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入宫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引
降鬼皇妃(番外)
    我叫南宫皓,是大焱王朝唯一的皇子,但父皇却迟迟不肯立我为储君,为此母妃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今天是我十岁生辰,朝臣们联名上书劝谏,请求父皇立我为太子,这次还拉拢了皇祖母。宴上,父皇耐烦地听完皇祖母的劝说,却不以为意地转过话锋,考了我几句《四书》之后便准备离席。
    我知道,他又要回那个地方去了,那个有妖女的地方。
    母妃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起身抓住父皇的衣袖:“父皇,儿臣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这和你无关。”父皇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的心倏然一震,这句话、我曾在梦里听过,但那声音轻柔凄楚,应该出自一个绝望的女子。
    我默然将手收回,手腕上的印迹清晰可见,大家都说这是胎记,只有我知晓,这是梦中女子遗留的掌印。
    那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天地混沌不清,放眼皆是一片空茫。我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孩,柔弱得随时都可能消失。突然,一道符咒如毒蛇般缠上我的手臂,右手顷刻似点火般燃烧,所幸有只冰凉的柔荑及时攥住我的手腕,舒缓的凉意似一脉清泉般从掌心漫延至全身,浇灭了可怕的**之火。
    “你再多管闲事当心魂飞魄散!”
    “别一错再错了,你怎能妄改别人的命运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
    女子为我甩开了桎梏般的符咒,又咬破指尖,在我腕上画了一道血符。那血符如有灵性般,升起淡红的烟雾,将我护在内里,直到漫天晨曦划破阴霾,才缓缓散去,化作一朵红云,落在我的手腕。
    夕阳西下,父皇的背影渐渐远去,母妃口中又是一阵怨愤的诅咒。我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等着那个妖女咽气,可她在父皇的书房躺了十年,纵然气若游丝却依旧地位稳固。
    “那个该死的妖女,死也不死彻底!”
    “真弄不懂皇上在想什么,难不成还在等那妖女醒过来”
    ……
    母妃和两位姨母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我乘机溜出了宫门,暗暗筹备自己的计划。
    相传我出生次日,皇城便历经了一场浩劫,彰显王朝运势的玉宇阁就此焚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都很寂寞。父皇、皇后、国师、哑公主和我。对了,还有母妃口中那个将死未死的妖女。
    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我在脑海中想了无数遍,终于决定见一见这个让母妃嫉恨、让父皇寂寞的妖女。
    我悄悄走到宫墙一角,是我之前就勘过的地形,那里有一扇小门,锈迹斑斑的铜锁自然敌不过我锋利的匕首。
    我行至墙下,却看见一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捧着一盏莲花香油灯,静静地立在墙角。清风拂起她衣袂飘然,灯芯却如有生命般,火光平静,未见丝毫闪烁。
    “你在做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哦,我在点莲花灯,据说可以招魂凝魄,让游魂找到回家的路。”女子俯下身,温和地望着我。
    忽然,一阵疾风袭来,吹落了她的面纱,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我吓得跌坐在地,天色渐暗,那伤痕累累的脸庞在我惊惧的目光中愈发可怖,宛若厉鬼索命。我连呼救都发不出,只得假装晕厥,企图逃过一劫。
    “呀,别是把孩子吓坏了吧。”青衣女子探了探我的鼻息,语气慌乱:“这可怎么好,我并未起报仇之心啊,即便是报仇也该找颜氏姐妹,怎么让这孩子给碰上了……”
    报仇我的心不由一沉,她的容貌难道跟母妃和姨母们有关系!
