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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僧人叹息了一声。

    他到了这名修行者身侧。

    下一刹那,这名修行者身上剩余的铠甲尽数落尽。

    清风涌起,这名僧人和这名修行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厉害。

    厉末笑看着垂首看向自己手上伤口的林意,有些感慨的轻声说道,我还是不如你。

    林意抬起头来,转身看着他,道:可联手对敌,便不一定要自己比。

    厉末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场战斗胜得并不算艰难,然而却的确让他的心境有些改变。

    这僧人是?

    齐珠玑在此时却是来到了陈大先生之前,恭谨的轻声问道。

    不是鸡鸣寺,便是栖霞寺。陈大先生看了他一眼,道:除了寒山寺的神念境修行者之外,没有人能够在两名神念境修行者的联手下脱身,更何况还谈杀人。

    除了寒山寺的修行者,还有可能出现什么人?齐珠玑再问。

    陈大先生沉默了许久。

    他的阅历不凡,很清楚当年剑阁和这些拥立皇帝的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也很清楚这些原本已经隐世不出的修行者为何会如此愤怒,但想了许久之后,他摇了摇头,道:真正需要担心的,并非这些人这些人信奉的便是皇帝现在信奉的那一套,即便抱着金刚诛魔可以用非凡手段之心,但是他们的行事依旧有规矩,依旧不会为了仇恨而越线太多。

    这具重铠你准备如何处置?

    白月露来到林意的身边,看着那裹满了泥浆而看不出原来光彩的重铠,问道。

    这处营地原本已经弄得十分干净,但经过方才的战斗,却是泥泞不堪,一时所有人也无法坐着,只能站着谈话。

    交给兵部?或者陈家,或者萧家,总能换些好处。林意看着她说道。

    他并没有觉得白月露的这个问题突兀。

    这具铠甲虽然断了一翅,但依旧价值惊人。

    他之所以在战斗之前便对这铠甲十分了解,不只是限于他之前看过的一些笔记,还在于当年他父亲的边军,也曾经和这样的真元重铠战斗过,也曾经得到过一具金鹏重铠。

    只是当年的那具金鹏重铠被一些强大的军械摧残得太过厉害,只是即便如此,当年南朝的一些工坊还是从残破的重铠身上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现在这具金鹏重铠相当完善,甚至依旧可以在战场上使用,这具重铠当然能够换取很多好处。

    若是我叫你留着?白月露认真道。

    那便留着。林意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但是他并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不问原因?白月露顿时又觉得有趣起来。

    林意也觉得她很有意思,笑了笑,道:留在铁策军而已,又不是要送走,比朋友借钱还不值得问原因,不过你这么说,我反而有些好奇。

    那便先留着你的好奇。

    白月露淡淡一笑,她转过头去,不再让林意看见自己的脸色。

    这名让长公主心心念念的南朝小贼不只是拥有成为优秀将领所需的潜质,只是看着容意厉末笑等人和他的默契,她便可以肯定林意是那种足以让许多人潜移默化的为他而战,甚至能够不惜为他付出生命的那种人。

    只是林意终究是南朝人。

    她不知道将来这样的一个人彻底成长起来,对于长公主和北魏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

    怎么样?

    萧素心来到林意的身边,轻声问道。

    她很多时候都并不一定是第一时间来到林意身边的人,甚至以她现在的修为,也并不是能在战斗中给林意很大助力的人,然而哪怕是齐珠玑都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一定是这些人里面最为坚定的站在林意身边的那一个人。

    很好。

    林意轻声的回答了一句,他看着萧素心的眉眼,担心对方还不放心,便又认真的补了一句,真的很好。

    他此时的感觉真的很好。

    并非因为胜利本身,而是方才那样的战斗,尤其那种强大的真元冲击体内之后,他感觉自己又强大了几分。

    所以他并不畏惧接下来来自寒山寺的修行者,或者一些未知的,比寒山寺的人更可怕的敌人,他反而有些期待。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约是不服
    清晨时分,洛水城里的一些修行者知道了夜间那名僧人铩羽而归的消息。

    晨光里,璞明看着不远处的铁策军军营,他真的感到很遗憾。

    无关乎胜负本身,而是他明白林意的心意不太可能更改。

    师叔。

    一名修行者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

    这是一名很年轻的男子,并非是僧人,穿着洁白的衣衫,很是脱俗。

    他的腰侧挂着一柄竹鞘小剑,小剑显得很薄,很短,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然而在任何修行者的感知里,这柄小剑如有生命,似乎随时都会飞起,显得分外危险。

    还要在这里等吗?

