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封道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老家主摆手道:少耍嘴皮子,除了查他身份,还得查一查,那所谓的列元火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事我觉得可以慢些。七长老道。
命人即刻去查,不得有误。老家主说道:若不能省下这笔钱财,那么这列元火木,也该交付给人家了。
诸位族老似有想法,沉吟点头。
而就在这时,另外一位族老沉声道:这事也未必没有例外。
众人目光看向他来。
这族老说道:若是咱们早日勘透这玉牌奥秘,得了祖上所传的大秘,那么这玉牌,也就只是玉牌而已,待到那时,将六面玉牌交还于他,也就是了。
七长老笑道:还是老九说得是。
百二十章 飞剑修行,族老议事
翌日。
清晨。
院中。
晨曦初起,照在苏庭身上。
他盘膝而坐,呼吸绵长。
而在他身前,放着一柄铁质小刀,通体漆黑,长约七寸,宽有两指合并。
起!
随着苏庭一声低喝。
神刀应心而动,化作一道乌光,绕身飞舞。
没有手脚操纵,只凭一缕意念,只凭一丝真气,便游走不休,宛如黑龙游走,锋芒锐利。
随着他手上一指,乌光掠地而过。
地上顿时裂出一条缝隙。
苏庭招手,将神刀落在手中,运转真气,轻抚而过。
之前运使神刀,便是在空中划过,都怕损伤灵性。
眼下飞剑小成,任意飞舞,甚至可以裂地碎石,哪怕杀人染血,也无影响。
除非是黑狗血,骨磷粉,天葵血等等一类易于侵蚀的物事,才会损伤飞剑。
但就算是这些东西,等到了我飞剑大成后,也无须畏惧了。
他心中念头闪过,暗自想道:驾驭神刀,百步杀人,在人世之间,哪怕武道大宗师,也不畏惧,只是须得顾忌那修成了阴神的上人。
他如今只是飞剑小成,驾驭不了百步,只能驾驭十步,且是能放不能收,形同暗器发出。
只不过在身周三步,神刀倒是可以环绕不休,如护身宝物一般,宛如黑龙随身。而且,随着他近两日领悟,这三步的距离,也逐渐往外扩展,也算是他造诣更高了些。
如此进境,还算不差。
苏庭微微点头,算是满意。
他将神刀放下,放入了木盒之中。
这木盒的材质,是黄花梨木,正是他从店铺里那套桌椅拆下来的,经他重新打磨,做成个木盒,就是准备把玉盒交出去后,暂用一段时日。
黄花梨木虽然比不得什么阴沉木之类的神木,但也能算上等,只是比起玉盒材质,其实还差了半筹。
但如今影响倒也不大。
其实,有许多修炼飞剑的修行人,在修道之初,本领未成,便少有是用玉盒这等珍贵物事,通常是用木盒盛装飞剑,内蕴药液,以药物滋养,以呼吸通达,久而久之,人与飞剑,形成联系。
但配置的珍贵药液,经飞剑沉浸,过于凌厉,放在木盒之中,时日一久,常要渗透木质,渗出药液,须得更换。
一来浪费了珍贵药液,二来频繁更换,实则不妥。
但好在如今飞剑小成,已经过了那个地步,眼下换了木盒,也无多少影响。
木盒也一样,玉盒也一样,到飞剑有成,也就都仅仅是盛装的器皿而已。
温养期间,飞剑不好显露,生怕损伤灵性。
而如今悟得剑意,飞剑得以小成,莫说显露在空气中,即便是杀人染血,也无太大影响。
所以玉盒的作用,已不似最初时那般大了。
另外,飞剑有成之后,自生灵韵,珍贵药液的滋养,用处也渐低了许多,也只有少数几种,才能有大用。
也即是说,到了这一步的火候,此后温养飞剑,绝大多数修行人,便都是全靠自家的真气了。
