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种距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最上之域
你赶紧找人问问看,靖元最后失踪的地方是什么位置,还有啊,你让人找一找那个吴不群的电话,他在魔都有个ktv,两个人说不定寻欢作乐喝傻了。”
闵柔赶紧挂了电话,闵忠也没有了心思,与江承业告辞以后,开始满天下的打电话寻找闵靖元的下落,可全都一无所获,他的心也渐渐急了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闵柔的哭音进来了:“哥,可能真的出事了,靖元的专车还在厂里根本没有动,那个吴不群的电话也打不通,监控找到了靖元最后的位置,有三个人昨天晚上从办公室把他给架走了,绝对有可能是绑匪,我们快报警。”
闵忠脑袋嗡嗡地响,他强自镇定:“小妹,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赶去浙省,你安抚好家里,不要让他妈、他媳妇和女儿知道这件事。”
这句话让闵柔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现在是最需要冷静地时候,不论闵靖元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或者不测,她都必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这样才能让闵靖元转危为安。
她赶紧动员了她一切的关系寻找闵靖元的踪迹,包括李延河也被她牵动了,李延河没有犹豫,立即动用了他在浙省的关系帮着一起寻找,可是,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仍然没有任何闵靖元的消息。
闵柔开始考虑最坏的打算,闵靖元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她首先想到了张慕,从时间上来说,张慕回到杨木没几天,闵靖元就出了事,时间上未免有点巧合。
于是她旁敲侧击打听张慕的情况,得到的结果却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张慕自回到杨木以后,就全副精力投入eng并入医药化工总公司的事,从早上到晚上,连续不断的大会小会,把整个医药化工总公司都搅得天翻地覆,人人自危。
虽然张慕只是一个常务副总经理,可是却比简海岚更强势,就连原来的实权人物方正都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他很庆幸,夏伯友夫妇的事办得不错,张慕没有动他的打算。
忙到这种程度的张慕应该没有时间去对付远在浙省的闵靖元,更何况闵靖元已经退出eng,对张慕也是陌路。
闵忠到了浙省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嵊市当地的派出所去报案,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证据表明闵靖元可能会有人身危险,所以派出所不予受理。
闵忠和闵柔开始寻找当地关系,看看能不能特事特办,每个刚接到电话的人都拍着胸脯向他们保证说小事一桩,可然后这些人不是推说关系人正在休假,就是说还在想办法,再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闵柔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闵靖元会为会被遇到什么事,被警察机关立案逮捕了,而且这个案子还不小,那些去找关系帮忙的人都被警察机关劝说不要参与此事,也不要泄密,所以自己才一无所获。
这样一想,闵柔发现这种可能性极大,自从张慕对杨达建立三重安全网后,杨达的核心安保是由专业安保公司负责的,绑匪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进入闵靖元的办公室抓人?
杨达做事一向规矩,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闵靖元在浙省最大的交易,就是吴不群,吴不群的电话也突然失联,会不会是吴不群的公司出了问题,连累了闵靖元。
闵柔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吴不群的公司替自己融资15亿元,而杨达却替吴氏公司担保着15亿元,此外,吴氏公司还与杨达合作代开证业务4亿元,这样累计算起来,双方有7亿元的资金合作规模,如果出了问题,闵家完了!
她先是给闵忠打电话,让他去甬市吴氏公司的办公室去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紧急着她又给闵秀打电话,现在只能看看李延川有没有办法可以问到闵靖元究竟被带去了哪里。
只两个小时以后,闵忠就给他带来了一条最坏的消息,吴不群的公司已经人去楼空,公司门上也被警察贴上了封条,据传来的消息是,吴氏公司里的八个中高层被警察一网打尽。
紧急着,闵秀也给他带来了最坏的消息,闵靖元被甬市海区的警察机关给带走了,目前尚在审讯中,具体原因不明,但很大可能是与甬市一桩金额达到十亿元的贸易融资诈骗案有关。
闵柔魂飞魄散,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延河,问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而李延河的第一反应却是担心eng公司替吴氏公司代开的4亿元信用证,即使扣除10的保证金,实际合作金额也达到36亿元,现在这36 亿元货物是否安全?
