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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青虚真人别来无恙,严某有要事,要事,与秦大夫密谈。”

    秦晋皱了皱眉,道

    “这里可以无事不言,直说就是!”

    他料定了这是严同在故弄玄虚,因而表现的并不耐烦,然后又转头看向洛水南岸,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大批的神武军士卒正涉水北渡。

    在神武军中受到冷遇是对于严同而言是寻常事,此时早就习以为常,他只干笑两声,算是把尴尬掩饰过去。不过,依旧是欲言又止。

    秦晋觉了严同的场表现,就让他靠近步说话。严同这才殷勤的靠上来,低声道

    “禀大夫,小人家主已经有了决断,愿意弃暗投明,归附我大唐!”

    声音不大,秦晋听的清楚,清虚子听得清楚,薛焕听的也清楚。

    薛焕的第反应是这厮会不会在耍花样,严庄那厮会不会要诈降清虚子则眯起了眼睛,从条缝隙里看着严同,盘算着此人话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只有秦晋,面色如常的“嗯”了声。

    “说说贵家主的计划吧,他要投诚,需要秦某这样配合”

    秦晋根本不在乎严庄与严同会不会耍花样,既然对方有意投诚,那就按照投诚来对待。

    不过,以秦晋的了解,严庄虽然地位不低,可控制叛军精锐曳落河却是很有难度。换言之,严庄要投降,必先得到曳落河的支持,否则整个投诚的过程就充满了变数。

    听到秦晋的话,严同脸上立即露出了敬服不已的神色,同时又竖起了大拇指。

    “大夫果然料事如神,家主的确需要贵军的帮助。”

    “别啰哩啰唆的,有话就起说完。”

    清虚子见他又开始习惯性的云山雾罩就直言斥了句。

    偏偏严同就能以笑脸贴着别人的冷屁股,尽管清虚子没好话,他仍然能做到满脸的谄媚之色,甚至于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恼意。

    其实,清虚子与严同两人打交道已经不止次,秦晋厌恶严同这种无限近似于泥鳅的人,非但嘴里没半句实话,其笑容里就像隐藏着毒蛇的红信子,让人厌恶至极。因此,秦晋就让清虚子过去与之接洽。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清虚子和严同有着定的相似之处,正好可以恶人磨恶人。

    清虚子与严同接触的次数多,也正是基于此前对他的了解,也才习惯性的张口就是斥责。

    “是,是,是,真人训斥的极是,小人啰嗦了……”

    而严同口中的需要帮助在众人听来觉得有些可笑,所谓的求助竟然是让神武军协助运输粮食。

    秦晋有意无意的看了清虚子眼,清虚子之所以如此无礼的对待严同,定是早就了解了他的性子,随时随地都可能说些近似于废话的恭维。

    “捡重点说,时间,严庄可定下了具体交涉的时间”

    还是清虚子负责询问,严同赶紧答道

    “家主曾再三嘱咐小人,时间由秦大夫定,最好在三日后,任意时间都可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粮食……”

    严同嘴里竟说出了这等令人喷饭的原因,严庄手里握着百万石粮草,这既是他的资本也是筹码,不论洛阳伪燕朝廷,还是神武军都必须加以重视。而到了严同嘴里,百万石粮食竟然成了累赘。

    薛焕实在没忍住笑了,他觉得严同不但油嘴滑舌,更有点不靠谱,实在想不通,以严庄的精明怎么能派这种人做使者呢!。

    但凡密谋举事之人,因为不密而败身破家的例子比比皆是,这个严庄不是老糊涂了吧。

    严同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见薛焕竟笑出了声,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否则寻常人哪里敢在秦大夫面前如此放肆呢

    于是他马上腆着脸笑道

    “这位将军看就是龙虎之士,莫要笑话小人,小人说的也是,也是实情。在旁人眼里,家主守着的百万石粮食不亚于金山银山,可在家主看来与坐在热锅上也没甚区别。如果有的选,家主绝不会再做此选择……”

    薛焕不禁哑然失笑,见这位使者能把番歪理说的振振有词,也是世间罕见了。

    如果按照他的这种说法,坐拥天下的天子岂非坐在了更大的火盆上那为什么还有不计其数的人为了那个位置而争的头破血流,乃至于家破人亡呢

    秦晋肃容道

    “这点请严庄放心,粮食的问题,神武军自有解决的办法,关键在于确定了交割的时间。切自然才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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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岭上的争执
    严同吓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才半日的功夫,局面怎么就败坏到了这个地步

    “哎呀,哎呀秦大夫,快,快下令平息这乱局吧!”

