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得虚名
听到灵活机动时,宫字营的三个统领和屠元眼睛又亮了,他四人跟随常宇身边南征北战受其影响最大,小太监经常把游击战挂嘴边,打贼军时说贼军是游击战老祖宗,打鞑子时又学贼军用游击战,而游击战的精髓就是灵活机动。
如先前所说,南线人马乃是为了配合整个战略作战,没必要硬攻硬挡,此时北方战事不明,若贼军大举来攻,避开则是,若贼军势小则迎头干,总之就是他硬我就跑,他软我就干。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的黄得功哈哈大笑,诸将也是连连颔首,最终决定,撤兵至滹沱河南岸扎营设置防线。
议定之后天色已明,大军激战半夜又清理战场几乎一夜未眠,略显疲惫却也要拔营渡河以备不测。
恰在这时,李成栋率其麾下千余人回应见黄得功,报知余下护法军已连夜追上流民前去冀州,至于李慕仙则要去冀州解散这些人,暂时回不来。
“这货怕不是不想回来了吧,搞不好还真的扯旗造反了吧”黄得功打趣道,范家千则冷冰冰的回应:“他若有那个胆,东厂发誓天涯海角抓他回来抽筋扒皮!”
诸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黄得功打个哈哈,又道:“那牛鼻子能说会道,善蛊惑人心就此去了甚是可惜,若其朝北继续发展,搞不好把那些流民全给忽悠过来了……”
翁之琪则笑道:“贼人已吃了闷亏又岂能让他北上一步,怕不是他稍有那意图则立刻派大军碾杀了,再说了此时流民就是累赘,谁得谁遭罪,牛鼻子从贼人手里诓来的那点粮食打发现下那些倒也够了,若再多则是僧多粥少,想解散可就难喽”。
“既是累赘,那为何贼军还不允他北上忽悠呢,若是都给带走了,岂非一身轻松了”李成栋不解的问道。
翁之琪则是一个白眼:“都给带走了,贼军用谁来对付咱们”。
李成栋恍然大悟。
官兵昨夜大胜,却在一早拔营退回滹沱河南岸设置防线,这让真定城内的马世耀
第264章 左右为难
果不出黄得功所料,晌午时分探子们历尽艰辛终于带来了北线的情报:贼军于昨日攻城,同时分兵攻打满城周遇吉部,以北边李岩部,督主大人亲自坐镇指挥,一举破贼军两路人马杀至城下解保定城之困,贼军后撤清水河南岸。
这情报太他们的振奋人心了,黄得功激动的摔盘子砸碗在帐中嗷嗷大叫,吓的外边官兵大气不敢喘,以为主将发火。
随后这个捷报传遍全营,将士欢呼震天,甚至有人喜极而泣,想这一路艰辛拼死杀敌便是为了解保定城之困,而眼下终于做到了。
和捷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消息,李过部在大沙河扎营未动,也尚未发现有贼军援兵至,这让黄得功多少有些疑惑,召集麾下诸将入账议事。
保定城大捷,军心大震自是好事,此时是否要趁势合围,发兵北上,黄得功询问麾下诸将,诸人多是赞同,感觉到了合围之时,甚至还苦笑自嘲,白忙活了一晚拔营设置防线啥的。
翁之琪却是疑惑不解:“将军,贼军大败正是用人之时,咱们都已经得报,李过定然也已知晓,他和罗虎乃贼军主力精锐,为何不北上支援却在大沙河按兵不动”
这话问的诸人一脸懵逼,不解李过为何不回军支援。
“可能怕是咱们北上合围,故而按兵不动在大沙河设置防线防止咱发兵北上吧”李成栋插口说道,诸人觉得也有可能。
“未必”胡岭眉头一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几人跟从常宇身边,知晓太多隐秘之事,比如小太监好多次都说过,贼军东征目的就是掠劫物资,并不是北上抢皇位,喊那些口号都是故意转移注意力而已。
也就说闯贼掠劫物资无数,一旦碰到硬茬子第一个选择不是硬碰硬而是要顺势回头,在太原时他硬碰硬是有原因,一来出门没多久所掠不多,二来一路所向披靡无敌手以至于飘了,以为太原城也不过外强中干,哪知碰上了小太监这个又硬又狠的茬子,终于吃了亏。
可眼下,他一路破数府掠劫无数腰包鼓鼓,本可打道回府奈何为流民所累,不得不继续前行,此时在保定府消耗不少累赘,刚刚又碰到头破血流,那他还会继续北上么
“贼军这是要撤走了!”翁之琪一声惊呼,胡岭等人跟随常宇久也,受其所染略知贼军首脑心思,可黄得功等人却不明其然,不过此时经提醒,顿时了然大悟。
他妈的!黄得功蹭的起身,紧握双拳在帐中来回踱步:“贼军要是逃,只能原路逃,咱们这点人怕死挡不住啊”!
