身影便映入他们眼中。

    见到他们俩儿,洞中所有的声音一下便嘎然而止。

    顿时,众人有惊有喜。

    “薛公……你们怎么回来了!”所有人跟不相信似的,语气都带了点虚幻的感觉。

    如果是其它人找回来他们还能够接受一些,偏偏来的却是那个恶名昭著,冷血冷肺的孟尝君。

    他有这么关怀过他们这帮樾麓弟子吗竟会亲自寻来这一趟

    而张仪与卫溪却没有反应,他们脱了一件衣服垫在地面,将沛南山长放在地上,似遇到什么事情了,陈白起一看不对劲,没有顾得上与其它人说话,反而加快步速朝沛南山长而去。

    她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主公,咱们一块儿过去看看情况吧。”这一次,她没有挣开他,反而拉着人一块儿走。

    孟尝君见她邀请了他,一直不虞的面上这才好看些。

    “嗯。”

    “山长怎么了”陈白起一靠近,便出声问道。

    卫溪听她声音,一震,接着倏地一下回头,目光如剑,锋利而寒冷:“为何山长一直未曾醒来如何叫都不醒”

    陈白起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

    她敛下脸上严肃,微微一笑,朝卫溪与张仪安抚道:“他会醒的,只是还要等一会儿,你们应该查过他的呼吸脉搏都属正常,他只是太累了才暂时睡不过来。”

    他们闻言,仔细辨认她的眼神,确认她这话并非虚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卫溪背着沛南山长并没有试探叫醒他,但却在丢失了前头的队伍时,才想着让沛南山长醒来出出主意,却不料怎么叫都叫不醒他,这下两人才着急了,以为他的情况又开始不妙了。

    “先出去吧,这次可要跟紧了。”陈白起目光一一划过众人道。

    这次,许多人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与羞躁之色。

    先前其实走丢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根本不相信陈白起,所以边走边迟疑,总担心被她带走一条死沟里,再加上地况复杂,这人心一不齐,人自然便会散,所以就跟不上队伍,最后丢了。

    跟孟尝君的军队不一样,军队讲求的是听令行事,再多的怀疑跟情绪都得排在第二位。

    所以孟尝君走,他们便走,不带犹豫的。

    而这帮读书人却自持甚高,想法多了,便没了那般凝聚力。

    如今见她又重新找回他们,一身磊落轻松,他们自然明白,他们都小人之心了。

    此番被她“捡”回,他们都心下感激的,偏生又落不下面子,所以谁都没有说话,只闷头跟随,哪怕再走得脚痛腿软,也不再抱怨。

    等到队伍两相重新汇合后,这一次不出任何意外,顺利地离开了地道。

    地道出口是在一片瓜棚下,地道



第408章 主公,漕城内的汹涌之势(4)
    他们一行人行走时特意放轻了脚步,由两方领导人指挥,不可轻易声张,暂时都站在围墙之后探查情况再行打算。

    这一排围墙当初只为抵挡城外的小型兽类入城,由此墙体并不高,不足以挡住一个成年人的身躯与视线,所以为避免被人发现,他们都得佝偻着背脊。

    陈白起长得矮,倒也不用刻意弯着腰,只需要低下头。

    她看到前面的空地上有一群人,人声浩荡,约上百个人不止,有老人也有青年人,男女皆有,他们一个个伸着手臂,跪在地面,像拜月一样朝着一个高台一下接一下地拜首,嘴里都喊着:“三界轮回,九幽度脱,亡灵通天,普度众生”。

    一开始陈白起听得含糊,待一句一句地辨认后,才听完全。

    那个搭建的高台拔地约有一丈高,背对着硕大而高悬的月亮,上面站着两个穿着色调大胆艳丽、装饰着各种兽骨饰品的大袍,跳着怪异舞蹈的巫师,他们脸上都戴着一张羽毛面具,手舞足蹈,围着一团大火堆转着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而被他们围着的火堆内,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尖锐痛苦的惨鸣。

    陈白起仔细朝火内看去,隐约模糊可观那里面竟是捆绑着一群身形瘦小的身影,以身量观察估计约八、九岁的孩童,他们四肢都被绑着,围着一圈吊在火推之中,火已燃烧至旺,大火之中,他们被火舌烤炽着,面目狰狞,挣扎惨叫不已。

    岑玲玲……

    高台边拄着一支金杖,金杖挂了一串兰花铃铛,风起,那刺耳的铃声便在风中响起。

    风中除了铃声,还有曲调阴森怪异的哼唱。

    “布奠倾觞,哭望天涯……”

