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鹰鼻青年料定这些贵女们,一个比一个要脸皮,他若撒起泼皮,祭起此招,必定奏效。
滚开!
岂料,晏姿抬手便是一掌,击在他肩头,击得鹰鼻青年一个踉跄,让开了去路。
鹰鼻青年算计无差,然他算计再佳,也定然算不到许易在晏姿心中的地位。
事关许易安危,晏姿拼命都会,岂会在意区区面皮。
姐姐,这么急着走,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打烂人家东西,总是要陪的,不然传出去,可是要惹人耻笑的。
水轻尘微笑着阻住晏姿去路,眼中竟是玩味,猫扑耗子的玩味。
滚开!
晏姿运足气力,又是一掌,短短数月,在许易的不惜丹药的无限供应下,晏姿拼着一股韧劲,苦炼血器,修为暴涨,如今已是锻体巅峰之境,全力一掌催出,劲风逼人。
看来姐姐的身手不怎么样么,不过有一样和你家公子很像,那便是总如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地攻击。
晏姿的本事,在锻体境或许算得出类拔萃,但在气海境的水轻尘眼中,和孩童把戏无差,轻轻松松便将晏姿击来的手臂捉住,冷嘲方罢,伸手便朝晏姿小腹处拍去,竟是要毁了晏姿丹田。
眼前手掌便要拍到,水轻尘余光扫在地上破碎的琉璃盏上,一道青光正飞朝自己靠近,心念一闪,弃了晏姿火遁开。
人才退开,一个青衣白帽的生,出现在晏姿身旁,那生十**岁年纪,肤色白皙,面部刚毅,淡淡的卷气,透着几分温文。
水轻尘怔怔盯着那生许久,脑海猛然一炸,竟然是他。
水轻尘认出许易来了,她决然想不到自己要认出这念兹在兹的仇人,会花这许久的时间。
不对,大不对,姓许的面部轮廓没多少变化,怎么整个人的气质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我都险些没认出来。
是了,是了,这人就是疤面道人,坐死了!若非如此,他作甚急着变化气质,欲盖弥彰!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第四百四十二章 牛爷
水轻尘死死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激动地叫出声来。
死穴,她掐准了许易的死穴,但她并没打算就此嚷嚷出声,在她眼中,此刻的许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至于下横刀还是竖刀,全凭她心意。
当然,在宰割之前,她希望做到最大的废物利用。
一则,好生欣赏一下此人无助的绝望,亡命遁逃的凄凉模样。
二则,此人和文家仇深如海,若是将此人身份上报文家家主,今后她在文家的地位必将牢不可破。
念头到此,水轻尘冷飕飕地瞟了许易一眼,朝人群狂飙突进。
她认得出许易,自信许易也当能认出自己,且她深知小贼极是狡猾,只需姓晏的稍稍渗透,届时小贼参透玄机,只怕拼尽性命也要和自己过不去。
许易的确费了番功夫,才认出水轻尘,当日淡妆素容的女子,要和眼前的火爆女郎联系起来,着实考验人。
和水轻尘想的不同,他何等心智,认出刹那,心中猛地一掉,已然猜到此女打的什么主意。
公子,这女子叫尘轻水,我方来此,她便有意靠近,言语之间,旁敲侧击,屡屡询问公子近况,又使狡计,诬陷于我,希图逼我就范,此女子奸邪,定不怀好意。
晏姿强忍住心中激荡,悄声道。
无妨,她找上门来正好,我正愁寻不见她。
许易拍拍晏姿肩膀,笑道,多日不见,清减了,倒也还精神,我来了,这几多歇歇。既然来了,该吃吃,该喝喝。好生逛逛,瞧瞧这满室琳琅,辜负了就不好了。
晏姿低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听了许易安排,如蚊蝇般轻嗯一声,小步离开。
不
鹰鼻青年轻噗一声,却现再难开口。
别叫。到底怎么事,跟我说。
许易收搭在鹰鼻青年肩头的大手。
你,你,你别想仗势欺,欺,欺,大庭广众,我不怕,怕,怕你耍横。
嘴上不怕。面上已怕得变色,眼前这青服生,看着温文尔雅,淡淡眼眸中,莫名地放着渗人的寒光。
叫你说事,不说我可就走了。
许易自问不是善人,却是讲道理的人,若真是晏姿惹的麻烦,该怎么了怎么了便是。
鹰鼻青年没想到这位竟是个肯讲道理的,面上立时堆出笑脸。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分说一遍,觍颜道利的不容易,那位小姐脾气太大。才说两句,推了我个跟头。
入场费多少?