按照协议,eng代开信用证所购的货物,产仅上仍然属于eng,这批货物到港后应该进入一个叫甬市天河仓储有限公司的国储库存放,而吴氏公司则在取得eng的同意后凭相关手续取货并销售。
为了确保安全,eng专门安排了两个人对仓库相关情况进行检查,对货物数量,进仓出仓相关手续进行专门的检查。
李延河亲自拨打这两个人的电话,却显示这两个人手机无法接通,李延河赶紧让杨木在甬市的一个外办机构前去仓库查看,而反馈回来的结果却让李延河都出了一身冷汗。
那批货物,根本没有进天河仓储这个国储库,而是进了一个叫市天河仓库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吴不群的公司租赁的,他们将整个仓库装饰的与天河仓储一模一样,连运作模式也一模一样,甚至吴不群还为仓库里的货物买了保险,目的只有一个——以假乱真。
现在,这个仓库已经被警察所查封,据说,所有进入这个仓库的货物,基本上都已经被吴不群卖空,虽然有不少的货物堆,但确实是空的,货物堆里面全是杂物,只有外面一圈是商品,再用苫布在外面一包,专门为了应付检查。
吴不群用金钱和美女攻势把eng派在那里的两个监督员迷得神魂颠倒,他们收了比eng所发工资多一百倍的好处,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吴不群的人,所以从来都不曾认真查看仓库的相关情况。
等他们意识到吴不群出了问题的时候,才明白他们的罪责已经足以入刑,所以他们双双选择了跑路。
李延河和闵柔都傻了,当初闵靖元要搞这单业务的时候,eng的业务委员会一致投了反对票,而闵靖元就用了董事长的特权,当时以赵红卫为首的领导班子成员也支持了闵靖元,这个业务才得以实施下去。
李延河当时还属于被临时停职的阶段,名义上并不知道相关情况,所以无需负责,但实际上,他默认了这笔业务。
如果这36个亿因为这个原因最终损失掉的话,从经办人员到闵靖元一直到杨木高层,整条线都会出现大问题。
而且现在这笔金额高达36亿元,这个坑要怎么填,就算坑被填了,闵靖元也得负一定的责任!
李延河和闵柔都知道这个道理,他们相互注视着,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一个词语:“怎么办?”
李延河忽然想起来,在赵红卫弥留之际,自己曾跟张慕争议过这笔业务,张慕当时回答了一句“业务委员会所有人都反对这个业务,你为什么还要默许?”而且张慕当时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想要说这句话。
再联想到早就张慕执掌eng的时候,吴不群就曾和张慕谈过这个业务,李延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张慕知道这件事。
他赶紧给张慕打电话:“小慕,在做什么?”
张慕回道:“跟简总还有方总开会呢,关于eng并入医药化工总公司的一些人事安排需要最终定稿。”
李延河道:“现在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马上来家里一趟,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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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6、一本正经的跟自己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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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却道:“不行啊,李总,这批人员名单今天晚上一定要讨论完,明天下午要上会讨论的,如果今天不定下来,又得等到下个星期了,所以,你看这么晚了,我们三个人连晚饭都没吃,就是为了赶时间啊!”
李延河火了:“就是现在医药化工总公司大楼正在着火,你也马上给我赶过来,你让简海岚听电话。”
张慕赶紧道:“别了别了,我马上过来还不行吗?老大您别发火。”
不到四十分钟以后,张慕就赶到了李延河的家里,看到李延河和闵柔都阴沉着脸,他大为不解:“三叔,小姨,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李延河问道:“关于吴不群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张慕也不装傻:“你是说与eng有代开证合作业务的那个吴不群?”
闵柔在一旁点点头。
张慕摇摇头道:“不太熟,我与他只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李延河又问道:“那你对这个人怎么看?”
张慕想了想:“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精明的浙商,似乎对于塑料粒子等大宗商业贸易非常熟悉,而且对当地市场也非常熟,说起来一套又一套,很能迷惑人。
当时他想与我合作代开证业务,我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有兴趣的,可是经过仔细分析以后,却发现其中问题很多,所以,我在跟他谈了一次以后,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李延河追问道:“为什么?”
张慕呵呵一笑:“具体的小细节问题很多,我要一一举例有点难,而且时间过去很久,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了。
让我拒绝与他合作的最大一条理由,是他所提出的所谓代开证业务对他几乎连一点好处都没有,理论上算着都要亏,至少得亏掉财务费用,这就证明实际的业务动作方式肯定跟他嘴巴上说的不一样。
我猜不透他实际上要怎么做,他也不肯告诉我真实想法,这种信息不对称的业务,而且金额这么大,我怎么敢轻易冒险?”