    他慌不择言,不断的哀求着秦晋出兵以救出生死不知的家主严庄。 秦晋却冷笑着不置可否,这种情况下贸然动兵对神武军而言,弊大于利, 最合适的做法是按兵不动,观察局势的发展再有动作。

    “不要着急嘛,贵家主吉人天相,断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清虚子用一种很是轻挑的语气看似在安慰着严同,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的揶揄。此时,严同也一改往日的谄媚,脸上甚至带了哭相。

    “吉人天相也不如秦大夫的兵马安稳,如果大夫能当即出兵,小人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夫如此大恩!”

    说着话,严同竟抢在秦晋马前,跪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的场面颇为混乱,周围到处都是步骑甲兵,就连秦晋都骑着战马,为了避免战马受惊踏着严同,他赶紧用力的揪紧了缰绳,以免严同的鲁莽举动当真惊着了战马。

    战马果然还是有些脾气的,一个陌生人如此近距离挨近了它,尽管有着背上主人的约束,还是不安的喷着响鼻,蹄子也连续的踢踏着。

    “严同,不要命了吗快起来!”

    清虚子的反应也快,下马,拉起严同,躲在一边,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果不其然,清虚子刚刚把严同来到一边,秦晋的战马忽而前蹄抬起,狠狠的在地上刨了两下,如果不是被及时的拉开,严同此时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严同本是个极为精明,善于自保的人,现在如此失态又不顾安危,足见其对严庄安危的重视。

    秦晋想了想,俯身对严同道

    “严庄身边的亲卫有几何难道连自保都不够吗”

    他觉得,以严庄这种老奸巨猾之人,绝对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算曳落河是主力,也一定有着数量不少的亲卫。这句话提醒了严同,他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有,有,家主隐约提及,这次出来带了至少有千人以上的私兵,可,可比起曳落河的人,也是杯水车薪啊!”

    如此,秦晋反而有了底。千余人的数目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严庄自保的了。

    想及此处,他抬头看向远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的叛军大营。

    薛焕此时已经回到所属军中,随时待命,杨行本问询以后也带着人赶来与秦晋会合。

    “大夫,磨延啜罗一连三次请战,是否准许他出战”

    秦晋本打算拒绝,但想了一阵之后,又觉得让回纥人去打这个头阵也未尝不可,或者说是各取所需。磨延啜罗某足了劲要在这一战中崭露头角,一雪前耻,奈何此前几次都没有露脸的机会。现在,回纥部本就是负责监视曳落河的,让他们打头阵,也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攻坚并非草原人所擅长,曳落河的答应虽然不是高大险要的城池,想要轻易攻破也并非易事。

    见秦晋心有犹豫,杨行本道

    “就让回纥人去碰一碰钉子,无论结果如何,对神武军而言都是有利的!”

    换言之,杨行本的这种想法在神武军中具有普遍性,对本就心怀不轨的回纥人心存芥蒂,以胡制胡正是让他们最为放心的策略战术。

    “或可一试!”

    秦晋暗自嘀咕了一句,看着杨行本充满了深意的眼色,他忽然就有了决断。

    “告诉磨延啜罗,进兵可也,却不能硬上强攻,咱们的最终目的是迫使曳落河投降!”

    这个说法可大大超出了杨行本的预料,他实在没想到,到了现在秦晋还在希冀与曳落河能够投降神武军。

    不过,不与曳落河正面硬撼这一点他也赞同,于是躬身应诺。

    一旁的严同见秦晋派兵为严庄解围,喜不自禁,又要跪下来磕头,清虚子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一面又不满的呵斥道

    “你这厮,非要死在秦大夫的战马马蹄下吗偏要往战马出凑!”

    严同这才做恍然状,连忙向清虚子道谢。

    “是是是!真人训斥的极是,是小人鲁莽孟浪了,竟险些惊了大夫的战马,罪过,罪过!”

    清虚子不屑的从鼻孔里发出了一阵哼声。

    “知道就好,别给大夫添乱了,站到一边去吧!”

