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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特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人家好心好意地冒险收留她,她就应该知恩图报,怎么也不能变成不知进退的狗皮膏药。那是她一向鄙视的行为,更加不能去做。能这么远远地看着他,她就应该满足了。

    她离开窗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等到怦怦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的方向依稀有些声音。她想了想,就走过去,想要搭把手,帮个忙。走到厨房门口一看,里面是两个家政工人在忙活,并没有看到主人。

    其中一个工人看到她,连忙躬身行礼,客气地问:“早上好。请问,现在就用早餐吗”

    另外一个工人听到说话声,回头一看,赶紧也转过身来,对她鞠躬行礼,“早上好。”

    “早上好。”陈渃礼貌地点头还礼,“我等庄先生回来,现在就不用了。谢谢!”

    “是。不客气。”两个工人对她行过礼,就继续忙手上的活了。

    陈渃离开厨房,不便在宅子里瞎逛,就回房间拿了自己的羽绒外套,边穿边往中庭走去。

    这里面积不大,却营造得很有氛围,中间有个小小的石雕喷水池,接水盘旁边有两片荷叶,一朵半开的荷花上卧着一只蝉。不远处有一小片葡萄架,此时叶子一半青绿一半枯黄。两边屋子的墙根下摆放着一排陶瓷花盆,经冬凋零,看不出种的是什么花,但那些错落有致的精美花盆本身就像是艺术品。角落里还有一个齐腰高的石制大鱼缸,古拙厚实,外壁长满青苔,颇有古意。

    陈渃伫足观赏了一会儿,虽然说不出什么诗情画意,却总觉得这个中庭有种江南园林的意趣,令人心旷神怡。

    穿过中庭,就是梅林。此时,梅花依然盛开着,红梅艳丽,腊梅飘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走出小小的林子,迎面碰上了正要回房的白桑吉。

    他淡淡地跟她打招呼,“晚上睡得好吗”

    “很好。”陈渃笑着点头,“谢谢您。”

    白桑吉便不再关注她,大步离开,回房洗澡更衣了。

    陈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非常复杂,从遗憾到振作,从迷茫到坚定,本来略显颓废忧郁的气质渐渐变得积极明朗。

    这段戏只用了短短半天就拍完了。因为是在同一个宅子里,所以转换场景的时间不多。演员们的情绪都很饱满,包括龙套的状态都不错,每场戏基本都是一次就过,几乎没有ng。

    汪海洋很高兴。他本来就是年轻人,虽然在娱乐圈已经有了咖位,但并没有著名老导演的威风。只是下了戏,他还是和蔼可亲、活泼开朗的。

    他放松地坐到椅子上,与旁边的编剧开了两句玩笑,听着已经成为白桑吉脑残粉的编剧歌功颂德一番。等到白桑吉换好戏服、初完妆出来,他就立刻严肃起来,接着拍下一场戏。

    客厅里,陈渃和姐姐陈湄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一边愉快地聊天一边研究插花的技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各种器具和花草枝叶。

    姐妹俩并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凑在一起说笑着,娇美的容颜相映成辉。

    男一号谷逸轩坐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滚热的浓茶,一边看她们插花一边喝茶,神情姿态都颇为惬意。

    陈湄不像妹妹那样眉目间满是英气,而是更加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我记得花道与茶道、香道一样,都是从汉朝起源的吧”

    “对。”陈渃的性格比较果断坚毅,说话时也干脆利落,“花道起源于汉朝初年的佛堂供花,在中期发展成一门独立的艺术。原本只有泊坊立花一派。泊仿的原意为湖泊边的寺院,指花道的创始人智道林大师出家为僧时皈依的六道堂。他将插花作为礼佛仪式的一部分,规定将‘立花’作为插花准则,也就是一种直立的正规样式,一般使用窄口高脚瓶或细高花瓶。后来,泊坊插花术的代表人物惠显法师应邀为当时的太后寿辰插花,得到太后与皇后的大力赞扬,因而声名鹊起。泊坊立花从此成为花道界的主流派。”

    “哦。”陈湄颇感兴趣,便向多才多艺的妹妹请教。

    结果谷逸轩也有了兴致,起身拿来材料,亲自教她入门练手的课程。陈湄避让到一旁,也很认真地跟着学习。

    外面,白桑吉梳洗整理了一番,换上宽松而有型的家居服,轻松自在地走出客房。木制的回廊上,谷逸轩的父亲谷镛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第438章 戏如人生(2)
    老先生穿着灰色道袍,满头白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温文儒雅,一身的书卷气。

    看到白桑吉,他笑着招了招手。等白桑吉走到身前,他不由分说地道:“走,去棋室下盘棋。”

    谷镛喜好围棋,颇有功底,是业余七段。以往在家里能陪他对弈的人很少,所以他只能自己打谱,并不过瘾,如今一见到白桑吉,便会邀他下棋。

    白桑吉淡淡地笑道:“好。”

