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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他带着疯意的目光死死的钉在了就在身旁不远处的一辆战车上。

    那辆战车上有一名身穿蓝袍的道人。

    “先杀了他。”

    那人便是瞬间杀死了他身旁两名剑师的修行者。

    那名蓝袍道人明明可以确定杨癫此时没有一战之力,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威胁,这也是他为何在此时用最迅速的手段杀死那两名剑师的原因,但此时迎着杨癫的目光,看着这个浑身淌血的将领,他的心中生出恐惧和无尽的悔意。

    军令就是军令,那些破空而至的修行者除了一人落在杨癫的身侧之外,其余所有人在身影还未到达之前,便已经对这名蓝袍道人动用了各种各样的绝厉手段。

    十余道极为紊乱的劲气以及诸多的光华和剑光瞬间席卷这架战车。

    这名蓝袍道人在二十几名修行者的全力围杀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整个身体在战车上变成无数的血肉碎块。

    与此同时,在这一瞬间也有至少五名杨癫这一方的修行者倒下,死去。

    从数量的对比上来看,杨癫这一方为了杀死这一名道人而瞬间失去了五名修行者,这无疑不太值得。

    然而此时似乎杨癫和这些还活着的修行者似乎没有人去思索这样的问题。

    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人去考虑自己的修为和周围其余数辆战车上的那些人有没有差异,这些人极为默契的集中所有力量,针对杨癫最近的那辆马车攻了过去。

    那辆战车上的修行者一声怪叫,体内的真元尽数化为一道推动自己身体的气流。

    不远处的那支还在冲锋的白骨军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人到底长得如何模样,这人已经化为了一道流光,将自己抛入后方的关陇贺氏大军之中。从某种意义而言,一名修为不俗的修行者求生并没有任何不妥。

    从战场上的实力消耗而言,面对敌军很多修行者的真元消耗,哪怕这人瞬间就将自己体内的大部分真元用了出去,哪怕只是用来保命,但他这也相当于同时消耗了敌军很多修行者的真元,也没有任何的不妥,也不能说亏。

    但此时此境,他这样仓皇的逃窜却瞬间引起了数声讥讽的嗤笑声。

    这数声嗤笑声响起的刹那,便引起的远处北魏军队之中更多的嗤笑声。

    …….

    当这样的嗤笑声响起时,关陇大军中军后端,有不少只是穿着寻常衣衫的人站立在一些重铠军士的身后,他们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商人、樵夫、读书人、捧着琵琶的歌女…穿什么服饰的都有。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刚刚从一个小型的集镇里被运来的一群人。

    然而即便面对着数十万大军绞杀的杀场,尤其是面对恐怕北魏有史以来从未有过,没有任何进退牵扯,没有任何攻城掠地和战略性转移的战场,这些人的面色却都是极为平静。

    听着那些嗤笑声,这群人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谈,但在下一刻,这些人里面似乎少了几个人。

    相比这些人的平静,不远处一座箭楼上的数名关陇贺氏的将领却一直很紧张。

    这些将领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今日里才从营区正式出现的这些人,他们对于这些人的关注程度,甚至超过对前线厮杀的关注程度。

    在贺拔度的死讯传出来之前,他们这些关陇军队的高阶将领并没有觉得自己和寻常的北魏将领有任何的不同。

    但当贺拔度死后,当受命于北魏皇帝的各路大军朝着关陇集结,再到整个战争的爆发,他们这些早已身家性命和贺氏牢牢绑定在一起的军中将领,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北魏将领之中的异类。

    而让他们更加无奈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自己和贺拔岳,和围绕在贺拔岳身边的这些神秘人物根本格格不入。

    哪怕这些穿什么服饰都有的神秘人物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都觉得这些人不太真实,和他们所在的世界距离太远。

    他们这些将领甚至觉得,眼下厮杀的虽然是关陇大军和北魏皇帝的大军,但这似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战争。

    他们身为关陇大军的将领,反而就像是游离在这场战争的边缘。

    这数日下来,他们越发清晰,战争的胜负完全不在他们所控制的范围之内。

    因为按照的目前的形势,不管他们如何尽心尽责的调用军队,尽可能的激发军中的士气,但这样的战斗,对于关陇大军而言,无异于送死。

    不过身为贺氏御下的最高将领,他们即便和贺拔岳都似乎已经隔着一个世界,但他们却至少比关陇大军之中的其余人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他们至少知道了,刚刚那名被杨癫击杀的萨满模样的老人是侯崇家的重要人物,而除了侯崇家之外,还有七家他们平时根本毫无联系,也毫无所知的神秘人物到来。

    方才从那些人中突然消失的几个人,属于李家。

    这总共八家之中,还有另外一个李家,而除了侯崇家和两家似乎来自不同地方,拥有不同传承的李家之外,还有五家分别是宇文家、袁家、独孤家、于家、赵家。

    在战争爆发之后,他们这些将领只是受贺拔岳之命奉迎这八家,这些人都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们不能调用这些人,而这些人会自行选择在合适的时候加入这场战争。

    贺拔岳也从未告知过他们这些人的来历,但很显然,这些人的气质和所修的功法都很古怪,而且从数目上,让他们很容易和当年幽王朝的八部神将联系在一起。

    这些人如果是当年的八部神将之后,难道说幽王朝在覆灭近千年之后,当年八部神将也竟然全部都有传承遗留下来,而且其实早就在世间各自有了联系?