    “别担心,他没事的,你回去吧。”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眯起眼睛,看到一个年岁跟我相仿的女孩捡起面纱,递还给女子。她的眸光纯澈而镇定,安慰地摸了摸女子的手背,我不由为自己方才的恐惧感到歉疚。
    “青容华,此事别对任何人提起。”女孩接过女子手中的莲花灯。
    “公主放心。”
    “赶紧起来吧,我可没功夫照顾你。”
    “你是哪个公主”我站起身,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一袭水色纱衫,月白色丝裙,乌发披散着,只戴了一个小花冠,清秀明媚,宛若云中的小仙子。
    “什么哪个你不就我一个妹妹嘛。”女孩撇撇嘴:“怎么当哥哥的,对自己妹妹太不上心了吧。”
    “南宫曦”我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伶牙俐齿的女孩:“你不是、不能说话吗”
    皓月,晨曦。是国师给我们兄妹取的名字,我出生在前日子夜,她出生在次日清晨。
    相传她出生时祥光漫天,还被预言为下一任的国师,但众人皆不相信,因为她是个哑巴。皇后亦不辩解,只是紧紧将女儿护在怀中,命人关上了凤仪宫的大门。而父皇也抱着传说中的妖女,将所有人拒在御书房之外。
    “对着一群装瞎的人,我装哑有什么不对。”南宫曦耸耸肩:“就是比较同情你,每天都要跟那些人在一起。你也是来看颜忻的么”
    “颜忻你是说父皇书房里的那个妖女”
    “你才是妖女呢!”南宫曦生气地拍了我一掌,我眼前闪起了点点星光。
    “你不知道,她是很好很好的人……”南宫曦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转身朝旁边的小门走去,她没用匕首或利器,只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符,斑驳的木门便缓缓打开了。
    “你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很好”
    “我在梦里见过。”
    梦里我的梦里也有一个女子……
    我轻轻跟在南宫曦的身后,呼吸莫名变得急
    促,仿佛又回到了记忆深处的梦境,四周皆是虚无的寒冷。而这次,又会有怎样的遭遇
    “嘘——”
    依稀有脚步声传来,南宫曦抓着我的胳膊,躲到了树后面。
    这株枯瘦的梅树根本遮不住我们两个的身影,但美人在怀的父皇显然目不斜视,只深情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放在廊下的贵妃榻上。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年了,你怎么还没睡够呢”
    “今夜的月色真美,想不想看看”我从不知道父皇的声音竟能这般温柔,他爱怜地看着榻上的女子,伸手轻抚她额间的发丝,一举一动,极尽呵护。
    我转头望向南宫曦,她神情落寞,食指依然竖在唇边,并紧紧地按着,仿佛在提防有什么话会冲口而出。
    一语成谶。她装作不能说话,是想躲开国师的宿命么
    “启禀皇上,赵将军求见,他说西疆战事有变。”内官隔着门禀告。
    “知
【舞伎】妖魅皇后
    深夜,十七岁的定陶王刘欣站在繁华森冷的宫殿前,看着阶沿的一株残梅出神。
    梅树枯瘦的枝叶,直直探入墨蓝色的苍穹。苍穹之中,是一弯残月,刘欣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中很是落寞,但他的面前,已经铺好了一条锦绣之路——不久后,他将被立为太子。
    刘欣的伯父因专宠赵氏姐妹,以至膝下无子,只好在他和叔父中挑一个做储君,他有幸当选,亦或是不幸。
    赵飞燕和赵合德,相传是两个妖魅般的女子,至于魅惑到什么地步,众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再地叮嘱刘欣,千万别跟那两个女人对视。
    一阵夜风袭来,刘欣不禁缩了缩肩膀,却瞥见远处的琼楼上有一个女子,她纤细的身体立于栏杆之外,月白色纱裙在风中飞舞,也许她站得很稳,但在刘欣看来却分外惊心,仿佛是在云端走神的仙子,随时都会跌落凡尘。
    “到底是人还是、”刘欣心下起疑,但还是被心底莫名的情愫牵引,朝那座琼楼走去。
    刘欣登上了高阁顶层,女子依旧保持着他远看时的姿势,玉立亭亭、秀颔微昂,似乎正看着天边最微茫的星辰,洒下一地忧伤。
    “你有什么心事吗可别想不开、”刘欣抓住女子的手腕,他实在有些担忧,即便她不跳下去,这羸弱的身形也经不起凛凛的夜风。
    女子侧过头,目光为之一愣,旋即淡淡一笑:“你是欣儿吧。”
    “哦、你是”
    “我是你的母后。”赵飞燕的声音很轻,却让刘欣闻之色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秀逸绝尘的面庞。
    “怎么,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人”赵飞燕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缓缓低下头去,她在一瞬间变老了,不是脸,而是那双暗沉倦怠的眼。
    刘欣登时说不出话来,怅然地看着她的背影,那流云髻上别着一朵即将凋谢的杜若,浅浅的紫色好似少女的愁容。杜若花在风中摇晃着,漾起清馨却苦涩的幽香。
    刘欣摘下那朵摇摇欲坠的花,温柔地护在掌心,赵飞燕转过身,低头看着那朵即将逝去的生命,眼泪盈盈而落。刘欣屏住呼吸,他在她破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绝代佳人的宿命——
    我从记事起,就同孪生妹妹住在冯家最偏僻的院子里,爹爹冯万金说我们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又给我们取名赵宜主、赵合德。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要姓赵,爹爹的眼神复杂而躲闪,他说:“我的一位知己没有孩子,我希望你
【舞伎】落魄童年
    “姐姐——”合德转身看着我,我紧张地抓住她的手。
    我们对母亲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连做梦都梦不清她的样子。她除了生命之外,只给了我和合德一人一只凤凰,用她的发簪染了一抹嫣红,印在我的左肩、合德的右肩。
