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妖高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郑重骑士
“有经验的灵巫或许在经验上略胜一筹,但她们血液中灵机的敏感度与活力就远远不足了。我们准备的魔法阵,恰好非常需要后面两个要素。”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蒋玉了然的点点头,再一次与伊莲娜道别。
吉普赛女巫背对着蒋玉,挥了挥手。她的面前是那一小汪安静的池水,倒影入她的眼中,是一小汪荡漾的池水。
她向前迈了一步,鞋底沾染了淤泥与水渍,仿佛下一刻就要没入浅浅的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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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爵士的目的
例会过后,马修卡伦在教室里坐了很久,久到教室里的人几乎走光,教学楼都快清空的时候,他才收拾书本,慢吞吞的离开教室。
对于一个严格自律的月下贵族而言,这种略显散漫的态度非常罕见。
但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稍微独立一点的场所思考问题,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今天稍早些时候,堂兄弗里德曼爵士给他带了口信,让他例会后前往阿尔法堡的3a社团休息室里坐一坐,聊聊天。因为时间点非常敏感,马修必须梳理一下自己最近的言行举止,确保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让其他人误会的事情。
幸运的是,经过自省,他发现自己还是足够谨慎的。
出教学楼的时候,马修看到了班长蒋玉,虽然他对蒋玉为何这么晚还在教学楼附近感到奇怪,但他并未过多在意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由,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麻烦,他现在应该集中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麻烦。
九有学府到阿尔法城堡间的捷径一如既往的萧瑟。
因为地带偏僻,长廊上挂着的枯枝藤蔓似乎已经许久没有清理过了,微风拂过,发出稀碎的簌簌声,像是有松鼠在灌木丛里偷窥似的。
阿尔法堡里走廊两侧悬挂着的那些画像比上一次来时干净了许多,画框外侧用来铆合的铜片在火光下闪闪发亮。与外在的改变不同,画像中的老人们一如既往的暴躁与执拗。
“该死的红袍子,多看一眼都脏我的眼睛!”一个戴着假发的老头儿冲马修喊道:“谁给我送一盆清水过来!”
“一代不如一代……”另一个抓着烟锅的小老太太絮絮叨叨抱怨着:“一代不如一代……他们现在竟然让那些红袍子进阿尔法的城堡!”
诸如此类的抱怨此起彼伏,马修早已习惯。
他安静而快速的穿过这些老人们的世界,很快便来到堂兄的休息室前。一路上他遇到的阿尔法学生们都行色匆匆,或者举着横幅与标语跑来跑去,倒没什么人为难这位披着红袍的卡伦家的孩子。
当他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弗里德曼爵士刚刚送走一位穿着灰袍的客人,正在给休息室入口处那块穿衣镜上罩上一层薄毯子。
“不知它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最近变得越来越没礼貌。”
爵士注意到堂弟好奇而又礼貌的眼神后,开口解释道:“刚刚请了学校的炼金师检查了一番,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总之,先把它用毯子罩住,总是不会错的。”
“所有穿衣镜在毯子下面都会闭嘴。”马修卡伦附和的笑了笑。
“不自由!毋宁死!”还没有被毯子完全罩住的穿衣镜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弗里德曼爵士用力一扯,手脚麻利的用那块毯子将穿衣镜彻底‘封印’在了下面。然后他重重的松了口气,颇不习惯的解开袖口的扣子。
“琥珀光还是青蜂儿”爵士走到休息室的小吧台后,举起手中的杯子,示意般问了马修一句。
这种和蔼的态度与休息室里舒缓的气氛让马修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以为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更沉重的压力。
“纯血就可以。”马修站在沙发前,略显拘谨的回答道。
弗里德曼爵士耸耸肩,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斟了半杯血液,又加了半杯琥珀光;给马修的杯子里则倒了满满一杯纯血。
“如果你想喝温的,铜炉在那边。”爵士用端着酒杯的手向休息室的另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补充道:“但我觉得现在这个躁动的季节、这个
第二百四十三章 富有建设性的讨论