不过这神刀从来神异,我苏某人也没用过多少珍贵药物,全靠自家真气,根底厚实得很。
他徐徐吐出口气,将木盒合上,放入怀里,才站起身来。
一路修行过来,他道行进益,也同样不低。
如今体内一团雷光,光芒炽烈,沉凝如固,有鹅卵大小。
照这样的进境,不必多久,他便到了雷光境界的巅峰,也即是二重天的顶峰。
若更上一层,便是凝法。
也即是三重天。
人世的顶峰。
不远了。
苏庭背负双手,看向东方,沐浴在朝霞晨曦之中,发出一声感慨。
这是多少修行人,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啊。
于此同时。
苏家偏院的一座园中。
数位老者,围在石桌,细细品茶。
苏家宅院十分宽阔,历代修缮,也不乏推倒重建,因而不显古旧。就在去年年底,这后院的花园,又扩建了一番,如同园林。
树荫凉爽,树下石桌石椅皆有。
几个老人俱在品茶。
周边站着两个护卫,几个侍女,俱都一言不发,未敢打扰。
玉盒已送去拆了,列元火木也去查了,那苏庭的来历也在查,诸位稍安勿躁。
老家主笑道:眼下这苏庭不急,咱们也不急,总不能几个老骨头,还比他没耐性罢?来,且先品茶。
排在老七的那花甲老者,举起茶杯,饮了一口,称赞道:这茶倒真是不差,约莫得有数十两银子的价位。
这时,旁边又有个老者,呵呵笑道:从哪儿来的?
随着这声音,其他人目光俱都落在家主身上。
老家主年逾古稀,依然显得精神瞿烁,抚须笑道:老七这张嘴,品起茶来,真是厉害这茶叶是从京城来的,就是你那亲孙子苏立亲自送来的。
闻言,七长老顿时笑骂道:小王八犊子,我这亲爷爷都不孝敬,倒把好茶送到你这家主手里去了。
听到这里,其他老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苏家老家主嘴角露出几分笑意,看向众人。
几个从小玩到老的老人,临到晚年,齐聚一桌,品茶谈笑,场面似乎显得十分温馨。
只是,当年掌权之时,尔虞我诈,互相倾轧,心结却总是去不掉的,而且如今为了自家后辈谋求权柄,实则也多是貌合心不合。
尤其是如今他也老迈,挑选新任家主,时日也近,几人谈笑之间,更有着几分凛冽气氛。
苏立这孩子,近来倒是不错。
苏家老家主点头说道:前些时日,我派他去京城走上一趟,谈些生意,结果比我预期还好,把京城那些老狐狸,都拜访了一遍,确实是不卑不亢。
七长老顿时抚须含笑,颇为自得。
而另外一人,又笑了一声,道:说到这个,老五家的苏越小子,前些天参与了京城诸位士子的宴会,诗词冠压当场,后来在兵部侍郎面前,仍显气度,让那兵部侍郎,赞不绝口,还曾想把他孙女嫁给苏越。
兵部侍郎?九长老点头道:我倒是见过他,掌的是兵家权势,威势不小,几乎可比家主。
七长老点了点头,看了家主一眼,又说道:咱们族中那些后辈,便是见了咱们几个,都战战兢兢,话不利索,不堪大用。只有苏立这寥寥几个,还能在家主面前,侃侃而谈。
九长老应和了一声,道:想来咱们苏家,未来靠得的,也就是这几个能算得是出色的了。
几个老人互相交谈,看似颇为开怀,也无多少顾忌。
然而苏家老家主听在耳中,却不禁叹了一声。
真正能够放得开,没有顾忌的那几位,早已枯骨化尘了。
眼下这几位,哪怕最直性子的老七,都难免勾心斗角。
话说回来,前些时日,京城那桩生意经营得不错,就是剩了个尾巴,要好好收拾一番,上下打点一下。
那年逾古稀的老者,低沉道:家主准备让哪个后辈前去?