    我们才出书房,那位夫人已经款款走了进来,她穿着素白缀蓝花的绸裙,乌黑的发髻上束着白丝绢,分明是守寡的装扮,但那张脸却艳若桃李,美得不可方物。
    她肯定不是我和合德的母亲,因为她的目光并未落在我们身上,而是笑盈盈地看着爹爹:“表兄,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我”
    “这不是阳华吗,十几年了,你竟是一点都没变。”爹爹笑了起来,俯身对我和合德说:“这是阳华姑母。”
    “两个小侄女可真是美人胚子。”阳华姑母低头打量着我和合德,眼中除了长辈的慈爱之外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
    不一会,大娘过来了,她和阳华姑母还有几丈远的距离,我已经感觉到她眼中嫉妒的火焰,合德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等着看好戏。但阳华姑母显然很有眼色,跟大娘行过礼后就推说自己一路劳顿,想去厢房歇息。
    “阳华,你同宜儿她们住在一起吧,今后还劳烦你教养她们。”爹爹一直不放心我和合德住小院子,可是安排给我们的丫环又总是被大娘收买,倘若阳华姑母愿意留下来陪我们,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太好了,姑母以后跟我们一起住。”合德高兴地拉住姑母的衣袖。
    姑母牵着我和合德的手,跟着我们朝小院子走去,离开大门时,听到大娘在背后唾了一口:“哼,两个贱丫头还不嫌晦气,又收留了个妖女。”
    我和合德都觉得十分难堪,姑母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嘴角依旧弯着好看的弧度,言笑晏晏地问我和合德多大了,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虽然亲生母亲的谜题没解开,但我们多了位美丽神秘的姑母,她在流言传到小院之前就大方地告诉了我们自己的生世。
    原来姑母曾是王爷的宠姬,十几年来在王宫享尽荣华,但由于没给王爷诞下子女,上个月王爷病逝,她便被遣出了王宫。姑母三言两语就将往事说尽,眼中也不见悲伤和叹息,似乎早就料想到这样的结局。
    “怎么,合德有什么困惑吗”姑母见合德认真地看着她,微笑着问道。
    “姑母,您在王宫待了十几年,可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难道您孩童时候就进王宫了”
    “傻孩子,姑母已经三十七岁
【舞伎】姑苏郡主
    我和合德对望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哪个女子不想美貌永驻,可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虽然我们才十二岁,但想到一辈子不能有孩子的后果,心里还是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姑母,您当初、是怎么想的”沉默了一会,合德小声开口道。
    姑母拂了拂额前的发丝,婉然一笑:“我得知此术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姬妾,即便诞下子嗣又能如何一旦容颜老去,也只能在冷宫里凄惨度日。还不如修习此术,只要王爷在世,就能纵享荣华。如今虽被遣出王宫,依然不愁安生之处。”
    确实,爱慕姑母的男子很多,常托人送来各种信笺和礼品,或守在院外的小门,只为一睹芳容。
    “你们想一想吧,不过要乘早决定,学晚了成效不高。”姑母拍了拍我和合德的肩膀:“先去梳妆吧,你们爹爹不是说今日要带你们出去赏春吗。”
    “是哦。”我和合德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回房换衣裳。
    爹爹半个月前就告诉我们,三月初三上巳节,也就是我们的生辰日,官府同僚会在城郊碧云山举办赏春宴,他想带我和合德前去。爹爹平日里公事繁忙,对于这难得的出游,我们自是万分开心,提前好几日就开始准备了。
    我挑的是湖蓝色荷叶边的丁香紫罗裙,合德喜欢粉色,遂穿了桃红色缀青花的绸裙。然后我们绾了一模一样的飞仙髻,我左边簪了两朵浅紫的绢花,合德则在右边簪了两朵粉色的。
    “呵,我的两个掌上明珠真是倾城绝色。”爹爹看我们的眼神惊喜之余却含着隐忧,他慈爱地牵起我和合德的手,掌心却微微出汗,似乎有些紧张。
    爹爹的官位不高,我们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但从下马车起,众人的目光就频频落在我和合德身上,我不习惯这种情形,低头不语。
    “姐姐,你看!”合德兴奋地摇了摇我的胳膊,我朝山下望去,景色可真美,一片青绿如海,徐徐春风吹落花瓣,仿佛在下一场粉色的花雨。山脚下一群孩童在放风筝,扔花球,戏水打闹……
    我和合德正看得有趣,爹爹却站了起来。原是有人走过来敬酒:“万金兄真是好福气,有一双如此美丽的女儿。”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人的语气有一种很深的意味,赞叹里夹杂着叹息,微笑中又略带忧伤。我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玄色长袍上一张威严的脸,不过目光很是温和。他见我看他,便笑了一笑,俯身问我叫什么名字。
    “这是赵中尉,也是爹爹的知己。”爹爹对我和合德说道。
    “伯父好,我叫宜主,这是妹妹合德。”我
【舞伎】媚惑之术
    我和合德低着头等姑苏郡主开口,结果却是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才听到“啪嗒——”一声。
    郡主的眼泪落在手背上,溅起一朵晶莹的花。我和合德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又过了一会,她还是不发一言,我怯怯地打破沉默:“郡主,您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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