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快递:法医妈咪,请签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瓶冰阔落
他指了指壁龛前方的四碟果盘:“柑橘、苹果、香瓜和葡萄,统称四果。其实四果没有固定的讲究,只要是开花结果的都行。”
江阳望了望壁龛,又碰了碰庞斐然:“老庞,你刚刚说三牲是祭祀供品,那怎么会供奉在家里”
庞斐然捋了捋下巴,作思考状:“我也好奇,不年不节的,陈四到底供奉了什么神啊!不过,我记得他好像说过,国泰镇挺看重冬至这个节气,没准儿是当地风俗”
“当地风俗我们在小卖部可没看见谁供奉小三牲和四果。”江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鬼神一道有些胆小。
说话间,陈四端上来几杯茶,依次放在他们手边,最后一杯放在下首的空椅子上,故作惊疑:“咦,还没从卫生间出来不如让我看看,好歹我也是个医生。”
闻言,众人一惊。
差点忘了陈四最重要的身份,乐陵县卫生院的医生,而且是技术骨干!
苏元那点小伎俩,被他一瞧就看破了。
一声轻咳,苏元从门外走进来,大大咧咧坐上了空椅子,抚了抚肚子:“千不该万不该,大冬天还嘴馋吃了支雪糕,唉,肚子一疼,我就知道报应来了。”
呵,演得还真挺像回事。
陈四坐在上首,与苏元呈斜角线,微偏了头,半边脸隐没在灯光的阴影里瞧着他,半晌才轻飘飘应一声:“哦,看不出大老爷们还爱吃雪糕,寒冬腊月也阻止不了你。”
苏元打着哈哈,几句话忽悠过去。
陈四背靠帘子,抬头望了一眼博古架上的挂钟,十一点四十分。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问题快问吧。”陈四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想睡觉了。”
看着陈四一身齐整的衣裤,赵风扶额,扯谎也要遵照基本法啊,穿成相亲那般郑重,哪里有半点睡觉的意思
但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赵风不仅没反驳,甚至扯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陈四叔,我想问厉组长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话,你又是什么时候转告村长留住我们以及,厉组长的原话是什么样,能再完整地复述一遍吗”
陈四屈起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寂寥的客厅里。
良久,陈四才缓缓开口:“你们被绑上牛车运走之后,厉组长突然找到我,托我带句话。”
赵风追问:“陈四叔,你能再回忆一下,厉组长找你那时候,我们走了多久”
陈四皱紧了眉头,手指不自觉绷紧,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我……当时没看表,不清楚。”
“那你估计一下,我们走了有十分钟吗那时候村民去追我们了吗”赵风故意偷换了概念,原本是村长带人去追上他们,撇下了村长,只提村民。
陈四果然上当,迟疑道:“应该超过十分钟吧,村民已经去追你们了。”
赵风继续:“那你是什么时候转告村长留住我们的”
陈四愣住了。
厉晋远托他带话的时候,村长已经去追他们了,回来的时候还没见过他,便开口留住了这几人——他根本没机会在厉晋远走之后跟村长搭上话!
他的话里有漏洞!
面前笑意盈盈的赵风早就发现了这个漏洞,之前那几句问话,全在给他设伏!
而他竟然傻乎乎地往里跳!
陈四浑身一震,他英明一世,居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赵风发现了他的异样,却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地追问:“陈四叔,你是不是又记不清了或者,你是想说自个儿记错了”
满满的嘲讽!
陈四不愧是一只老狐狸,赵风的话那般直白,只差当面锣对鼓地揭穿了,他还能稳如泰山,刹那间就恢复了入如常的神色,歉意一笑:“人老了,记忆力不好喽,也许真是我记错了。”
他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尝尝手边的茶:“山上的野茶,自个儿炒制的,还挺香,各位尝尝看。我再想想当时的情况……”
“砰”一声巨响,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陈四立刻变了脸色,腾身而起,焦急地望向发出声响的方向,急急跑过去,只留下半句解释:“那是我弟弟……”
他跨出门,庞斐然立刻向赵风使眼色:“追不追”
赵风搁下茶,眸光如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倒想看看,他能往哪里逃!”