    清虚子把严同撵到一边去站着,他则举目望着远处的叛军军营,心里反复的盘算着,如果让火器营出战,该如何布置火力,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攻破敌营。

    秦晋等人所选的观战之地位于一处坡地,一行人立于此地就能够对叛军大营外的情形一览无余,只是营内的情形因为地势的原因看不清楚。这也是曳落河叛军对营地选址的高明之处,既避免了立于四面孤立的绝地,又使得周边位置对其难以造成威胁。

    “叛军大营的选址之人倒是个人才,咱们这里的位置也算得上好,可还是难以观察到叛军大营的具体情形。”

    清虚子有话就说,毫不讳言的道出了自己的感慨。

    杨行本则冷然道



第八百一十一章:严庄终降唐
    秦晋等人立时都紧张了起来,紧张的关注着战场上突如其来的变化。

    冲出军营的叛军多而乱,并不像是精锐精骑的模样,就在秦晋暗自狐疑之际,果见对方打起了示意投降的旗帜,不过这种两军对垒的当口,哪个会停下进攻的脚步呢

    更何况早就红了眼的磨延啜罗,回纥部对中原唐军的习惯也不是很了解,所以这两股人很快撞到一起,并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站在秦晋身侧的一干人等也都察觉出了战场上的怪异之处,陡然间只听得严同又是一阵哭喊

    “大夫,秦大夫快,快让他们停手啊,那,那是小人家主的亲卫!不,不是曳落河!”

    秦晋心中一动,事实上在料想到这股人马并非曳落河精锐以后他就已经猜得到必然与严庄有关。

    然而,战场陷阵就如同度飞快的大车一般,岂是想停就能停的要怪就只能怪严庄遇事不密才出了这等纰漏。

    “严同,别哭天抹泪了,仗打到这个份上,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就算有秦大夫亲令也得有个过程。更何况,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又焉知不是叛贼的诡计呢”

    “这,这绝无可能”

    很显然,严同的辩解十分苍白,甚至于他自己说了几句之后都觉得难以服众而闭上了嘴。

    然则,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严庄的亲卫被回纥人砍菜切瓜一样的收割,又觉得不安至极。

    这时,杨行本凑近了秦晋,说道

    “如果那些人果真是严庄的亲卫,就不宜这般猛打猛杀,万一误伤了严庄,大夫的谋划又要出现变数”

    秦晋觉得有道理,事实上他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下令命磨延啜罗手下领情。不过,秦晋向来不干涉战场直接指挥将领的决策,但现在看来要破例了。

    思忖了一阵,秦晋终于有了决断。

    “来人,传令磨延啜罗,务必甄别出严庄,并加以保护,若严庄有任何闪失,便提头来见!”

    传令军卒应诺而去,再看严同如蒙大赦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见状,秦晋暗道,这个严同平日看着一副奸猾模样,对谁都没有实话,但对严庄倒也还颇有些忠心。也并非全然是不可用之人。

    其实,但凡用人者在筛选人才时,无非都考虑两点。要么用其能,要么用其忠。

    这个严同能力如何暂且不论,至少占着一个忠字。

    很快,战场上就有了变化,回纥人的杀声也渐渐弱了下去,叛军大营内并没有源源不断的冲出人马来,除了严庄的千余亲卫以外,真正的曳落河似乎并不打算出营决战。

    这让磨延啜罗有种一拳狠狠砸在软布上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被闪了一下,浑身上下别提多难受。但是,秦大夫有令,要甄别并保住严庄,那么就只能尽可能的俘这些人。

    为了以防万一,磨延啜罗让懂汉话的部将大声命令那些打着投降旗号的叛军向右翼指定地点运动,并在沿途丢掉所有的武器。

    那些人果然也很听话,十分配合的扔掉手中武器,惶惶然奔向回纥人为他们指定的接收地点。

    这么做的原因在于,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风险,防止叛军趁机起突袭,磨延啜罗虽然属于志大才疏的典型,但在两军对战上还是有着比较丰富的经验,是以处置这种突变故也显得有条不紊。

    这些部署一点部差的都落入了远处观战的秦晋眼里。像磨延啜罗这种人,未降服之前会多少显得有那么一丁点桀骜不驯,可一旦将其驯服,就像一条听话的猎狗一样。

    “原是虚惊一场,看来叛军精锐并没打算出营击敌,告诉磨延啜罗,一旦甄别出严庄就在投降的人马里,就可以立即撤兵了!”

    秦晋的命令很是突兀,一干人很明显都转不过这个弯。

    “大夫何故打到一就偃旗息鼓了呢磨延啜罗领着回纥人可是摩拳擦掌了许久,兴许能一战就攻下叛军大营呢!”

    杨行本认为,不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浅尝辄止,而应该至少也进行几次强攻,如果对方的防守严密,反击猛烈,再收兵也不迟。

    不过,杨行本也了解秦晋用兵的习惯,那就是过度爱惜部下军卒的性命,但凡有更好的法子可以减少伤亡,那他的决断一定会毫不犹豫。是以,他的劝告也是一说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坚持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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