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木儿
“不瞒您说,这个东西,就是林师长家的姑爷设计的。”钱思远将图纸一收,“咱要是看不上就算了,许是人家带回家,然后叫林师长请咱们厂长看,那时候,只怕就有点尴尬了。”
“什么姑爷”文华就说,“人家在广播室的那小姑娘,还没结婚呢。”
“林师长有两儿两女。”钱思远低声道:“大儿子读警校,二儿子准备当兵,下面有个闺女就是会计科的神算子。这个金垠圳,就是大闺女的爱人。如今在保卫科……”
文华上下打量钱思远:“嘿,我说你个小钱啊,你这不好好干好本职工作,一天到晚的,都想啥呢”
文华‘哦’了一声,然后轻咳了几声,“那什么……什么图……怎么改的,我看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得!感情之前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忍着肚子饿,重新说了一遍。
“听起来是有些道理……”文华就说,“但这中间要安装的这个什么到底是什么,你知道”
钱思远摇头:“我不知道,但他应该是知道。”不可能信口开河。
什么叫应该啊
这话说的可不怎么靠谱。
文华就问:“他是哪儿的高材生”
“什么高材生”钱思远摇头,“他以前是我……”刚想说我家的长工,一想这么说肯定要出事,他及时打住话头,“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这不是他家是雇农嘛,供不起他念书。但他这人,特别上进,我上学回来教他,我学什么,他学什么。我的课本我看过的书,他都看过。”
这话有些吹的成分在里面。
但金老四确实是跟着他识字,跟着他看书。家里的书他没全看吧,但肯定是都翻看过了。那一个人一个悟性的,谁知道人家都悟出啥了。别看人家那一天到晚的,不言不语不吱声,不爱说话可人家内秀啊。
不过说实话,就他表现出来的那些素质,比科室的其他几个人可强多了。
技术科比起保卫科,那到底是不一样的。
如今咱也是工人了。按月拿工资还能有一半偷着送回家够爹妈过日子的了。
因此,这事上,他是极力的吹捧的。
只要过来露一手,他们肯定不敢说人家不懂,最不济也是个中上游的水准了。来技术科绝对有资格。
文华是不知道钱思远吹牛的,但看在人家有个老岳丈的份上,“……那这样,我明儿去一趟保卫科,亲自见见这人,如果真有办法,那这样的行家里手,咱们理当上门相请的……”
嗳!这不就得了!
钱思远摸黑回来的时候,林雨桐还给留着饭呢。
他的窝头也给热了热,泡在鸡汤里,又是鸡腿鸡翅鸡杂干蘑菇的,饱餐了一顿。跟四爷低声嘀咕了一番,才家去了。
外面的路不平展,高一脚低一脚的,下了自家的斜坡,黑咕隆咚的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也不吱声,想吓死我啊”他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就朝里挪了挪,踢了鞋睡觉去了。
“你干啥去了”程美妮压着火气,“你跑虎妞那干啥去了咋了没娶她,没当上师长家的女婿,后悔了”
钱思远蹭的一下坐起来,“你大声点,再大点声,叫大家都听见才好呢你家干的那点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人家不理你,是觉得懒得搭理你,你还当是你能耐呢,还当是人家怕你呢。我跟你说,你夹着尾巴做人,见了人家就躲着,人家许是把你当个屁放了。要真把人惹怒了,想想你奶和你爹……”说着,他就躺在:“你闹吧,继续闹去吧。”
“你……”程美妮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家到底……是谁家害的,你心里没数……”
“别说我家害的。”钱思远就道,“那是你家上赶着的。再说了,没有我家的事,你家就能好了,十多年害人家林家的事,就不能被知道了做梦!”