    “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

    边跳,那两个巫师也边唱着。

    他们的声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幼,像鬼魂嘶鸣人间的叹息,远远扬长,金石充耳,有种刺入神经的尖锐。

    “啊啊——”

    “好痛,我好痛——救救——”

    “救、救我——”

    “呜呜——阿姆——”

    “我不想死,救、救我,呜呜——”

    歌声之中,伴奏的还有火中孩子独特的尖锐童稚惨叫嗓音,已虚弱至极,渐渐无音。

    一声一声,杜鹃泣血,皮开肉绽,整片火红的天空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而底下的那些民众则一下接一下,不知疲惫地膜拜着高台,或者是高台上邪师口中的“神”,他们嘴里欢呼着,兴奋着,那颤抖激动的身躯,像正在参加一次欢祭的大典一般。

    “烧!烧——”

    “烧掉一切污秽——”

    “去吧,你们是去陪伴神,你们去了,所有人都能够活下去了,神才会庇佑吾等……”

    一声一声,恶毒而狠辣的诅咒,撕心裂肺,他们眼底映着火通通的火光,神色甚至比火中的孩子更可怖。

     



第409章 主公,为卿小惩大诫解气(1)
    陈白起正在满心懑慨之时,却被人懵地“啵”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却又听到孟尝君在她耳边近乎吴侬软语的那句轻喃,只觉耳根子一软,一股热气从敏感的玉白耳廓流向她薄透的面颊。

    “……”陈白起倏地转过头,眸黑盯着他的侧脸,心中惊诧,以至于久久吐不出一字言语。

    如她所愿

    如她什么愿

    陈白起像听懂了,又像没听懂。

    只是很快,她却亲眼地看懂了。

    孟尝君将娇弱瘦小的她拥入怀中,臂挥厚氅一扬便将她的人笼罩于胸前,既挡了凛凛的夜间寒风,也挡了别人的视线探寻。

    他直立起身来,他长得很高,宽肩窄腰,体态健美昂立,一袭瑰丽流纹光转的华美长袍迎风而起,像正在参加豪华夜宴的尊贵天人,他眼尾角微微上挑,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狠辣,两步走去,直接一腿,便“轰”地一声将面前那一面土夯墙体给踢破一个缺角。

    他揽着陈白起,从灰飞烟尘中穿越而过,同时,他戗——一声拔出一随从腰间别的一柄长剑。

    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响动,自然引起了前方聚众人的注意,他们或急或惊地扭过头来,像被人打断了极乐祭奠的顺利一样,双目充满着愤怒而不满,表情在忽亮忽暗的火光中微微扭曲着,但下一秒,却在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后,表情呆愣。

    处众人之后,那人似珠玉在瓦石间。

    那是怎样一张俊美却又邪魅妖意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修罗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但眸底却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

    他的与众不同有目共睹,他的尊贵奢美耀眼至极。

    他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可他出现了。

    而他此刻的存在,仿佛在预兆着一种令人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的事准备发生。

    谁

    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想干什么

    他想对他们干什么!

    他们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脏突突直跳,额头冒汗,像被忽如而至的心虚跟莫名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只见那令他们忌惮之人一剑指上天,夜色之中剑光划动,搅动着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他阴阴翳翳的一双桃花眸微眯,一下像破开周身那邪媚之色,威猛,用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的力量。

    “尔等跪此,祈求上天。”

    “俨不知求天不如求已,只因,天不治人,人治人!”

    他的声音遽然生硬,像凛冽冬日那无坚不摧的风,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天不冶人,人治人!

    人冶人——

    这一句,令他们的面色全变了,一刹那间变成了灰色。

    轰轰!

    怦怦!

    他一剑之上,他身后那一排墙体轰然全体炸然倒塌,碎石横飞再度尘土飞扬,待尘埃落定后,一排高大魁梧跨着大步,神情冷厉,气势磅礴的军队并列而立。

    所有士兵得令,长剑而指,提弩而长。

    而男子在前,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呵,妖邪何以能得天佑,简直一派胡言!射!”

    他冷喝一声,凌厉异常,在软摊在地上的民众惊惧的目光中,弩兵将箭头从他们身上移向高台,下一瞬间,暗夜飞过十数箭朝高台上。

    那早已停下蹦跳吟唱的邪师也似察觉到黑暗中呼啸而来的危险,他们刚转头准备逃跑,却来不及反应,便已身中十数箭,那枯老的身躯像刺猬般被贯穿全身,呕血瞠珠,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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