    如果这些人是当年的八部神将之后,那贺氏呢?

    难道直接是当年幽帝的后人,还是属于四方巡王之后?

    当然,这些人的来历越是神秘,贺拔岳他们背后的身份越是惊人,似乎对于他们这些将领而言,将来的前途似乎越加光明。

    然而这种脱离于这些人的世界之外,而且看着这样的战争进行,命运却完全操持于这些人之手的感觉,似乎真的很不好受。




第一千九十三章 复仇者们
    那些北魏边军和直接受命于北魏皇帝的军队之所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尽快切开关陇大军的中军,是因为所有的大规模会战之中,都有着擒贼先擒王的真理。

    杀死对方的主要将领,不仅可以在士气上给予对方沉重的打击,让对方从上至下无法进行快速有效的军令传递,甚至有可能直接导致敌军的溃败。

    而在这次的会战之中,对于北魏边军和直接受命于北魏皇帝的军队而言,他们很清楚关陇大军的那几名高阶将领和他们寻求的真相或许关系不大,但杀死这些人,同样可以使得关陇大军的军心不稳。

    只要能够真正对这些人的生命造成威胁,那些和幽帝有关的人物,一定会被逼到台前。

    哪怕再不济事,只要能真正将关陇大军的中军切开,关陇大军的后方无法保证,那这支大军也会被如狼的北魏边军和直接受命于北魏皇帝的军队分割,吃掉。

    但对于关陇大军而言,也是一样。

    战争到目前为止,虽然还处于焦灼状态,在关陇大军的这些高阶将领看来,目前的绞杀虽然无异于送死,但至少在场面上却最多只是微劣,在军队的数量损失上,他们甚至略微占优。

    但决胜的关键,却依旧是要靠这些强大的修行者从阵中去将北魏边军和北魏皇帝军队中的那些高阶将领杀死。

    更令这几名关陇大军的将领疑惑的是,按照他们的正常思维,这数名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的李家的修行者,应该很快出现在杨癫的附近。

    那几辆战车上的修行者原本很有信心对付冲入中军的白骨军,但战场上的画面瞬息万变,此时那几辆战车上的修行者已经溃逃,连重伤的杨癫都无法杀死。

    杨癫是北魏边军三大名将之一,这样的人,和他能否继续战斗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能够杀死杨癫,至少能够大挫北魏边军的士气。

    然而这些人却似乎对杨癫根本不感兴趣,那他们去了哪里?

    这些人的实力使得他们就像是修罗场中的幽灵猎手,他们要搜寻的是什么猎物?

    若是杨癫还不够分量,那难道是中山王元英?

    虽然在这种没有时间试探的战争里,到目前为止,关陇方面也根本无法确定北魏边军和直接受命于北魏皇帝的军队之中,主将到底有哪些人。

    但杨癫和萧东煌既然在这里,那名用兵如神,总是受命于危难之际的中山王元英肯定也在此处。

    “不要想和你们无关的事情,若是这些寻常的军士都能冲到你们的面前,那便是你们太过无能,我们未必会管你们的死活。你们现在需要想的,便是尽自己的本分。”也就在此时,他们的耳廓之中同时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这阴冷的声音是名女子的声音,很轻柔,但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令他们的汗毛都有些发冷。

    这关陇的将领呼吸骤顿,他们几乎下意识的朝着那些人聚集的地方看去,那些人里面有几名女子,但他们根本看不出是谁发出的声音,而且他们目光所及之处,他们附近的将领和军士的神情都没有明显的改变,显然别人根本都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

    这数名将领身体里涌出的寒意一时根本无法散去,他们不敢再朝着那些人多看,只能沉声的连续发出了数道军令。

    那支脸面全部涂成白色的白骨军骑军还在疯狂的突进,他们已经冲过了先前那些轻铠骑军和重铠骑军所在的位置,将杨癫和那些修行者都抛在了身后。

    随着军令的急速下达,正对着这支白骨骑军的关陇中军之中响起了整齐的金属震鸣声。

    一批重铠军士越过了前方的步军,不断汇聚在这支白骨骑军的前方。

    他们的身上甚至缭绕着热气,在此之前,他们等候之地燃着很多堆篝火,火堆的热量让这些重铠军士身披着重铠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燥意。