老家主微微皱眉,未有即刻开口。
七长老进言道:我看苏立就不错,他前段时日,拜访了京城那几家相熟的老家伙,也没见失礼了。
九长老说道:苏越或许更好,会过各家年轻俊杰,见过大世面,甚至在兵部侍郎面前,都能十分随性。
适才这年逾古稀的老者,目光稍沉,没有开口。
家主终究老了,许多权势,需要逐步传下来。
现在许多事情,揽在身上,颇有益处。
苏家老家主也明白这点。
他沉吟许久,心中在苏立和苏越两人犹疑不定,正要开口之时,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莫名便觉得是个人选,他不禁脱口而出,道:这个苏庭,你们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园中寂静。
其余老者,眼神错愕,怔然许久。
百二五章 无妄之灾
园中静了一下。
几位族老,都满是错愕。
先是看看家主,又看看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才听九长老略显迟疑地问道:家主谈的是家事,不是玉牌,这扯到那个苏庭身上,又是为什么?
其他人心中俱有几分不良的预感,纷纷看向家主。
苏家这位老家主沉吟说道:你们总说苏立出色,苏越不凡,但这苏庭,在我等面前,岂非更为悠闲自得,气态更胜?老夫适才想着,若这一次,让他去帮个忙,收个尾,或许更完善些。
话说至此,他目光扫过众人,露出问询之意。
其实在他心中,未必就真是要让苏庭处事。
只是对于苏立与苏越,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挑选,可又不愿有所偏颇,这般状况下,先前在他面前表现得当的苏庭,反而显得更合心意了些。
这怎么能行?
诸位族老,多是摇头,无一赞同。
尽管那桩生意,早已做完,该赚到手的,也都赚到了手,如今只是收尾。但这收尾,却也不是一件麻烦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上下打点,结识京城各家人物。
而收尾期间,或多或少,也能得些利益。
此外,在几位族老眼里,这一桩事情,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不算小事。
老家主毕竟老迈,权势逐渐下放,新一代家主也将要挑选。
这次选人前去收尾,虽然不是直接挑选家主,但这一次收尾,无论是利益,还是所识的人脉,都十分重要,堪称是一场积累,甚至所得所获,都会是未来成为家主的底蕴之一。
这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插手?
这事虽然不重,但苏家后辈里头,也有能够挑事的,自家人不选,要选他一个外人作甚么?
七长老恼怒道:家主总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了罢?这三五百代的亲戚,也能叫亲戚么?
老家主笑着说道:你激动个什么劲?我不过只是见这少年,算得是十分出色,气度不差,神采飞扬,颇有自信气态,不似俗类我又并非认定了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少年,我也只是想要给他个机会,考验一下他有几分本事,是否可堪大用罢了。
考校他作甚么?
七长老说道:虽然也是姓苏,但跟外人有什么区别?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咱们族里的事情,也不至于用上了他。
老家主摆手道:老七,咱们又不是选家主族长,只是选个管事的罢了若经过此次考验,他真有本事,留下他有何不可?
说着,老家主看向众人,说道:你们要记着,但凡利于家族发展,要招揽有才之士,不是坏事。
咱们大管事,也不是苏氏族人。
你再看朝廷上的大官,也不全是皇室嫡系吧?
老家主这般说来,余下几位族老,俱都沉吟不语。
七长老当即怒道:这什么歪理?在家主眼里,咱们苏家多少族人后辈,就全都比不上一个外来少年?家主就只看了这少年一回,便如此看重于他?苏家栽培了多少年的这些族人子弟,全都被家主当成了什么?
说着,他陡然站起身来,怒道:反正我不同意。
话落之后,他忽地拂袖,转身便走。
这老七,还是这个暴脾气。
老家主微微摇头,略感无奈。
其余族老似有思索,但却大多赞同老七的说法。
老七鲁莽了些。
但所说的,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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