上一次参加‘七宗罪’的会议后,弗里德曼便一直为堪罪使发布的任务苦恼。
第二件事还好说,堪罪使大人给了半年的准备时间,最起码这个学期之内,他不需要为这件事费太多心思。
但第一件事就很令人挠头了。
终结鱼人部落的闹剧,维护学校的安定与团结——这件事交给一个秘密结社的学生,原本就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更何况两所学院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办学理念与学院制度之类明面上的差异也仅仅是明面上的冲突。
更深层次的冲突在于九有学院试图重新捡起千年荣光,挑战阿尔法学院这数百年来建立起来的新秩序。
如果让弗里德曼在两所学院之间挑事,他能拿出一百种不重样的方案。
但调和两所学院之间的矛盾,他怀疑自己刚刚开口,就会被阿尔法城堡里燃起的滔天怒火给烧成飞灰。
鉴于这件事的敏感性与困难程度,在思考了很长时间后,他最终选择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入手。将他那位同时拥有阿尔法与九有学院特质,而且与自己联系紧密的堂弟推到前台,作为代理与试探。
事成,皆大欢喜;事不谐,以马修卡伦一年级的身份,也不会被刻意针对。
此刻听到堂弟询问自己有无具体计划后,弗里德曼爵士的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为难的神色:“几乎没有。”
他说着,举起手中那杯橙红色的血酒,打了个比方:“现在两所学院的学生在猎场里见面后,就像七月份潘普洛纳的公牛一样,只管红着眼睛冲上去,完全不讲究战术与技巧,打的越惨烈,赢得的欢呼与掌声就越响亮。”
潘普洛纳是一座位于西班牙的小城市,每年的奔牛节很有名气。
“就像有人把烧红的铁钎插进了他们的屁股里一样,先生!”穿衣镜兴高采烈的插口道。它不知什么时候抖掉了身上挂着的那块毯子,重新露出了半张镜脸儿。
弗里德曼爵士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的紧紧的。
马修扯了扯嘴角:“这真是个糟糕的比喻。”
他在心底为那块镜子默哀了几秒钟。如果他猜的没错,在他离开这间休息室后,堂兄肯定会把那块失礼的镜子砸成碎末。
“……但事在人为。”弗里德曼爵士僵硬的转过身子,重新捡起那块毯子,牢牢的罩住镜子——这一次他用一根细长的缎带把镜子捆了几圈——同时咬牙切齿的说道:“适当的安抚与手段,总能让他们平静下来……从潘普洛纳的公牛,变成驯顺的印度神牛。”
印度神牛一向以‘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和平主义精神闻名于世。
“适当的安抚与手段”马修轻声重复着这句话。
“让两所学院的学生都认为他们赢了。”弗里德曼爵士补充道。
这很困难,几乎不可能,没有人是蠢货。马修卡伦在心底念叨着,却没有勇气打破堂兄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样才能让双方都认为他们赢了呢”马修竭力让自己的提问显得真诚一点。
“宣传。”弗里德曼爵士用指尖敲了敲酒杯的玻璃壁,听着它传出的‘叮叮’的声响,轻声说道:“同一块玻璃,当你敲击不同位置的时候,会听到不同的声音。我们要做的,就是选择两所学院学生都爱听的声音,敲给他们听。”
前提需要你拥有校报以及贝塔镇邮报的控股权,马修卡伦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当然,这只是一个思路……所以我刚刚说‘几乎没有’,”弗里德曼爵士很快把目光从杯子上收了回来,看向马修:“但我希望你能够在这件事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第二百四十四章 瑟普拉诺的安排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位卡伦家族的年轻血族刚刚还在休息室里提及麦克金瑟普拉诺,走出休息室后,马修就一眼看见了那位胖巫师站在走廊尽头的身影。
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马修卡伦打定主意无视那位胖巫师。
但弗里德曼爵士似乎不这样认为:
“如果你要面对比你强大的多的对手,首先要让对方知道你尊重他。这样即便没有办法达成协议,你也有很大的把握全身而退。”
“私下里,你可以安静的考虑在他身上使用哪种类型的诅咒而不会留下痕迹。明面上,你们应该像老朋友那样拥抱。”
“所以,现在,向他问好,堂弟。”
……
……
瑟普拉诺并不是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相似身材,但是个头稍微矮一些、袍子上也没有镶边的年轻巫师。正是那位来自魁北克的安德鲁泰勒。这位年轻巫师十根手指上戴满了五颜六色的魔法戒指,脸上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即便看向弗里德曼爵士时,也没有多少尊重。
与他相比,瑟普拉诺表现的就谨慎多了。
“晚安,麦克。”弗里德曼爵士微微颔首,向擦肩而过的胖巫师打了个招呼。
“安,爵士。”瑟普拉诺扯着腮帮子边的赘肉,同样费力的打了个招呼。
弗里德曼爵士稍稍侧过身子,马修卡伦向前一步,一手按着腹部,微微低头:“梅林保佑您,阁下。”