鹰鼻青年言语虽简,联系到晏姿所言水轻尘之狡计,许易如何不知是怎么事。
然当时情况已然难以复圆,若硬往水轻尘身上推,未免欺人。也不是他许某人的风格。
六万金!您别误会,这琉璃盏的确不值两万金,但您总得让我赚些好交差。
鹰鼻青年越谦恭。
确定入场费是六万金?
许易眼睛眯了起来,蓬勃杀气从双眸射出,唬得鹰鼻青年险些跌倒,大张了嘴巴,无论如何吐不出个是字。
就,就,就是六万,咿,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事,莫不是想耍无赖,女的耍完,男的耍,还有完没完,少说废话,拿钱!谁叫你打碎老子的东西,老子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鹰鼻青年余光扫中一人,气势蹭蹭上拔。
海东青,怎么事,老远就看你这里叽喳,碎渣子散了一地,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面,你要拆牛某人的台是怎么的。
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迈着官步缓缓行来,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虽是在训斥鹰鼻青年,威严的眼神略带挑衅地在许易身上扫视着。
牛爷,您这话可是要把小的压死啊,我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老的场子找不自在,若不是您老高抬贵手,青子我哪能进得这等煌煌场面,您在青子心中可是比我亲爹还亲呐
鹰鼻青年使得好变身术,顿时由苍狼化身卷毛狗,一溜烟地跑到彪悍中年脚下摇尾乞怜,顺带着添油加醋,将事情的因果说上一遍。
是这么事么?
彪悍中年平视许易道。
你觉得是怎么事?
许易微微一笑,他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人家反倒不依不饶起来。
有些魄力,外来的吧,京城没你这号人物,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交十万金,歌照听,戏照看。
彪悍中年沉声道。
不是八万金么?许易奇道。
鹰鼻青年冷嘿一声,小子你墨迹什么,牛爷都出面了,你还废什么话,我看你就是个雏,怕是连牛爷是谁都不知道,老子来告诉你,让你长长见识。商盟盟主安庆侯爷你该听过吧,牛爷正是安庆侯爷府上的二管事,整个商盟谁敢不卖牛爷面子,好叫你小子知道,今天这万国厅的警卫,全归牛爷负责,咱牛爷一句话,任你是谁,都得麻溜滚蛋
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安庆侯府看门的牛大爷,失敬失敬。
许易微笑,抱拳。
彪悍中年眉头微皱,盯着许易道,小子,现在我真的有点烦你了,今天是侯爷的好日子,牛某不想弄出不愉快的场面!
牛爷很自信,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没见过许易,也知晓神京藏龙卧虎,可他牛某人是谁,是安庆侯爷的人,安庆侯爷是谁,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商盟领袖,就算许易是哪家王公世子,他牛某人也不怕。
更何况但凡神京有字号的,哪个他牛某人不知道,此人顶上天不过是八大世家的核心子弟,纵是世子,他牛某人梗着脖子惹了,不信侯爷会不为自己做主,除非侯爷想要自家内宅起火。
不巧,我现在偏偏就想看到不愉快的场面出现。
话音方落,许易径直从牛爷和鹰鼻青年二人身边抹了过去。!
牛爷气得终于绷不住风度,飚了脏口,岂料话音未落,惨叫声便要从喉间飚出,亏得他手快,死死捂住了嘴巴,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再朝左脚看去,前脚掌完全扁平了,上好的云绸纳的宝鞋,完全粉碎,稀烂的碎肉,骨渣从鞋侧挤了出来。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可戏?
更让牛爷惊惧的是,他忍住眼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捂不住鹰鼻青年的嘴巴,一声凄厉地嚎叫迸出,竟将雅致的丝竹之音嚎停了,宽阔的大厅瞬间安静,无数道眼神,朝这边投来。∑,
牛爷的眼泪彻底憋不住了,哗哗下落,急得心肝都痛了。
他的确位高权重,负责此间的警卫工作,先前和许易对峙,许易若是敢来硬的,他就敢招来侍卫,把许易给请到僻静地方再收拾。
可万没想到那青服小子竟是这般蔫坏,使出踩脚这等小儿把戏,一踩即走,人影都捞不着。
留下他牛某人自己,对着这满地鸡毛,他是牛爷不假,可牛爷再牛,也不能砸牛爷他主子的场子啊。
诸位诸位,小小误会,交流继续,继续,程某招待不周
一个中年人高声说话,冲着众人团团抱拳,此人体型富态,蟒服玉带,不是先前登场的安庆侯爷,又是何人。
安庆侯爷发话了,音乐再度响起,场面再度恢复了原状,只是暗里,不知多少眼神朝这边瞧来。
不待安庆侯爷近前,牛爷先招来两名警卫,悄悄坐了个抹脖的手势,还在惨嚎的鹰鼻青年立时被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牛二,你到底在干什么!