程美妮‘你’了半天没憋出的话来:“你也这么说我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答应娶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家干过那种缺德事。”钱思远转了个身,“但既然娶你回来了,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你本本分分的,咱们的日子还能过。要不然……你该回哪去,还回哪去。没带家属的人多了去了,每个月给你寄十块钱,你回去伺候我爹娘去……”
程美妮这才不再言语了,又抽抽噎噎的哭起。
不大工夫,雨下来了。又是风的,又是雨的,家里挖的地窝子太糙了,根本就不隔寒。两人又不由的靠在一起,程美妮就听见钱思远轻轻的叹了一声,她的眼泪瞬间又落下来了:这种抱团才能取暖的感觉,只怕只有彼此能明白。
林雨桐听着雨声,翻了个身。顶棚上传来飒飒的声音,这是风雨的声音。
她能听到,但却丝毫却感受不到。
屋里不冷,土床下面掏着几个不大的洞,每次做晚饭的灰烬都放在里面,这土床早就被烘干了,天天烘着,不光不潮,还有几分温热。又不透风不漏雨的,不光没有不适,反倒是越发多了几分静谧。
雨是几时停的,林雨桐也不知道。
天不亮就被喧闹声惊醒了。
睡不成了,那就起吧。一个个都是在外面梳洗的,看惯了也不觉得奇怪了。
出了地窝子,一瞧,好家伙,都挺忙的。
干啥呢
都在翻地,各自用篱笆扎一块地方来,种菜啊。
天暖了,春雨下来了,穿着夹袄都有些燥热的时候,正是下种的好时候。
每家的门前都有两三分的地,开出来,至少够两个人吃的菜。
桂兰架着拉水的驴车过来,叫林雨桐:“拿俩水桶,给你们把今儿的水接了。”
水井是新打的,在塬下。距离有点远,大部分人家都是每天挑水的。因着这桂兰老是觉得欠林雨桐的,因此每次拉水,都少不了给林雨桐捎上两桶,够家用的。
其实哪里真够用
林雨桐做饭可从来不用这水的。
井水就是洗漱用的。用这水洗衣服甚至不需要洗衣服肥皂这些东西,碱大特别去油污。而且熬煮稀饭的时候,能熬煮的特别粘稠。
好些人都说,这井水好。
可实际上,这井水真不怎么好。
人家给了,林雨桐就要了。桂兰还热心的道:“……你家这菜地,不用你管,我叫我家那口子抽空就给你们开出来了。他啊,就是一身的傻力气。”
那怎么好意思呢
林雨桐就说:“不用了,我得空就开出来了。”又问她,“要菜种子吗我叫人捎呢,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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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秋云才不管林百川怎么说了, 她只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什么肉看着不像是猪肉”
“羊肉。”林百川把手里的一吊子肉递过去,“看怎么做吧”
常秋云提溜着肉来回的看,猪肉好做, 因着常吃。羊肉这玩意, 贵啊!
村里除了老钱家吃过羊肉,谁家还吃过
没吃过, 怎么做
林雨桐直接接过来:“我去做吧。”
我都没做过你做过
常秋云刚想这么说呢, 就看向自家女婿:嗯!还别说, 这妞子嫁了人,是日子过的越发了好了。保不齐这羊肉也是隔三差五的吃呢。
这么想着,看着四爷的眼神就越发的满意了。能挣钱回来是一方面,挣了钱还舍得叫自家妞儿舍得补贴娘家也是一方面。看看,对这边多舍得啊。二十五斤点心票, 拿这玩意, 要是跟人私下换粮食,一斤至少能换两斤细粮。二十五斤, 就能兑换五十斤细粮。
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去厨房帮忙的时候,常秋云就说闺女了:“也别只顾着这边, 想着点老家那边。要不然, 老四心里该有意见了。不过给的时候, 也不能给的太大方, 要不然, 还以为你俩得多有钱呢抻着点,但别抠唆, 记着没”
那倒是不会!