诸将皆皱眉,心知他所言不差,贼军北线吃瘪,趁机撤兵要回西安自然神挡杀神,这点兵力当真不够用。
就在这时,有探子急报,真定府城外有异动,一股贼人企图靠近与城外的官兵发生厮杀趁机射信入城,随即逃走。
报信来了,看来李过要有大动作了,如料不差应是要联手马世耀为贼军主力打开通道强行开路了。
事态紧急,诸将皆心忧,黄得功传令备战,虽说战术要灵活机动,但总不能贼军要来开门我就让他开,总得干一下,实在挡不住的话再让他开。
“将军,卑职觉得有必要要进真定城了”半响不吭声的翁之琪突然一句话让在场诸人大惊,以为他是要攻城。
不是攻城,是招降!翁之琪觉得马世耀昨日的态度已说明他有投降之心,只是一时拿捏不定,不过此时不一样,李过令人射书入城定然也告知北线的状况,马世耀等人知晓贼军已败了,心思自然更敏感,此时应派人入城拉拢,若事成,则局势大变,对官兵来说可谓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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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搞定
真定城四个城门皆被砂石堵死,城外又有官兵千余骑来回巡视,不让出亦不让进直至翁之琪和李成栋到来。
望着城上黑压压的贼军探头张望,翁之琪嘿嘿冷笑,扭头朝李成栋道:“一入城,生死无定,李老弟怕不怕”。
“富贵险中求,此事若成功成名就冒点险又如何”李成栋呵呵笑着,他倒看的透彻,翁之琪眉头一挑:“若不成呢,是不是就顺势降了”
李成栋一滞,略显尴尬:“贼军大势已去,那俩贼首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宁死不降啊,即便如此为了留条后路也未必就杀了我等”。
翁之琪笑而不语。
守门贼军得贼首令后,从内开了城门和外边的官兵一起开挖,半响终于挖开一条仅容一人穿过的口子,翁之琪和李成栋下马率十余亲随入城。
刚入了城,十余亲随便被扣了下来,两人也被搜了身,随即被带到府衙,因贼首曾交代不得无礼,贼兵一路倒还算客气。
府衙前,翁之琪眉头皱了一下,堂堂朝廷衙门为贼军所占成了贼窝,当真是耻辱,李成栋却一脸好奇的四下张望,见府衙里有人出来时眼睛一亮,率先开口:“敢问可是马当家和任当家”。
来人正是马世耀和任继荣出门相迎,见其问候,连忙拱手道:“正是,不知这位是……”
“在下乃高杰高总兵麾下李成栋,奉黄总兵之令陪同翁大人前来……额对了,这位是翁之琪大人,乃黄总兵麾下心腹爱将……”
马世耀眉头一挑,没来由的心烦这人,原来不过一个陪客,逼叨叨个不停惹人厌,哦了一声便向翁之琪见礼,随即把二人迎进府衙。