苏元一脸讪然,插嘴道:“那啥,那方向我刚看过了,的确有个汉子躺在床上。”
“你咋知道”一行人异口同声。
“嘁,你们以为我真是去卫生间了啊”苏元换上一副鄙夷神色,侃侃而谈,“趁你们
第386章 重生
第386章 重生
陈四丢掉板砖,呼哧呼哧喘了粗气。
暗淡的灯光下,他翻看手掌的纹路,指腹略有薄茧,那是多年开药方留下的,嘴角牵起一缕笑意,自嘲:“我果然不适合动武。”
抬头,环视一圈跌落椅子和地上的男人们,叹道:“给了你们好多次机会,可惜你们都不要,偏要给我添麻烦。”
墙上的挂钟孜孜不倦走着,时针渐渐接近十二点。
陈四一脚踢开江阳,拿出了绳索,手法熟稔地将他们捆成了粽子,然后垒到一旁。
尽管他平时有晨跑的习惯,坚持锻炼身体,但拾掇完六个大老爷们,仍是累得出了一身汗。
距离十二点,只差五分钟了。
陈四没有停下来休息,一鼓作气把角落的木桶拖到了乐悠悠身下,再去陈九的房间把人拽过来。
“不要,不要……”
陈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嘴里不断叫嚷着。
陈宅宽敞,周围没有别的人家,陈四一点不担心被人听见,柔声哄道:“乖,听哥哥的话准没错,很快你就能做回一个健康的人了。”
陈九一脸呆傻,抽了抽鼻子。
陈四继续哄:“养好了身体,你就能玩皮球了,也能出去玩,漫山遍野地跑。”
哄小孩似的,一连柔声安抚了好几句,陈九才止住了哭泣,任由他带到了乐悠悠身边。
偌大一个人倒吊在眼前,陈九却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仿佛这一幕合该是这样。
趁陈九不备,陈四忍痛缚住了弟弟的双手双脚,把他弄进了摆好的浴缸。
陈九歪着脑袋,端详着上方的乐悠悠,海藻般的黑色长发在指间缠绕,又如一尾灵动的鱼儿,滑不溜秋,倏忽间就溜走了。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捉稳乐悠悠的长发,嘴里“咿咿呀呀”地低吼,一双眼直勾勾望向陈四。
“要,要……”
陈九神态天真,犹如几岁孩童,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蒙了一层浓浓的白雾,偏两个眼球奇大,玻璃珠似地突出来,像是有生命力的活物,随时可能撕裂那层白翳,破雾而出。
陈四拨开他的头,让那双眼不再直视自己。
无论看过多少次,陈四总不能习惯弟弟的眼睛,尤其是直视的时候,那眼珠仿佛有心跳,仔细看,能发现它在白翳下微微跳动。
外人只知陈九自幼体弱多病,就连村长,也顶多知道他智商低下如幼童,除了陈家人,无一人看见过陈九的眼睛。
而陈家人,死的死,剩下的不过他们兄弟二人,以及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仆人罢了。
一笔孽债!
陈四一时想远了,察觉有人摇了摇他的衣袖。
低头一看,正对上陈九那双眼,饶是看了二十几年,仍是唬了一跳。
陈九不管这些,固执地摊开手掌:“要!”