你那虎劲,村里的人只怕轻易忘不了。
她就问:“现在你们一月能拿多少”
这个倒不是秘密,厂里慢慢的划等级工资了,谁拿多少钱大家都知道。林雨桐就说了。还是个非常大的数字。
说起来如今的货币算是统一了吧。
都是那种大面额的,一分能兑换一百的大钞。
因着这个原因,林雨桐的工资如今是235000元,四爷在技术科以后,工资成了300000元。家家都是万元户。
面额也多啊,一元、五元、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两百元、五百元、一千元。五千元、一万元、五万元这么多的面额。
这无形中就给林雨桐这些会计带来了麻烦了。只要计算,就一定是大数字。出门买个菜吧,找钱都是麻烦活。好些人一时半会的,在心里还把这两种面额的钱币换算不明白。那个费劲啊。
常秋云也抱怨呢。
“以前算账哪里还用算盘,现在是不用算盘都不行。”她就低声道,“得亏老太太当年教的手艺,倒是叫咱们娘俩受益了。所以说啊,这艺多不压身。你以后啊,要是有啥机会多学点东西,可别放过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有句话叫一招鲜吃遍天。贪多容易嚼不烂,把一个本事学透学精了,学的别人都比不上了,那啥时候都没人能抢你的饭碗。”
谁说不是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这么搭话,饭就得了。
这个饭吃的就是一口汤。
这玩意如今是个稀罕东西,一炖羊肉,半个家属区都能闻见。
好意思吃独食吗
这不,常秋云带了大半桶的羊汤还没出门了,就有人闻着味找来了:“……啥好吃的,赶紧的,端上来。”
林雨桐这边支应着,常秋云一手是桶,一手是装着煮得烂烂的羊肉盆,出去散去了。
一家一碗汤,自己抓肉,都尝尝味儿。
谁好意思抓肉啊,一家一两片,是个意思就算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汤完了,肉还有小半盆。
常秋云往屋里看了一眼,就把锅盔切成小牙,从中间劈开,把剩下的那点肉,全都夹到锅盔里去了。一共夹了六小块,“给你俩哥哥和你奶,留三块。剩下的三块,走的时候带回去。你跟老四一人一块晚上吃。还剩下的那一块,给那晓星送过去。你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惦记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奶吗对老太太来说,那也是亲孙女。老太太许是没那么喜欢,但到底是心疼你爹。你爹记挂,她就记挂。可老太太呢那是顾着娘,顾着你们。怕咱们心里不舒服,因此上,从来不提。要说膈应吧,我这心里是不得劲。不过颠来倒去的意一想,过不去能怎么的都已经是这样了,只一味的装糊涂,不管不问不提的,到底不是长久的办法。我这么说,你明白的吧。”
明白!怎么不明白
不是在这些问题上想不开,当年就不会对莫雅琪对弘昀和弘时视如己出了。
林雨桐点头:“我们在家吃了就行了,这三块都给她带过去。看她愿意分给谁吃就给谁吃的,她那脾性,跟一个宿舍的小姑娘都处不来。”
常秋云知道自家闺女不缺一口吃的,也就没言语。
挑了三个肉夹馍包了放饭盒里,用崭新的粗布包起来,一边包一边叮嘱林雨桐:“跟她在一个厂,好好的处处。叫她吃点喝点都没啥,但是大事上,少掺和。”
这不用交代的。
“人家跟咱也隔着呢。”林雨桐就说,“大事通知一声是有的,但说叫拿主意,人家也犯不上信咱们。”
“我不过是白嘱咐一声。”常秋云说着,就把东西收拾好,这才跟林雨桐回房间,叫老太太:“娘,您不是给晓星把衣服都做好了吗拿出来,顺道就叫妞儿给捎过去了。”
林老太愣了一下就把柜子里的包裹拿出来,“你也是好心,咱们做的人家还不一定穿不穿呢”
“穿!”林百川赶紧道,“穿!不穿可不行。”说着,笑的有几分谄媚的看常秋云,把包裹递过去。常秋云拉着脸,一把抢过来,却又把一明显是饭盒的小包裹塞到里面,这叫林百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娘啊……”
常秋云白眼:“吃完饭了吗吃完就赶紧走你的吧。”
林百川左右看看,只道:“我……送……等着送姑娘姑爷出门,不行啊”
“行!”常秋云把包裹往他怀里一塞,“你送去吧。”
就这么着,都被撵出来了。
三人往出走,出了门林雨桐就把包裹接过去了。林百川却在跟四爷说话:“……你提的那个……我的意思,是可以试。回头我跟你们厂长说一声……可以稍微放放手。只要有成果了,那他就不是一一五厂厂长了,得叫他一一五所所长。要真这样,他真做梦都能笑醒。”
一字之差,‘厂’呢是只管接到任务去生产,而‘所’呢可以理解成为研究与生产一体。那是有相当大的规模的。
四爷应了一声是,就拐进门口的杂物房,把闲置的一套木工家具给带走了。
“拿走拿走!”在家也是生锈,没人能用,“我一会子跟你娘说一声。”
刚好有借口又回去。
“咋又回来了”常秋云果然就这么问。
“垠圳把那套木匠的家伙什拿走了。”林百川坐过去,“叫我跟你说一声。”
“喊一声就了了的事,非得你回来说吗”常秋云怼了一句。
老太太赶紧打岔:“要那东西干什么还顾得上做木匠活啊”
然后话题就岔开了。
四爷要这东西干啥呢
林雨桐也问:“做家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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