堂上奉茶,主宾落座,任继荣率先开口单刀直入:“两位贵客登门,所来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奉黄总兵之命前来和两位商议投诚之事,想必两位此时心中也应该有了决定,不如说来听听”。翁之琪微微一笑说道。
马世耀大笑:“翁兄倒是爽快人,俺就喜欢你这样的,有话直说有屁直放,绕弯子没意思,既然你直说了俺也不弄虚的,你就说俺投诚了有啥好处吧”。
“马当家的爽快”李成栋忍不住喝彩,正要接着说突感旁边翁之琪在瞪他,赶紧闭嘴,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茶掩饰尴尬。
翁之琪缓缓放下茶杯,面带微笑道:“先前黄总兵曾说过,马兄在贼军中身居何职到了朝廷这边何职,你本为伯爵依然是伯爵,另有军职加身,自是不会亏待……”
“口说无凭,黄匹夫的话不足信,李岩尚不过一狗头军师他投诚尚有那小太监担保,吾等二人在义军身居高位,岂能如此轻易打发,凭那黄匹夫尚不够格”任继荣哼哼唧唧一脸的不爽。
翁之琪大笑起身道“二位身居高位,又掌军权朝廷自然看重,奈何此时战事正激,督主大人又在北线不能亲至,好在昨晚吾等已冒险联系上了,督主大人闻之大喜,言二位乃栋梁之才,得之如虎添翼,特命心腹前来共议大举……”
马世耀和任继荣心中一喜,连问那心腹何在翁之琪言被扣在府衙外。
于是马世耀连忙令人请来,却是胡岭,只见他拿出东厂腰牌给二人看,言之督主大人异常看重二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一律可应!
马任二人见了东厂腰牌,便信了大半,正好又从李岩信中得知小太监的确在保定城坐镇指挥,身不在此地又信了几分,不由狂喜,没成想小太监竟如此看重自己,想想便释然,是了,那李岩不过一狗头军师,可自己二人有兵有粮食有军权,自是不一样。
不过小太监如此看重自己也全非他有兵权,多因此时局势敏感才让自己成为香饽饽,马世耀还不算太笨,便试探翁之琪道:“想必你们此时已知闯王在保定城下吃了败仗,为何却如此着急说服我等投诚”。
翁之琪冷笑道:“刚才还夸马当家的爽快,怎么转眼间就开始绕弯子了,如若非闯贼昨日在保定城下吃了败仗,吾等还无需招降两位呢”。
任继荣哈哈一笑:“此话怎讲”。
胡岭撇了他一眼:“两位这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呢,督主大人早在数月前,便知闯贼只不过为了巩固西安地盘,出来掠劫一番,本就无北上夺权之心,此番吃败正好顺势回西安,简单来说,闯
第262章 要溜了
扶明录正文卷第262章要溜了黄得功这次所料有偏差,保定城内的常宇并未下令反攻,而是刚刚和贼军血战一场,激烈程度不下前天的解围战,因此城中诸将皆神色凝重,感觉贼军破城北上的决心异常坚定,能否挡得住贼军脚步,他们没有把握。
可常宇却有另外一种感觉,他觉得李自成要溜走了!