瑟普拉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中,安德鲁泰勒一直缩在最后面墙角的阴影中,仿佛这样就能让别人看不见他似的。而包括瑟普拉诺在内的其他人,也没有打扰那头狼崽子。
直到两位血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后面,年轻的狼人才悄然移步,走到瑟普拉诺的身边。
“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大人。”安德鲁泰勒适时凑到瑟普拉诺的耳边,小声嘀咕道:“隔老远我就嗅到了那两只吸血鬼身上浓郁的马基雅维利的气息。”
马基雅维利是巫师历史上一位著名的黑巫师,以擅长阴谋诡计著称于世。
胖巫师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大家总是高估马基雅维利,”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阴谋家之所以是阴谋家,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施展阳谋。如果弗里德曼爵士身上散发着一股路易十四的味道,我倒真的需要担心一点了。”
“在这所学院待久了,你就会领悟‘行动与进取心才能带来成功,而不是血脉’。古老的传承来来往往,有奇遇的也有许多,但真正行动的却很少。”
“看看城堡里。”
“那些抬着下巴,迈着方步,仿佛公鸭子似的大家族传人们,他们目不斜视,甚至不知道信念与荣誉之间的差别。”
“再看看我们身边,那些鼓足干劲儿的伙伴。”
“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安德鲁泰勒驯顺的低着头,听着瑟普拉诺的教育,连声称是。仿佛听到的是人生至理名言一样。他的手腕上,一条彩色的衔尾蛇纹身悄然滑行到大拇指的根部,脑袋落在大拇指上,似乎同样在聆听胖巫师的教诲。
感慨之后,瑟普拉诺话锋一转:“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听从您的吩咐,阁下。”安德鲁泰勒立即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仿佛这句话已经在他喉咙里隐藏了许久,就等着出来溜达一圈。
胖巫师难得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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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势在必得
第十一个周一,晚,贝塔镇步行街,流浪吧。
学生会的工作稍稍拖延了一点时间,当科尔玛来到流浪吧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一刻了。
门口的大青蛙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期待今天的工作早点告一段落。所以当它见到女巫的时候,心情并不太好,核对她的邀请函时特意多嚼了一会儿,使得女巫拿到的进场手牌上沾了一层厚厚的黏液。
科尔玛对此毫不在意,她甚至没有从口袋里拿一条手帕擦一擦那块银白色的牌子,而是直接抓在手里,随意在裙摆上蹭了蹭。
“流浪巫师在里面,对吗”她冷淡的扫了一眼大青蛙,匆匆问道。
大青蛙似乎被女巫的眼神吓到了,迅速将舌头吞回嘴里,忙不迭的点点头,咕哝着说了个‘是的’。只不过女巫并没有耐心仔细听它咕哝,径直推门,进了流浪吧。
大青蛙在她身后轻轻吁了一口气。
因为是上课的日子,流浪吧里的客人们并不多,仅有的几位年轻巫师也都戴着兜帽,将他们的面孔隐藏在沉沉的阴影下,似乎这样做就能让他们堕落的更心安理得一点。
注意到新进门的女巫,几位年轻巫师似乎还想打个招呼,但再一看女巫的面容,这些年轻巫师不约而同熄了心思,重新缩回他们的卡座,将帽兜扯的更深了一些。
第一大学学生会的副主席,脾气古怪的科尔玛女巫,很少有男生敢对她动心思。
女巫并不在意酒吧中年轻男巫们的心理活动,她走到吧台前的时候,多臂族的侍者正四手翻飞,为几位客人调制美酒,收到女巫的手牌,侍者空闲的一条胳膊向后指了指:
“顺着过道一直走,在尽头拐弯,上楼……楼上右手第一间屋子。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说话间,他另一条胳膊抓着一张纯白面具,递到了女巫面前。
“我不需要。”科尔玛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就像她说的,她并不在意别人知道自己买了什么东西,不需要匿名。
“公平起见,这是规则。”多臂族侍者坚持道。
在整个布吉岛上,第一大学是当之无愧的主人,而第一大学的学生会,掌握着学校日常运行至少三分之一的权利。身为第一大学学生会副主席,科尔玛的出现对其他客人确实是巨大的压力。流浪巫师为此制定相应的规则,非常合理。
女巫看着侍者坚定的表情,叹口气,接过那张面具,盖在了脸上。
楼上的客人很少,气氛也很安静。
右手第一个房间门扉悬挂着‘使用中’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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