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云芨
于是,杨殊就那样红着脸,吸着气,战战兢兢地感觉她的手从头顺到了尾……
碰到底端的明微,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嗯……
理论和现实果然有差距……
她反射性地,敏捷地丈量了一下……
然后默默地思索,书上怎么写来着这个有点超过啊!
“你、你……”杨殊感到脑袋快爆掉了,每一根神经都敏锐到了极致。觉得羞耻极了,想推开她的手,又觉得美妙极了,希望她继续下去。
理智到底回笼了,他艰难地抓住她的手,将之挪开。
明微有点遗憾。她还没弄清楚呢!
才这样想罢,就被他猛地抱住了。
他抱得极其用力,箍得她都有点疼了。但又克制地一动不动,不敢再让她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而克制这件事,没有诱惑在前,忍忍也就过去了。活生生的真实存在于身边,即使最美的梦也不敢到这个层次,就变得不容易起来。
杨殊脑袋发晕,用尽所有的意志,才能勉强拉住理智。
明微听着他呼吸声越来越重,汗水甚至滴落在她的脖颈上,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她温顺地任他抱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凑近他耳边说:“要不,我帮你”
杨殊僵了一下,她的气息轻轻吐在耳朵上,麻得他一哆嗦,话里的内容更让他浮想联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艰难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明微答得干脆,“书上说,这样子会很难受,尤其像你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冲动起来看到相似的东西都会……”
“住口!”听她越说越不像话,预感让她说完场面就会奔向失控的杨殊粗鲁地打断了她,对怀里这个人又爱又恨,咬牙切齿,“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没有啊!”明微无辜极了,“不是说帮你吗这样子忍着,对身体也不好。”
“……”杨殊想掐死她,更想问问她脑子里装的什么!
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甩他一巴掌,骂他无耻,或者惊吓万分地跑掉吗帮他是什么鬼就不怕他忍不住……
但是她好像真的很愿意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跃跃欲试。
不行不行,怎么能无名无分就……
等等,她好像说过,永远都不会有名分,那岂不是说,根本不必被名分拘束
啊,不能再想了!就算这样,也不能这么草率!
什么准备都没有,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可是……
杨殊的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这样说,一个那样说,吵得他脑袋快要炸了。
偏偏明微还在他耳边说:“真的不要吗”语气很遗憾的样子。
杨殊就觉得一朵烟花在眼前炸开了,几乎没有考虑,猛然站起来,将她横身一抱,用力踢开前面的凳子,脚步急促地往床的方向走去。
仅仅几步,到达床边,用力把她往床上一丢,人就扑了上去。
“故意激我是不是嗯”喘着粗气说出这句话,扬起的尾音,仿佛一根羽毛轻轻从耳边刷过。
明微想伸手揉耳朵。
一直觉得,玄非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柔和得让人耳朵发痒。杨殊的声音却偏向少年音,清朗而略显低沉,固然悦耳,却说不上撩人。
但在此时,或许是周围的黑暗让听觉更加敏锐,又或者受他此刻的状态影响,竟有着前所未有的酥
318章 建城
明微入睡得很快,脱了外衣往床里头一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杨殊,里衣被汗水浸湿了不说,裤子也……
没办法,爬起来去清洗。
因为这事太尴尬了,他还不敢叫阿绾或小彤,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地打水,胡乱冲了一遍,换了干净的衣裳回到床上。
条件有限,他的床并不大,只要她转个身,就会钻进怀里来。
杨殊后悔了,为什么刚才叫她脱了外衣这样贴在一起也太清楚了……
这一晚他就没怎么睡,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过去。偏偏自身的习惯太强大,只过了个把时辰,就醒了过来。
……
阿绾顶着黑眼圈,从屋里出来,看到多福坐在堂屋里,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既好奇,又不想搭理多福,就忙忙碌碌在附近干活,顺便盯着多福。
主屋传来响动,杨殊出来了。
“公子!”阿绾马上跳过去,“你起来啦,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做!”