    年轻的修行者问道。

    还是要等。璞明转过身来,看着这名年轻的修行者,分外温和的说道,等你年纪大些,便会明白态度很重要。

    年轻修行者沐浴着晨光,他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忧虑道:既然他连一具那样的重铠都可以战胜,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关键还是在于态度,不在于胜负。

    璞明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让他明白,若是他一定要做剑阁之主,今后便会有很多这样的挑战。你之前都胜得太过简单,即便输在他手中,也未必是坏事,任何战斗都应该看成一场修行。你们这一代修行者之中,还没有出现某个人一定会一直无敌下去,包括你师姐也不能。

    年轻修行者怔了怔,他听出了某种不寻常的意味,若是我输了,师姐也会来?

    璞明微笑点头,你师姐和他有旧,也早就想见他,我寒山寺虽然和剑阁有仇,但仇怨和鸡鸣寺栖霞寺那些同道相比,却不见得很大,这么急着赶来和他相见,也自然有其他的原因。

    年轻修行者有些明白,忍不住有些苦笑,道:只可惜他应该不能理解师叔的好意。

    敌人有分很多种,但此时依旧是敌人,他现时不能理解好意,但今后想必会明白,你现在心中明白便是。璞明的面容有些肃然起来,道:灵荒加剧,任何修行者都是我朝珍贵的财产,断不能在内斗中失去。

    年轻修行者再度行礼,认真道:明白。

    就在此时,清晨的寂静被一些马蹄声打破。

    这名年轻修行者沉静的听了片刻,他的眼瞳之中迅速的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是重铠?

    他有些不能确定,转头看着璞明问道。

    璞明眼中也尽是赞叹,他点了点头,道,还感知出了什么?

    是腾蛇重铠。

    年轻修行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先前就感觉出了那数辆马车里的铠甲的重量,只是那些铠甲和真元重铠不同,全无特殊的灵气波动,他便怀疑自己感知有些问题,但看到璞明给予肯定的答复,他便瞬间想到了答案。

    南朝只有一种重铠既如此沉重,又不着独特法阵,不需修行者真元驱使,藏匿暗处也不会有灵气波动。

    只是到了洛水城,这数日间铁策军发生的改变已经让他感到极为震惊,现在竟然还有一具这样的罕见的重甲正送往铁策军军营。

    不管林意和这剑阁之事,光是这段时间林意帮这支铁策军谋得的好处,也实在太过惊人了些。

    铁策军已经习惯了近日来不断有车队送来军械,只是得知近日这列车队之中的东西对林意十分重要,所以对这列车队的态度自然也有所不同,不仅是拆卸时十分小心,而且对这列车队中人也是招待殷勤,此时虽然还是清晨,但是好酒好菜却是也上了不少。

    洛水河上薄雾缭绕,渐渐飘来一叶小舟。

    小舟上坐着一名年轻的修行者,年纪和洛水城里璞明身边的那名修行者相仿。

    他盘坐在船头,膝前放着的一柄无鞘小剑也很小,但看上去绝对不像玩具。

    因为这柄小剑是蛇形,剑上的符文也是如同蛇鳞般可怖,而且边缘极为锋利,丝丝的寒光如同凝成实质。

    这名年轻修行者的神容也不想璞明身边的那名年轻修行者一样温和谦逊,他眼眉之中的戾气很重,杀意很浓。

    他也是为剑阁而来。

    只是他和那些寺庙中的修行者并非同一路数,所以也并不知晓林意归来道中发生的事情。

    他也不太关心南朝和北魏的征战。

    他只需要血债血偿。

    在他看来,之前皇帝那样处置剑阁当然很好,还有什么能够比剑阁中那些飞扬跋扈的修行者却被迫成为腐肉,慢慢在剑阁中腐烂死去更好的事情。

    那样的困锁而死,比起直接杀死那些人要好得多。

    今年春里,何修行都死了,那这些人的下场便应该就此注定。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剑阁里的那些人能够离开,能够归入铁策军。