    两人走进棋室,在棋桌两边盘膝坐下,投子猜枚,由白桑吉执黑先行。

    两人的棋风迥异。谷镛喜欢老一辈围棋大师竹秀行的美学围棋,宁肯输棋也不走拙型,力求完美。白桑吉则一直喜爱前世的围棋大师马晓春的飘逸灵动,时常异兵突起,妖异诡谲,颇有“妖刀”之风。

    他们一边在棋盘上激烈厮杀,一边闲闲地聊天。

    谷镛随口问道:“听轩逸说,你带来两个年轻姑娘,想要在我们家住段时间。”

    “对。”白桑吉看着棋盘,淡淡地说,“她们是姐妹,目前有些特殊情况,手头上也比较拮据,暂时不方便在外面租房。令郎英风侠骨,一身正气,我觉得让她们在您这里借助一段时间,比较放心。”

    “哦,既然你这样说,那行吧。”谷镛轻叹,“轩逸那孩子,太过冲动,还是太年轻了。”

    白桑吉看他一眼,“年轻人血气方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没有错。他很像他的父亲。当年您为了救两个陌生人,不顾危险,与七、八个凶徒恶战,轻伤重伤好几处,颇有侠义之风。如果没有令郎的仗义相助,两位姑娘的一生只怕就毁了。所以,我并不觉得令郎的行为是一时冲动。所谓虎父无犬子,他很快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谷镛很高兴,笑呵呵地说:“我并不是怪他多管闲事,助人为快乐之本嘛,这一点我是支持他的。另外,你有了难处,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帮忙,这样做很好,我很开心。”

    白桑吉微微一笑,“谢谢。”

    “怎么光口头上谢谢”谷镛笑着调侃他,“真要谢,就弹一曲给我听。”

    “行啊。”白桑吉有些无奈,“您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谷镛朗声大笑,“那当然,不见外就对了,你也要这样做。”

    笑声在安静的大宅里回荡,很快传到客厅里。

    谷逸轩猛地醒觉,连忙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来,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对陈湄说:“该吃早餐了,我去厨房看看,你们随意,不必客气。”

    陈湄和陈渃赶紧起身跟着收拾,“我们也去吧。”

    “好。”谷逸轩没有与她客气,带着她就去了厨房。

    他们帮着工人将饭菜送到餐厅,放到桌上。谷逸轩走到棋室,拉开门,探头进去说:“爸爸,庄先生,可以吃饭了。等吃完饭,你们再接着下吧。”

    谷镛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盒,笑着站起身来,“不必下了,你爸爸在中盘就输了,收官都不用了。小庄今天的棋风更加锐利,简直势不可挡。”边说边走出门去。

    白桑吉把棋盘上的棋子捡出来,分别放进两边的棋盒,这才笑吟吟地起身出去。

    谷逸轩一直在门边等着他,“爸爸自从跟你下过棋后,一提起来就赞不绝口。”

    白桑吉愉快地与他并肩而行,谦虚地说:“伯父棋风稳健,虽然不擅攻伐,在防守上却是固若金汤,只是大病初愈,精力不济,才让我钻了空子。”

    “嗯。”谷逸轩自然不会说自己父亲不行,“父亲一直喜爱下棋,就是找不到对手,颇为寂寞。另外,他还是剑道高手呢,是不是看不出来”

    白桑吉很意外,“确实,我还以为谷老先生是个文雅书生,原来还练剑道。”

    “是啊。”谷逸轩爽朗地笑道,“我们谷家是世家,传承着古汉传统文化。剑道也是必修课之一,我们从小就要学。我父亲的天赋比我要强得多,又很喜欢传统文化,所以在剑道和棋道上都比我出色。”

    白桑吉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谷老先生确实名不虚传,不愧是正宗的大家公子。”

    谷逸轩略感心虚,“我就差远了,惭愧。我爸总是恨铁不成钢。看到你之后,他就更有话说了。”

    白桑吉安慰他,“术业有专攻。你把谷家的产业发扬光大,这也很了不起。”

    两人说着话,一起走进餐厅,招呼着正在摆放餐具的陈湄,一起坐到餐桌旁。

    桌上放着六菜一汤,还有几碟点心,看上去琳琅满目,美味可口。

    谷镛先用筷子夹起一块玫瑰软糕,慢条斯理地吃着。

    陈湄略有些紧张,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显然是想要观察他的表情,又不便一直盯着他看。

    谷镛笑眯眯地说:“这是陈小姐的手艺吧。正宗的江洲点心,好久都没有吃到了。”

    陈湄腼腆地笑了,“我以前在一家江洲老店打过工,跟师傅学了一点。做得不好,谷老先生过奖了。”

    “我是实事求是。”谷镛又吃了一块银鱼春卷,“嗯,很地道。陈小姐做得很好,比逸轩的手艺好多了。”

    谷逸轩有些窘,“爸,要说起做饭的手艺,我比您强多了。”

    “好好好。”谷镛愉悦地拿起碗,喝了两口粥,“我儿子也很了不起,家里家外都是好手。”

    “是啊,都很好。”白桑吉夹起一块糖醋小排骨,“这些菜都很不错。”

    “吃完,就是最大的赞美了。”谷镛高兴地点头,“你们都吃,别客气。”