    他们身上的铠甲不断的摩擦撞击着,发出刺耳的声音,与此同时,他们不断呼喝着,不断敲打着手中的刀盾,后方的重铠军士用肩部顶在最前的重铠军士身上,他们迅速的组成了散发着热气的森冷铁墙,已经做好了和这支骑军撞击的准备。

    用重铠或是真元重铠来阻击轻骑军,一直都是战场上的标准应对,尤其是在此时两翼都是友军,对方这支敌军的行进路线被压缩在这一直线上时,这种应对似乎无懈可击。

    而且相对于先锋军,中军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和更多的军械可以配合,此时这些关陇的将领也十分清楚,用这种重铠步军来阻挡对方最精锐的骑军,只有一种破绽。

    那就是火器。

    重铠和真元重铠最忌惮火器。

    身形太过沉重便缺失速度,火器不能破甲,但可以轻易烧死内里的军士。

    所以这支重铠步军集结时,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大量的步军已经准备了泥土包聚集在这支重铠军的后方和两侧,数架水龙车也迅速的推近过来,若是这支白骨骑军利用火器破阵,一瞬间投出的大量泥土和喷洒出来的水流,势必可以将损失压到极小的地步。

    只要赢得少许的时间,不被这支骑军乱突入阵中,后方调集过来的箭军凭借数量优势应该轻易的可以将这支突入的精锐骑军全迅速射杀。

    然而让精心准备的这些关陇大军的将领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这支疯狂的驾驭着身下战马,将速度飚到极致的骑军,根本就没有提前释放任何的武器,他们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在很多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响起的刹那,最前方的一批骑军,已经直接连人带马狠狠的撞在了阻挡在前的重铠军之上!

    咚!咚!咚!…….

    一连串令人牙齿发酸的血肉撞击金属的沉闷响声不断响起。

    前排的重铠军士固然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嚎,身体站立不稳,在后方军士的顽强推动下,依旧往后倒去,但那些强行冲撞上来的战马,却是直接成了一团团变形的血肉。

    然而异常诡异的是,这些战马流淌出来的鲜血并非是鲜红,而是一种令人无法想象的乳白色。

    乳白色的鲜血流淌在红色的血肉之中,就像是断裂的骨头里面流淌出来的骨髓,更像是破裂的头颅之中流淌出来的脑髓。

    那些从它们的马背上抛飞出去的白骨军骑军,他们身上流淌出来和飞溅出来的鲜血却是散发出更为妖异的绿光。

    他们的鲜血和这些战马的鲜血相逢的刹那,也像是火器爆燃一样,轰的一声,洒出一团团的浓雾。

    “有….”

    这些重铠军军士之中,有一名将领骇然的叫喊出声。

    他感到了一种极为迅猛的毒素迅速侵入了体内,破坏着他的感知和生机,他想要喊的便是“有毒”二字,但这两个字他只是喊出了一个字,他整个咽喉处便似乎瞬间硬结,他便再也喊不出声音。

    大量的闪着幽幽绿光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从他身上重铠的缝隙里嗤嗤的流淌出来。

    “噗”“噗”“噗”的土包落地和尘土飞扬的声音和重铠清脆的撞击声和砸地声不断响起。

    烟尘的弥漫根本无法阻止这种毒雾的蔓延。

    这支白骨骑军的铁蹄践踏在倒地的重铠军军士的铠甲上,地面的极其不平整,也使得后继的骑军不倒倒地,甚至使得快速突进的战马和战马猛烈的撞击在一起,但这支白骨骑军之中没有人在乎。

    活着的人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怪物,尽可能的控制身下的战马,尽可能的保持速度,继续向前,向前!

    “放!”

    数声带着惊慌意味的凄厉军令声几乎同时响起。

    一道道焰火不断坠落在这支突进的白骨骑军阵中,然后不断发生恐怖的爆炸,爆开一团团的火球。

    黏稠的火焰附着在一切可以附着的东西上,不断的燃烧。

    爆炸不断响起,火焰不断的铺开,最终火焰直接将那支重铠骑军和所有突进的白骨骑军全部笼罩在内。

    没有战马再能够往前奔行。

    这些北魏最为健壮的战马在火焰之中变成了扭曲的焦黑炭团。

    在这支白骨骑军的突进下,反而是关陇方面骇然的动用了大量的火器,大量的火器产生的火焰绵延了数里,形成了一条猛烈燃烧的大道。

    然而这条着火的大道绵延得越长,越是显得可怕,便越是让关陇这些人心生寒意。

    而对于箭楼上那数名关陇方面的高阶将领而言,他们真是很不得中山王元英突然之间莫名的恶疾突发暴毙而亡,他们真的不想和这种变态的白骨军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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