常宇不是神,也不是先知,很多次能料敌先机是因为他是穿越而来,熟知明末这段历史轨迹,再根据眼前一些实际情况稍微略加分析,很多脉路就能被他把到,比如他可以提前比朝廷知道李自成东征的路线和实际兵力以及真正的战略意图。
通过这些他就能游刃有余的和李自成掰手腕,且处处料的先机,前日一战解了保定之危,贼军隔河设置防线时,他就在想,李自成是不是要趁此退兵,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李自成的意图,此时是见好就收的最佳时机,如果他是李自成他就会果断的撤走。
可是一夜过去了,贼军毫无动静,却接连来报贼军在十里外的大营所在清水河畔设了第二道防线,这让常宇不得不重新思考李自成接下来到底想干啥
莫非是保定城这块就挂在嘴边的肥肉不吃心不甘,要破城掠劫一番后再走还是说不甘心又被自己摆了一道,誓要雪耻再这里一决高下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这都是非常不明智不理智的选择,常宇不信李自成这种大枭雄会这般冲动无脑,可偏偏他为何不动呢
直至今天晌午后,发现贼军动了,清水河畔的的贼军竟然企图杀过河,战术依旧老套,先以流民为炮灰……
常宇命史可法上城督战,以火炮轰击对方阵地,又名李岩去前线坐镇指挥,命周遇吉辅之。
清水河主道其实为保定城的南护城河,宽窄不一,奈何水浅贼军驱赶炮灰过河冲阵,若放在平时史可法未必就下得了狠心,可有小太监坐镇身后他岂能心软,更知心软的后果,于是下令炮击。
城上大炮射程远,多落入对岸贼军阵中,杀伤无数,而坐镇第一线指挥的李岩可就比史可法心狠也更干脆利索,命神机营置野战炮,弓箭手数千对着河岸中的流民对岸的贼军发起猛烈攻击。
城上城下两道火力点交叉,让贼军正面攻击受挫,便分兵东西两翼以重兵渡河,战线一度拉长十余里,李岩则令周遇吉坚守东翼,又命原先驻扎在城西案首俘虏的部将秦松旺在西翼迎敌。
秦松旺乃李岩心腹大将,前日一战立大功,奉命在城西原贼营内看守教化俘虏,一日之间策反俘虏数千,当然说策反太过看得起这些贼兵了,有奶就是娘,给吃给喝不杀头就给谁干。
于是这边一开打,秦松旺一声吆喝,这些俘虏们拎刀就去干昨日的同僚了,下手还异常狠毒。
常宇在城上观战,一开始他有点搞不明白,贼军突然要过河的目的是什么
攻城但贼军在对岸多是骑兵,攻城的辎重日前大败多为官兵所获,明显靠骑兵是打不下来城的。
清理城外的官兵
官兵在城外的唯一大营就是城西秦松旺部,有兵数千看押万余俘虏,贼军若是拔营应该从西边发动进攻,为何正面攻城
常宇想不明白。
但贼军的攻势还异常的猛烈,官兵却也不怵,双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拼死厮杀就好像只为争夺清水河的河道一般。
双方激战半个时辰有余,河道染红,尸体成堆,敌我皆伤亡惨重,奈何贼军终未必踏上对岸一步,无奈之下鸣金收兵。
望着贼军撤退,河道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甚至把河水断流染红,望之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常宇挑眉面色凝重,李自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莫名其妙的打这一场到底为何
看他在沉思,本欲来说话的史可法终是忍住了,急匆匆率人下城直奔河岸前线,这一仗激烈程度不下前日之战,官兵几乎把所有的兵力全部都投进去,李岩的正义师,吴惟英的神机营,周遇吉部,金吾卫以及城中的腾骧卫,甚至东厂的黑豹营这才死死守住河岸线,没让贼军踏进一步。
但损伤也异常惨重,有的部将手下几乎全部战死,可见惨烈程度。
“闯贼这特么的是狗急跳墙了么”吴中扶着墙垛望
第627章 调整战术
他在这边自言自语,常宇却笑而不语盯着他,心道这小老头虽是兵部尚书,但带兵作战经验远不如前几任,临阵应变更是差得远,这才哪和哪呢急慌城这样。
“尚书大人不必叹息,闯贼想逃哪有那般容易”周遇吉近前嘿嘿一笑:“闯贼掠劫数府辎重无数,受其所累脚程不会太快,再者咱们在南边早已布下人手拦截,他想跑……嘿嘿,怕是得长出一对翅膀此行”。
史可法这才长呼一口气,略显尴尬一笑:“倒忘记了南边黄高两位总兵了”说着扭头看向常宇:“督主大人料敌先机算无遗策早布下人手,老朽自愧不如啊!”
却见常宇面色凝重和先前大异,忍不住问道:“督主大人,可是有什么漏子”史可法这么一问,诸人均注意到常宇是很色,心不由提了起来,好不容易布下这张网,可别让李自成钻了空子流了。
常宇沉默许久长呼一口气道:“好像真有个漏子”
诸人变色。
还是李岩最先反应过来,轻声道:“督主可是担忧南边拦不住或许当初不该让高杰先行南下”说着微微一叹:“怕此时调他过来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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