闵柔在一旁道:“可是靖元说,吴不群在背后说你做事有头无尾,明明跟他达成初步协议了,却没有继续下去,他还替你解释说,你刚好工作变动,所以才没有继续。”
张慕摇摇头:“我不太记得具体的日期,但是大概应该发生在03年的十月份,当时飞雪还在世,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帝都,那天,她跟着夏青他们去了香山看枫叶,还去了植物园,而我则在酒店与吴不群谈了一次。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我离开eng,大约还有两三个月的时候,如果我有心跟他做业务,至少也可以签一个框架协议了,可是我在谈了一次以后就没有再谈下去,足以证明当时我完全拒绝了这笔业务。”
李延河反问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慕看了看他:“有用吗?业务委员会全体反对这笔业务,你们听了吗?怎么了,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延河无话可说,在这件事中,他的责任无可推卸,正因为他对于闵柔的纵容,才导致这种完全不应该操作的业务被执行了下去,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把代开证出现的问题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慕,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慕的变化,果然,他发现张慕“惊讶”的神情后面是早有所料的表情。
这让他的心反而安了不少。
他还没有说完,张慕先开始问了:“这么大的黑锅,怎么办?靖元表哥能背得下吗?还有谁要背?”
李延河有点不高兴:“你那个同学鲁末末首当其冲,合同管理和执行,风险监督的职责在她,仓库是真是假都分不清,她这个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张慕居然点点头:“对,鲁末末负有事前调查不清、事后监督失职的责任,从监督员、至监督管理组组长,销售管理部的副部长,一直到鲁末末全都有责任,副部长先给撤了,鲁末末留岗察看,童年记大过,靖元表哥也留岗察看,怎么样?”
看着张慕一本正经的跟自己演戏,李延河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砸过去:“臭小子,我问的是怎么处理eng的人吗?”
张慕歪歪头:“难道还要处理杨木集团总公司的人,这个你不该问我的意见吧,第一责任人该是赵红卫,可是现在他已经过世了,接下来大概只有让简海岚来背这个锅了,一个记过是跑不了的!”
李延河大声吼道:“张慕,我跟你说正事,你不可太过分!”
张慕苦了脸:“三叔,你不会是要让我来背这个锅吧,这也太冤枉我了吧。”
李延河黑着脸:“我不是要让你背锅,我要去把这件事给摆平。”
张慕摇摇头:“这事我摆不平,如果是3600万,我个人掏点腰包,这事也就过去了,可这是36个亿啊!
哦,如果我倾家荡产再借点外债,倒是可以凑够这36亿,可是三叔,这钱我得买候补的位置,我还要留着追小午。
你还是让我背锅吧,大不了,我再被杨木开除一回。”
李延河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假仓库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张慕,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现在损失的不是我的钱,是杨木的钱,是集体的钱,容不得半点马虎。”
张慕很想回答:“你现在知道损失的是杨木的钱了,那你为什么拿这批钱出去替闵柔谋私利?”
可是他终究没有这样的勇气,只是嘟囔着道:“我又不是神仙,也没打算理这事,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假仓库?”
李延河瞪着眼睛:“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去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
张慕愣了愣,这件事策划得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会把他牵进去,可为什么李延河第一个就盯上了他,而且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李延河究竟知道了什么?
他现在有点心里没底,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叔,你说的处理好,是什么意思?”
李延河道:“不能对杨木有影响,杨木也不能赔钱,总而言之,你来想办法!”
张慕的心里更是不安,为什么李延河仿佛吃定了他一样?难道李延河真有手眼通天,把自己做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李延河只是潜意识认为他跟这件事有牵连,所以用这种方法进行讹诈,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与这件事有关,毕竟,这件事太大,李延河也不愿意让这件事对杨木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只好装出万分委屈的样子:“三叔,我可以放心手头的工作,全力以赴去处理这件事,我也可以暂时把这件事压一压,拖一拖,暂时不让相关人知道这个消息,可是这里有36亿的窟窿,我就算再能,也没法一下子把坑填了。
而且,这事既然是表哥主持的,是不是应该由表哥主持处理,由我来配合他工作。”
李延河还没说话,闵柔先开口了:“小慕,你不知道,你表哥因为这件事被他们拘捕了,除了知道他在甬市海区警察局以外,其他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我现在是担心死了,所以急着找你来问情况。”
张慕心中大定,李延河果然不知道情况,只是想玩一把讹诈的把戏,而闵柔救侄心急,给漏了底。
他马上“万分讶异”:“这不对啊,就算表哥原来是eng的负责人,那eng也是受害者啊?警察最多也应该来我们这里了解情况,怎么可以拘捕呢?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啊?
没事小姨,我估计办案的警察现在也有点混乱,搞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但是只要他们找表哥问完话,应该马上就会放出来了。
我跟甬市的警察打过交道,那里的警察都很有素质也很有正义感,一定不会乱冤枉人的,真有什么问题,我在甬市有一个交情特别好的兄弟,我可以让他去走走门子,探对一下情况。”
李延河叹了口气,刚才他还觉得这可能是张慕玩的一出把戏,可是张慕的一番表演,让他否定了这种想法,张慕毕竟是人,不是神,就算他厉害十倍百倍,总也不可能让警察配合着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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