“好。”陈四握住一把刀,径直把乐悠悠的头发割下一把,交到陈九手里,语气说不出的温柔,“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得了想要的,陈九兴高采烈,完全没在意他说什么,握在手里欣喜把玩。
没多久,又不高兴了,他想把头发丝儿拉直,但双手被缚住无法施展,哼哼唧唧地又向哥哥求助。
这回,陈四却没理他。
他一瞬不眨地望着墙上挂钟,十一点五十九分。
还好,赶上了。
陈四松了一口气,死死盯着秒针,眼睁睁瞧着它一点点走过整个表盘,攥紧匕首,全身紧张得连脚尖都绷直了。
最后五秒钟,陈四猛地扭头,心里倒数。
五……
扬起匕首,昏暗光线落在刀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四……
另一只手托起乐悠悠的左手,露出了那条长长的诡异红线,凑近了才认出,那是血痕。
三……
锋利的刀刃划破乐悠悠的手腕,刀线恰合了那条血痕。
二……
伤口,血涌出。
一……
乐悠悠的手垂下去,血珠滴落。
“铛铛铛——”
十二点钟声响起,血珠正好落在陈九眉心,仿佛女子的花钿,透出一股妖异。
陈四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错过时间。
乐悠悠的血越涌越多,渐渐形成了一条血线,从陈九肩头缓缓往下渗,不过片刻功夫,他的上衣就浸透了鲜血,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陈九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古怪声音,一个劲儿往侧边躲。
可木桶狭小,他又被缚住了双手双脚,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线淌入木桶,越聚越多,在身下汇成了一条殷红色的小溪流。
陈九惊恐的时候,白翳下的眼球更突出,转动得更剧烈了,仿佛随时会跳出眼眶,蹦到地上来一曲森巴舞。
陈四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想到父亲临终前的嘱咐,又咬咬牙,上前一步,蹲在木桶前,温和地抚了抚陈九乱糟糟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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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第六个女子
第387章 第六个女子
自古以来,七都是个神奇的数字。
《汉书律例志》载:七者,天地四时人之始也。
一周七日,以人日始,然后是鸡羊猪狗四时,最后是代表天地的牛和马,循环往复。
陈家也有关于“七”的秘术。
取女子鲜血,连续浸泡七日,经历天地四时和人日的循环,再点眉间红珠,病者将获得重生。
不过这秘法要求极严。
一是女子必须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子,二是一共要取七位女子的性命,每次间隔不得超过七七四十九天。
陈家家谱记载,从先秦历数至今,有数位家主施行过这项秘法,但只有一位明朝家主成功了。
牺牲七条性命后,他英年患病的爱人重生了,比以前还妩媚动人,两人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至于那重生的女子最后结果怎样,家谱上再无记载。
但只要有人成功了,便值得陈四一试。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陈四激动得双手微颤,望向客厅正中央的壁龛,一步步迈过去,揭开厚实红布,露出了神像真身。
是一尊神女像,眉眼清丽,冷艳不可方物,细长的眼尾上挑,捎带几分睥睨终生的气势。赤脚套金环铃,身披纱衣,做工精细得连飘带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与国泰镇三路岔道口那尊飞天神女塑像生得一模一样,只是没了底下那些叩拜的民众。
陈四跪倒,双手叠放在身前,深深伏倒,额头抵住手背,声音有些发闷:“臣民陈义坤谢九天神女庇佑。”
良久,陈四才起身,复又把那层红布盖上,遮住了九天神女塑像。
他扭头看向陈九,依然维持着垂头的姿势,不久前的妖媚荡然无存。
家谱上记载,“生者魅犹胜前”,陈四暗忖,这恐怕是秘法的副作用了,重生者集七位女子骨血孕育,性格也会变得更“女人”一些。
悬在陈九上方的乐悠悠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滴血,她脸色苍白,浑身皮肤薄得能能看见青色的脉络,了无生气,如同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陈四轻笑一声,喃喃道:“你做得很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来把最后一棒交给别人吧。”
乐悠悠是第六名女子,为时半年多的计划一直不见成效,陈四几乎快绝望了,不过今晚混沌归元镜里陈九的离奇反应,倒是给他来了一针镇定剂。
至少说明,他不是在做无用功。
陈四抚了抚乐悠悠的头发,原本油光水亮似黑色锦缎的长发这些日子渐渐变得干枯,甚至分叉,之前那一剪子更是乱糟糟,没了以前的美型。
他嫌弃似地丢开,拉动角落的一尊鎏金双角四足兽,捆住乐悠悠的绳子渐渐下降,他径直解开,动作粗暴,毫不怜香惜玉。
“啪嗒”一声,乐悠悠坠落地面,疼得皱了皱眉,但迷药分量太重,依然没醒。
陈四吹着口哨,拖起乐悠悠一只脚,后脑着地,乱糟糟的头发与地面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长指尖慢吞吞刮过粗糙的墙面,深夜里极为渗人。
刚才那一番浸泡,似乎耗尽了陈九的全部力气,他动了动手指,缓缓攀上木桶的边缘:“不要……不要走……我要她……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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