“随便。”杨殊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往堂屋走。
阿绾觉得奇怪,她昨天气得一晚上没睡好,为什么公子也这个样子他又是因为什么
看到他过来,多福也跳起来了:“杨公子,我家小姐呢”
“还没醒。”杨殊答了一句,往席子上一坐,靠着小几昏昏欲睡。
多福的目光往他的房间看过去,很想去看看究竟,又不好意思,就一个劲地瞄他。
杨殊只能打起精神,多嘱咐一句:“没事,她睡够了自然会起来。”
“哦。”多福呐呐地答应一声,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阿绾在旁边看着他们一问一答。她又不是傻子,这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但情感上又拒绝这种可能,便问多福:“你家小姐的事,干嘛问我们公子”
多福张了张嘴,答不上话来。
她嘴皮子本来就没阿绾利索,何况这个事,叫她怎么说杨公子是男人无所谓,小姐可是没出阁的姑娘,只要一想,心就先虚了。
阿绾得理不饶人:“你们主仆,真是有够奇怪的。干嘛总是……”
“阿绾!”杨殊打断她,“我想吃鱼茸粥。”
“公子!”阿绾生气。护着那个女人就算了,现在连她的丫鬟都护着。
杨殊有点头疼。别说这事多福说不出口,他也说不出口啊……
正想着,主屋的门又开了,明微穿着昨天的衣裳,明显刚睡醒的样子,抓着自己散得差不多的头发走出来:“多福,帮我梳一下。”
阿绾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她本来就在自欺欺人,这下子想骗自己都骗不了了,一边拿手指着明微,一边回头瞪着杨殊,深受打击:“你们、你们……”
还以为他们偷偷摸摸干点什么就算了,没想到一晚上都没出来!
多福立刻放下这边的事,帮明微梳头发去了。杨殊则捂住了脸,无颜以对的样子。
阿绾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偏偏这时候,宁休也出来了。
他看看梳头的明微主仆,再看看好像被榨干了精力的杨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师弟,就算年轻,也得克制点,来日方长!”
这句话给了阿绾最后一击,她“哇”的一声,哭着跑掉了。
“阿绾!”杨殊喊了一句。
刚好进屋的阿玄莫名其妙,自觉地说:“我去追。”
多福手脚利索,两三下就梳好了头。
明微坐下来,才有空问:“阿绾怎么了”
“没事,”杨殊看到她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手腕,不由脸上一热,扭开头,“她自己会想通的。”
“哦。”明微没多理会,接过小彤端来的粥,认真吃早饭。
……
杨家的家将们发现,自家公子好像恢复了正常。
刚来高塘的这个冬天,公子很沉默,每天只管带着他们干活。
建屋子、修马棚、买粮食……最大的消遣,
319章 好奇
阿玄和宁休去了一趟县城,京城来的杨三公子正在收购建材、招收人手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宁休这个江湖人,自己没什么钱,却从来不把钱看在眼里。
——凭他的本事,缺钱的时候随便找个冤大头,自然有人好酒好菜地招待,末了再送上厚厚的程仪。
前世的明微也是这么干的,当然这辈子不用了。
总之,明微说不用担心钱,他就真的不担心。写了几张告示,往县城一贴,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但收价高,而且介绍商队过来的中人还有钱拿。
之所以加上后一条,是因为高塘除了一个马场,没有别的东西值得商队踏足。他们必须先把消息传出去,才有可能引来商人。
得到消息的时候,知县冯易正在后花园里会客听小曲。
书吏过来禀报,冯易就笑道:“京城来的贵公子,果然财大气粗啊!”