    陈湄见他对自己姐妹并没有排斥的意思,仿佛已经接纳下来,于是暗松一口气,与坐在对面的谷逸轩相视一笑,也拿起了筷子。

    陈渃偷偷看了一眼白桑吉,接着就强行控制着自己,努力拉回视线,默默地吃起来。

    这段戏一气呵成,当中只ng了一次,还是因为灯光有瑕疵,调整后再重拍了一次。

    饰演谷镛的老演员是位老戏骨,是已经跳出演艺圈评级系统的表演艺术家。他与白桑吉珠联璧合,飙起戏来酣畅淋漓。女一号、女二号、男一号这三位演员都是演技不俗的高手,结果被两人带着入戏,也一起飙起戏来。大家激情碰撞,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吃饭情节,却演得寓意丰富,戏中有戏,十分精彩。

    老戏骨拍完戏后,忍不住拍了拍白桑吉的胳膊,笑着说:“后生可畏啊。”

    白桑吉礼貌地微微低头听着,然后谦逊道:“多亏前辈引导,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老戏骨很喜欢他,还拿出手机自拍,两人合照了一张。他满意地看着照片,“我家闺女是你的粉丝,一直惦记着想要你的签名照。”

    白桑吉立刻说:“这没问题,回头我就签好,让人给您送去。”

    老戏骨愉快地走了。白桑吉去换了一套衣服,重新化妆后,接着拍下面一场戏。

    在典雅的书房里,白桑吉和陈渃沉默着,彼此之间却有一种奇异的默契。

    他们面前放着一杯茶,茶水的颜色却很淡。

    过了好一会儿,角落里的座钟敲响了,沉郁的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渲染出一种时光飞逝的怅惘。

    陈渃喝光杯中已经没有茶味的水,然后站起身来,“再见,庄先生。”

    白桑吉看着她,缓缓地说:“再见,陈小姐。”

    陈渃咬着牙,毅然走出门去。她挺直腰背,倔强的身影透着一丝惆怅,默默地沿着通道走向远方。

    在她身后,灯光悄然熄灭,悠扬的钟声一直在回响。

    “卡。”汪海洋有些兴奋,“好好好,过了。”

    他身旁的女编剧和其他围观的人都在黯然神伤,一些心软的女性甚至流下泪来,就连几个比较感性的男子也红了眼眶。

    在远处停下的吕斯琴也已泪落如雨。她不敢回头,就这么背对着镜头,悄悄地摸出一张纸巾,将脸上的泪水印干。她一直在深呼吸,努力控制住剧烈起伏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来。

    饰演男一号的陆其明与吕斯琴一样,都是九星天王、天后。因为同签一家工作室,常常合作影视剧,上同一个综艺节目,在各大电影节和影视大奖颁奖礼上一起走红毯,所以一直绯闻不断。根据白桑吉的观察,两人应该是在谈恋爱,只是顾忌媒体与粉丝,恋情并未曝光。出于尊重,他并没有捋两人的因果线,只是根据本时的观察而推测,并不是完全准确。

    此时看着吕斯琴微笑着走过来,陆其明敏锐地感觉到她依然没有出戏,情绪相当不稳,于是主动过去陪着她,与她温和地聊天,帮助她尽快稳定心神,回到真实的人间。

    白桑吉想了想,过去对汪海洋说:“汪导,明天要拍抚琴的戏了,借来的古琴呢我想练一练。”

    汪海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叫来道具组的组长,让他把古琴搬出来。

    这座借来拍戏的大宅里已经布置了琴室,就是准备明天拍戏的。道具组将古琴放到琴桌上,白桑吉便盘膝坐在坐垫上,先轻轻试了试音,将音准调试好,然后便弹奏起来。

    流畅的乐声响起,传遍拍摄现场。屋里屋外的人都安静地倾听,正在工作的剧组人员也放慢了动作。

    吕斯琴与陆其明坐在一起,随意聊着天。听到乐声后,两人都是心里一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向琴室走去。



第439章 人生如戏(1)
    白桑吉选择的曲子是《空山鸟语》,由著名的民国二胡名家瞎子阿炳创作,后来从二胡曲改编成古琴曲与各种合奏曲,在这个世界却是没有这首乐曲的。他奏出第一段,杜漓便火速上线,在全球各大音乐库登记版权,正式注册。

    《空山鸟语》全曲共五段,另有引子和尾声。引子恰似空谷回声,渲染出沉郁、幽静、缥缈的意境,然后渐渐过度到清新活泼的气氛中。第三、四、五段更运用各种拟声的表现技巧,生动形象地展现出鸟鸣四起的喧闹情景。尾声部分明亮有力,意境更加美好开朗,积极向上。

    听着乐曲,大家都觉得因忙累而感到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心情也从安静到愉悦,慢慢把累积在心底的负面情绪清空,感觉非常舒服,脸上都多了一些笑容。

    白桑吉仍然穿着戏服,是一件带有复古元素的米白色立领绣花盘扣真丝外套,下面是同质长裤。他盘膝坐在琴桌前抚琴的模样与这个世界的某个类似魏晋时代的名士非常像,充满了优雅、矜贵、洒脱、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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