安庆侯爷气得羽冠都被顶了起来,屠户出身的安庆侯不知多少年没飚过脏话了。
怒,太怒了,打破安庆侯爷的头。他也想不通自己最信赖的二管家,会在这等场面弄出这么要命的一出。
侯爷。真真不是我的错,嘶嘶。打死我,也不敢坏您的好事,嘶嘶,是那,那小子和百炼门起来冲突
牛爷强忍着剧痛,边嘘气,边颠倒黑白地将缘由说了一遍,吓得浑身冷汗如雨。
身为安庆侯的贴心人,牛爷如何不知道眼下的乱子有多大。
安庆侯出身不显。全靠当今太后诞下了而今的天子,才有了如今的显赫,寒门骤贵,免不了要受老牌贵族的冷眼。
如今因着当今太后的关系,安庆侯于去年,终于出任了商盟盟主,正是显赫无边。
今次的联谊会,可以说是安庆侯就任后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安庆侯因着出身。对外人的评价向来最是敏感。
为了弄好今次的联谊会,光耀安庆侯府的门楣,安庆侯爷甚至不惜说动太后,这才弄了这万国厅作今次的参会地点。
整个联谊会的排场。是怎么奢华,怎么大气,就怎么折腾。
原本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宾客眼中偶尔泛出的惊艳,屡屡戳中安庆侯的兴奋点。安庆侯正徜徉在这美妙的感觉中,享受着众人的恭维。那一刹那,他只觉自己终于彻底剥去了曾经杀猪匠的外衣,蟒袍加身,成了真正的顶级贵族。
其身飘渺,如置云端,爽得飞起,场子偏偏出了这么一出,满场狼藉和那凄厉的嚎叫,猛地将安庆侯从云端上扯落下来,啪的一下,摔在牛粪堆里,再见自己的贴心人也是乱源之一,安庆侯险些没活活气疯。
牛二,我告诉你,若不是看你妹妹的面子,老子能活剐了你!
安庆侯努力端着面容,掐了嗓子,宣泄着漫无边际的愤怒。
全是老奴办事不力,多谢侯爷开恩!
牛爷没口子求饶,又招来人手拾掇场面,间或往口中塞着丹药。
安庆侯显然没兴趣和牛爷废话,冷道,到底是谁这么不给本侯面子!
水轻尘走得很急,宏愿达成,她只想着快些脱身,好去文家请赏,更急着实施报复计划,要看许易如何被逼得如水耗子钻下水道。
岂料越是着急,越出问题,还未穿出人群,她便撞在一位华服公子身上。
小姐,走这么急,可惜了我这杯碧果浆。
华服公子举着酒杯,俊美的容颜放着迷人的微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水轻尘被酒水浸润的短裙齐根处。
对不住,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水轻尘不愿节外生枝,眼前这人她也知晓根脚,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说话,便要离开,却被那人闪身挡住。
急什么,衣服都湿了,不换上一件,这么回去,让文兄看见了不好吧,再说,以文兄的脾性,能让轻尘小姐穿成这般出来,实在令人不敢置信,莫非轻尘小姐是出来会情郎的。
华服公子目光越发大胆,直直朝沟壑深处瞧去。
公子。
水轻尘娇吟一声,您和文远可是好兄弟,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还请公子自重。
水轻尘急得不行,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应酬。
说来,她也是命苦,逃的文家,寻求托庇,甚至不惜牺牲美色,取悦那该死的文衙内,甚至甘为妾室。
可那文衙内依旧不把她当回事,照样寻欢作乐,甚至还邀请一帮狐朋狗友前来赏美,为了复仇大计,水轻尘如何敢和文衙内翻脸,只好虚与委蛇,这位华服公子正是文衙内的狗友之一。
且文衙内天性奇妒,若是知晓水轻尘如此装扮出门,定然不肯干休。
华服公子道,某可不知道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只知晓朋友妻,不客气,轻尘小姐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嫁于姓文的,纯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某暗暗为轻尘小姐不值许久,今日偶遇,不一吐相思,岂非遗憾。
公子,此地岂是谈论相思之地。
说话之际,水轻尘美眸微颤,艳光四射。
实则她心中急到不行,生怕被那煞星赶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