他的客人,一位形容儒雅的中年文士笑问:“京城来的贵公子却不知这杨公子是什么来历”
冯易道:“他是博陵侯府的三公子,祖母便是那位明成公主,正经的皇家血脉之后。据说在京城极其风光,宠冠后宫的裴贵妃是他姨母,在圣上面前,比皇子还要有脸面。”
中年文士奇道:“既然是这么个人物,为何会来高塘这样的西北小县岂不委屈”
“听说他搞砸了十年来首次秋猎,又和三皇子安王殿下闹了一场,圣上才将他贬出京的。”冯易不以为意,“他有那位贵妃姨母,多半在这里留不久。”
“那他还想建宅子”
冯易笑道:“贵公子嘛,哪里吃得了苦能熬到现在不容易了。去年冬天雪下得大,马场的屋子都给压垮了,听说他带着人重新建了屋子,将马场理了一遍,说出去也是相当不错的政绩了。”
嘴上这么说,冯易的语气却很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这样的勋贵公子,过来就是混日子的。建屋子、理马场,本该是理所当然的行为,放他身上,八成要吹破牛皮。
无所谓,反正这些勋贵,跟他不是一路的。他只要好好打理县务,时候到了升迁走人就行。
中年文士点点头:“倒也是。”
于是两人继续饮酒。
……
喝完了酒,知县自去歇息,中年文士出了县衙,在城里闲逛。
高塘是小县,万余人口,县城就那么点大。一条长街,从城南到城北,基本就概括了最热闹的地方。
中年文士晃悠悠地来到告示牌前,果然看到上面贴着来自马场的公告,上面还盖了牧监的大印。
告示前围着百姓,就有新来的问:“这写的啥不会又要交税吧”
“不是,这回是好事。”一个略识得几个字的男人说。
“告示还有好事这位爷,您给说说,上头写啥呢”
听得旁人求告,男人颇感得意,摇头晃脑地念道:“高塘牧监高价收购:石料、木料、沾土、青砖……”
起先都是些建材,后头还有布料、器具等物,甚至还有食材。告示上明白地写着,最低比市价多三成价钱。若有稀罕物价,可再行议价。不怕货物太多,有多少收多少。
新来的震惊了:“那不是啥都收我自家种的菜,养的鸡收吗”
男人还没答话,就见城门那边一个少年飞奔而来,大笑着喊:“爹,快把咱们的猎物都扛过来,他们收,全都收!真的比市价多三成!”
一句话引得众人心思浮动,纷纷围上去:“连猎物都收真的高三成吗”
“真的真的,那位官爷说他家公子喜欢吃,有多少收多少!”
西北不如中原繁华,挣钱的地方少,听得这话,众人一窝蜂地往城门
320章 夜会
冯易道:“具体说不清,只是早年在京城宴会上,听人讲过几句。说裴贵妃爱他如子,哪里像对外甥,分明是对亲子。几位皇子与他不睦,也是因为圣上对他宠信太过的缘故。”
中年文士奇道:“若真是裴贵妃的亲子,缘何会养在博陵侯府”
“所以说,这事说不清。有人说,裴贵妃早在入宫前,就与圣上有了露水姻缘,所以才……”冯易摇摇头,“便是勋贵中间,流言也多得很,这事究竟有几成可信度,难说。”
中年文士感叹道:“来了这么一尊活菩萨,大人可不好办啊!”
冯易点点头:“牧监不归本县管,倒是无妨。只是他这大肆收购的行迳,怕会引起动荡。”
“难为冯大人了……”
到月上中天,闲谈散场。
中年文士回客院洗漱,打发走服侍的小厮,便挂了一盏灯笼在檐下,自己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没多久,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
一个穿着布衣的壮仆推门而入。
“打探到什么了吗”壮仆大大咧咧坐到他对面,声音粗哑。
中年文士睁开眼,说道:“找到了一只新肥羊,我建议换目标。”
壮仆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换目标我们好不容易潜进县衙,花了两个月时间踩点,现在换目标,这两个月岂不是白费了”
“白费又怎么样”中年文士冷冷道,“我们干的活,难道是算时间的吗失败的话浪费时间精力,还有可能搭上命,成功的话一次吃到饱。连这个觉悟都没有,趁早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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