    首恶自然是林意。

    所以他便来了,来等林意。

    在同样的晨光里,还有一名微胖的中年医官在逃亡。

    这名医官体内有些旧伤未痊愈,脸色已经变得天然有些蜡黄,而且此时他在山道上已经变成了樵夫的模样,背着一捆干柴,身上的衣衫也很破旧,到处都是被干柴磨破后修补,然后又快要磨破的痕迹。

    然而当他面前的山道上出现一名垂首而立,静静等候的青衫书生时,他便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被陈家那名军师的部下找了出来。

    他的口中有些苦涩。

    为什么要逃?逃得这么辛苦。

    山道上的书生看着他,诚恳的说道,我家大人并不想伤害你,只是需要问你一些话,只要你如实说出,便自然没事。

    王显瑞的确觉得很辛苦。

    他苦笑了起来,认真的想了想为什么要逃的原因,然后也垂下头,不让这人看到他悄然起了变化的双瞳,我也不太清楚,但大约是不服

    他的身体和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不服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想问,我为什么要一定说?

    青衫书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他醒觉这名医官的性情和他平庸的外表有着太大的区别,和铁策军那名年轻的将领倒是有些相近。

    那便抱歉了。

    他歉然的说道。

    天空里,有一道细细的剑光穿过山间的薄雾,落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太子意
    王显瑞一声低吼,看似要如疯虎般扑向这名青衫书生,然而身影动间,却是如风般扑向身旁浓雾满溢的山崖,直接朝着下方峡谷跃落下去。

    看着这名医官的身影骤然消失在浓雾中,青衫书生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下方峡谷并不高,一名修行者即便受伤,也断然不会直接摔死,而且下方峡谷,也有一名修为略逊于他的同僚在等着。

    坠落的身影再快,也不可能快过他这种修行者御使的飞剑。

    细细的剑光以惊人的速度穿过浓雾,顷刻追上王显瑞的身体。

    浓雾的包裹之中,王显瑞咬牙伸手向这道飞剑拍出。

    他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噗的一声轻响,飞剑就如穿透豆腐一样轻易的刺穿了他的手掌。

    然而当他的真元和气血涌过这柄飞剑的符文,这柄飞剑内蕴含的力量便瞬间崩散。

    王显瑞发出一声如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将这柄刺穿手掌的飞剑拔出。

    轰的一声响。

    他坠落林间。

    青衫书生的身影已在上方山崖边缘,但这一刹那,青衫书生的面色却是苍白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王显瑞到底用了何等样的手段,但他的飞剑竟然顷刻间直接失去了和他的联系。

    山林间响起了急剧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声震鸣,紧接着有重物坠地声响起。

    这名青衫书生定了定神,紧抿着失去血色的双唇,如一只大鸟飘然落下,只是数个呼吸间,便到了重物坠地声响起之处。

    一名戴着竹笠的修行者颓然的跌坐在地,胸口一个清晰的拳印。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衫书生,这名修行者勉强抬起头来,想要强撑着说话,但在下一刹那,却是哇的一声狂喷一口鲜血,然后昏死过去。

    远方的官道上,一列马车正继续北行。

    稍晚些时候,一些军情便传到了这列马车中陈尽如的手上,包括这宁州山间发生的事情。

    出谋划策,调动手中一切资源替主家做事,再好的计谋,也总有意外发生的时候,只是这十数日的时间里,意外却似乎有些太多。

    前些日针对这医官的设伏连连失败,竟是隐然得出一个可能,这名医官拥有一些特别的修行手段,似乎可以令寻常修行者的真元无用。

    而今日里发生的战斗,便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连那名青衫书生都难以擒住那名医官,那除非他召回派去别处的两名部下,否则再调动这数州内的修行者,恐怕也难以成事。

    他在沉思接下来如何处置,并未让车队停下,然而过不多久,车队却是停了下来,那名经常受他唤召而会单独和他说话的青衫修行者到了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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